飛虎營的鋒線受手雷爆炸影響隻是稍微的扭曲,軍士衝殺卻依舊兇狠。


    兩方向奔突的把霸刀營、飛虎營最終像一堵推進而來的巨牆轟然碰撞在一起。


    接觸便有傷亡。


    一名加入飛虎營的盜匪長刀同霸刀營軍士相擊,火星四濺,視線的餘光中有刀光亮起,盜匪迎上,適才發現手臂隻剩下半截。


    身側的間隙處封天劍吳兆學已經掠過。鮮血噴灑,疼痛傳送進入意識的刹那,盜匪還在懷疑自己手臂被對方一劍斬斷的事實。


    隻是刹那,同盜匪先前交擊的霸刀營軍士長刀斬入了盜匪頸脖,整個交戰的區域已成血海,重槍平刺,鋒銳的槍鋒突破一名飛虎營精銳刀勢防禦,穿透對方身體。


    將人橫掃出去的時候韋重鋒看到鋒線側翼對方一人重槍遊走如龍,連續有霸刀營軍士因對方霸道無匹的攻勢或死或傷。“


    “羅國相!”韋重鋒眼神尖銳了起來。


    重槍揮舞,刺、掃、砸、挑,無數骨碎的聲音隨著韋重鋒的攻勢蔓延向羅國相所在戰團。


    厚重的血腥氣彌漫開,刀擊和竭斯底裏的嘶喊令人的心神也為之顫栗,傷亡以令人咋舌的速度開始攀升。


    代青山、陳念慈、劉邦林以及殷遙等人就在這個期間先後抵達到陳橋。


    途中掌心刀殷遙就知道苟全被人跟蹤,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對方定位陳橋,隨後跟蹤人員折返匯報信息產生的這個時間差中。


    但幻想都在霸刀營的擊殺中破滅。


    文無忌途中分兵,陸仟、吳兆學等人直接向陳橋東北迂迴出擊,但按照殷遙等人從西北進入陳橋角度以及薩哈璘安排人員從東北後撤,迂迴出擊的霸刀營走的其實是直線。


    兩點之間直線距離最短。


    但最主要的原因是跟蹤殷遙的霸刀營為避免暴『露』,控製速度保持了一定間距,陸仟等人則是全力以赴。


    所以掌心刀前腳進入陳橋西北,後腳就聽到東北方向展開的廝殺聲。


    進入陳橋範圍,文無忌所部驟然開始提速。


    陳橋東北王賢已經馳援,褚庫部署的核心在西北。


    先是代青山等人進入,隨後是殷遙。


    兩人匯合還沒有來得及細化部署,陳橋西北外圍已經有示警的骨笛一聲比一聲犀利響起。


    殷遙長話短說,言簡意賅的匯報,褚庫神『色』凝重了起來。能調度指揮飛虎營,褚庫的臨陣指揮分析能力自然不差,如何還能分析不出格局的走向。


    以陳橋的人手,眼下雖然還能與之對戰,但自己不會有任何的後援產生,非但沒有,反而因戰局的僵持會將大乘教教徒士氣陷入到極度的低『迷』當中。


    對手恰恰相反。


    出現在眼前的兵力並非是參與關村作戰的信王所調動力量,而關村敗局已定,錦衣衛、內『操』軍、東廠人手都會第一時間馳援而來。都是精銳。


    所以當務之急不僅僅是要


    後撤還要不能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命令殷遙隨同錢峰等人且戰且退,褚庫帶領駱師蓉、楊瑜等人直奔陳橋東北。


    調度之前褚庫並沒有忘記預防對手夜間箭矢的攻擊。


    沒有盾牌,但就地取材能利用的物件卻不在少數,諸如劉邦林使用過的鍋蓋就可以。褚庫是準備充分,但王賢就沒有這種預防錯失。


    一千多人馳援向薩哈璘,風雷火急,一頭掉入到巡檢司弓兵箭陣當中。


    平陰縣、陽穀縣巡檢司有三百多名弓箭手,外加文無忌自滋陽、高唐巡檢司所調動,出擊向陳橋的巡檢司弓箭手超過四百多人。


    弓箭手即可以拋『射』阻擊對手的梯次攻擊,也可以掩護軍士衝鋒,所以超過四百多名的弓箭手也是一分為二。


    向陳橋東北迂迴出擊,最前移動的是霸刀營,綴在身後的則是平陰縣巡檢司兵力。巡檢使賈英早就加入到了琮記,弓兵當中也有安排進入充當聯絡協調的霸刀營軍士。


    整片區域都是交織在一起的廝殺,被霸刀營以淩厲的姿態兇猛攔截,對方馳援這都是可以預判,不算是太過高明的謀略。


    所以平陰縣巡檢司兵力沿霸刀營和飛虎營交手的鋒線向南移動準備截殺對手馳援兵力。


    並沒有等待到多久,王賢帶領的千餘人氣勢洶洶而來。


    兩百多名弓箭手拋『射』出的箭矢也在這個時候密集的落向王賢所帶領的大乘教教徒當中。


    另外方向。


    同樣是在弓箭手掩護下文無忌帶領陽穀縣巡檢司弓兵及其東廠馮奎所部將刀鋒同時亮向了掌心刀殷遙等人。


    地麵的雪花被奔突的人影帶起懸在空中,東廠馮奎揮舞長刀。


    “隨我殺”


    喊殺聲如雷,頭頂有箭矢飛掠而過。


    刀鋒亮出之前,馮奎想著的是清涼店之戰所有折損的手下。


    白『色』的人影從身側如風掠過,刀光車輪一樣卷向前方對衝而來的大乘教教徒。


    馮奎是沒有目睹過風四娘出手。


    迎戰而上大乘教教徒被犀利的刀勢吸附了進去,劈砍的長刀落空,人開始不斷的抖動,隨後馮奎就看到失去頭顱的大乘教教徒身體跌轉著搖晃出光圈,木樁一樣栽倒。


    “特麽的,這樣猛”。


    更為迅捷的人影從風四娘身側衝出,浮光掠影,刀鋒閃了一下,有教徒慘嚎著被莫胭劈飛,又有人影從馮奎身側衝出。


    很熟悉,是無忌。


    馮奎是知道文無忌,但同樣沒有見過文無忌出手。


    步伐靈動快速,身形飛撲,靠近到一名飛虎營軍士的時候身體在對方刀勢中快速的閃晃,人衝了進去。


    軍刺紮入對方頸脖。


    文無忌攻擊『性』十足的前衝,馮奎看到飛虎營軍士握著頸脖萎頓了下去,鮮血自指縫間飆『射』。


    霎那間人血脈膨脹。


    有飛刀貼著馮奎麵部掠過,借著衝勢,馮奎撲向打出飛刀的一名盜匪。


    陳橋西北、東北


    ,廝殺以慘烈的形式釋放著。


    王賢不斷的用長劍斬落疾『射』而來的箭矢,破空聲充斥著耳際,慘嚎聲也無處不在,不斷有衝擊的大乘教派教徒被箭矢『射』中翻到在地麵,距離拉近到數丈時王賢看到隨在自己身側的鋒線變得稀稀拉拉。


    暴嗬一聲,王賢衝向推過來的盾陣。


    平陰縣巡檢司弓兵同大乘教教徒對壘在一起。


    開始就是觸目驚心的血腥。


    刀光斬開肉體,長槍刺穿著人的肚腸,唿喊、慘叫交疊,有人被盾牌砸翻在地麵,有人則被擊倒後割掉頭顱。


    三麵弓兵盾牌擠壓向王賢,身影急速旋轉,左腳點地,右腳連續踢中盾牌。


    盾陣隻是稍微的停滯,呐喊聲如雷,盾牌繼續壓了過來,長槍唰一聲從盾陣結成的縫隙中穿戳向王賢。


    人越起,腳尖踩踏槍體,王賢臨空飛了出去。


    落地時長劍反刺將一名到刀盾手刺殺在地麵,天外飛仙般一劍又將另外一名刀盾兵頭顱砍向天空。


    血水在周邊形成一道蒙蒙的『迷』霧,又一個三人組成的盾陣從前方退了過來。


    陳橋東北方向。


    血水順著霸刀營兵鋒的推進蔓延開來。


    王賢馳援,雙方人數相差無幾,但霸刀營四百多人和信王府都是精銳,真正能同霸刀營對抗的隻有編入了盜匪力量以飛虎營為主的兩百多人。


    霸刀營的優勢還在於能得到後續進入弓箭手拋『射』阻擊,分擔源源不斷而來向東北突圍的大乘教教徒壓力。


    以班、排為單位,寬度數裏的區域逐漸形成大小不一的十多個交鋒點,雙方生死相搏,每個交鋒點銜接區域又有數量不一的高手捉隊廝殺。


    金鐵的交擊在寒冷的雪地中裏傳出令人心顫的悶響,廝殺聲咆哮在夜『色』當中猶如絞肉的機器般吞沒試圖衝出的大乘教教徒『性』命。


    這種規模的廝殺遠遠不及首裏和石垣島之戰,但飛虎營的衝擊對於霸刀營而言卻也是前所未有。


    嘶吼的唾沫中帶著血腥,兩方最為精銳的軍士殺的火星四濺。


    兩杆重槍就在戰團當中如騰躍飛舞的蛟龍橫掃了周邊一切障礙。


    密集的陣勢內長槍最能發揮出威力和攻擊『性』,使槍的韋重鋒和羅國相又都是高手將各自的槍技修煉到登峰造極。


    兩人纏鬥區域交戰的雙方軍士無不避讓,閃躲不及就被槍鋒所波及要不頸骨折斷的砸飛要不直接被寬厚的槍鋒刺穿。


    地麵雪花在槍意的帶動下旋飛而起在兩人周邊形成一道道蒙蒙的雪舞。


    這種激烈令人窒息的廝殺中飛虎營的鋒線開始被『逼』迫的後退,霸刀營軍陣前壓。


    也就在這個時候褚庫帶領的後援抵達。


    稍微的觀察,褚庫眼神尖銳了起來。


    每時每刻都有向東北撤離的大乘教教徒加入戰團,但被壓迫的也是大乘教。


    對方沒有增加任何的後援,廝殺彌漫而起的殺意和攻擊『性』


    卻抹掉了已經居於人數劣勢所產生的短板。


    如若對戰百人,對手是一往直前,千人亦是如此,這是一支精銳中的精銳。


    將意識、技藝、配合溶入到幾乎天衣無縫的勁旅。


    飛虎營能與之對戰,可惜人數太少。


    沒有直接加入,判斷局勢,將兵力針對『性』的調度向不斷移動的戰團,褚庫拔刀撲向左側防線以大乘教為主且明顯被對手殺的節節後退的作戰區域。


    褚庫的長刀名為‘太白”,鞍山之戰飛虎營迂迴出擊,以少勝多,斬殺明軍上千人,解鞍山之危。


    身先士卒的褚庫被代善所召見並賜予寶刀。


    刀鋒落向淩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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