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陽:“傻子才會有意見!有景軒在那就相當於帶了一件人形殺器啊!咱們這安全指數蹭蹭上漲!不用他做什麽,就在邊上站著我就有安全感!”


    柳鈺:“出息。”


    祁陽:“你敢說不是?”


    柳鈺轉頭看向宣景:“歡迎加入。”


    宣景:“謝謝。”


    祁陽咬牙。


    眾人收拾好行禮繼續前行。


    不過因為多了宣景,駱駝就不夠了。隻能把原本馱著物資的一頭駱駝拉出來用,將駱駝身上背著的物資平均分配到其他駱駝身上,這樣每個駱駝身上增加的重量不多,影響不大。


    一晃走了半個多月,而且前幾天在某個小湖泊補充的的水又快喝光了,烈日當頭,風沙彌漫,觸目所及除了沙子還是沙子,別說一點點跟遺跡有關的東西,就是那些一叢一簇的沙地綠植都看不到了,眾人的心態都有些不穩。


    謝恆摸出水囊,仰頭倒了半天一滴水都沒有。


    宣景驅趕駱駝走在謝恆身邊,將自己的水囊遞過去,“喝光。”


    謝恆眯著眼睛有氣無力地看著宣景:“那你呢?”


    “我不渴。”


    宣景麵色如常,但如果那嘴唇沒有發幹起皮的話,謝恆可能就信了。


    最後謝恆就隻抿了一口,潤了潤嗓子。


    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地方,在找到地方之前也不確定還能不能遇上湖泊,每一口水都可能是救命水,哪怕嗓子冒煙兒,還是得盡量忍著。


    謝恆往前趕了兩步,到正在依據沙丘走向判斷方向的薩納爾身邊。


    薩納爾的情況比其他人好些,跟宣景差不多,雖然也已經嘴唇幹裂,但精神不算太差。


    “水源和山脈,你能先找到哪個?”


    薩納爾撓撓頭,“應該都快了,按理來說山脈應該就在附近,海子應該也就在附近。這裏的沙勢變化不大,即使海子能移動也不會跑太遠。”


    海子就是沙漠中的湖泊,在地勢低窪處形成的水坑。之所以叫海子主要原因在於這不是淡水坑,而是鹹水坑,不能過多飲用,真要喝很多的話就需要做特殊處理。


    在風力作用下沙丘會移動,因此會帶著海子移動。不過塔川安吉沙漠的地下水儲備豐富,很多地方都有暗河支流,氣候情況也比一般的沙漠好些,所以這種沙漠中的湖泊數量也比一般的沙漠要多,不然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們過得會更加辛苦。


    閆曼半死不活地趴在駱駝上,聽到薩納爾的話,有氣無力地微微撐起上半身,不滿地說:“那麽大的山脈,要是就在附近的話怎麽可能看不到?你騙誰呢?老實說你是不是找不到方向了?告訴你別逞能,找不到了趕緊說,別害我們!”


    祁陽:“你能不能閉嘴?”


    閆曼眼睛一下子就濕了。她的水兩個小時前就喝完了,極度的口渴加上一直找不到地方的煩躁,以及不確定能不能在短時間內找到水源的焦慮讓閆曼一整個忍不住了,哇哇哇地哭起來。


    杜琳聽著哭聲更加煩悶,盡量耐心勸閆曼不要哭但收效甚微。


    柳鈺冷冷說:“哭會加速你的體力消耗和體內水分流失,如果你哭虛脫了我們這裏沒人有力氣管你。”


    閆曼的哭聲瞬間止住,但還是抽抽噎噎的,“那、那不是還有景軒嗎?我看他的狀態還不錯。”


    祁陽冷笑:“那你就沒發現景軒的注意力都在老大身上?我估計你就是暈過去他也未必會管你,更可能的是保留體力以便老大身體不舒服的時候能及時做出反應。”


    閆曼不說話了,但不滿都寫在了臉上。


    作者閑話:  【多謝kissmeimei送的禮物~thanks~~】


    第五百七十八章 年紀很大?


    燥熱會放大所有的負麵情緒,彌漫在眾人中的氣氛越來越低迷,甚至開始有些死氣沉沉。


    這時候又刮起了風,又硬又熱的沙子被卷起來重重拍在臉上身上,眾人不得不頂著炎熱重新戴上護目鏡係好圍巾。


    逆著風不知道走了多久,即便坐在駱駝上,柳鈺他們也都給感覺快到體力和精神的極限了,連駱駝都開始疲憊。最後柳鈺他們已經趴在駱駝上進入半昏迷狀態。


    謝恆又渴又累,頭還很重,意識逐漸模糊,上半身搖搖晃晃,下一刻身子一歪直接從駱駝上摔了下去。


    他們走在沙丘上,謝恆掉下駱駝後就滾了下去。


    宣景在第一時間發現,直接從駱駝背上縱身一躍撲向謝恆。


    打出來的提前量剛剛好,宣景抱住謝恆的同時將人緊緊護在懷裏。抱成一團的兩人一路滾下去。


    到停下來的時候,謝恆除了身上一點點酸痛之外並沒有其他不適。宣景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護著他的腦後,他半點都沒磕著碰著。


    “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謝恆緊張地上下檢查,恨不得扒了宣景的衣服看看裏麵。


    “我沒事,”宣景抓住謝恆的手,“你有沒有受傷?”


    謝恆:“你把我護得那麽嚴實我能受什麽傷?”


    宣景笑起來,“那你現在可以看看身後了。”


    “身後?”謝恆狐疑著轉頭,一片清澈的湖泊就這樣毫無預兆地闖入視線中。


    “我滴個乖乖!”謝恆轉過臉扯著嗓子朝上麵的人喊,“這裏有水!”


    半昏迷的眾人都被謝恆一嗓子喊醒了,主要是“水”這個字眼太能刺激人。


    眾人一邊連跑帶滾地衝下來一邊竟然還有力氣歡唿,之前的頹廢和死氣沉沉一掃而空,哪怕還沒喝到,隻是看到有這麽一個湖泊,就已經覺得整口渴有所緩解,精氣神都上來了。


    祁陽興奮地拍了一下謝恆的肩膀:“老大,你這一下可摔得好啊!”謝恆摔下駱駝的時候他剛好半睜著眼看到了,隻是當時實在來不及救人。


    謝恆挑眉:“那下次換你摔?”


    “咳咳!”祁陽又去鼓勵地拍薩納爾的肩膀,“歸根結底還是薩納爾的本事,是他帶我們找到的水源,老大你這就是運氣好碰上了。”


    柳鈺扶了下眼鏡:“老大有沒有受傷?”


    祁陽:“明眼看就知道沒事,你這樣問會顯得我很不關心老大似的。讓我很難做知道嗎?”


    謝恆:“我沒事,放心,趕緊補充水吧!”


    杜琳:“還是景軒厲害,第一時間就撲過去護住老大!”


    “就是就是!”祁陽激動地說,“我現在想起來這一幕就興奮,景軒從駱駝上縱身一躍那一幕真的太帥了,我都要懷疑那是不是輕功!而且提前量打得那麽精準,一下子就抱住了老大,要是換成我來,就算能從駱駝上撲下去也不一定能那麽準!”


    柳鈺:“確實厲害!”


    謝恆:“那是,他那身手,論單體輸出,別說能贏過他,能跟他打成平手的都少。”


    “都是因為老大把水分給我和閆曼才會導致自己不夠喝的,”杜琳歉意地看著謝恆。


    她和閆曼的水喝得最快,老大就把自己的水分給了她們些,不然後麵肯定也不會意識恍惚地從駱駝背上摔下來。


    謝恆:“不怪你們,後麵景軒有給我水,是我沒喝。”


    杜琳:“那你也是擔心景軒後麵水不夠喝才沒喝的。”


    祁陽:“真要這麽說那也不怪你,都怪閆曼,是她稍微渴一點都忍不住,早早就把水喝完了,又從你那勻過去不少,所以才會那麽快喝完。”


    被最終歸到責任的閆曼這會已經在湖邊喝起水,絲毫不關心謝恆和宣景有沒有受傷,隻想著自己洗臉喝水痛快。


    祁陽冷笑著說:“這倒是讓她給我們試試有沒有毒了。”


    噗!


    閆曼剛喝進去的一大口水就這麽吐了出來,“有、有毒?沙漠裏的水還可能有毒?”


    祁陽:“為什麽不能?你二十分鍾後還活著我們就可以喝了。”


    閆曼都急哭了,求助的目光看向薩納爾。


    薩納爾歎氣:“沒有毒。”


    閆曼抹了把眼睛,臉頰一鼓一鼓地氣唿唿地說,“人家以後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祁陽受不了閆曼這生氣都要做作的樣子,冷冷迴懟:“”人家”相不相信我跟你有什麽關係?”


    閆曼哼了一聲,但這一次卻長記性沒有再跟祁陽嗆聲。


    薩納爾:“就在這裏休息一下吧,駱駝也累了,補充好水,吃點東西,正好這裏有這麽高的沙丘,能擋擋風。等一會體力恢複得差不多了再繼續走,山脈應該就在這附近。”


    這一次再聽薩納爾這麽說,眾人終於有了又見到希望的感覺。


    之前薩納爾說水源應該就在附近,山脈也在附近,大家又累又渴又燥,還什麽都看不到,自然心有懷疑,還但現在水源果然找到了,就讓他們覺得找到山脈也快了。


    喝了水吃了點東西,休了十多分鍾,眾人的臉色都好轉了很多。


    閆曼避著眾人從自己隨身帶的小包包裏拿出小鏡子照了照,捋了下頭發,又拿出潤唇膏在嘴唇上塗了塗,確定自己的形象看起來很不錯之後才收起鏡子和唇膏,起身朝著宣景那邊走過去。


    謝恆正在和薩納爾商量接下來的路線,宣景一個人坐在湖泊邊的一簇雜草旁,眼睛看著不遠處的謝恆。


    “嘿,你好。”


    宣景抬頭。


    閆曼將臉頰邊的頭發約在耳後,坐在宣景身邊。


    “我聽說了你救下老大的事,當時我已經昏過去了所以沒親眼瞧見,但聽他們形容就能想象到,你真的很厲害!也謝謝你救了老大。”


    宣景皺眉,卻沒有說話。


    隻是轉過頭繼續看著謝恆那邊。


    閆曼注意到宣景的視線,不甘心地咬了咬牙。


    “那個……你是特種兵,還是執行特殊任務的,一定很危險吧!別人都隻能看到你光鮮的一麵,卻沒有想過在背後你要付出多少,要經曆多少危險!”


    宣景眉頭皺得更深,卻還是沒理會閆曼。


    閆曼卻沒放棄,抿了抿唇接著說:“我、我能想象到你的辛苦,不是隻看得到的你光鮮。”


    宣景還是毫無反應。


    閆曼臉紅:“我不是想表示我很特別,隻是就事論事。你跟老大雖然是多年好友,但老大那個人啊,做學術研究是一把好手,但在生活上就比較粗心,他未必注意到你受了多少苦,你別介意。”


    哪怕這一番話聲情並茂,宣景依舊充耳不聞。


    閆曼的表情微微僵硬,心裏有些煩躁,用幾秒時間重新調整好了心態,微笑著繼續說:“景軒,你的這個姓氏很稀有哎!你是哪裏人啊!會不會古時候某個大人物的後代?你家裏還有兄弟姐妹嗎?要是獨生子的話的爸媽應該很難同意你從事這麽危險的職業吧?除了擔心你的安慰,父母年紀大了沒有兒女照料也不行。”


    宣景仍然沒有迴答閆曼連珠炮似的問題,隻是眼中的冷漠和不耐越來越重。


    閆曼不甘心,但又想著這也正常,對方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不會像普通人一樣答話也無可厚非,要是她問什麽對方就迴應什麽那才不對。


    那時候第一眼見到這個“景軒”,她就有種強烈的感覺對方絕對非富即貴!


    她也見過一些有錢人,在那些人身上有和“景軒”身上類似的一些特質,但“景軒”身上的特質更強!


    閆曼雙手拖著下巴一臉天真:“我不是獨生女,底下還有個弟弟。不過我不是扶弟魔!我爸媽重男輕女,倒是想讓我幫我弟弟,但我說如果我能靠自己那麽他也能。讓我犧牲自己去幫他是不可能的!就算將來我結婚嫁了人,我也不可能成天拿婆家的東西去補貼娘家,用婆家的人脈和資源幫扶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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