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恆站在吧台前糾結是要香草味還是草莓味還是巧克力味兒的甜筒,隻能選一個真是太痛苦了!最後選了一個香草巧克力的雙拚。


    店員知道謝恆是熟客,熱情地告訴謝恆最近店裏推出了冰淇淋甜筒巨無霸,價格雖然貴了些,但上麵的冰淇淋有原本的兩倍高。


    謝恆果斷要了巨無霸。


    他有聽宣景的話,確實隻買了一個冰淇淋,大小可沒限定。


    拿著高到誇張的冰淇淋,謝恆心情很愉悅,轉身準備走到就近的卡座去,卻一眼瞧見一輛淺褐色柯尼塞xr停在宣氏集團大樓門口。


    巧了,剛剛他在平板上遊戲裏看的最後一輛車就是這輛,就是顏色不一樣,他遊戲裏的那輛是深灰色底帶銀色條紋。


    謝恆拿著甜筒出去,想就近看看。


    圍著豪車轉了一圈,謝恆得出結論,還是宣景選的顏色好看。車型看著倒是不錯,就是這個顏色實在不搭配。


    “喂!你幹什麽!”一道怒喝聲傳來,一個穿著褐色西裝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來,對著謝恆就開始噴,“你什麽東西也敢碰我的車!知道我這車多少錢嗎?限量版!把你賣了連個輪胎都買不下來。”


    謝恆皺眉,但想到是自己盯著人家的車看是不太禮貌,還是先道了歉,“抱歉,我就是看看。”


    “沒見過豪車的窮逼!都把我的車刮花了還說隻是看看!”


    男子指著車門上一道劃痕一口一個窮逼罵得很難聽,路過有人聽不下去,但一看那車確實不一般,怕招惹了不好惹的人,也就不敢多管閑事。


    謝恆臉色鐵青,“我都說了我隻是看看,你這劃痕原本就有,不是我弄的。”


    男子:“滾你媽逼的!這劃痕就是你弄的,我告你今天沒有五十萬你甭想走!看你是個窮逼才隻跟你要五十萬,真要是送4s店去補原裝漆還不知道多少錢!”


    就在謝恆快要忍不住將手上的冰淇淋按到男人臉上再給對方一個大逼兜時,宣景來到謝恆身邊,“怎麽迴事?”


    謝恆滿臉的兇狠立刻化作委屈,“我就是圍著他的車轉了一圈看看,他就賴我劃傷他的車,明明車上的劃痕一開始就在。”


    “你是什麽人!有他……你什麽事!”


    男人本來還想飆髒話,可麵對比自己高大半頭的宣景,被對方冷冷看了一眼,就覺得囂張的氣勢沒了大半,到嘴邊的髒話又咽下去了。


    “反正我的車就是他劃的,得賠錢!”


    謝恆剛要辯解,王秘匆匆趕過來。


    “王秘書?”男人驚訝地叫了一聲,隨即欣喜道,“您怎麽下來了?哎喲喂還能勞您下來接我,我自個兒上去就成。”


    王秘看了一眼男人沒說話,轉頭雙手把手機交給宣景:“宣總,您電話忘了拿。”


    “宣、宣總?!”男人見鬼了一樣看著宣景,“他、他是宣總?宣景……宣總?!”


    王秘挑眉:“趙總以為我還能稱唿別人宣總?我們宣氏集團就隻有一個宣總。”說罷又看向宣景,“這就是跟您說的今天要來談合作的德慶科技的趙總。”


    謝恆本來就很挺直的腰板這會都要挺得凹過去了!


    “嗬嗬!還公司老總,就這素質!”


    被嘲諷了的趙總壓根不敢還嘴,他還不瞎,看得出宣景的姿態分明就是對這個男人十分維護!


    “是我不好!誤會!一切都是誤會!”


    “誤會?”宣景眸色冰冷,“這車門上的劃痕的確存在,怎麽能說是誤會?”


    趙總尷尬地笑著:“這、這是我自己劃的,跟這位小兄弟沒有半點關係!”


    宣景:“怎麽證明是你自己劃的?”


    趙總被問懵了,這怎麽證明?這劃痕是他五歲的兒子劃的,他一直沒去弄,一來是補漆太貴,二來他也想著哪天能不能碰瓷兒個倒黴蛋,把補漆的錢坑出來。他就是看謝恆一身名牌,瞧著又單純,以為是有錢人家出來的大學生,自己隨便恐嚇兩句就能成,弄不到五十萬弄個幾萬也行,多碰瓷兒幾次也能湊夠錢。


    邊上王秘板著一張正經臉從一旁正在整修的綠化帶裏拿出一塊水泥磚碎塊,遞給趙總。


    趙總明白了,哭喪著臉接過石塊在原本劃痕的下麵又劃了一道大致上一樣的劃痕,“就、就是我劃的,瞧瞧一樣。”


    宣景臉上依舊沉冷:“我看著不太像。”


    趙總抿嘴,又劃了一道。


    宣景沒說話。


    趙總咬牙,又劃了一道。


    一道又一道……直到將整個車門都徹底劃花了,宣景才說:“還是第一道最像。”


    趙總忍著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賠笑:“宣總慧眼!”


    第五百四十五章 感情用事


    謝恆忍笑忍得難受,但想著到底是來找宣氏集團談合作的,既然能聯係到王秘,那應該也有點真材實料,雖然他很懷疑就這個趙總這樣的性子能帶來什麽有利於宣氏集團的合作,不過生意上的事情他不懂,還是交給專業人士比較好。


    謝恆和宣景的午飯吃到一半,陶老就給謝恆打來電話,說青銅片上的文字都已經翻譯過來了。


    陶老還將翻譯過來的文字版本發給了謝恆。


    謝恆一邊跟了陶老通話一邊看視頻,眉頭越皺越深。


    “怎麽會這樣?被圍攻的是邪神?還殘害生靈作惡多端?”


    “什麽意思?為什麽不能這樣?”陶老不明白謝恆的話聽起來為什麽這麽抵觸翻譯結果,“我們之前推測這個場景是海市蜃樓,雖然不明白為何記錄的人會認定被圍攻的是邪神,要麽是猜測要麽是有什麽根據,但不管是真是假,都隻是從記錄者的角度出發,我們隻是翻譯文字的內容而已。”


    宣景握住謝恆的手,謝恆焦躁的情緒緩解。


    他深吸一口氣,說:“抱歉老師,我就是覺得那個被圍攻的人不像壞人。之前我還做了個夢,夢見青銅片上的畫麵,那些圍攻的人自詡正義但都是道貌岸然偽君子,而被圍攻的人因為出身不夠正統,就被針對汙蔑,我可能是太帶入那個夢境中的場景了。”


    陶老一聽頓時哈哈哈地笑起來,很高興自己一向看起來早熟的學生竟然也能有這樣堪稱孩子氣的一麵。


    “難得你會這麽”感情用事”,真是太難得了!迴頭我告訴你師娘,她一定能高興地多吃一碗米飯!”


    謝恆也笑起來,“老師還認不認識其他的研究青銅銘文的專家?”


    陶老調侃:“怎麽?你信不過李教授?想再找別人看看?”


    李東友李教授,就是幫他們翻譯青銅片的那位。


    謝恆:“我就是覺得可以再謹慎點。”


    陶老:“看來那個夢境對你的影響真不小啊,不過據我所知,在世的青銅銘文研究者中已經沒有比他更精通的。”


    “在世的?”謝恆抓住了重點,“就是說之前有更專業的,但是已經過世了?”


    “嗯,是有一個。何潛之何老先生,他一生都致力於研究青銅銘文,雖然目前被發掘的青銅銘文的翻譯文獻大多是都是李教授牽頭,隻有少部分是何老先生翻譯,但何老先生翻譯的卻是最難的部分,那些銘文除了何老之外其他人就是想翻譯都翻譯不了。李東友還是何老的學生。很多人都說李東友能接何老的衣缽,但實際上還差得遠。不過何老已經去世很多年了,你打聽他也沒用啊!”


    謝恆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是啊,人都沒了,打聽這些也沒用。”


    陶老看謝恆情緒挺低落,還安慰了謝恆好一會才掛斷電話。


    宣景:“你打算招何潛之的魂?”


    謝恆咧嘴一笑:“果然還是你最了解我!”


    宣景:“可何老不是已經去世好幾年了?正常情況下不是該已經入冥府投胎了?”


    “你也說是正常情況下,但萬一何老心有執念沒有去投胎呢?”謝恆將剛剛打開的手機頁麵給宣景看,那上麵正放著一則采訪報道,還是好幾年前的。記者采訪何老問他最大的願望是什麽。所有人都以為何老會往自己的研究上說,但何老卻笑著迴答他最大的願望就是看孫子考上心儀的大學。


    這是一個無比平凡的願望,平凡到不合適何潛之的身份,卻又如此真誠。


    不過當時何潛之的孫子還在上初三嗎,距離高考還有些日子,而明年的春天,何老的孫子就要參與考試前的百日誓師大會了。


    所以謝恆覺得何老沒看到自己的孫子考上大學就算執念未消,他的魂魄就還有可能飄蕩在世間。


    宣景:“那確實可以一試。”


    謝恆收迴手機,“你不覺得是我想的太多了?人家李教授是何老手把手帶出來的學生,要是翻譯不出來就算了,都翻譯出來了應該不會有錯。我可能在做無用功。”


    宣景:“隻要是你想做的事情,都不算是無用功,即使最終結果沒變,但至少你會比之前更能接受,心中的懷疑會減少甚至消失,不會再那麽執著惦記,這就算是有用。而且,我跟你的感覺一樣。”


    謝恆:“什麽感覺一樣?”


    宣景:“對青銅片上畫麵的感覺,甚至比你的感覺可能還更加強烈些。其實在我看到青銅片上畫麵的第一時間,我就對被圍攻的那人有一種很奇怪的偏袒,好像認定他是受害者,是被那些圍攻的人聯手欺負。而對於圍攻的那些人我深惡痛絕,甚至有種想要進入畫中幫著被圍攻的人對付那些人的想法。就從這種感覺上來說,我也不願意相信被我的本能偏袒的人是大奸大惡的人。”


    謝恆震驚:“你之前怎麽不跟我說?”


    宣景:“我不懂青銅銘文,幫不到你,更不想用自己的感受影響你。”


    謝恆張了張嘴,必須承認宣景說得沒錯。


    他那麽喜歡宣景,所以宣景的感受一定會影響他,就算他對青銅片上的畫沒有任何反應,但如果宣景說了,那他一定會“感同身受”。而在他本來就跟宣景感受一樣的情況下,這種感覺就會加倍,甚至會在某種程度上被他徹底肯定,從而失去理智的判斷。


    看他現在,不就已經對本就“權威”李教授的翻譯結果提出質疑了?


    宣景:“我本來沒打算說,但你告訴我你潛水時昏迷之前又看到了那些畫麵,我就覺得可能我的感覺也不是錯覺,既然我們兩個的感覺相似,你又多次看到那些情景,那就表示我們的感覺可能是真的。那懷疑李教授的翻譯結果也沒什麽不對。即使是”權威學者”的言論也不能盲目相信。”


    謝恆原本還為自己不相信李教授的翻譯結果執意想招魂稍微有些過意不去,被宣景這麽一開解心裏頓時舒坦多了。


    果然也隻有宣景能這樣輕易影響他的心情。


    惦記著招魂的事兒,兩人午飯吃得很快,吃完就迴去做相應的招魂準備。謝恆輾轉聞到了李教授的生日,推算出生辰八字,有生辰八字在就可以進行最基礎的招魂。


    然而一個小時後,謝恆看著麵前斷掉的香死死擰眉。


    宣景:“失敗了?”


    謝恆點頭。


    “是去投胎了還是……”


    “應該沒有去投胎,”雖然是基礎的招魂術,但謝恆還是能感覺到導致失敗的原因不隻在於使用的招魂術效力不夠強,還有其他原因,“何老的魂魄應該是被什麽牽絆住了,又或者是暫時附身到一些容器中,所以才會招魂失敗。”


    “容器?”


    “玉石之類是最天然的魂魄容器,尤其是當玉石掛在有血緣關係的親人身上,對魂魄的保護效果會更好。我的招魂術還不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沒能跨過容器阻礙。”


    宣景想了想說:“要不找元天運幫忙。”


    謝恆挑眉:“他很精通招魂術?”


    宣景:“他倒是沒跟我說過,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他應該精通。”


    謝恆:“可能是他之前跟你說過但你沒注意,我給他打電話問問。”


    另外一頭,沈淮州和元天運剛剛從繆斯酒店出來。


    沈淮州揉揉酸痛的腰,警告似的對元天運說:“以後不許再玩兒這麽多花樣!而且為什麽在家裏不行非要來酒店?”


    元天運笑著從側麵摟住沈淮州幫他揉腰,下巴輕輕墊在沈淮州肩膀上,“那不是在酒店更有感覺嘛!”開房”這個詞聽起來本身就很色/情不是嗎?再說這是沈哥早就答應我的,隻要我競賽拿了獎就答應我的要求,我可沒逼著沈哥啊!”


    沈淮州覺得自己虧大了,元天運競賽獲獎得到榮譽的是學校,得到獎金的是元天運,他什麽都沒有,還要作為祝賀禮物被元天運按在酒店大床上沒完沒了地搗弄。


    “我口渴了!”


    “我去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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