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若初拿了一瓶出來,打開瓶蓋聞了聞,有股淡淡的清香味,但這香味比正版的養氣迴春丹淡了許多。


    薑若初將丹藥放迴去,躺在床上開始思考起來,這丹藥該如何分配。


    她在老家還有奶奶,外公外婆,三個老人家對她都很好,雖說工作後,她迴去的次數和機會比以前少了,但和老人的感情還是在的,所以理所應當給他們留三顆。


    然後就是夏沐檸,她過得很拮據的那幾年,夏沐檸非常照顧她,經常約她出去吃飯,嘴上說是點太多,吃不下,讓她趕緊過去一起吃,免得浪費了,或是有時說新買的衣服大小不合適,又懶得退,便把衣服送給她。


    其實薑若初明白,夏沐檸就是找個借口幫她。


    別看一頓飯,一件衣服,價格不貴,可那都是人在低穀時期,好友不離不棄的心意。


    夏沐檸的好,她都記在心裏。


    所以薑若初也給夏沐檸留了一顆,最後就是再給顧東風一顆,剩下就還有十顆。


    這十顆丹藥,第一單賣給誰非常關鍵。


    通常越有錢的人越小心翼翼,不會輕易吃來曆不明的東西,但要是真的證明有效果,他們又都會重金求之……


    所以要是薑若初想要賺錢和賺人脈,就必須要挑個有廣告效應的人。


    薑若初越想越困,慢慢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書房裏的夜刹倒是潛心研讀,並且越來越沉迷。


    夜刹看到過的欲望五花八門,大部分人都是利欲熏心,最後丟失了自己的性命。


    可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世上有人可以為了理想,不要自己的命。


    這有點超乎他的認知。


    他看得越多,那腦袋瓜子,似乎越來越紅……


    第二天,薑若初神清氣爽地起床,見到垂著眼簾坐在窗邊發呆的夜刹。


    她愣了愣,然後快步走了過去,伸手在夜刹眼前晃了晃。


    夜刹側過頭來看她。


    真好,魔族熬夜,除了眼眶有點點紅之外,臉上居然不見半分憔悴,甚至還能讓俊逸的麵容多出幾分破碎感,反而更帥了。


    而且薑若初看得出,夜刹眼睛發紅,不是因為熬夜難受,像是……


    “你……該不會半夜看書還看哭了吧?”薑若初很訝異。


    夜刹似乎不覺得流眼淚是丟人的事,大大方方承認:“是啊。”


    這麽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直球倒把薑若初打懵了。


    夜刹摸摸眼睛:“水從眼睛裏出來,挺神奇的。”


    “就是眼淚是鹹的,不好吃。”


    “……你這什麽都嚐一口的習慣最好改改。你都看完了?”


    “看了一半,原來人除了貪嗔癡妄這些欲望外,還有更高級的情感。”


    薑若初見夜刹一副仿佛被超度的模樣,心想這家夥別到時在人間待個百年,不想當魔了,迴去要當修仙吧?


    不過要真是這樣,似乎也不錯。


    薑若初笑笑道:“人族還有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事,慢慢感受吧。走,我們去醫院。”


    “去醫院做什麽?”


    “畢竟拿了顧家那麽多物資,總要去做個法事,裝一裝啊,然後再給顧東風吃顆藥,等他身體機能慢慢好起來,我們的名氣就算打出去了。”


    “要是以後他醒了,我們的名氣可以更加響亮。”


    薑若初昨晚冥思苦想,發現自己忽視了這點。


    與其去外麵找第一個客戶,不如就把顧東風當成第一個客戶。


    一舉兩得。


    前往醫院的路上,薑若初向夜刹取經:“你知道怎麽跳大神嗎?”


    “嗯?”


    “就是你施展法力前,有沒有什麽步驟?”


    “施法還要步驟,這是找死嗎?本事越強,施法蓄力自然越短。”


    薑若初解釋道:“人族就吃這套,懂嗎?越玄乎,收費越貴。”


    夜刹嫌棄地說:“人族真麻煩。”


    薑若初不理他,隻是默默拿出視頻教程,拉著夜刹一起看。


    “我為什麽也要看?”


    “多學點,有用。”薑若初的迴答很敷衍,其實她心裏打著小九九,以後有些事她不方便出麵時,夜刹出場是最好的。


    而且就夜刹這氣勢和派頭,很能鎮場子。


    雖然夜刹嘴上不願意,身體卻很誠實,竟然老老實實跟著薑若初一起看起來。


    當兩人一起看手機視頻時,因為手機屏幕過小,身體便會不由自主地挨得更近。


    薑若初沒有噴香水,但身上有著沐浴露淡淡的香味,是植物的清香。


    這香味像是珠簾後伸出一隻纖細的手,輕輕撥動著簾子,清透的珠子相互碰撞,發出“噠噠噠”的聲響。


    讓人的腦子沒法安靜下來,可又不會覺得心煩。


    以前夜刹離薑若初的距離更近,都沒有這樣奇怪的思緒,可這次似乎不太一樣,但具體有哪裏不一樣,他似乎又說不上來。


    係統看著這兩人,忽然開始懷疑統生。


    一個人!竟然在教一個魔!怎麽去騙人!?


    真是讓統子大開眼界。


    夜刹在短暫的疑惑後,很快就收斂心神,開始看視頻。


    當他看著視頻裏的人跳起傻傻的舞時,他的神經開始猛烈跳動,十分抗拒地說:“要我做那麽傻的事,我還是殺了雇主吧。”


    唯有這個時候,夜刹才像個魔。


    薑若初聽著他的話,情不自禁地又笑出了聲。


    夜刹這家夥真是長在她笑點上。


    另一個世界,顧東風那邊也出現了新的情況。


    “我聯係上大部隊了。”


    通訊員的眼睛裏滿是淚水在打轉,他非常克製得不讓自己哭出來。


    連長看到通訊員的表情,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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