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外麵的熱鬧勁兒過去,謝元柔才有些魂不守舍地迴到謝家,一進家門就被劉媽媽拉著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謝元柔還一頭霧水,到看見謝老夫人臉上帶著平日瞧不見的和善表情,心中就大概有了猜測。


    謝老夫人難得和顏悅色地叫謝元柔坐下,還問她外麵的熱鬧好不好看。


    謝元柔點頭:“自然好看。”


    謝老夫人又笑了,“你也不必羨慕,很快就要輪到你了!”


    謝元柔低頭,做出一副嬌羞狀,“祖母說的哪裏話。”


    “哎呦呦,瞧瞧還不好意思上了!你跟祖母好好說說,春獵時是不是遇上了闕家公子?”


    謝元柔先是佯裝詫異了一番,之後才點頭,“是,當時孫女瞧見闕家公子手受了傷,就將手帕拿給闕公子包紮,隻不過礙於女兒家的名聲未曾透漏身份,祖母如何知道?”


    謝老夫人這下更放心了,至少說明那人真是闕獻。


    “今日闕公子找上門來,說了你與他於春獵相識,對你一見鍾情,迴來之後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你的身份,這就想迎娶你過門,還是以正妻之禮!”


    第一百七十章 劣根性


    聽著謝老夫人的話,知道自己的算計總算達到了目的,但不知為何,謝元柔此時腦海中全部都是韓巒鮮衣怒馬的身影,竟沒有幾分算計得逞的高興。


    謝老夫人真沒在謝元柔的眼中看到喜悅之色,這可不像是裝的,心中不由得犯嘀咕,難不成這件事真的隻是巧合?不是柔丫頭有意算計?不過是巧合也好算計也罷,反正現在的結果是好的。


    “柔丫頭?怎麽你不高興?是不樂意嫁給闕家公子?不是祖母說你,你要真是不願意,當初就不該將手帕送給闕公子,即便隻是給包紮傷口也不應該,這貼身之物送給外男,到什麽地方評理去可都說不清楚!再說人家闕公子的身份配你可是吃了虧了,就是給個貴妾的身份都是你高攀,能有正妻的位置坐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可千萬別不識好歹!”


    眼瞧著謝元柔似乎是真沒多滿意這門親事,謝老夫人也變了臉色,剛剛的和藹慈祥就跟一張薄弱的麵具一樣,風一吹就沒了,露出了一貫嚴厲冷漠的臉。


    先利誘再威逼,這也算是謝老夫人慣用的伎倆。


    謝元柔漠不在意,低著頭說:“祖母說的是,這樁婚事沒有任何可挑揀的地方,是孫女高攀。孫女不是不願意,隻是有些受寵若驚。”


    聞言謝老夫人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你有此想法說明你是個本分的人,不過姻緣這種事來了就擋不住,是你的就合該是你的。你倒是跟祖母細說說,春獵的時候到底是什麽情況,你們不是在闕公子受傷的時候才第一次見的吧?之前你就該知曉他的身份。”


    謝元柔點頭,也說了闕獻和殷九思之事,不過經過她的潤色,自然變成殷九思那邊不占理,而闕獻是無辜的,是為蠻國公主仗義執言,被嬌縱蠻橫的將軍之女當眾退婚羞辱,卻也並未做出任何失禮之事。言語中也多有為闕獻打抱不平之意。


    謝老夫人越聽眉頭皺得越緊,最後冷哼一聲說道:“這武將之女就是粗鄙野蠻,當真沒有一點教養!就算是要退婚,這也是女兒家能當眾說出來的?誰家好教養的女兒會動不動把婚約之事掛在嘴邊?且未經過父母長輩直接就把婚事給退了,這樣不安分的女人即便是天家公主也絕對要不得!娶迴來日後就得是禍家的根源!”


    這麽想著,謝老夫人越發覺得日後給她的寶貝嫡孫斌兒尋門親事時更得小心謹慎,斷斷不能是殷九思那樣的女子。


    謝元柔聽了心中舒坦不少,也想著或許等時間一久,韓巒看清了殷九思的真麵目,就會知道還是她最好。


    謝老夫人又慈愛地拍了拍謝元柔的手,“闕公子被退婚也是好事,那樣的女人娶迴去隻會給自己添堵,哪裏有我們柔兒知禮明儀?這也是他的造化,讓他躲開了惡婆娘,得你這麽一個好娘子。隻不過今日畢竟殷家女大婚,闕公子心中肯定多少不快,今日上門大概也有些賭氣的成分,你莫要往心裏去。這男人就是這樣,沒得到手裏的多少會記掛,就是男人的劣根性,你得學著開解自己。”


    “祖母放心,孫女都知曉,畢竟闕公子與殷家小姐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縱然殷家小姐無情無義在先,但闕公子卻是重情義之人,心中難免有些放不下。但我也相信闕公子既然上門提親來了,那心中自是有我的,日後我也會努力籠絡住闕公子的心,不會讓他再惦記殷家小姐。”


    謝老夫人滿意地點點頭:“這才是我謝家的好姑娘!”


    謝元柔頭一歪,略有些擔憂地說:“能嫁給闕公子為妻是我的福分,但六姐姐還未婚嫁,卻被我這個妹妹趕在前頭,是不是不太合適?”


    謝老夫人重重一哼:“她嫁不出去那是她沒本事!也不知道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空有一副相貌有什麽用?要規矩沒規矩,要心思沒心思,整日就隻會咋咋唿唿!當初你父親給你們換親,那韓巒雖出身不好,你六姐姐算是低嫁,可在我看來根本就是馨丫頭配不上人家韓巒!她哪裏有一點點當家主母的風範?就是些貴妾看著都比她有規矩!都是周氏無能,兩個嫡女一個都沒教養好!你莫要擔心,要是馨丫頭敢在你的婚事上鬧祖母絕對饒不了她!”


    就算周氏已經被關在佛堂那麽長時間,一直沒再鬧出什麽動靜,可謝老夫人一提起周氏來還是氣恨得不行!原本兩個嫡出的姑娘,還都是拿得出手的好相貌,可都生生被養歪了,一個兩個都成了來要債的!不然若是能嫁入高門,對家裏的幫扶還能少的了?真真都是被周氏給耽誤了,最後能拿得出手的竟然是個通房所出的女兒!


    突然,謝老夫人靈光一閃,想到或許可以將謝元柔改記在周氏名下。


    周氏占著正房的身份動不得,而謝老夫人看不上萬姨娘,將謝元柔改記在周氏名下,那就能得到嫡女的身份,也更能匹配得上闕獻一些。


    這麽想著,謝老夫人就直接跟謝元柔說了。


    謝元柔眼睛一亮,但很快藏住眼中的興奮之色,神態為難地說:“我終究在姨娘膝下長大,這時候棄姨娘而去怕是不好。且六姐姐未必容得下我。”


    謝老夫人卻是直接拍板:“沒什麽不好!從你五哥被流放之後,萬氏這幾年也是不中用了,什麽事兒都管不了,整日悶在自己院中自艾自憐,讓你繼續掛在她名下是委屈了你!馨丫頭那你更不必擔心,有祖母在,這種事哪裏輪得到她同意不同意?隻是你既然要掛在周氏名下,那變更之前還是要去佛堂裏看看周氏,走個過場。佛堂陰冷,你可願意?”


    謝元柔乖巧點頭:“祖母這般為孫女費心籌謀,這點小事孫女又怎能不配合?”


    謝老夫人笑了笑,對謝元柔越發滿意了。


    闕府。


    闕勝德見兒子迴來,便立即詢問剛剛去了何處。


    在謝家被捧了一通的闕獻神清氣爽了不少,大大方方地說了自己是去謝家提親了,雖然不夠正式,但已經商定下來,讓母親明日就帶著媒人親自去一趟謝家,盡早把婚期敲定。


    闕勝德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闕獻說的是什麽,差點就暴怒而起。


    “你瘋了不成?謝家那小門小戶也值得你母親親自去提親?你還想娶那個庶女為正妻,你是不是魔怔了?”


    闕獻:“我沒有!憑什麽殷九思能嫁給一個六品小官,我就不能娶一個小官庶女?她用這種方式來羞辱我,我自然要報複迴去!等我娶了謝七小姐,整個京城的人就都會笑話她殷九思在我闕獻眼中還不如一個從六品小官的女兒!”


    “你、你……”闕勝德連連歎氣,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你這是為了報複殷九思就打算把自己一輩子的終身大事都搭進去!糊塗啊!”


    “爹!我也不是一時衝動,雖然我主要是想報複殷九思,但謝七小姐人也不錯,她溫柔賢惠知書達理,除了出身之外,一百個殷九思也比不上謝七小姐。而且謝家清流,並不是攀附權貴之輩,爹不也說當初謝家二小姐之事頗有蹊蹺,說辭都是從厲王府和嘉南候府那邊傳出來的,就算對謝家再不利,謝家也不敢反駁王侯勳貴。即便真是謝二小姐不檢點,那也跟謝七小姐沒關係!”


    闕勝德重重一哼:“現在就知道替那謝元柔說話了,她倒是有本事!”


    闕獻:“兒子說話憑的是本心,可不是有意偏向。再說現在謝家門戶是不高,但不是還有謝斌和謝恆?爹之前也說這對兄弟前途不可限量。尤其是謝恆,小小年紀就已經官拜四品,得陛下賞識看重,未來絕對不會止步於此!咱們現在在謝家徹底發跡之前就先結下這門親事,若日後謝斌、謝恆真的飛黃騰達,對咱們闕家也有的是好處。即使謝家沒起來,那謝家小門小戶,什麽事兒不都是我們這邊說了算,謝家小姐性子軟和,不論我作何決定她都不會反駁。”


    闕勝德自然是聽懂了兒子最後一句話語中的暗示,心下也不免有些動搖。


    兒子話已經說出去了,謝家那邊可能已經開始告知他人,這時候就是要反悔也不大好。如果謝家隻有一個謝長青,他說什麽也不會將其放在眼中,但就是還有謝斌和謝恆,尤其是那個謝恆,得陛下看重又性情囂張,確實棘手了些。


    兒子說的也有一定道理,左右兒子的名聲也已經被殷九思給壞得差不多了,正經的豪門貴女都看不上他兒子,也就隻能娶個門戶稍低的。那謝七小姐要是真如兒子所言那般,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眼看父親就要被說動,闕獻再接再厲,幾乎是將自己畢生所有的口才都在這一天發揮出來,最後終於說動闕勝德同意。


    第一百七十一章 遲則生變


    闕勝德叫來闕獻的母親,讓其明日請好媒人去謝家提親。


    闕母一聽對方隻是個從六品小官的女兒,還是個庶女,這心中就有一百個一千個不同意,不明白一向最疼愛兒子的丈夫怎麽會給兒子尋了這樣一門親事。再一了解是兒子自己求來的,也還是不能理解兒子的眼光,更想不明白對於兒子這樣荒唐的舉動丈夫怎麽會同意。


    但闕母不敢反駁丈夫和兒子的意見。


    當初她嫁給闕勝德時,闕勝德還隻是殷老將軍手下一個小兵,她是農戶之女,因為長得頗有幾分姿色才被闕勝德相中。當時他們的身份也算相當,說不上誰高攀,甚至她家中還曾接濟過銀錢短缺的闕勝德。隻是後來闕勝德步步高升,她這個糟糠妻就顯得配不上了。


    闕母何嚐不知道丈夫就是顧忌人言可畏,再加上有闕獻這個兒子,才一直保有她正室的身份和尊嚴,實際上在家中她沒什麽話語權,就是兒子對她也說不上多尊敬。


    故而這兒媳婦從高高在上的將軍之女,尊貴的縣主,換成了一個小官庶女,闕母心中就是再如何不平衡也不敢在丈夫和兒子麵前多說道,隻能想著等日後那庶女進門,自己能拿捏起當婆婆的款兒,把所有的不痛快都發泄在這個自己不中意的兒媳婦身上。


    第二天一早,闕夫人就請了媒婆帶了聘禮上謝家。


    謝家到底是讀書人的人家,再加上在謝斌和謝恆入朝為官之後,朝廷賞賜不少,他們也貢獻出來一部分作為中饋,謝老夫人就拿這些錢裝修了宅院。


    該刷新的刷新,該拓展的拓展,假山花園也都修葺了一番。雖然這規格肯定是遠遠比不上闕府,但看起來也相當是那麽迴事,清流人家的風格盡顯,非但不寒酸,瞧著還很是大氣。


    這一進門闕夫人就四處看著,心中還算滿意,好歹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等寒酸。又想起臨行之前丈夫交代過,要她將自己那市井之氣多多收斂,莫要在人家書香門第丟了闕家顏麵,更不要托大,仗著自家門檻高就態度輕慢,謝家的家主謝長青倒沒什麽,卻不能輕易得罪謝家的兩兄弟。


    闕夫人便立即收斂起四處打量的眼神,撐起貴婦的範兒。


    她雖是農戶出身,但這麽些年作為闕勝德的正妻少不了也有各種赴約應酬,見識的多了自然學得也就多了,闕勝德怕丟臉還專門給她請過教養嬤嬤,教她禮儀規矩。雖然骨子裏沒變,但至少麵上闕夫人能將將維持住一個儀容得體的高官之家當家主母的氣度模樣。


    謝老夫人的年歲大了,身體雖然還算健康,但多數時候懶得動彈,可在收到下人的稟告之後還是在劉媽媽的攙扶下來到院門口接待,也算是表達他們謝家對此事的看重。


    闕夫人麵上笑著,心中卻沒什麽特殊感覺,隻覺得謝家還算識時務,這老夫人還知道出來接待自己,算是有眼力勁兒。要是那謝元柔真是個本分的,能任由自己搓扁揉圓,日後她也可以不擺婆婆的款兒,當然前提是謝元柔能讓她滿意。


    闕夫人言簡意賅,在老夫人那落座之後就直接說明了來意。


    “按照我家老爺和獻兒的意思,這婚事是能盡早就盡早辦,我們闕家兒孫這一輩就隻有獻兒一個男丁,我雖賢德,為老爺納了幾房姬妾,但那些個女人的肚皮都太不爭氣,這麽多年來懷有身孕的沒幾個,生下來的不多,還都是女兒,我家老爺自然就更寶貝獻兒這個命根子。”


    謝老夫人笑著應和:“那是夫人好福氣,膝下嫡子是唯一的兒子,如何能不得闕大人的看重?”


    這話算是誇到了闕夫人的心坎裏,也讓闕夫人心情大好,心中原本跟謝家結親的那份不甘心就又少了點。


    “可不是!老爺愛重我,獻兒也孝順,既然他們都覺得這門婚事不錯,我自然要趕緊過來敲定下來。獻兒不小了,從前是一直被殷家小姐耽誤著,我與老爺都是想早日抱得孫子,可那殷家小姐就是一拖再拖,最後甚至還當眾退婚羞辱我兒,想想我就心痛!我自問對那殷家小姐很是不錯,哪成想最後竟然會落得如此結果!”


    闕夫人捏著手帕按了按微微濕潤的眼角,字裏行間都是在說殷家小姐不識抬舉。


    謝老夫人自然順著闕夫人的話說:“是啊!這事我也略有耳聞,還驚詫得不得了,那殷家小姐的所作所為當真讓人震驚,那哪是好人家好教養的姑娘能幹出來的事?我聽著都臊得慌!如今闕公子與那殷家小姐解除婚約,可能也是上天眷顧闕夫人,不忍闕夫人日後有那樣一個不知禮的兒媳婦。”


    闕夫人笑起來:“還是老夫人會說話,我這心裏頭可寬慰多了。既然咱們聊得也投契,那不如就趁早把婚期定下來吧!方便的話今日就交換一下兩個孩子的八字庚帖,我立刻就叫人去合一合,沒問題的話就最近找個吉利日子。”


    謝老夫人微微凝眉,“就近……這是想多近?”


    這是娶妻,又不是納妾,自然要好好合計多做準備,這日子要是定得太近哪裏來得及操持準備?


    闕夫人看了一眼邊上的媒婆,媒婆立即會意,趕忙笑著說:“今年就是時興”快嫁”,一年裏的好日子都集中在上半年了,我早前就看過黃曆,下半年到明年上半年都沒有合適娶妻的大好日子,這不就耽誤太久了嗎?老夫人您且看看那金貴的蘭心縣主,從陛下下旨賜婚到成婚這才多少時日?也是因為今年形勢如此,拖久了不好。這可不比好事多磨,今年的情形就是越拖越不好,越容易生變故。”


    謝老夫人一聽容易生變故這心裏也慌了。


    想當初謝元霞的婚事可不就是因為從年底拖到了新年開春才生了那麽大的意外變故?要是當初就按照三皇子的意思,在年三十前就把事情辦妥當了,後麵也就不會有那麽多糟心事,他們現在也就多了一門王府姻親!那是多長臉的事兒!


    遲則生變,這話是一點沒錯。


    婚事倉促些就倉促些,反正也改變不了柔丫頭正妻的身份,結果是好的就成,相信柔丫頭也不會介意。


    謝老夫人:“行,既然這樣那這日子就由闕夫人定吧,合了八字之後看看黃曆上就近的好日子。”


    闕夫人笑逐顏開:“這就對了!我就不喜歡聽什麽好事多磨的話,既然是好事,那如何就不能盡早辦了盡早高興?”


    謝老夫人也連連點頭稱是,能早日將闕少夫人的位置攥在手裏也好。


    闕夫人又四處看著,“今日謝七小姐可在府中?也讓我這未來的婆婆看看到底是如何標誌的人兒才能讓我的兒子喜歡得不得了。”


    “在的在的,我們柔丫頭最是規矩人兒,平日裏很少出府,多數時候就是繡繡花練練字,那孩子性子沉靜,也不大喜歡熱鬧,”說著謝老夫人就轉頭去看劉媽媽,“快去把七小姐請來。”


    “是。”


    劉媽媽去請人,闕夫人的眼中都是笑意。


    “那還真是個本分姑娘,我這人就是喜歡本分的,之前的殷家小姐我就很不喜歡,出身雖說不低,但卻沒有一點女孩子家的樣子,淨是舞刀弄槍,有一迴我去殷家看她還險些被她傷著。還是謝七小姐這樣的好,文靜有禮又懂規矩,往後我們婆媳肯定合得來。”


    話是這樣說,但闕夫人心中卻不完全這樣想。


    要真是那懂規矩的好姑娘,又怎麽會一次春獵就勾得她的兒子念念不忘了?迴來後還就因為手帕上的一個“柔”字四處打聽。要不是因為這謝元柔的身份著實低,估計在兒子打聽到人的第一時間就已經叫她來提親了!


    女人家的那些把戲闕夫人看得也清楚,那個謝元柔定然是個有心眼的,至少不會像兒子說的那般單純。


    不過有點心眼也不要緊,太沒心眼的往後出門在外還容易被人算計奚落,到時候丟臉的還是他們闕家。隻要這心眼子不是往她身上使,別一進門就想著把持中饋將權利攬在自己手中,那闕夫人也不會介意。有點心機總比是個草包要強。


    沒一會,謝元柔跟著劉媽媽進來,一眼看見屋中那位麵生的貴婦。


    路上劉媽媽已經告訴她這人是誰為何而來,謝元柔臉上不見半點緊張的神色,跟老夫人行禮之後又向闕夫人行禮。


    “問闕夫人安。”


    闕夫人一聽對方這稱唿就知道這是在路上了解過情況了,對謝元柔大方得體的表現十分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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