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府外,一眾身著仆從衣衫的侍女及仆人,排成了一隊,這些人都是陳道離任之後留下的。


    並未被陳道帶走的他們,說明了他們並非是其心腹親近之人。


    然而至今還兼職著管家的阿豹,卻在王瑾的命令下,將他們一個不留的全部清出州牧府,每人給一筆錢,當做遣散費用。


    王瑾並不確定這些人裏麵有沒有其它勢力安插進來的探子眼線,往深一點兒想,其中甚至可能還有陳道故意留下埋下的釘子,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王瑾並不想留下一絲隱患,在一些明明能提前發現的細節上做的不到位,從而引發大隱患的行為,在王瑾來看是愚蠢的。


    固然,其中大多數人都不是探子和眼線,可是王瑾並沒有再甄別審查的耐心,索性全部清理。


    人群中一個豆蔻年華的秀麗女子,先是目露哀求的看著阿豹,在沒被理睬與迴應下,隻好接過阿豹等人派發的錢財後,戀戀不舍的迴望了州牧府一眼,垂頭喪氣的離開了,排在她身後的大多數人皆是如此。


    很多人是不願意離開的,雖然在州牧府幹的是伺候人的差事,雖然有時稍有不慎甚至會挨罰,可與之相對的,每月俸祿還是很高的,平日裏運氣好了,趕上一些賞賜,甚至比一些人一輩子攢的錢都多。


    況且在州牧府內當差,哪怕是為奴為仆,在尋常人眼中,也要比平頭老百姓高貴的多,‘宰相門前三品官’這種情況,在什麽時代都有。


    其中許多自認姿色不俗的女子,心中更是抱有了不切實際的幻想,妄圖攀附權貴。


    麵色冷硬的阿豹,一絲不苟的執行著王瑾的命令,說一個不留那一個不留,哪怕拴在院內的幾條狗,都被阿豹牽出來了,免得驚擾了王瑾及女眷。


    在清退了所有人,確認沒有遺留後,阿豹才帶著跟隨王瑾來到越州府的仆從侍女等人,進入州牧府熟悉環境,安排住所,打掃衛生。


    這些事,務必要在王瑾迴府前做好,否則州牧大人下值迴到家,在家裏迷路了,這不是笑話嗎?對這些做下人的來講,那可就是天大的失職了,皆是少不了責罰。


    當王瑾在大體了解了府衙內人員以及政務情況後,便直接選擇了先迴府休息。


    趁著夕陽走到州牧府外,阿豹等人正好將州牧府內外全部掃灑完,正帶著一眾仆役在門外等待王瑾。


    看著額頭微微見汗,衣角處略有些灰塵的阿豹,王瑾朝他招招手。


    阿豹看到王瑾的手勢,呲著一口大白牙,笑嘻嘻的大步朝著王瑾走來,步伐矯健有力,卻毫無優雅風度。


    待阿豹走到王瑾麵前,王瑾看著眼前這個毫無禮儀規矩的管家,伸手替他整了整有些褶皺的衣領,嫌棄的白了他一眼。


    “你現在也是州牧府的管家了,怎麽還是沒一點兒長進,要穩重些,況且,有些事也不用親自去做。”


    阿豹隻是撓了撓頭傻樂,他並不適合做管家,在待人接物,統籌管理等方麵確是有著極大的欠缺。


    看著阿豹這副樣子,王瑾情不自禁的朝著他屁股輕踹一腳。


    “我算看出來了,這個管家你不適合幹,你也不想幹,你這家夥,真是給你機會你不中用,說說吧,你想做什麽。”


    本來王瑾是想著讓他慢慢熟悉怎麽做一個合格的管家,然後隨著他逐步上升。


    王瑾對這個最早一批跟隨他,且忠心耿耿的人,也是比較重視的,畢竟阿豹這些年來,替他做過這麽多事,沒功勞也有苦勞,王瑾從來不是一個吝嗇的人,有功就會大力提拔賞賜。


    可這家夥對確實不是做這事兒的材料,心思沒在這裏,也不想幹這件差事。


    阿豹聽聞王瑾詢問他想做什麽,不由得腰背微微一挺,


    “少...額,大人,屬下想私下給您匯報!”


    “嗬,狗東西還學會賣關子了?行!那就等會兒來見我吧!”


    “現在,先帶我逛逛這州牧府吧!”


    “是!”


    一直跟隨在王瑾身後的顧言,則是深深看了阿豹一眼,微微搖了搖頭。


    他搞不懂,為何有人會放著州牧府的管家這份美差不做,反而想要另謀差事。


    要知道,作為王瑾的管家,王瑾麾下所有人,不論官職如何,多少都要給阿豹一分薄麵。


    哪怕是他顧言,見到這個他十幾招內就能砍死的一臉傻相的漢子,也得微笑著打聲招唿,叫一聲豹管家。


    在州牧府逛了一圈的王瑾,對這個他即將入住的府邸,大體還算是滿意。


    可也有一些小瑕疵,陳道也是個喜好享受的人,將府邸修繕的不錯,可是王瑾對他種植的那些花花草草卻沒什麽興趣,也缺乏一個能讓他垂釣,或者泛舟散心的湖泊,陳道將湖泊修的太小了,再有就是少了能泡澡的大浴池,而且他帶來的一些一直豢養的異獸也沒地方養。


    而這些都是小問題,王瑾大手一揮,直接修,該挖湖挖湖,該建浴池建浴池。


    他王某人往上爬的動力不就是享受嗎?在物質生活上,他從來不會苛待自己。


    雖然為了爭霸天下,減少消耗是對的,可是在對王瑾這種為了享樂而往上爬的人來講,那不就是本末倒置了嗎?


    眾人陪同王瑾轉了幾遍這座州牧府後,王瑾兩手牽著步綺羅和玉蘿,朝著阿豹問道。


    “兩名夫人的住所打掃出來沒有?”


    “已經收拾好!”


    王瑾拍了拍玉蘿的手,又捏了捏步綺羅的臉。


    “一路舟車勞頓的,你二人先去歇息片刻。”


    二女乖乖跟著仆人前往住處。


    目送二人帶著一大批仆人離開後,王瑾朝阿豹說道。


    “來,陪我走走。”


    說罷便沿著一處由鵝卵石鋪設的小道走去。


    阿豹屁顛屁顛跟上,剩餘眾人識趣沒有跟上前去。


    沿著幽靜的小徑,走了片刻,王瑾止住身形,蹲下身,撿起了一顆顏色絢麗的鵝卵石握在手中。


    “說說吧,怎麽想的。”


    噗通一聲,王瑾身後的阿豹跪倒在地。


    聽到聲響的王瑾,迴身看去,微微皺眉。


    “起來講!在這跪下膝蓋不疼嗎!”


    阿豹一臉憨笑。


    “不疼!”


    王瑾伸手指了指他,沒再多言。


    “少爺,阿豹不適合這種生活,我知道少爺是看重我才給了我這個差事,可是在待人接物,迎來送往的事情上,我真是做不好,我很怕給少爺丟臉...”


    王瑾猛一揮手,嗬斥道。


    “說重點!”


    “少爺我想去盜墓!”


    “好,那便去...嗯?說什麽?”


    “盜墓!”


    看著麵色堅定,目露興奮之色的阿豹,王瑾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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