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敦向上看去,他麵前的箱子可以堆成一座小山。


    “這是多少錢啊?”


    “多少錢也跟你沒關係吧!吳大哥你可別犯什麽老毛病。”孫觀可是知道潘閭的手段,他可不想吳敦有事。


    吳敦迴頭,“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我隻是說說而已。”


    “那就好。”


    吳敦也是的,那大嗓門潘閭離遠就聽見了。


    不知道掩人耳目嗎?


    “把錢都拿出來放進包裹裏,放不下的先就地掩埋,我們不能帶著這些東西上路。”


    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要小心謹慎。


    呂契眼下,可是在四處抓人呢?


    潘閭可不想被他抓住什麽小辮子,那樣就功虧一簣了。


    迴到了泰安之後,潘閭就開始大張旗鼓。


    連東平陵的曹操都知道潘家要遷移祖墳,還特意寫信過來詢問要不要幫忙。


    潘閭當然不用了,本來就是假的。


    不過潘鳳卻深感愧疚,這些天一直待在祠堂裏拜祭先祖,潘閭過去看過,都是什麽子孫不孝之類的話。


    他這樣也好,省得礙了潘閭的事。


    在遷移當天,潘閭一身孝服,帶著很多口棺材就上路了。


    潘鳳自然也跑不了,隻是他臉上那不情不願的是什麽意思。


    “父親,我不求你哭出來,但你能不能麵無表情啊!把你在祠堂裏那股勁拿出來。”


    “逆子,你有比我好到哪裏去嗎?”


    潘閭今天就讓潘鳳看看,什麽叫演技啊!


    隨便就扒在了一副棺材上,“爺爺,我真的好想你啊!”


    那是淚流滿麵聲嘶力竭,讓看熱鬧的人為之動容,可潘鳳此時卻隻有一個想法打死這個不孝子打死這個不孝子。


    離開了泰安縣,那些看熱鬧的人才離開。


    李林甫在一旁笑道:“公子,真是委屈你了。”


    “這老薑這勁太大了,你看看我眼睛沒事吧!”


    “公子放心沒事,隻是有一點紅而已。”


    要是沒有這老薑,潘閭也哭不出來。


    潘鳳那張臉就更難看了,潘閭盡量跟潘鳳分開,不觸他這個黴頭。


    好不容易到了礦山,潘閭就開始大興土木。


    這一點沒有任何人懷疑,遷移祖墳本來就是再冬天進行的,如果在大夏天那臭味誰受得了啊!


    有時呂契還會過來看看,聊表一下心意。


    這個時候潘鳳就有事可做了,誰讓他是一家之主呢?


    不愧是的礦山啊!那挖個坑都費勁。


    越是如此,潘閭就越是高興。


    這代表著此地的礦藏很多啊!潘閭不怕艱難險阻,就怕白費力氣。


    大不了火烤水澆唄,多大點事。


    為此潘閭在這裏耗了兩個月,連泰安縣都不迴了。


    不知情的都說潘閭孝順,而那些知情的都覺得潘閭這是掉錢眼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洛陽城發生了一件大事。


    突發火災,南宮被毀。


    劉宏為之發愁,還有人說這是天公示警這是不祥之兆。


    張讓等人,更是借機進讒言,要增加畝稅以修宮殿,還要效仿什麽秦始皇鑄銅人安定人心。


    十常侍的想法,就是讓天下大亂,致使朝堂百官疲於奔命,也就無暇顧及他們了。


    這段時間,十常侍可是被打壓的厲害。


    劉宏貪圖享樂,想都沒想就擬旨了。


    這下子就苦了百姓了,畝稅十錢,那可不是小錢啊!


    更別說有很多地方官吏,趁機中飽私囊,提高稅賦。


    其實當官也不容易,每個人都要繳納一份錢財助修宮殿。


    就比如說呂契這個平原太守吧!他就要納錢二、三千萬。


    要說平時這錢呂契拿得出來,可現在他怎麽拿啊!那的那點錢早就補了今年稅賦的空缺了。


    朝廷又搞怎麽一出,他真的有點束手無策了。


    於是呂契就找到了潘閭,當然了他不止找了潘閭,潘閭隻是其中之一。


    主要還是潘閭,這假祖墳的排場修得太大了。


    潘閭也是沒辦法,不修這麽大,怎麽掩人耳目啊!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潘閭有錢,要不然呂契也不會來找他,“賢侄,叔父有事相求。”


    “叔父,瞧你說的,你這是折煞我啊!有什麽事但說無妨。”


    “朝廷要繳納錢財,那件事你知道吧!”


    “小侄知道,我也要交錢。”


    “這平原郡的情況你也知道,所以能否...”


    潘閭連忙製止呂契,“叔父瞧你說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能幫的肯定幫,可我眼下還要修繕祖墳,正是花錢的地方,我也不知道能拿出來多少,一會我讓官家看看,晚上給你一個準信。


    但光靠我一人,還是力所不逮。”


    潘閭說的這些,呂契也知道,潘閭沒有拒絕他,已經是很不錯了。


    “其他的,我再想想辦法吧!叔父在這平原郡還是有點關係的。”


    “叔父,到是有一個辦法,不知道該不該說。”


    “但說無妨。”


    “叔父,眼下這個光景,你向誰借錢都不容易,還不如引誘他們把錢主動拿出來。”


    呂契來了點興趣,“此話怎講?”


    “叔父,你不是說過讓我當這平原督郵嗎?我沒有興趣,但不代表別人沒有興趣,當官就要交錢這是天經地義的,可如果恆赴兄他不讓位,他們就當不了這個官,這其中有多少好處就不用我多說了吧!這事不就解決了嗎?”


    呂契一聽還真行,他早就看恆赴不順眼了。


    “我這就讓人傳出消息,你那錢就不用了。”


    “叔父,我必須提醒你,小心後院起火啊!”


    “混小子。”


    潘閭獻計,不隻是想讓恆赴下台,更是想把自己的人擺上去。


    平原督郵的位置,還是不錯的。


    他不能當,不代表他手下的人不能當。


    潘閭就以從平原太守府搶來的錢,來買這個平原督郵,得來全不費功夫。


    潘閭心中的第一人選就是潘鳳,這樣也好有個照應。


    可潘鳳說什麽都不答應,非得要跟著韓馥,潘閭就不明白了韓馥有什麽好的,值得潘鳳這麽一心一意的跟著他。


    潘鳳入春之後,就又要迴洛陽了。


    潘閭隻能退而求其次,讓孫文當這個平原督郵,這孫文也就是孫霍的兒子,也算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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