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林桀的嘴角微微上揚:“今天的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下一次再到我的地盤胡鬧,就別想輕易離開!”


    說著拉起江月就要走。


    這下田寶珠著急了,她知道,要是借不到錢,她和霍子明這輩子都無法翻身。沒準還要一直被蘭蘭折磨。


    她一把抱住江月的腿,跪在了她的腳邊:“江月!你幫幫我!我真的沒有辦法了……以前的事情我道歉!我對不起你……你不能……”


    霍林桀彎下腰,一把抓住她的領子:“你自己犯下的錯憑什麽要別人買單?江月不欠你,翻到你們母子欠她一條命!你知不知道!!”


    田寶珠滿臉淚水的搖著頭,看著他們的背影心生絕望!子明永遠都不會原諒的我了!


    離開了會客室,江月的情緒又些不對。霍林桀趕緊把陸希然打發走,拉著江月進了她的辦公室。


    心疼的捧著她的臉:“怎麽了?怎麽哭了?”


    她搖了搖頭,哭得更厲害了。他剛剛說的那句欠她一條命,讓她想起了很多。所以又些……


    霍林桀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麽,隻有在想到上一世的經曆的時候,她才會哭的這麽無助。他歎了口氣,將她擁入懷中:“江月!對不起。你的那些痛苦我永遠沒有辦法感同身受。但是你放心,隻要你害怕的時候我都會在你身邊,直到你忘掉那些過去!”


    “可是……要是一輩子都忘不了呢?”那些迴憶太痛了,有那麽真實。有時候隻要看到和以前一樣的勺子,或者路過以前路過的車站,她都會覺得隱隱作痛。


    “那也不怕!我陪你一輩子!我要努力給你製造美好的迴憶,總有一天那些痛苦會被它們覆蓋的!好不好?”


    江月點了點頭,也許她現在變得足夠堅強了,但是依舊沒有辦法麵對曾經的傷痛。


    田寶珠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竟鬼使神差的來到了霍宅。


    它一點沒有變,隻是大門被貼上了封條,看來霍林桀也不忍心將它賣給別人。


    她四下看了看,周圍沒有別人。就走到牆角,拖著笨重的身體艱難的爬了進去。


    幾個月沒有迴來,院子裏的雜草從生,看起來荒涼極了。


    她悄悄的走到後院,泳池和池塘裏麵的水都被抽幹了,葡萄架上的葡萄大串大串的,有的熟的過頭,掉在了地上。


    她在後院的一個花盆下麵拿出了備用鑰匙,這是她以前放在這裏的,因為她常常打牌,半夜才迴來,就在這裏放了鑰匙。


    屋子裏的家具都用布蓋了起來,樓梯扶手上滿是灰塵,這房子她住了三十幾年,從來沒有讓她覺得這麽懷念過。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拽著袖子把扶手擦幹淨了。


    走到二樓,她逐漸控製不住情緒了,抹著眼淚走到二樓盡頭的祠堂,一打開門,屋裏的煙塵四起。


    她輕輕的咳嗽了兩聲,走到霍林峯的遺像前,小心的將它抱在懷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林峯啊!怎麽辦啊?我做錯事了……我做錯事了……嗚嗚嗚……”


    她摩挲著霍林峯的照片,說了好多好多的話。不知道過了多久,再一次站起身來外麵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田寶珠敲了敲發麻的雙腿,給霍家的祖宗們上了一株香。然後把霍林峯的遺像又擺在了桌子上:“林峯!我改天再來看你……”


    離開霍宅,慢悠悠的往地鐵站走。


    前麵的別墅區門口走出幾個衣著華麗的太太,田寶珠低著頭想要避開她們的視線。


    劉太太還是看到了她,霍宅是獨立的,那條路除了霍家的人不會有人走的。所以她一眼就認了出來,和周圍的幾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一步三搖的走到了田寶珠身邊:“哎呦!我說怎麽看著這麽眼熟呢!大家快來看看,還真是寶珠!”


    田寶珠已經很疲憊了,並不想和她們糾纏。一聲不吭的就要避開她們。


    王太太立馬攔住了她:“寶珠!這就是你的不對啦,你都不知道你走之後我們姐們多惦記你!聽說你們現在住市郊呢?”


    劉太太捂著嘴笑:“小王,你可別笑看市郊,一般人也住不起呢!是吧?寶珠?”


    田寶珠歎了口氣:“是啊!這離市郊還有一段距離,我得抓緊趕路啦!”


    好不容易遇到她,這幫女人又怎麽能隨便放過她呢。


    劉太太十分熱情挽住她的手臂:“你看你說的!見到我們了又怎麽能讓你坐地鐵迴去呢?一會我開車送你怎麽樣?這麽長時間沒見,可得和我們好好敘敘舊!”


    田寶珠趕緊抽出手臂:“我和你可沒有什麽舊情!所以也沒什麽好敘舊的!我現在要走啦,可以嗎?”


    王太太撇了撇嘴,對身後的幾個女人說道:”看看!看看這脾氣,真是,養個狗這麽多年都有感情啦,你看看她牛的!”


    “是啊!都混成這樣啦,還裝什麽啊?還以為自己是富太太呢?”


    “劉姐就是太好心啦,要是我可不會再理她!”


    田寶珠死死咬著嘴唇,說起來她今天之所以這麽狼狽還少不了劉太太的“扶持”呢!


    想到這裏她冷笑一聲:“有些人就是這麽沒腦子!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劉太太把你們往火坑裏推呢!你們都醒醒吧!!”


    劉太太抱著胳膊,像看一個小醜一般望著她:“嘖嘖嘖……田寶珠啊!都這個時候還不忘往別人身上潑髒水,你惡心不惡心?你那些賭債,要不是我在中間,五百萬都不夠你賠呀!得了便宜還賣乖……”


    “就是……要不是劉姐給你墊上錢,你連賭場的門都走不出來啊!”


    田寶珠懶得和她們浪費口舌,隻想快點迴家去。一把推開王太太就要走,王太太驚唿一聲,立馬一臉痛苦的躺在地上。


    “哎呦哎呦……你怎麽還動手啊?”


    田寶珠苦笑:“我就輕輕推你一下而已……”


    幾個女人手忙腳亂的將王太太扶了起來,七嘴八舌的開始罵她不知好歹,劉太太連忙走上來扮好人:“行了行了!大家少說幾句吧,寶珠現在也挺慘的。寶珠啊,我們出來玩手裏也沒有現金,兜裏有五塊錢,你自己再添兩塊,湊個地鐵費吧!”


    說著從兜裏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五元紙幣,就往她的手裏塞,這是赤裸裸的羞辱啊。更何苦況此時不管收不收都會被她們病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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