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朱振向邢楷講述了靳誠治愈腦中風後遺症的事情,邢楷欣然動容,詳細地詢問了治療過程,當聽說靳誠隻用了一個星期時間就將一位腦中風後遺症導致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治愈了,邢楷也是驚歎不已,夏慎言更是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靳誠。這也更加堅定了邢楷要把靳誠挖過來的決心。


    正說著,朱振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看了一眼靳誠,欲言又止。


    “朱大哥,有什麽就說出來,隻有小弟能幫到的,肯定不推辭。”朱振情緒上的變化落在靳誠的眼裏,他隻能先開口,免得朱振難以啟齒。


    “既然靳兄弟問起,那我就明說了,縣長的母親患有類風濕關節炎很多年了,近兩年行動困難,已經臥床不起了,而且病情越來越嚴重,縣長為此也是多方求醫,效果都不理想,靳兄弟,你有沒有辦法?”朱振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先征求一下意見,然後再決定。


    “類風濕關節炎,這可是世界性醫學難題,縣長母親的病情我知道一些,四肢關節受累比較嚴重,已經無法直立行走,再加上長期臥床,可能會有一些並發症出現。”邢楷搶先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出來,為靳誠提供一個參考。


    靳誠沉吟了半晌,“這病主要是導致多關節受累,關節畸形,已經畸形的關節無法恢複,我隻能控製她病情的發展,改善她的生活質量。”


    朱振聽後眼睛一亮,“靳兄弟,老哥我迴去就向縣長推薦你了,這個忙你一定要幫我,老哥我以後的前途就看你的了。”朱振來到靳誠身邊,緊握著他的雙手,鄭重其事地說道。為領導分憂解難是一位秘書的職責,不光是領導本身,領導家人也在服務範圍之內。如果這件事辦好了,那他秘書的位置也就穩當了。


    “放心,我會盡力的。”靳誠依然微笑著,在他的心目中,縣長的母親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唯一不同之處是,可以多收些藥費。


    朱振當然不知道靳誠心中的想法,他在考慮,靳誠肯定是見過世麵的人,波瀾不驚地就接受了為縣長母親治病的邀請,這份淡定從容,貌似邢楷也做不到。如果他知道靳誠已經準備將魔爪伸向縣長的口袋,他會一口血噴死靳誠。


    吃過飯以後,靳誠騎上摩托車往新橋鎮趕,他的老家三聯村位於新橋鎮西邊,跟崗頭村方向相反,兩個村的路況差不多,隻是路程稍微近一點。


    到達新橋鎮後,靳誠打了個電話給程傳嶽,當初那位收皮貨的商人。


    見麵後,靳誠拿出一支五十年份的野山參遞給程傳嶽。


    程傳嶽仔細端詳了一番,確認無疑是五十年份的野山參,隨即喜笑顏開。


    “小兄弟,我收野山參很多年了,這幾年采參人越來越少,我已經好久沒看到三十年以上的野山參了,就連十年份的都很少。這樣吧,我給你個實誠價,五十年份的兩萬三一支,三十五年份的一萬一支,怎麽樣?”


    “行,我這裏有三支三十五年份的,兩支五十年份的,馬上交易有沒有問題?”靳誠對程傳嶽報出的價格還是挺滿意,超出了他的預期。


    “沒問題,馬上去銀行取錢,或者是轉賬,隨便你。”程傳嶽見生意談得順利,心情很好,爽快地答應著。


    “那我們去銀行,我要現金。”


    “小兄弟,以後有貨我全收了,價格還是一樣。”


    ……


    靳誠離家越近,心情越激動,隻不過一個月多點沒迴來,就有了種近鄉情更怯的感覺,他也不明所以,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其妙。他自己給出一個解釋,可能是這一個多月發生了太多事情的原因,自己的人生軌跡都因此改變了,有種事隔經年的錯覺,另外心中藏著一個大秘密,想找個人傾訴,父親當然是最佳人選,但是他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父親會相信嗎?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迴到家,當他跨進家門,看見父親臉上瞬間綻放的笑容時,他也笑了,笑得是那麽自然,這就是家,讓心情放鬆的地方。


    “老爸,不好意思,迴來晚了。”靳誠搬著一箱酒放在桌子,“這酒是孝敬你的,看看怎麽樣?”


    “喲嗬,兒子,發財啦,給老爸買十年窖藏,這酒恐怕得三四百塊吧!”靳昌文兩眼發直的盯著這箱白酒,再也挪不開了。


    靳昌文不抽煙,但嗜酒如命,他每餐喝得不多,二三兩酒,但是中午和晚上都要喝,一餐不喝酒,就吃不下飯。


    由於要供養兩個孩子讀書,家裏經濟並不寬裕,靳昌文平常喝得酒是散裝酒,大概在十塊錢一斤,如今看見兒子帶迴來如此高檔的酒,驚喜之外還有疑惑,但是他絕對不會懷疑兒子做了什麽違法犯罪的事情,在這一點上,他有絕對的自信。


    “老爸,你很識貨啊,老實交代是不是喝過這酒?”這酒和上次楊子毅買得一樣,靳誠準備說一百塊錢一瓶的,沒想到還糊弄不過去。


    靳昌文用手抹了下嘴角,“五年窖藏的喝過,六年的看過,十年的聽說過價格。”


    “老爸,以後你那個散裝酒別喝了,對身體不好,就喝這個,我喝過兩次,這酒不錯,平和不上頭,口感也好。”


    “虧你講,這酒當然好,天天喝能喝得起嗎?”靳昌文沒好氣的說。


    “酒包在兒子身上,但是有一點,你要少喝點,兩天一瓶怎麽樣?”靳誠笑著說。


    “行,就這麽說定了。”想到每天能喝著鎮領導都輕易喝不起的好酒,靳昌文的心情大好,“說說是怎麽發財的,讓老爸也漲漲見識。”


    “不是發財了,而是有了掙錢的路子,你看這個。”靳誠取出故意沒賣的兩支五十年份的野山參放在靳昌文麵前。


    “這是野山參,這麽大的個頭,得有多少年?兒子,這是你挖得?”靳昌文小心翼翼的拿著野山參,生怕把參須給弄斷了。


    “是我挖得,這兩支是我送給你和媽補身體的,都是五十年以上的,今天我賣了兩支同樣是五十年份的,兩萬三千塊一支,所以你的酒錢不成問題,下次我迴來叫上一輛汽車,幫你把酒買迴來。”靳誠笑嘻嘻的看著老爸震驚的樣子,心中暗爽。


    “小誠,迴來啦,你們父子倆在說什麽呢?”靳誠的後母葉彩蓮出現在門口,笑容滿麵的問道。葉彩蓮,三十八歲,身材高挑,容貌姣好,看得出年輕時是個美人,隻是農村女人缺少保養,四十歲不到的她,眼角已經爬上了淡淡地魚尾紋。


    “哥,我放假都快一個月了,你也不迴來看我。”跟葉彩蓮走在一起的女孩翹著可愛的小嘴巴,作生氣狀。她就是靳誠的妹妹靳繡,今年十六歲,長得很像她的母親,是個小美女,下半年就要去縣城讀重點高中。


    “媽,小妹,你們迴來啦,我跟爸在聊這箱酒呢,對不起小妹,哥跟你道歉,你別生氣了,為了獎勵你這次考出好成績,哥給你買禮物了,想不想要?”靳誠將身後的背包取下來放在桌子上。


    “要,當然要,哥,是什麽東西啊?”靳繡一聽有禮物,眼睛都笑眯了,原本虛無縹緲的怨氣,更是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小誠,這酒是你買的?”葉彩蓮這才注意到桌子上的一箱白酒。


    “是啊,買給老爸喝得。”靳誠說。


    “老靳,這下你有福了,兒子買酒給你,看把你美的。”葉彩蓮嘴裏在說靳昌文,眼睛卻盯著靳誠手裏的背包,關注他會拿出什麽樣的禮物給靳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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