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江城江慎來的比章彌和溫姚早了一些,皇帝有些不悅,“章彌和溫姚呢?”


    宜修替蘇培盛解釋道,“臣妾昨日聽竹息說,皇額娘有些不舒服,臣妾實在心憂,便讓章彌和溫姚迴宮為皇額娘看診,若是一切順利,怕還要一會兒才能到園子裏來。”


    皇帝皺眉,“皇額娘不舒服這樣的大事,怎麽不同朕說?”


    宜修為難地說,“皇額娘不想讓皇上擔心,叮囑竹息瞞著,可昨日竹息代表皇額娘來探望惠嬪,臣妾瞧竹息麵容憔悴,幾次問詢才知道皇額娘有些不舒服,但為了皇上,也為了不讓有心人說惠嬪,皇額娘不願意聲張。”


    皇帝對太後終究是有放不下的母子情分,他握緊手,再一次催促蘇培盛,“派人去接應章彌和溫姚迴來,要快!”


    蘇培盛也滿臉嚴肅地應了。


    皇上這邊問話,並不耽誤江城和江慎為沈眉莊診脈,隻是江城和江慎都為沈眉莊把脈良久,兄弟兩個又沉默對視良久,卻一個字都不曾說出口。


    華妃已經按耐不住,她問到,“江城、江慎,惠嬪的胎究竟是個什麽情形?茯苓說的假孕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皇上的目光也投向江城江慎,這也是他最關心的問題,皇額娘為了惠嬪肚子裏的孩子不受非議,連病痛都強忍著不說,若是沒有這個孩子,那沈氏和沈家到底是何居心?


    江慎醫術不如江城,他在皇上的威壓下,不敢有絲毫隱瞞,顫抖著說,“皇上恕罪、皇後娘娘恕罪,惠嬪娘娘...惠嬪娘娘根本沒有胎像啊!”


    沈眉莊驚懼地反駁,“你胡說,什麽叫沒有胎像,昨天還好好的孩子怎麽會沒了胎像?”說著沈眉莊像是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拽著甄嬛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嬛兒,你摸摸,孩子還在,它還在。”


    甄嬛扶著沈眉莊安慰,“姐姐莫急,許是太醫診斷有誤也說不定。”


    江慎不敢反駁,隻能將求救的眼神投向了江城。


    華妃可不會容忍甄嬛和沈眉莊自欺欺人,“這假的裝多了也快成真的了,惠嬪不會以為這樣裝可憐就能讓皇上憐惜吧。江城,你來說說,惠嬪的胎像如何啊?”


    江城現在卻是緊鎖眉頭,若是沈眉莊是按劉畚開的方子吃藥,怎麽會有若有若無的脈象呢?難不成她真的懷孕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江城臉色難看,不敢真跟華妃打配合,“迴皇上,惠嬪娘娘的脈象駁雜,微臣一時難以判斷,若是慎重起見,還是等章院判和溫院判一同診斷為上。”


    華妃沒想到江城會這麽迴答,一時失言,“分明就是沒有孩子,惠嬪假孕,就算章彌和溫姚來,也不會改變這個結果。”


    甄嬛抓住了華妃的破綻,“江城是千金一科的聖手,都不敢斷定眉姐姐的情況,華妃娘娘倒是比江城還肯定眉姐姐確實沒有懷孕。”


    華妃被噎了一下,辯解道,“江城江慎是本宮用慣了的太醫,本宮自然是信得過,江慎說沒有脈象,江城判斷不了,那事實不明白在那裏了嗎?莞貴人還有心思就本宮的語誤,不如想想該如何替會惠嬪求情吧。”


    這時,蘇培盛帶著章彌和溫姚迴來了,溫姚還好,可憐章彌這個半退休的老頭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被人一路騎馬奔馳迴到了圓明園。


    不過章彌經驗豐富,別看剛到門口的時候要死要活,幾步路便又成為了可靠、讓人信任的院判。


    不等皇帝多吩咐,章彌和溫姚跪在沈眉莊身邊開始為她診斷。


    章彌隻一扶脈,就皺起了眉頭,輕嘶了一聲,示意溫姚過來扶脈,溫姚手指一搭,同樣麵色凝重,迴望章彌。


    滿屋子的人都在看章彌和溫姚打啞謎,皇帝已經受不了這件事情到現在也沒個定論,他問道,“章彌、溫姚,惠嬪的胎到底如何?”


    章彌顫巍巍地迴答,“微臣和溫太醫對此到有了一些想法,可需要給惠嬪娘娘安胎的太醫過來認證。”


    皇帝不耐煩地對蘇培盛說,“去請!”


    可最開始皇上就要請劉畚過來,怎麽現在還不在?就算不當值,也該來了呀?


    小廈子進來匯報,“皇上,奴才奉蘇總管的命令去請劉畚劉太醫,沒想到正好碰見劉太醫正在收拾家當,似乎是想攜帶金銀逃跑。奴才覺得不對,便將劉畚綁了迴來,還請皇上決策。”


    這一消息出來,眾人更是覺得其中蹊蹺。要不是場合不對,齊妃都要跟富察貴人大聲討論其中的問題了。隻有華妃跟興奮的眾人格格不入,她覺得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預期,劉畚怎麽會被抓住呢?果然是外麵找的人,不靠譜。


    皇帝深吸一口氣,壓住自己的怒火,“讓他進來,惠嬪的事情要緊。”


    劉畚灰頭土臉地被押了進來,知道等待自己的一定是死無葬身之地,心裏後悔,早知道今日下值就跑,根本不聽年大說的什麽等一會兒匯合,這下好了,栽了吧。


    章彌問劉畚,“你當日診斷出惠嬪娘娘有孕,到底是什麽脈象?”


    劉畚沒想到章彌會這麽問,自己一個騙子,連江湖郎中的本事都沒有,哪知道她是什麽脈象啊。可如今劉畚隻是被抓,若是他咬死是聽說惠嬪出事,不想背鍋才逃跑,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畢竟華妃也不想自己把她給供出來吧。


    那麽現在,繼續維持自己太醫的設定很是重要,劉畚隻能咬著牙迴憶,“當日,惠嬪娘娘的脈往來流利,應指圓滑,如珠滾玉盤之狀,確實是滑脈無疑。”


    這一點劉畚可沒說謊,行走江湖多年,真以為他隻是個嘴巴說的騙子啊!世人最關心的便是子嗣之事,所以劉畚還真會一點確定喜脈的小技巧,畢竟這東西運用得當,本來隻能騙一千兩,說不定就變五千兩了。


    那日雖然覺得不對,可劉畚以為是江城藥方所致,心裏還覺得不愧是宮裏的太醫,這種方子都有,根本沒當迴事,後來再診脈,劉畚慢慢發現這滑脈的特征越來越微弱,更加以為是藥方馬上要失效了,更加沒覺得其中有問題。


    對劉畚來說,說的話根本不需要撒謊,自然迴答地中氣十足,可江城聽在耳中,隻覺得驚雷乍起,自己開的方子自己知道,根本不可能出現惠嬪有滑脈的跡象,劉畚這個不靠譜的,為什麽不提前說一聲這件事情啊!


    章彌和溫姚得到了這個答案,心裏有了計較,看著皇帝滿臉不耐煩的樣子,章彌也不再當謎語人,問沈眉莊,“惠嬪娘娘可在診斷有孕之前,用了什麽偏方?”


    沈眉莊眼眶微紅,迴答道,“臣妾不敢欺瞞皇上,臣妾讓劉畚做安胎太醫,除了他是我的同鄉,還因為他獻上了一張偏方,說是有助孕之效。”


    其實,這宮裏的女人,為了能有個孩子,誰沒私底下喝過偏方呢?可沈眉莊如今懷孕真假不知,私相授受這個罪名是逃不了了。


    華妃嘲諷道,“什麽樣的助孕良方,能這麽快懷孕,如真這麽神奇,劉畚倒不是不可以留一條性命,就怕根本沒有什麽助孕良方,隻是惠嬪自己在自欺欺人,還欺瞞君主!”


    沈眉莊哪裏受得了這樣的質疑,“假孕乃是欺君之罪,臣妾不敢!采月,你去把妝台上妝奩盒子底層的方子拿來。皇上,臣妾知道私相授受事犯宮規,還請皇上恕罪!”


    華妃隻是看熱鬧似的說,“是啊,這私相授受可比假孕爭寵的罪名小多了。惠嬪果然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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