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第一個捷報傳來,何化龍領三萬士卒攻下離石,蒙恬即命他為離石郡守。


    不到一周,膚施、陰館兩座城相繼被佘華與樊絕打下。


    至此,並州隻剩西北方的臨戎和東南方的晉陽還屬於大秦。


    晉陽靠南,還能與關隴連成一片,遙唿相應,臨戎已經完全孤立,成為一座四麵無援的孤城。


    不過臨戎尚有四萬軍隊,又是處在與匈奴西域三角位置,長年戰爭,戰力自然不低。


    原本六月蒙恬就打算派步紅塵前去,一舉奪取臨戎,結果周術反對。


    他告訴蒙恬,隻要離石、陰館、膚施打下來,他就能不費一兵一卒拿下臨戎。


    現在,障礙已經掃除,蒙恬將周術喚來,詢問如何才能兵不血刃得臨戎郡的辦法。


    “主公可知臨戎郡守何人?”


    周術還是一副欠扁的模樣,手搖羽扇賣關子。


    蒙恬答曰:“知道,關鴻。”


    “主公可曾了解關鴻,又可知關鴻最敬重之人是誰?”


    “這未曾聽聞。”


    周術嗬嗬一笑,坐在蒙恬對麵,緩緩道來。


    關鴻父親乃是秦國一名卒,因戰功彪炳,很快收到白起賞識,收為親衛,跟隨白將軍十餘年。


    自長平之戰後,白起自知命不久矣,又不知會不會被滅族,兵法斷了傳承,便將藏匿的兵書一分為四,傳給四個心腹,而關鴻的父親就是其中之一。


    後來關鴻父親用兵書所學,建功立業,但將軍難免陣上亡,在對燕之戰死於沙場,兵法自然留給兒子關鴻。


    關鴻自幼便聽父親講白起如何英雄撩,當然崇拜,更得知自己家中兵法乃白起所授,由崇拜變成了尊敬,他父親留言,若見白家之後,誓死追隨。


    蒙恬聽到這明白了周術的意思。


    隻要白恆前去,關鴻必會開城受降,可問題真的可以嗎?


    “主公盡管放心,關鴻一直在觀望,等的就是主公把各城拿下,臨戎變成孤城,他再投降,才不會授人以柄,不然以臨戎的兵力,那怕打不過九原,也會拖住韓丹,不會讓他輕易發兵雲鄭”


    “軍師如何得知此事?”蒙恬似乎有些不放心,連白恆都不知道的內幕,周術從哪裏打聽出來的?


    周術並不解釋,高深莫測道:“若主公不放心,盡管讓白將軍修書一份,道明身份,關鴻自會來降。”


    能不興兵便可得一郡,蒙恬當然願意,立即命人將這事告知白恆,讓他修書送往臨戎。


    八月初,已經有不少人陸陸續續趕到九原。


    有長袍綸巾三五成群,高談闊論的書生。有手持刀劍,隻身孤影的武者俠客,也有莫名而來,趕馬拉車的商旅。


    九原突地增加大量外來人口,王離與唐秉工作量大增,不得不心提防。


    文人墨客還好,最怕武者鬧事,俠以武犯禁,一向是統治者最難處理之事。


    習武之人血氣方剛,又自持武藝高強,往往不會把律法條文放在眼中,全憑喜好行事,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


    王離派出大量士卒,在城中巡防,自己夜不卸甲,以防萬一。


    張寧剛成立的霧中樓,全部人員進入九原,混入陌生人群鄭


    一是收集每個饒情報,將可用人才特別備注,二是防止有奸細入城。


    九原氣氛嚴謹,卻擋不住書生學子,文人墨客的詩意。


    離大比還有一段時間,鄉村道,城市酒樓不時出現三三兩兩吟詩論道的各家學子。


    “老師,這幾日在九原郡所見所聞,莫不是稱讚河套軍,幾乎家家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百姓都洋溢幸福,這不就是孔聖祖所言的太平盛世嗎?”


    儒門一位老者帶著幾個弟子在談論幾日九原所見。


    老者一聽,卻是不喜,道:“正統還在鹹陽,汝此話不得亂言,秦重法家,隻是一時被李斯所蒙蔽,儒家才是匡扶之道,秦皇遲早會看重儒家,反是蒙恬,其心可誅。”


    學子被一頓嗬斥,不敢再言,他不明白老師的意思,秦始皇焚書坑儒,為何儒門對秦還不死心。


    其實研究儒學就不難發現,儒門不管誰奪下,它都隻認正統,哪怕是蒙古人,他們也會死皮賴臉親過去。


    隻要秦國還沒倒,他們就不會認別的勢力,除非那股勢力取代了秦。


    秦始皇對儒門打壓,這些老儒生並不死心,將希望放在二世皇帝胡亥身上,不過李斯乃法學代表,又怎麽讓別的學派輕易插入朝堂。


    所以他們不恨秦皇,恨的是李斯。


    九原城裏外,眾學派也在議論蒙恬統治下的盛世,有人看好,有人猶豫,有人觀望。


    但都認可一個共同點,百姓安居樂業,士卒軍紀嚴明。


    大街上不時有巡防軍從百姓中穿插而過,外來之人紛紛閃避,而本地百姓卻不會避讓,返把賣的瓜果遞給士卒,不過全都被士卒謝絕了。


    如此和諧一幕,在別的地方別見,聽都未曾聽過。


    不少遠來的商人暗下決心,迴去後便要把家族遷來九原,在這裏做買賣,不但稅金低,也令人放心。


    幾人在茶樓閑聊。


    “唉,可惜隻有武文兩道比試,若有機關比試,誰能與吾等墨家弟子相論。”


    此人話聲音不大,卻一字不落入了旁桌耳中,那人匆匆起身結賬,出陵門。


    不多會,領二人前來,朝剛才言自己是墨家弟子之人望去。


    “打擾諸位,不知在下能否與諸公同坐一桌。”


    被領來之人朝桌上幾人拱手,臉上露出善意微笑。


    幾個喝茶談論的人望了望四周,茶樓並沒有坐滿,此人為何要與自己同桌?


    他們本想拒絕,但此人身上似乎帶有一種威嚴,他所的話就是軍令,讓人不容抗拒。


    “若閣下不嫌棄,請入席。”


    一人強打歡顏,迎此人入席,而他身後兩人從旁邊選了一桌,自行坐下。


    “聽聞公所言,這次缺少機關比試,令諸位掃了興?”


    此人正是蒙恬,他已悄悄入了九原,早些時候就交代霧中樓一個任務,一旦發現有墨家、兵家之人立即向他匯報。


    所以剛才霧中樓的密探聽到那人自稱墨家學子,匆匆出門就是迴去稟報。


    “既然有文武二道,為何不能加入機關一道。”


    還未互報名字,他們就已經直入正題了,蒙恬一喜,看來這群人定是墨家無疑。


    “閣下名諱如何稱唿?可否是墨家弟子?”


    “在下郝剛,乃墨家七代傳人,這些都是吾的師弟。”


    進入九原時,城門大榜告示就有蒙恬親自提筆所書:無學派之別,無地域之分,無文武之論,唯才是舉!


    所以在這裏,任何門派都不必隱瞞身份。


    謝謝蓄勢待發打賞,謝謝吊兒郎當青年打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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