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個月的跋涉,顧承寧等人到了瓜州,顧承寧在這裏稍作了停留,通知了西域都護府。


    讓他們傳話給雲戎,休整三天後,繼續啟程。


    鄭鑫親自帶了五百人前來。


    這是顧承寧和鄭鑫第一次見麵。


    鄭鑫打馬來到顧承寧馬車前,翻身下馬。


    “西域都護府副都護鄭鑫,參見會寧公。”


    顧承寧打開馬車窗戶,對鄭鑫點了點頭。


    “鄭都護這些年辛苦了,去後麵見過郡主吧!”


    “是!”


    鄭鑫又去後麵馬車拜見了李婉。


    隨後鄭鑫再次來到顧承寧身邊。


    “鄭都護,上車來,我有話要問你。”


    “是。”


    鄭鑫上了馬車後,顧承寧的護衛立刻將馬車周邊護住,不許任何人靠近。


    鄭鑫和顧承寧年紀差不多,留著臉絡腮胡,身材高大,粗獷。


    “以前時常聽高都護提及會寧公,沒想到,今日能親自見到。”


    顧承寧長歎一聲,自己和高碩二十多年沒見,沒想到,他才四十出頭,人就沒了。


    “高將軍苦守西域近二十年,我們曾生死與共,不曾想如今卻天人永隔,鄭都護,我知道高將軍就葬在西域,待我返迴時,可否帶我前去祭拜?”


    “當然。”


    “會寧公……”


    顧承寧搖搖頭。


    “還是叫我將軍吧!我們都是武將,無需那麽多禮節。”


    “是。”


    顧承寧這麽多年沒有涉足西域,前些年他掌管按察司,西域的情況還知道不少,後來按察司被罷,他也迴了寧州。


    再後來,他再次掌管按察司,可按察司又得重組,還未安排人手進入西域,他又調任了五軍都督府。


    所以,這幾年來,他從西域得來的消息很少,如今眼前有了鄭鑫這個在西域待了近二十年的人,自己又要去雲戎,向他打聽一下雲戎的情況,再好不過。


    “鄭將軍,我且問你,你在西域這麽多年,應該對西域各國很了解吧?這雲戎國王究竟是什麽樣的人?”


    “迴將軍,雲戎國王沙邱,這個人很有野心,不過他生性多疑,行事謹慎,畢竟做了二十多年的國王,又是雲戎這樣的大國。”


    “在西域來說,雲戎是僅次於樓蘭,精絕,月氏三國的存在。”


    “可如今雲戎吞滅了其他五國,實力大增,如今已經成為西域第一大國。”


    “唉!當初高將軍病重,雲戎就開始對狐胡用兵,高將軍曾上書朝廷,可朝廷並未迴複。”


    “這幾年我也先後向朝廷上書,可惜朝廷內憂外患,根本無暇顧及。”


    “將軍也知道,都護府隻有一萬人,而且沒有朝廷的軍令,我們是不能插手西域各國事務的。”


    這一點顧承寧都清楚,西域這幾十個國家,過去經常互相征伐,直到二十多年前,烏孫,高昌,且末三國被滅,才安定了這麽多年。


    雖然他們名義上臣服大乘,實際上各懷鬼胎,要不是西域都護府看著,隻怕他們當初已經勾結北狄了。


    “對了將軍,雲戎太子沙爾遜這個人,你們一定要多加注意,這個人是出了名的好戰,也有一定的軍師才能,雲戎滅五國,其中有三國都是他所滅,其中就有依耐國。”


    “據我了解,他一直不服雲戎臣服大乘,這次陛下開出這樣的條件,隻怕雲戎不會答應。”


    “即便沙邱迫於壓力答應,隻怕沙爾遜也會有所動作,雲戎這幾年對幾個被滅國的百姓減免了賦稅,鼓勵他們放牧,農耕。”


    “如今整個雲戎人口已經突破七百萬,軍隊二十萬,而且十五年前,沙丘就啟用了我乘國人黎安為丞相,進行了變法改革。”


    “雲戎國效仿我大乘,設立爵位等級,獎勵耕戰,凡是繳納稅收超過官定一倍,就賜爵位一級,斬殺敵軍首級,也賜爵一級。”


    顧承寧笑了,這他媽不是曆史上商鞅在秦國變法時的政策嗎?


    除此之外,肯定還有很多細則,看來這雲戎野心真的很大。


    而這個雲戎太子沙爾遜,自己還真是得防著一點。


    這時候鄭鑫又說道:“不過將軍也不必過於擔心,或許是沙邱怕沙爾遜太過激進,已經讓他去了雲戎北境邊城,沒有王命,不得迴雲戎都城。”


    四天後,使團到達原烏孫和依耐國的邊境。


    沙邱派遣了三千人馬在此迎接。


    鄭鑫此時上前對顧承寧說道:“將軍,我隻能送你們到這裏了。”


    “行了,鄭將軍,迴去吧!”


    沙爾瑪這一路上雖然不怎麽規矩,可他也不敢太放肆,如今終於到了自家地界,就又開始囂張了。


    他從馬上,徑直走向前來迎接的將軍賈巴爾身旁。


    “賈將軍,快找人給本王子找駕馬車來,這一路騎馬,我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賈巴爾根本沒有搭理他,而是走向了顧承寧。


    “在下雲戎國王衛隊長賈巴爾,奉我王之命,前來迎接大乘郡主和會寧郡公。”


    “有勞了。”


    對於賈巴爾的態度,沙爾瑪出奇的沒有計較,這讓顧承寧心生疑惑。


    即便你是國王的衛隊長,那也不能無視王子吧?


    實際上,賈巴爾不僅是國王衛隊長,他還擔任著雲戎國王宮禁軍統領。


    除此之外,他還是國王沙丘的表弟,太後的侄子,雲戎大將軍木塔格·阿吉茲的兒子。


    隨後,他們橫穿依耐國,這裏顧承寧二十多年前走過,雖然當時並沒有橫穿依耐國,而是從邊境繞道,不過那也是從依耐境內過去的。


    當時是哈裏克派兵護送他們,他們以大乘使臣的身份,借道過去的,迴來的時候,也是如此。


    可歎,當年也算對自己有過幫助的依耐國已經被滅。


    隊伍走的很急切,也許是因為依耐國的百姓還沒有徹底臣服雲戎,所以賈巴爾有些擔心。


    第四日傍晚,他們已經到達了雲戎邊境小城固沙城。


    住了一夜之後,第二天一早啟程,隊伍的速度明顯慢了許多。


    又經過四天,總算到了雲戎國都。


    再次踏入這片土地,顧承寧身邊卻少了高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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