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顏廷接觸四門寨之前自關內調動的人員進入田家庵偵查無果,皇太極又下達有掌握四門寨火器秘密的指令,先前人員不堪重用,直接決定了切爾格、達啟動用薩哈璘勢力的想法。


    人在京城的薩哈璘知道四門寨卻沒有料及到四門寨主動出擊造成了喀喇沁部和卓布泰騎兵近乎全軍覆沒。


    自己收複諸如燕山魏子傑這樣的綠林草莽,查詢到大明信王賑災,聯絡和大金有關聯的大明中原之地世家門閥,製定出針對大明朝廷賑災的破壞方案,但一切的努力同四門寨的出擊比較,成果蒼白。


    薩哈璘咬牙切齒。


    韓離等人退出,房間中僅剩薩哈璘一人,不斷的發泄之後薩哈璘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薩哈璘的重心還是在大明腹地,四門寨方向隻是調動出人手偵查為主。


    薩哈璘有這個資源。


    夜深時分,薩哈璘召集鬼刀韓離、追命槍錢峰進屋。


    韓離、錢峰都不是‘九幽刀’魏子傑一樣頭腦簡單到隻把人分成活人和死人的那種,能在大金飛虎營擔任一官半職,都是領過兵,九死一生之人。


    膽識、謀略兼備!


    房間內燈光明亮,薩哈璘又恢複到之前的風度翩翩模樣。


    都知道事情原委,薩哈璘開門見山。


    “說說看怎麽滲透進入到四門寨,李顏廷派出去的人手在田家庵偵查未果,以斥候被殲滅的情況分析,早就暴露身份也是有可能的。”


    兩個人早就合議過這個問題,韓離說道:“如果四門寨出擊的時間更早一點,問題確實棘手,但如今不難,商道!褚大人已經同我大金有生意來往的中原區域世家門閥取得聯係,而四門寨又開通了商路,四門寨千防萬防,又如何能料想到大明中原區域享有聲望的世家會同我大金交好又充當了偵查四門寨的角色,大明望族,人又是漢人,不相信四門寨能手眼通天到這等程度。


    還有就是從兵士下手,四門寨出擊喀喇沁部定然也有損失,麵對我大金隨時而來的攻勢更要擴充人手,如果四門寨真和大明朝廷沒有瓜葛,兵源隻能來自努魯爾虎山範圍內民眾及難民,當然也不排除四門寨整編其他區域土匪力量,從飛虎營挑選精幹人員,不要求技藝有多突出,守愚唯藏拙最好,打入到難民及其努魯爾虎山周邊土匪以及蒙古諸部,利用四門寨勢力擴充的機會滲透進入,雙管齊下。”


    薩哈璘清秀的麵孔之上有詭異的神情浮出。


    方案在薩哈璘意識中早就成形,詢問韓離,不過是一種考究。


    被皇太極極度重視的薩哈璘京城內外的活動期間內感受到很多,諸如京城郊外的臨時倉庫看似無序實則層層戒備,在京城拜訪宋秦歌未果之後被跟蹤背後的玄機。


    薩哈璘還不能將視界所觀察事物同四門寨關聯在一起,但卻早沒有出關之時的倨傲。


    想到即將同大明信王朱由檢的博弈和可能同四門寨產生的交鋒,薩哈璘眼神火熱了起來,利用已經取得的中原世家門閥力量滲透向四門寨,對手接不下這一招。


    薩哈璘要親眼看到四門寨如何被血洗,如果不是皇太極有令,薩哈璘還想著將向大金挑戰的成子龍、周瑾之掛在旗杆上看看大金鐵騎如何南下。


    出關至今,勢實力始終在擴充,補充的人手都是亡命之徒,就用這些人員去對抗大明皇帝直屬力量的錦衣衛、東廠。


    也頗為遺憾的歎了口氣,信息中喀喇沁之戰四門寨有一支兵士皆使用長刀,戰鬥力彪悍的軍隊從側翼衝出切斷了喀喇沁部步騎之間銜接,對於這支部隊,不管是殘存活來的大金騎兵還是蒙古騎兵都給予了中肯評價。


    薩哈璘歎息,不管信息是否有誇大成分,四門寨這股力量理應讓飛虎營出手,用更加強橫的實力將對手踩踏在腳下。


    河間縣客棧內朱由檢和文無忌秉燭夜談,京城方向秋涼一夜,薩哈璘也詳細的製定出計劃方案來。


    天明時分,薩哈璘領韓離等人出京城匯合向褚庫。


    晨霧渺渺,河間縣縣城內朱由檢也在墨言等人護衛下直奔京城。


    信王目的是說服朱由校準許流民的南遷,隨後朱由檢再次折返匯合文無忌,朱由檢分析此後相當長的時間內自己都會同文無忌、秦歌等人因賑災在處在一起。


    諸多還需要解惑的問題有足夠的時間交流剖析。


    秋涼如水,但朱由檢內心卻溫暖如火。


    這種火焰即來自對文無忌的信任,也喜悅於尋覓到可以促膝交談良師益友的收獲,許微的朱由檢還在期待,諸如朝廷可以強硬收迴濠鏡澳,同葡萄牙人的火器合作,紅薯大麵積種植之後對來年災情的緩解,更希望有朝一日朝廷能通過改製如若文無忌口中的彼得大帝一樣重塑大明輝煌。


    朱由檢踏上迴京城之途,文無忌遂即忙碌了起來。


    隻要朱由檢出麵,文無忌判斷中大明皇帝支持民眾遷移十拿九穩。


    朝廷解決不了不計其數難民存活問題,沒有行之有效的疏導,被陷入絕境的民眾被生活被迫暴動幾乎是唯一的出路。


    另外空間闖軍以燎原之勢的發展壯大不就有這個層麵的原因,當今現世,或許農民起義軍還會存在,但不會出現那個振臂一唿的闖王。


    眼下是沒有農民軍產生的係列影響,但朱由校不會忘記大明王朝是如何組建的,所以與其產生匪患民禍,不如將災民安頓出去。


    基於這種判斷,文無忌開始發送出信息,由琮記成員為主組織宣傳隊伍,考察物色宣傳點。


    信息還將通過站點發送到運河沿線所有琮記打入人員及其加入秦園以及同琮記有合作關係的宦官子弟、世家門閥當中,輸送民眾需要大量貨船而琮記通過收購等模式已經發展起了造船業務,運河沿線所有漕幫勢力都被整合,琮記通過船隻出售、租賃,直接性質的會壯大河運業務,也能催化造船作坊的發展。


    賑災之後極度發展的琮記甚至會在未來一年內具備壟斷運河、長江沿線河道航運的能力。


    諸多細枝末節的事情一件件被文無忌傳達出去,在給朱由檢打造出一個框架、藍圖的同時文無忌也在親身親為的完善著四門寨布局。


    賑災是希望,對於災民而言是,對於四門寨同樣是。


    飄散著晨霧的清晨,一縣之隔的交河縣縣城內大金飛虎營褚庫也交織著各種心情,興奮、歎息還有躊躇滿誌。


    王賢等人的加入直接增加了資源的調度,羅國相、楊瑜、駱師蓉等皆為實力不遜色胖頭陀高世勳的高手,關鍵是大乘教在山東根基雖然已毀但在豫州依舊有為數不少的教徒。


    同信王府或者大明錦衣衛、東廠交手,這些教徒不堪大用,但就信息的搜集和局部區域內製造破壞,大乘教教徒卻又是極佳的人選。


    得知大乘教事變真相和王賢北上目的的褚庫也遺憾,因為縣城內胖頭陀的夜探以及雙方接觸對時間的耽擱,王賢追蹤的莫胭和背後勢力卻自縣城消失,不過這種遺憾沒有持久,從現有情報分析,對方是有糧船北上,也說明和賑災脫離不了關係。


    既然如此,便首先完成對豫州區域及其北上的大乘教教徒一次整合,信王賑災還沒有正式開始,不急於出招。


    對於王賢,技藝層麵褚庫欣賞,除此之外內心報以冷笑。


    黃土會埋藏屍骨和野心,王賢就是屬於這種會被掩埋的人,心計層麵,王賢是遠不如大乘教慧王羅國相。


    想到羅國相,褚庫笑了起來。


    郊外遠遠近近的房舍沒入晨霧當中忽隱忽現,有風來襲,視線盡頭的霧色翻滾開來,忽散忽聚,褚庫宛若看到了飛虎營在大明腹地翻江倒海,犁庭掃穴。


    選擇之後的王賢則隻有興奮。


    這是王賢的第二次選擇,第一次是同善友會分道揚鑣自己組建大乘教,如今是另外一次。


    褚庫在王賢眼中就是跳板,直通人生巔峰封王拜相的跳板。


    大乘宮內的廝殺和死亡的教徒及其範岩等人已經成為過去,晨霧當中,王賢像是看到了一個海闊天空。


    天下大同,如潮的塵世中相同的時間裏薩哈璘、文無忌、褚庫、朱由檢、王賢都因為不同的事件在籌劃亦展望著。


    而如羅國相、莫胭也在不同的角度思索、考究著。


    莫胭需要更深一步的了解四門寨,四門寨的活力、友善,可以充當知交的藍燕子、風四娘,還有微言大義的文無忌以及四門寨的未來和能達到的高度,一切因素都吸引著走南闖北漂泊了數年的胭脂刀。


    羅國相想著褚庫身後的薩哈璘,也思索著大乘教和大金站在一起時自己的所得所失。


    對於褚庫,羅國相不全然相信,但羅國相願意冒一次險,因為大乘教已經無路可退,羅國相不甘於平凡。


    這個秋晨,無處不在的是夢想和野心。


    這個秋晨,諸多即將發生的事情在文無忌預料分析當中,許多潛伏但隨著格局的發展而露出痕跡的事情卻也在文無忌的判斷之外。


    諸如薩哈璘,諸如羅國相,文無忌不知道另外空間中崇禎八年大明境內七十二營起義軍在滎陽召開大會,參與大會人員還有十三反王,李自成開始嶄露頭角,其中一名反王叫羅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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