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謙可是知道,是潘閭先去兗州找的曹操。


    然後就有了這徐州之危。


    世間可沒有這麽巧的事,現在陳珪讓陶謙與潘閭連合,怎麽想都是與虎謀皮啊!太不靠譜了。


    陳珪這麽說自然有他的道理,“諸侯之間,都是互相利用,隻要我們讓潘閭覺得兗州有利可圖,他就不會盯住徐州不放了。”


    “潘閭和曹操的交情非淺啊!”


    “說到交情,從曹嵩那論,主公還是曹操的叔父呢?可到頭來曹操還不是要發兵徐州嗎?


    亂世中的交情,不過騙人玩的把戲而已。”


    陶謙不明白,“為什麽不拉攏曹操,對抗潘閭呢?”


    “因為曹操的弱點太明顯了,隻要攻打他的後方,他必然會把兵力撤迴去,我們與他連合毫無用處。”


    “這麽說我們隻能拉攏潘閭了?”


    “沒錯,隻有這樣我們才會有一線生機。”


    陶謙:“可我們拿什麽拉攏潘閭呢?我有的潘閭都有啊!”


    “糜家。”


    陶謙不得不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陳珪,眾所周知陳珪的陳家和糜竺的糜家,在私下裏鬧得很不愉快。


    陳珪此舉,難道是想借刀殺人。


    “這不好吧!子仲這些年幫了我很多。”


    “主公認為,糜竺糜子仲還會跟我們一條心嗎?他可是剛從青州迴來。”


    “怎麽可能?他不是身體有恙嗎?”


    陳珪笑道:“大敵當前,我這把老骨頭,尚能在主公麵前鞠躬盡瘁。


    糜竺正當壯年,卻身體有恙。


    這些天,連麵都沒露,主公覺得可能嗎?”


    陶謙雖老邁,但他依然是一方之主。


    有些事他是不能容忍的,尤其是背叛。


    “你怎麽不早說?”


    “屬下,到是覺得這並不是一件壞事,哪怕沒有曹操,光憑潘閭一人,我們都很難對付。


    現在子仲既然跟他有所來往,我們也省了不少事。”


    形勢比人強,哪怕陶謙心有不甘,也隻能暫且忍耐。


    “來人,把糜大人請過來。”


    此時的糜竺,正在跟糜芳交代後事。


    夾在潘閭和陶謙之間,糜竺心裏是一點底都沒有。


    糜芳:“大哥,我覺得什麽都沒有命重要,管那麽多幹嘛,既然潘閭厲害,那我們就舉家跟著潘閭好了。”


    “二弟,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這事本身也不複雜呀!”


    “你覺得潘閭是看上你了還是看上我了,都不是,他是看上了我們的家業。


    如果失去了這份家業,我們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我交待你的事記好了,給我馬上去辦。”


    平時的糜竺溫文儒雅,絕對不會對糜芳發火,現在真得顧不了那麽多了。


    戰事迫在眉睫,給他們準備的時間少之又少。


    糜芳比之糜竺,平庸的多。


    但就是因為他平庸,他想要的東西也不多。


    他這個人不貪,很知足。


    他隻想富貴一生,平安度過。


    也就是他現在所擁有的生活,他想一直這麽過下去。


    “大哥,我想到了一個辦法,不如我們跟潘閭聯姻吧!


    那樣一來,我們就算失去了這份家業,也能在這亂世中好好的活下去。”


    “你是說小妹?這絕對不行。”


    糜芳:“大哥,我知道你疼小妹,但她早晚要嫁人的。


    潘閭怎麽說都是一方之主,配得上小妹。”


    “可小妹不喜歡他。”


    “大哥,你怎麽就糊塗了呢?這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嗎?


    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們的父母早死,那就是大哥說的算。


    這天下的女子,哪個不都是盲婚啞嫁,最後不都過日子了嗎?


    就說我那個妻子,他原來也不喜歡我,現在還不是給我生了個大兒子。


    就憑小妹那個姿色,還怕她得不到潘閭的寵愛嗎?”


    糜竺第一次發現糜芳這麽能說,“讓我再想想?”


    “這有什麽可想的?再想就晚了。”


    “現在已經晚了,潘閭馬上就發兵,這個時候還談什麽婚論什麽嫁?”


    此時的糜芳,才逐漸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門房突然來報,州牧的人過來傳召。


    糜芳也是擔心糜竺,“大哥,你不能去,還是先告病吧!


    “這次我必須去,有些事是躲不掉的。”


    糜竺去了州牧府,“請主公恕罪。”


    陶謙:“子仲,你說什麽呢?你何罪之有?”


    “前幾天我告病,其實我根本就沒有生病,而是去了一趟青州。”


    糜竺能說實話,陶謙還是很安慰的。


    陶謙可是一直把糜竺當成自己的子侄。


    “你沒事去青州幹什麽?”


    “小妹,被潘閭的人抓走了。”


    “什麽?潘閭竟然會對婦孺下手,真是讓人所不恥,子仲你放心,我一定會盡我所能把你的妹妹救出來。”


    陶謙越是這麽說,糜竺就越發的肯定,陶謙事先知道了一切。


    糜竺,或許不是一個成功的官員。


    但他一定是一個成功的商人。


    察言觀色,是他最擅長的。


    陶謙的臉上,可是一點意外的表情都沒有。


    在那說什麽空話呢?


    “多謝主公。”糜竺表現的很恭敬,一如既往。


    陶謙還在那裏惺惺作態,“說起來也是我的無能啊!如果我這個州牧做得好,潘閭又怎麽敢對你的妹妹下手呢?我不配成為你的主公。”


    “主公,你切不可這麽說,能在你的手下做事,子仲三生有幸。”


    主屬之間,一片和諧。


    可在這和諧之下,全都暗藏私心。


    “子仲,你既然從青州迴來,那對青州的一切應該有所見聞吧!”


    “屬下不敢欺瞞,青州實力之強超乎了子仲的想象,光濟南一郡,駐紮的兵馬就有三萬之眾。”糜竺,完全就是信口開河。


    隻要陶謙心生忌憚,就不會追究他了。


    三萬之眾,就相當於徐州一半的兵馬。


    陶謙,真是有點害怕了。


    人老了,膽子也變小了。


    自從陶謙上任以來,主張的就是休養生息以安民心。


    根本就沒有招兵買馬,對原有的兵馬也是漠不關心。


    陶謙在徐州也許得民心,但絕對不會得軍心。


    麵對潘閭的虎狼之軍,陶謙可謂束手無策。


    “子仲,你說能不能化幹戈為玉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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