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員生以為是沈滿,他放下茶杯就要站起,卻再次黃宗齊一掌拍坐。


    他之所以不向茶鋪唿救,是知道何大戶是鋪麵的房東。


    “哎呦,還沒說?”是何大戶,他在外邊轉了幾圈才進來的。


    接過沈靈竹遞來的茶咕咚喝完後,說:“蔡五爺,你辦事兒有點不地道。


    幹點啥不好,非得撬親戚家的生意。”


    “何大戶,你莫要血口噴人,我拆個風箱就是撬生意嗎?”蔡員生覺得他們一個個都有毛病,他啥都還沒幹。


    何大戶:“撬不撬的,你心裏最是清楚。”


    “不清楚。”蔡員生又想不說話時,門再次被推開。


    他抬頭就看見沈滿踏入包間,蹭的站起說:“十滿你得為我作證……”


    可他還沒有提示完,嘴巴被何大戶塞來的汗巾堵住。


    而沈滿,則是看到他和風箱後,愣在當場。


    沈靈竹終於看清他的正臉,屬於白淨富態那一掛的,但眼神遊移又稍嫌不穩重。


    “十叔,你是聰明人,可否告訴我們為什麽和三奶奶說的送先生風箱,變成送廚子?”沈先竺合上門,語氣略帶沉重的問,他相信三奶奶是真的以為送師長。


    沈滿迴過神,說:“我隻說買個風箱送人,沒有說送誰。”


    接到娘托人捎來的風箱時,他就知她誤會自己,但也沒打算再托人捎話。


    沈靈竹聞言挑挑眉,如此輕淡寫的一句話,倒讓想吐出汗內的蔡員生安靜下來。


    而舅舅黃宗齊則是皺起了眉,搞半天他們一無所獲。


    但沈先竺卻又問:“為什麽要送他?萬一哪天三奶奶進城跟先生提起,你怎麽辦?”


    沈滿:“一會兒,我再找你們拿一個,送給先生。


    至於送蔡五爺,自有我的道理,還輪不到你一個晚輩來管。”


    沈先竺被他不客氣的話嗆在當場,好半天沒動,另外兩人則是-


    是沈靈竹緊接著道:“但蔡師傅和人拆開風箱,準備仿製了賣,就管我家的事。


    十叔,你隻要告訴我們,是他先找你買風箱,還是你有求與他,主動要送?”


    沈滿看看被另兩個人按在凳上起不來的蔡員生,稍一沉吟便道:“他先找我說買,但沒給錢。”


    “沒給錢,你也敢托人從家裏買?”沈靈竹盯緊他,他微側臉龐:“當然,他家在縣城跑不了,還能少我一兩錢銀子。”


    頓了頓他又道:“天下同行生意不少,你們阻止不掉別人仿製。


    為這個扣住人,說出去也不占理,不如放他迴去。”


    沈靈竹完全同意:“可以放,隻要十叔能讓他簽下,以後不仿製風箱賣的契書就行。”


    沈滿哪裏左右得了別人,他目露不喜,待要教訓沈靈竹一兩句時,收到黃舅舅不善的凝視。


    於是隻得作罷,並說他做不到。


    沈先竺說:“舅舅,天色已晚讓他走吧。”


    他,自然是指蔡員生。


    沈靈竹不願,卻被大哥招出包間,勸道:“小竹子,你阻止他這一次仿製,阻止不了以後。”


    她道:“風箱連一半利潤都無,他費大勁圖啥?我想知道誰給他出的主意又或誰在背後支持。


    是夏童生,抑或是蔡家,完全不同。


    肯定不是他眼光獨到,看出賣風箱可以掙大錢。”


    沈先竺笑道:“蔡家主要做客棧和茶葉生意,別的不沾。


    至於夏童生,倒是最不希望我們家裏有錢的人之一。


    允他接手族學的條件之一是,須待租用我們蓋的學舍。”


    如今夏家掌著河邊族學,但就讀的孩子卻一天少似一天。


    夏童生最怕沈家再度有權或有錢,收迴他辦起的族學。


    他問:“即便你問出蔡員生是夏童生,又能怎樣?”


    “就這麽放了?”沈靈竹不甘心,但大哥的堅持下,隻好讓舅舅放走人。


    盡管蔡員生匆忙逃離時忘掉拿走風箱,或者故意不拿,她依然念頭不通達。


    於是次日天剛亮,她已經和舅舅置身在城中,兩人找到蔡員生家。


    等他出門去早市的機會,將之劫入暗巷之中。


    黃宗齊還想開口問什麽之際,沈靈竹已經左右開弓,衝著被綁的蔡員生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後者盡管被蒙住眼睛綁住手,卻依然能從壓住他雙肩的手勁上,判斷出是黃宗齊。


    他嗚嗚嗚半天,在沈靈竹一記拳風直逼他氣海穴的瞬間,強烈掙紮。


    不想那一拳沒有擊上他,而扯下他口中的布條,變聲說:“蔡師傅,接下來白天黑夜注意點。”


    “注意什麽?姓黃的,我要去衙門告你們。”


    迴應他的,是黃宗齊打在頸後的重重一拳。


    眼見人摔倒暈過去,沈靈竹趕緊檢查有無唿吸。


    黃宗齊揉揉拳頭:“我都沒出手還要去告,不打你老子要白白被告。”


    “舅舅,他真的會去告嗎?”沈靈竹念頭稍通,有點小後怕給大伯找麻煩。


    黃宗齊:“他自己摔傷能告誰?


    檢查下你打的部位有傷痕沒。”他掀開對方衣裳,果然沒什麽傷。


    在他看來小竹子的一拳跟撓癢癢似的。


    他卻不知,沈靈竹其實專挑人體又痛又看不出傷的地方打,要知道她學的體育裏可是包含傳統武學技巧的。


    更何況放假還有迴龍觀的師父指導,師姐則是押著她背個人體穴位。


    接下來,她路掩護著,和舅舅將人送迴蔡家門口,偽裝成蔡員生踩空台階摔倒的假像離開。


    蔡家人開門時發現人倒在門口,果真以為是不小心摔暈的,但隻有當事人知道自己是被打的。


    可看遍全身,除卻頸後一點像摔傷的烏青,別處疼的地方,沒有傷痕。


    他氣恨不已,但不會冒然找沈家,而擦過藥後找到縣衙的苗司吏,“姐夫,得把他們抓起來?”


    苗司吏:“你有證據是他們打的嗎?”


    “我……”還真沒有,蔡員生道:“姐夫,這風箱仿製要不別做吧?


    我看沈家似乎找所有木匠代工,我自己一個人,一天可做不出幾個來賣。”


    苗司吏頷首:“嗯,你養好傷再說吧。”


    蔡員生又問:“會不會耽誤縣尊的指令?”


    苗司吏給他開定心丸:“不會。”


    因為隻是他借縣尊的名義,搞搞沈家,此事不可細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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