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啟眼尖地發現了躲在岸邊準備看好戲的舞草公主,一想到這個女人的歹毒程度,便直接一腳將舞草給踹進河中。


    而那些被下了猛藥的侍衛神誌都已經不清楚了,隻是在憑借人類最原始的獸欲行動,水中無人時他們還不斷挺動胯部,感覺下麵隨時都會爆掉!這終於來了一個女人,他們也看不出清楚是誰,就直接扒光了衣服按進水中一逞獸欲。


    對於隻喜歡弄男人的舞草公主來說,這不異於世上最為殘酷的刑罰!為了王上大業她可以勉強自己委身大瑾太子,那到底情況不同,而且隻有大瑾太子一個人,她咬咬牙也不是不能撐過去。


    可現在卻是同時被這麽多男人強行破身,還是因為算計他人不成自己遭了罪,在水中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於舞草來說都是最生不如死的折磨!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被這些癲狂的侍衛占有!


    榮啟冷笑:“這樣的好戲可不能隻有我我們觀看,我得去多找點觀眾。”


    謝恆知道榮啟去幹什麽了,也沒阻止,舞草這是自作自受。


    殷九思也已經被丫鬟攙扶著離開。她身上雖然濕了,但因為自小就習慣貼身穿著軟甲,所以並沒有走光,而宣景救她的時候也目不斜視,隻是擊退了圍上來的侍衛,並未靠近殷九思,還是兩個丫鬟跳下水將自家小姐扶上去。


    謝恆和韓巒匆匆趕過來,瞧見宣景濕漉漉地站在一旁,再一看河中的舞草和那些侍衛的情形,便知道宣景來得及時,當已經救下殷九思。


    突然,謝恆的眼前一黑,眨眨眼,這才發現是有人突然將手擋在他的眼前。


    “別看。”


    耳邊傳來熟悉的低沉的聲音,還有微微涼意。


    謝恆知道這是宣景不想讓他髒了眼睛才不讓他看,他本來也沒打算繼續瞧,一手拉住宣景遮擋住他眼睛的那隻手腕著急地往迴走,“將軍身上都濕了,這大冷的天還是趕緊換身幹爽衣服,不然著涼了可怎麽好?”


    韓巒這也才跟著反應過來,“是是是,將軍還是趕緊迴去換衣服!”


    此時韓巒的心中簡直把宣景當神一樣感激崇拜!


    看看現在那蠻國公主的情形就知道,如果不是昭武將軍及時趕到,那殷家小姐會遭遇到何種殘忍的對待!他一點也沒注意到謝恆和宣景之間超乎尋常的親昵,隻想著日後不管是謝恆還是昭武將軍,隻要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他一定萬死不辭!


    這邊距離宣景的帳子也比較近,宣景換好了衣服之後就又跟謝恆一起迴去河邊。


    這時候河邊的人已經很多,謝恆這才知道為何剛剛不見榮啟,想來這麽多人都是榮啟帶過來的。幹得漂亮!這時候就是要發揮分享精神!


    惠承帝、太子和三皇子,還有不少大臣,臉上神色各異,當真有趣極了!


    河中激烈的“多人運動”還在繼續,已經可以看出舞草公主處於半昏迷狀態,隻不過被四個侍衛懸空架起才沒有沉到水裏麵去。


    那些侍衛依舊眼睛通紅,這麽長時間的發泄還沒有讓他們找迴理智,可見舞草公主之前下的藥定然藥量十足!那效果也真是一點都不打折扣!


    最後聽到動靜趕過來的就是韋敏智。


    瞧見河中情形,韋敏智就覺得一股很強的衝勁兒直躥天靈蓋!頭蓋骨都差點給他衝開!他癱坐在地,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河裏,甚至都沒想起叫人過去阻止。


    周圍詭異的寂靜,沒有一個人做出反應,也沒有一個人說話,如此反而能更加清楚地聽到河中的動靜。


    謝恆覺得是時候打破這種寂靜了,他家將軍不想他看這些的。


    於是……


    “好家夥!我直唿一個好家夥!”


    頓時所有的目光都向謝恆集中過來!


    眾人看著謝恆無語。


    不是,這種感慨之詞你不該在心裏過一下就完事兒了嗎?怎麽還說出來了呢?


    不管怎麽樣,謝恆的“感慨”終究是打破了這種詭異的寂靜,氣急敗壞的惠承帝命人將河中的人都撈出來,但一時急氣攻心,剛吩咐完人就直接昏過去了。


    可以理解,真的可以理解!本來是要封妃的女人,卻在眾目睽睽之下與幾個男人行苟且之事!這是對一個帝王莫大的羞辱啊!年輕點的都要忍不住爆血管,更何況惠承帝都多大了,還被這樣刺激,能撐到現在才昏過去都不容易!


    皇帝昏過去了,這下就隻能是太子和三皇子主持大局。


    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中透露出隻有他們兩人知道的秘而不宣。


    太子的心情尤其複雜,明明之前還是求而不得女子,現在對方就成了一塊破抹布一樣的存在,現在一想到自己先前對舞草公主的那股寶貝勁兒他就覺得惡心。


    因為惠承帝昏過去,原定今天拔營迴京的計劃也隻得延遲。


    舞草公主事後已經被送迴自己的營帳,這次由大瑾國侍衛把守,沒有太子和三皇子共同手諭,任何人都不能進去見舞草公主,那幾個蠻國侍衛則被關了起來。


    韋敏智心急如焚,但他現在的自由也被限製,雖然不至於不能出帳子,但走到哪裏都有大瑾國的侍衛盯著。他想再去見三皇子一麵,可宣陽壓根就不給他這個機會。


    惠承帝這一昏迷就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過來。


    昏睡了這麽長時間,惠承帝的臉色看起來倒是好了一些,沒有之前剛昏過去時候那麽嚇人。太醫自然是給用了最好的藥,才能讓惠承帝的氣色瞧著讓人放心不少。


    宣陽這一整夜幾乎都守在惠承帝身邊,是真擔心惠承帝被舞草公主給氣出個好歹來,自己就沒有時間與太子爭奪帝位了。


    惠承帝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要審問舞草公主。


    當然不是他親自審問,他沒有那個精力,也更擔心自己會再被氣得昏厥過去,就將此事的審理交給了隨行的大理寺和刑部官員。


    最後審問出來的結果就是舞草公主原本是要設計陷害殷九思,但弄巧成拙,殷九思被昭武將軍救下,舞草公主自己卻是“一時不慎”跌進河中。而那些蠻國侍衛因為被用了藥,所以才沒有看清人就獸性大發了。


    舞草公主選擇交代出殷九思的事也是沒有辦法,陷害他人的罪名總會比刻意給皇帝戴綠帽子的罪名要輕一些。


    她倒是有說出自己是被人故意踹進河中。但榮啟在朝堂上一直保持中立,宣陽就算拉攏不過來也不打算得罪,畢竟這事就算落實了,以現在父皇對舞草的厭惡,也不會為了舞草而重罰仍得重用的榮啟,到時候可就是平白給自己添了一個敵人。宣陽不會做這麽傻的事,自然吩咐刑部和大理寺在供詞上“稍作修改”。


    這也是宣陽篤定父皇不會再見舞草公主,這才敢這樣“欺上瞞下”。


    殷家在軍中聲望頗高,再加上現在東境還依靠殷稷守著,惠承帝必須對殷九思有所表示。


    事情調查清楚的當日,惠承帝便封殷九思為蘭心縣主,賞賜黃金千兩。


    而韓巒也在這件事情中掛了個名,畢竟是他見到殷九思去赴舞草公主之約,擔心其會有危險,才輾轉求到昭武將軍那裏,因此直接升官到正六品。


    至於宣景,大賞是沒有必要的,但也不能不賞,惠承帝就賜了一些金銀珠寶之類的。


    而“走個過場看熱鬧”的謝恆和榮啟自然沒得到什麽嘉獎。


    實際上憑著謝恆當時那兩聲“好家夥”,惠承帝能不變著方兒的罰謝恆就不錯了。


    當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惠承帝也不可能再對舞草公主封妃,這次的和親之舉也算徹底告吹。惠承帝直接下旨遣返蠻國的使者隊伍。意思就是你們哪來的就迴哪去,你們蠻國這樣的公主我們可要不起,以後也別再送公主過來了,誰知道會不會是第二個舞草?這種事經曆一次就夠夠的了。


    原本韋敏智還想著他們好歹還能留在大瑾國日後徐徐圖之,可現在這唯一的退路也被切斷了。


    韋敏智也沒去找皇帝求情,作為男人他也很清楚這種事沒有迴旋的餘地,隻是無奈沒能完成任務,迴去難以麵對國主。


    第一百六十二章 死就死了吧


    惠承帝重新定下了啟程迴京的日子,就在兩日後,而當日也會是蠻國使團被遣迴國的日子。來時是一個隊伍,迴去卻是要分開往不同的方向走。


    然而就在大瑾國這邊的隊伍快要行至京城時,突然傳來消息,蠻國使團的隊伍在行至虎頭嶺時遭遇山匪襲擊,韋敏智和舞草公主都命喪山匪刀下。


    惠承帝在得到消息之後也隻是錯愕了一下,之後便神色十分淡漠地說:“死就死了吧,畢竟要不是他們行為不檢點在先,也不會被遣返迴去,更不會命喪山嶺。在說我們大瑾國不也在他們蠻國死了一位公主嗎?都是意外,互相就不要計較了。”


    果然,惠承帝的反應傳迴蠻國內,沒隔多久蠻國那邊迴信,表示就如惠承帝所說,一切都是意外。


    盡管表麵上看起來雙方再次達成了和解,可比起之前端和婉慧公主和親那次,這迴多少還是有點緊張的味道。


    惠承帝沒想著蠻國那邊情形如何,反正有南境軍壓著,蠻國也不敢輕舉妄動,他現在還得考慮著要怎麽安撫一下宣陽。


    老實說惠承帝覺得挺虧的,之前因為接納了舞草公主,對於端和婉慧公主的死就要草草揭過去,當時惠承帝就表示事後會好好補償瑜貴妃母子。


    現在美人沒了,但當初許給宣陽他們母子的諾言還是得實現。


    瑜貴妃已經是貴妃,至多隻能再賞賜一些金銀器物,而三皇子這邊再隻賞賜金銀就未免太輕了。惠承帝想了許久,決定讓宣陽在四月份去巡視淮都。


    淮都是一片極為富饒之地,年年土地豐產,百姓的日子過得相對富庶,而且一般有其他地區鬧旱災水災需要糧食支援時,很多都是從淮都輸送過去,支持其他地區也是毫不影響淮都自己的生活水平。


    自然在淮都任職的官員們也都腰包豐厚,到那裏去巡視也就成了肥差中的肥差。


    往年惠承帝派到淮都巡視的官員都是他親自精挑細選,不參與黨爭,絕對忠心君上。


    今年惠承帝就打算讓三皇子親自去巡視淮都,以此作為補償。


    宣陽得到消息之後幾乎高興到得意忘形!


    巡視淮都啊!隻是出去走一趟,不僅能得到地方官員分量十足的“孝敬”,還能賺到“親民”、“愛民”、“親力親為”的好名聲,就沒有比這更輕鬆又油水多的好差事!


    往年他跟太子對這個差事都爭得頭破血流,可父皇就是不給他們任何一人,都隻委派自己最信任的官員,而這一迴還不等他們爭奪,父皇就直接把巡視的任務指派給他了。知道這是父皇在思瑩公主一事上對自己的補償,宣陽甚至想著可惜自己隻有思瑩一個親妹妹,要是再多兩個,都被送去聯姻,再都不得好死,那自己不爭不搶就能得到不少好處!


    謝恆還在大理寺就聽到了這個消息,聖旨都已經下來了。


    這會他手頭的事情不忙,但耳朵一直沒歇下來。


    從聖旨下來傳得滿朝皆知開始,韓巒就一直在他耳邊叨叨叨。


    “你說陛下怎麽能將巡視淮都的差事交給三皇子呢!往年陛下交代此任務的大臣多少還算有點譜,可這三皇子……”


    “雖說三皇子有些賢名,但那也都是跟太子對比得來的,外頭人不知道,這滿朝文武誰看不透啊!真要是讓三皇子去一趟淮都,整個淮都地皮都能給扒下來一層!”


    “雖說淮都富庶,但百姓的日子也那樣,隻能說比其他地方要好一些,卻也有限,真正有錢的還不是那些官商?到時候肯定有心思不純的官商上趕著討好三皇子,那送給三皇子的銀錢能都是他們自己出嗎?還不是從百姓身上搜刮來的民脂民膏!”


    “三皇子來一趟,那些官員商賈沒事,百姓們卻要掉一層皮!”


    ……


    在此之前,謝恆真的不知道韓巒是個這麽能說的人!


    大概是之前在獵場一起救下殷九思的經曆給了韓巒一種“他們是一條船上人”的錯覺,才會讓韓巒放棄找其他同僚,就盯著他沒完沒了的絮叨。


    謝恆很是無奈,覺得自己都已經被對方絮叨得快要耳鳴了。


    對於韓巒的這些話,謝恆也做了中心思想提煉,大概就是說三皇子的賢名都是假的,他也貪得很,隻是比太子會裝而已,派三皇子去巡視淮都不但起不到巡視該有的作用,隻會滿了三皇子的荷包,苦了淮都百姓!


    謝恆歎氣,“我知道你生氣,但這事我也沒有法子啊!陛下聖旨已下,是你有本事能勸得陛下改注意還是我有這個分量?”


    韓巒泄氣,“我也知道改變不了結果,但心裏就是不舒服。你難道就不介意?”


    謝恆換了一隻手撐著下巴:“我不是不介意,隻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韓巒緊盯著謝恆看了一會,最後搖搖頭:“沒看出來。”


    謝恆白眼:“我都沒表現出來你當然看不出來!我不表現是因為我知道表現出來也沒用,反而會讓人覺得我們年輕不禁事。而且你別忘了,你的頂頭上級還是三皇子的人,這些話你在我這說說也就罷了,可別在別處還念叨,不然讓祝才良聽到肯定給你小鞋穿。”


    韓巒冷著臉:“我不怕祝才良給我小鞋穿,我隻怕淮都百姓遭殃!”


    謝恆:“可祝才良給不給你小鞋穿都不影響淮都百姓會不會遭殃。”


    韓巒肩膀都耷拉下來了,他發現在懟人和叫人無奈這方麵謝恆真的很有辦法。


    最後謝恆也實在看不下去韓巒這幅要死不活的模樣,隻能安慰著說:“其實你也不用太悲觀,可能事情不會有你想象得那麽糟。不管怎樣這也是三皇子第一次領下巡視淮都的美差。你也知道往年這事陛下的心腹重臣去做的,今年會落在三皇子身上不過是陛下對於思瑩公主的事而對瑜貴妃和三皇子的補償罷了。三皇子自然也會考量,想著這次辦差一定要辦好,如此下一次再跟太子競爭巡視淮都的差事時他便有了優勢倚仗。”


    韓巒略了一思索就明白了謝恆的意思,臉上當即就有了點喜色:“你的意思是為了日後還能爭取到這個美差,三皇子應該不會讓那些貪官奸商大肆搜刮百姓?”


    謝恆點頭,“三皇子比太子更精明的地方就在於他不僅要錢,還更注重名聲。如果他巡視了一遭淮都就讓百姓的日子難過,最後能落得什麽好聽的評價?別說是為了下一次競爭美差,單純就論三皇子一向”愛惜羽毛”的作風,也不會把事情做得太難看。當然如果日後陛下總把巡視淮都的差事交給三皇子就說不定了,但至少這頭一次三皇子應該會有所收斂。”


    韓巒點點頭:“你說得對!三皇子很注重名聲!僅僅這第一次當不會太過分!”


    至於日後,韓巒隻希望自己未來能有那個身份地位在陛下麵前直言反對讓太子和三皇子領下巡視的美差。


    看韓巒總算冷靜下來了,謝恆也舒了一口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明君的第一佞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傑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傑歌並收藏明君的第一佞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