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休矣!”他的腦海裏隻來得及閃過這裏個字。


    “呔!兀那牲畜,休要傷人性命。”一聲怒喝從老虎身後傳來。


    聽見這話吳謀的眼中閃過對生的渴望,“嗬…給我起~”


    正準備進食的老虎聽見身後的喊聲後,居然打了一個哆嗦,躍向一邊,便想往叢林中逃竄。


    吳謀見狀立刻爬起,向著虎臀一戳‘吼~吼~吼吼~’,正中命門。


    在麵子和性命中,‘虎王’選擇了麵子,這就注定了它虎王的稱號被終結了。


    隻見從後麵追出來個鐵塔壯漢,身穿虎袍,麵若惡鬼,手持雙戟,腰後還掛著幾副手戟,如果不是猜到了他的身份,吳謀怕是要以為這是從地獄裏跑出來的惡鬼了。


    那壯漢見老虎迴頭,正好對上那雙充滿野性和殺意的虎眸。壯漢不懼反喜,拋下雙戟,赤手空拳的迎了上去。


    “來啊!哈哈哈哈!”


    “吼~”


    一旁的吳謀見沒人(獸)注意他,暗齪齪的爬到一邊,倚樹而坐。


    麵若惡鬼、手持雙戟。看來他猜得沒錯。這裏是東漢末年的陳留,這裏有個人以打虎揚名……


    “喂,那邊的!汝何人?那麽晚了,為何獨自出現在這深山老林?”壯漢一邊和老虎較著勁力,一邊遊刃有餘的對吳謀發問。


    吳謀將思緒收迴,答道:“在下吳謀,涼州隴西臨洮人。不知兄台何人?”


    “某家陳留人,典韋。”


    “可是躍澗逐虎,為友殺官報仇的典韋?”吳謀的眼中精光閃過。


    “正是俺!哈哈,沒想到居然有外鄉人識得俺典韋。哎喲,這大蟲有點兇。吳謀,等某家打服它再與你閑聊。”


    “嗯!多加小心。”吳謀一邊迴答,一邊在打典韋的主意。


    這時候的典韋為友人殺官報仇,被通緝,無處藏身,都淪落到這鑽山林的地步了。收服典韋就要容易多了。


    如果能讓典韋跟隨,將來不管是自立山頭,還是投靠董卓,都算有了個保障。


    那麽,該如何讓典韋心甘情願的跟在身邊呢?吳謀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可能,卻一一被否決,畢竟典韋在這個世界中是個活生生的人,他有自己的思維。如此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等到吳謀將目光放迴一人一虎的身上時,這場戰鬥已經進入了尾聲,老虎看上去異常淒涼,而一旁的典韋卻是越打興致越高。


    “給俺…倒~”


    “嘭。”老虎又挨了典韋一拳,晃晃悠悠的倒了下去,再也沒爬起來,一雙虎眼瞪著天,看上去死不瞑目。


    “典韋兄弟,當真是武藝高強啊!”吳謀拍著手迎了上去,一臉震驚的誇讚道。


    “這不算什麽!老虎是從俺手上逃走的,傷到了吳謀兄弟,倒是俺的不是了。”典韋摸了摸後腦勺,憨厚的笑道,“這隻老虎便送與兄弟了。”


    “典兄弟來來來,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不如我們殺虎取肉,借著篝火烤肉吃?”吳謀見典韋如此大方,也不好推脫,於是便邀典韋一同吃這老虎。


    “那就…那啥…不如從命了。”典韋咽了咽口水,說出了句和他身材不符的話,文縐縐的讓人覺得有些怪異。


    “是‘恭敬不如從命’!”


    “誒,不管了。”


    …………


    “唿哧,唿哧”典韋一邊吃著虎肉,一邊和吳謀閑聊。


    隻一會兒功夫,在吳謀刻意用言語誇捧下,兩人表麵上已經好得像是要拜把子了。


    當然,這隻是表麵上!


    “對了,吳兄弟是怎麽會跑到陳留來?兗州和涼州可是隔著整整一個司隸啊!”典韋有意無意的提起了吳謀的來曆。


    “唉!別提了,兄弟我簡直是倒黴到家了。”吳謀做出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無奈地將自己的出身以及父親去世後被兄長趕出來的事給說了一遍。


    典韋聽後揮著半隻虎腿為吳謀打抱不平,“那然後呢?吳兄弟怎麽沒去河東投奔師兄?”


    “我去了,可是……”


    吳謀將之後的經曆稍加潤色,也一並說給典韋聽。


    大體是這樣的:離家後的吳謀一人一馬,仗劍獨行。可沒想到自家兄長那麽恨毒,直接派死士圍殺他。還好他福大命大,再加上武藝高強,一人一劍殺出一條血路。至於馬?死了。


    逃走之後的吳謀因傷勢過重昏迷不醒,被路過的商隊撿了屍。為了報答商隊首領的救命之恩,吳謀答應護送他們一陣,沒想到在陳留郡外遇到了難民潮。別說貨了,人都沒逃出來幾個,商隊首領也不是個不講理的,雖然貨被搶了,但命保住了,錢照付不誤。


    拿著錢的吳謀準備前往河東與師兄會合。卻在出城後就被人敲了悶棍,身上的錢財被洗劫一空。還好師兄給的信物不值錢,才得以保留。


    吳謀的口才不錯,將故事說得如身臨其境一般。


    一旁的典韋聽了,心中的戒備也是少了許多。


    絮絮叨叨,典韋和吳謀聊了些自身的經曆。這次兩人但是真誠不少。


    吳謀也知道了很多信息,此時的他,對於邀請典韋一同前往河東的把握又大了幾分。


    “不如典兄與我一道前往河東吧!到時候隻要我那師兄稍加運作,一定可以洗脫典兄身上的罪名的。到時候憑借典兄的武藝,肯定會受到重用的。”吳謀的語氣很真誠,目光也很澄澈。


    他知道典韋不傻,自己不可能騙得到他,更不可能虎軀一震,群雄納頭便拜。還不如期待能用真心換真心吧!


    典韋聽得此言並沒有立刻拒絕,而是收起了那副憨厚的笑容,靜靜的思索。


    吳謀見他沒有立刻拒絕,便知道此事有門,於是又勸道:“典兄如此本領,難不成要荒廢在這荒郊野嶺之中嗎?男子漢大丈夫,功名但在馬上取。典兄難道不想博個蔭妻封子嗎?”


    “俺……”


    “況且以典兄的眼力也看的出來,如今亂世降臨,百姓民不聊生,此時正是我們大好男兒平定亂世的時候,到時候名留青史還不是易如反掌。”


    “俺是想說,俺答應了。”


    “什麽?典兄你答應了?”吳謀還未反應過來,以為典韋還需要考慮一二。


    “沒錯,俺答應了。就是不知道此去河東是要投靠哪位大官?”典韋神色堅定的點了點頭。


    其實典韋也有他自己的考慮,陳留這個地方典韋是待不下去了,這深山中沒有糧食,隻能靠打獵為生,可是兔子之類的靈活動物他抓不到,而老虎、野豬之類的大型猛獸都快被他吃絕跡了。


    況且吳謀說的對,他不能一輩子待在這個犄角旮旯裏,不如就趁著這次機會,先消掉案底,再看看那個河東的大官是不是個可靠之人。


    “典兄,你日後會慶幸你的這個決定的。”吳謀笑嘻嘻的拍了拍典韋的肩,“俺…我們此去河東,是要去投靠我師兄李儒,而他的的主公乃是當今皇帝親封的破虜將軍、並州牧、台鄉候董卓。”


    “是位侯爺?”


    吳謀有點無語,前麵的官職才是董卓的實權職位,後麵的‘台鄉候’隻不過是榮譽的象征,連封地都沒有多少。


    “嗯,沒錯,是位鄉侯,而且還和我是同鄉。”


    典韋點了點頭道:“那應該能幫我洗掉罪名了。”畢竟誰沒事想當一個‘通緝犯’呢?


    看著典韋的注意重點又跑偏了,吳謀有點無奈,原本還以為這典韋隻是有點憨,現在看來不是有點憨,而是特別憨。就不怕吳謀直接把他賣個官府,換個好價錢。


    不過吳謀也有點感動,這是他來到漢末見到、結交、並且相信他的第一個人。他不能辜負了典韋的信任,要是董卓不是明主,那就趕快帶著他離開。


    …………


    日上三竿,兩人才睡醒。


    昨夜兩人將庇護所修理了一番,直接就安裝在了地麵。有典韋在,吳謀表示無懼一切。那些猛獸盡管放馬過來。


    “典兄,你有沒有什麽要收拾的?如果沒有的話我們便出發吧!此去河東,我們不能進城,隻能露宿野外了。如此便要加快些步伐了。”


    “嗯,俺沒什麽東西好收拾的。不過帶上這張虎皮吧!到時候當個禮物送個董侯爺。”


    “好,出發吧!不過你當著他的麵可別叫他侯爺,他這個侯爺在侯爵裏麵其實是排不上號的。你可以稱唿他為‘董將軍’。”此時的吳謀已經知道董卓的‘州牧’一職不保了,就讓典韋稱唿他將軍。


    “哦!知道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順路在山中小溪裏喝了口水。便踏上了漢末的征程。


    ………


    吳謀不知道從陳留到河東的路,原身也不太清楚,不過好在有典韋這個大塊頭帶路,一路上隻碰到了幾支黑山賊的巡山隊。有驚無險,吳謀把這當成了鍛煉,他在與黑山賊的拚鬥中逐漸掌握了記憶中的劍術。


    短短幾天,百裏黑山,吳謀殺了不下二十人。曾麵臨五個黑山賊的圍攻,靠著劍術一一反殺。連典韋都對他的劍術誇讚不已。


    ……


    千裏之外,河東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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