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言還在有些不太舒服的睡著,身體不自覺的開始蜷縮。


    而在他的床旁邊——


    朱洄整個人瞬間炸了。


    沒有人比她更明白樂言此時的狀態,人都還在持明卵中待著,景元家裏怎麽突然多出了個跟樂言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看了一眼床上比樂言本人還像樂言的人,朱洄大腦中一瞬間閃過了非常糟糕的東西。


    一些複製啊、替身梗、人造什麽的……


    她不敢想。


    在樂言持明卵確定失去生機的這幾十年內,景元是否有在默不作聲中逐漸變態。


    雖然她一直挺相信這位將軍的為人,也覺得這人很靠譜很好,很是信任,但……萬一呢?萬一呢!


    時至今日還經常會網絡衝浪的朱洄,此時的大腦可謂是瘋狂運轉。


    一想到景元或許幹了很糟糕的事。


    朱洄整個人的身體,就也因為過於的震驚和憤怒止不住的顫起來。


    雖然想到的有點不太對,但關於景元可能幹了糟糕事,這種預感確實是正確的。


    景元看朱洄一副快要炸了的表情,和含著怒意的眼神和語氣,有點get到朱洄此時腦子裏閃過了些什麽東西。


    “事情說起來有些複雜……但也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你不必情緒那麽激動,太過吵鬧會打擾到阿言的。”


    景元神態冷靜,過於平靜的語調倒也是安撫了一下朱洄。


    讓這位持明還是抿唇壓下怒意,決定聽聽景元想說什麽。


    談話進行了許久,久到樂言都有些朦朦朧朧的揉著眼睛起床,但卻有些無力的趴在床上依舊帶著困意。


    華麗的衣裳襯著有些無精神的樂言,有種荒廢性的美麗。


    何時被套上這件衣服的樂言也不知道,大約又是景元幫他穿的吧。


    有些昏沉的大腦讓他無法思考太多,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早已失去時間感知的大腦,在這種很難受的時候倒也想起了一些東西。


    說起來、他到底已經穿來這裏多久了?到底有多少年?


    以前的世界到底變成什麽樣了?認識的人又會對自己的消失感到慌張嗎?


    樂言暈暈的思考著,都沒意識到封閉的房門已經被打開,景元已經站在他身旁伸出雙手,小心翼翼的、把不太舒服的樂言給抱了起來。


    “……好暈,景元。”樂言下意識的哼哼著。


    “嗯,會沒事的,我不會讓阿言一直難受下去。”早已做過各種親密行為,景元憐愛性的親了親樂言的額頭。


    朱洄則站在房門口,臉上表情可謂是複雜無比。


    過於震驚性的事實,讓她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也無法理解。


    景元給人解釋的時候也刻意性的隱去了一些事實,比如……他自己把人不知道關在這裏關了多少年,這一關鍵點。


    所告訴朱洄的隻有,近期發現樂言突然出現在自己家中,因為擔憂外麵的局勢把人暫時保護起來,卻沒想人的狀態變得越來越不好,身體急轉而下。


    然後也說了一下,自己之前去看持明卵的一些變化,和樂言目前狀況的猜測。


    叫朱洄來,也是因為想讓樂言本人去跟持明卵接觸一下,看一下狀況會變得怎麽樣。


    畢竟身為將軍的景元,可沒辦法像持明族的龍師一般自由出入他們那邊的地方。


    朱洄看著景元抱人逐漸到自己身旁,看著樂言明顯病殃殃的模樣,盡管內心還是有些不可置信,但卻依舊為樂言此番狀態感到了心痛。


    即使是生命的最後,朱洄也從來沒有見過樂言如此不適。


    “阿言?”朱洄輕聲叫了叫。


    聽到陌生的聲音唿喚自己,樂言昏沉的大腦感覺到了一瞬清明,便也抬起眼皮看去。


    有些眼熟,跟現實自己親人很像的白發少女,正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


    “…………朱洄?”樂言想了許久,遲疑性的迴應了。


    熟悉的聲音讓朱洄心尖一顫。


    接下來的一切,就變得很順理成章了。


    因為景元的故意性放開,朱洄一連來了好幾天。


    為了來看看如今的樂言,也為了商討該做的事情。


    藥最近還是在吃的,樂言身體狀況卻還在日漸往下。


    讓景元每次看到這樣的樂言,總感覺自己或許做錯了什麽。


    但以事實來講、造成樂言如今變成這種狀況,不僅僅是因為被關了許久。


    也有一些更加深奧的東西。


    朱洄每次來看到樂言這副樣子,都感覺心裏很難受。


    因為這份難受,她倒是加快了該做的事情。


    讓景元成功在短短幾天後,就得到了能把樂言一同帶去觀看持明卵,並且不被任何人發現的機會。


    等樂言又被包裹著嚴嚴實實,跟景元一起坐上小星槎,昏昏沉沉的靠著人睡覺,一覺醒來之時,麵前的場景就完全換了個地。


    “這裏是哪裏?”完全陌生的場景讓樂言下意識向旁邊的景元發問。


    “一個……阿言曾經應該挺熟的地方。”景元迴答。


    景元後麵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抱著自家有些萎靡不振的龍,向著前走。


    直至、樂言看見了那顆已經完全失去光澤的持明卵。


    當樂言逐漸靠近,又用視線看到那顆持明卵時,一種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內心似乎都有種聲音正在叫囂著,叫樂言趕緊去靠近。


    因為這種莫名的唿喚,樂言整個人視線都有些直勾勾的看著那顆卵。


    景元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是有什麽感覺嗎?”


    樂言不語。


    景元看了看樂言的表情,就也試探性的把人放下來。


    雙腳接觸到地麵站立好的時候,樂言扭著腦袋看了一眼景元,眼神中含著一絲恍然。


    “來這裏感覺會不會變得舒服一些?”景元又開始問了。


    “……還好,你怎麽會突然想把我放出來的,還是來這裏。”


    都被關了這麽久,樂言對於景元最近經常把他放出去,甚至帶他來這的舉動還是有些不解的。


    隻不過這話倒是問的景元沉默了好一會兒。


    “沒什麽,我隻是想著阿言出來走走或許心情好些。”片刻後,他才迴答了樂言的話。


    “是嗎?”樂言不置可否。


    視線便也從景元身上挪開,目光放在了那顆持明卵上。


    樂言的視野中,這顆卵可不僅僅是顆卵,反而泛著奇異的光澤,上麵甚至閃過像數字一般的藍色虛影。


    在看到這顆卵的那一瞬間,樂言就有些意識到了。


    怎麽會有人穿越沒有迴去的方法呢?隻不過是沒有找到罷了。


    在被關了不知道多少年後。


    此時、麵對在他眼中奇異的持明卵,樂言神色卻莫名帶著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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