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縣的機場隻是個臨時機場,由於距離前線不太遠,所以修建的十分簡略。


    因為軍統局的人已經把一切安排妥當,所以李雲生兩人到了機場不久,就登上了飛機。


    下午五點左右,飛機平安抵達重慶,機場自然有軍統局人在等候,所以李雲生一下飛機,很快就迴了軍統局總部。


    一進局座的辦公室,李雲生發現隻有局座和毛人風兩個人,於是立刻開口:“屬下李雲生奉命報道。”


    局座輕笑的說道:“迴來了,路上順利麽。”


    李雲生幹脆的說道:“路上比較順利,沒遇到任何麻煩。”


    局座點了點頭,讓李雲生坐下,然後再次開口:“這次突然把你召迴重慶,想必你有些奇怪吧。”


    李雲生毫不猶豫的說道:“屬下是有一些奇怪,難道是為了假鈔的事?”


    說完之後,就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局座,目光中充滿著不解之意。


    看到李雲生的目光,局座輕聲的說道:“這次把你召迴來,主要有兩件事,其中一件,就與偽鈔有關。”


    “請局座指示。”


    局座歎了口氣,然後接著說道:“自從你的電報到了之後,總部仔細調查了假幣的事情,發現日本人如今在全國範圍內使用假幣,雖然重慶是大後方,可也出現很多假幣,更不要說上海那些淪陷的大都市,所以給政府帶來了很大的損失。”


    聽著局座的話,李雲生有些不解,畢竟這件事情不是軍統局可以解決的,於是繼續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局座。


    隻聽局座繼續說道:“日本人製作的偽幣非常的逼真,除非專業的金融人士,一般人根本做不出來,這種情況非常奇怪,畢竟法幣製作難度很大,日本人是如何能做到以假亂真。


    所以我們通過調查,發現有關法幣的資料,曾被日本人竊取過,再加上日本人憑借著他們高極技術,才能成功製造出十分逼真的法幣。”


    聽到局座的話,李雲生十分吃驚,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畢竟印製法幣的資料十分保密,想要竊取的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於是開口說道:“局座,這些資料應該是絕密文件,怎麽可能會被日本人竊取。”


    局座淡淡的說道:“這些資料最初的時候,一直存放在南京的中央銀行裏麵,隨著政府遷都,銀行一並前往重慶,所以給了日本人機會,導致機密外泄。”


    李雲生點了點頭,這倒是有可能,畢竟在西遷的時候,各大政府機關比較混亂,出了岔子也很正常,不過此時局座說這些是什麽意思,於是用不解的目光看過去。


    看著李雲生不解的目光,局座不緊不慢的說道:“現在日本人已經可以大規模印製法幣,對於這種情況,財政部和中央銀行也沒有辦法,畢竟此事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解決的,而且因為戰事的原因,政府決定增發貨幣,屆時法幣會嚴重貶值,所以此事可以拖下去。


    不過參謀部的人提出了一個意見,就是我們可以以牙還牙,印製日元來挽迴損失,用來對抗日本人的野蠻行徑。”


    李雲生一愣,沒想到有人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畢竟想要挽迴損失,隻有偽造日元,掠奪日本物資才行。


    而且日元要比法幣堅挺多了,在國際上的流通,也要比國民政府的法幣強得多,所以開口問道:“局座,我們能製造出逼真的日元麽。”


    局座沒有多說,而是直接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幾張日元,然後遞給李雲生,嚴肅的說道:“你看看這幾張日元,可能分辨得出真假。”


    李雲生接過日元仔細觀察一會,然後歎了口氣,小心的說道:“局座,這幾張日元雖然非常逼真,不過仔細分辨的話,還是可以看出一些問題。”


    說完之後,李雲生就指出了一些破綻,最後開口說道:“局座,一般的人要是不注意的話,還可以蒙混過關,可要是假幣肆虐,日本人一定會非常小心,那麽這些假幣就無法使用了。”


    本來聽到局座的話,李雲生非常高興,畢竟能製作出假鈔,屆時用來對付日本人,可是一舉兩得的事。


    可看到了這幾張假幣,李雲生就有一種泄氣之意,因為這些假幣跟真正的日元差距甚遠,仔細分辨的話,很容易分辨出來,根本無法大規模使用。


    不過這種情況也不讓人意外,畢竟一個國家的法幣,可以說是經濟命脈,絕對不容易造假。


    何況這個時期的日本,還是世界一流強國,無論是工業實力還是技術水平,都要拉民國幾條街,所以以民國極弱的技術水平,想要製造出逼真的日元,難度非常大。


    這也是李雲生想到了這個辦法沒有說出來的原因,畢竟想法再好,可無法實現的話,就沒有任何用處。


    局座也知道這些法幣無法大規模使用,於是嚴肅的說道:“這些法幣的確不行,不過之所以會出現如此情況,是因為紙張和油墨配比的原因。


    日元所用的紙張,隻有幾處產地,總部已經想到辦法解決,不日就會有大批合格的紙張到達重慶,而油墨的配比,就需要你來處理了。”


    李雲生一愣,沒想到局座會這麽說,於是冷靜的說道:“局座,日元使用的油墨配比,是極為機密的事,想要拿到這個資料,可以說是難如登天。”


    說完之後,李雲生就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局座,畢竟有關日元製作的資料,肯定都在日本國內,難道自己還能去日本盜竊資料不成。


    看到李雲生疑惑的目光,局座淡淡的開口解釋:“若是以前的話,我們的確無法拿到有關日元的資料,可據我所知,在東北的日本正金銀行分部,可以印製日元,所以還有一些拿到資料的機會。”


    李雲生馬上得知,局座這是想讓自己去東北了,可這件事不是鬧著玩的,東北已經淪陷了將近十年,那裏充滿了漢奸,而且到處都有日個人的眼線,危險程度比華北要大的多。


    可是局座特意把自己召迴重慶,恐怕也由不得自己反駁,所以幹脆的問道:“局座是想讓我去趟東北。”


    局座點了點頭,然後謹慎的說道:“這件事十分機密,所以我才把你召迴重慶,當麵敘說此事,而且我們軍統局,在東北的力量薄弱,這次正好多派些人員過去,加強那裏的力量。”


    李雲生深知在這種事情上,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於是開口問道:“局座,我倒了東北後,是單獨行事,還是有人配合。”


    局座冷靜的開口:“你這次的任務隻是油墨的資料,要是有可能的話,最好再帶迴一些成品,這樣有了實物,製作更方便一些。


    至於如何行事,我的意見是,你單獨行事,不跟東北的人聯係,免得出了岔子。


    不過我會把潛伏在東北的所有人員名單和聯絡信號交給你,如果你需要用到他們的時候,也可以找他們。”


    聽了局座的話,李雲生點了點頭,再次開口問道:“局座,在東北那邊,總部還有什麽線索,尤其是正金銀行印製日元的地方,總部是否知道。”


    局座搖了搖頭,歎氣的說道:“日本人在東北經營多年,而我們在那裏的力量有限,所以知道的不多,隻不過知道正金銀行在東北,肯定有一個印鈔廠,而且很有可能在沈陽,其它的線索就有限的很了。”


    說完拿出了一份檔案袋交給李雲生,裏麵都是關於此事的一些資料。


    李雲生接過之後,隨意看了看,發現隻有一些簡單的線索,而且還沒有什麽價值,便在心裏歎了口氣,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時局座再次開口說道:“雲生,這次讓你迴重慶,還有一個事,看看你能不能發現什麽線索。”


    李雲生這才想起還有一件事,於是抬頭看了看局座,不知道還有什麽大事。


    局座這時有些口渴,所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並用目光示意一旁的毛人風,讓他繼續往下說。


    看到局座的目光,毛人風馬上開口:“最近一段時間,日本人的飛機,頻繁轟炸重慶,造成了很多慘案,而且每一次轟炸,敵人的飛機,都能找到很多重要目標,或者是百姓聚集的地方,使得我們傷亡慘重。”


    對於這一點,李雲生並不奇怪,畢竟國民政府遷都之後,很多百姓也隨之西遷,使得重慶人滿為患,那麽日本人派遣些間諜進入重慶,也非常方便,隻要裝成難民,就可以四處打探情況。


    而現在的國民政府,就如同四處漏風的篩子一樣,任何情況都瞞不過日本人,畢竟現在政府內部,貪汙腐敗成風,隻要使用一些金錢,就可以輕易收買很多人,想要找到一些重要目標,並不是什麽難事。


    不過想要解決這個情況,絕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就算抓捕一些日本間諜,也解決不了,畢竟日本人還可以派遣新的間諜進入重慶,所以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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