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道士將藥方遞還給青衫女子,開口說道:“你父親按著這藥方服藥多久了?”


    青衫女子思索許久,開口說道:“六日,當初神醫給家父開了七日的藥材,說是七日服用完,便可徹底恢複。”


    無良道士搖了搖頭,緩緩說道:“若是真如那位神醫所言服用七日,隻怕你的父親早就人不人鬼不鬼,吊著一口氣遊蕩世間。”


    青衫女子聽到這話,臉色蒼白,急忙開口說道:“道長,這可怎麽辦。”


    無良道士看著青衫女子,緩緩開口說道:“此前你說你日夜都有人在窺探你,隻怕其中多半也是這個所謂的野狐廟神醫從中搗鬼。”


    “為何?”


    青衫女子問道。


    賀朗長歎一聲說道:“姑娘,一個女孩子家有你這般樣貌的在此地可不多見,恐怕那位神醫是有什麽圖謀不軌的打算。”


    “不...不會的,神醫有一位妻子,樣貌出眾,怎會看上小女子這麽一個相貌平平的鄉間女子。”青衫女子急忙開口說道,原本白皙的臉龐不由得掛上幾抹紅彩。


    無良道士長歎一聲,開口說道:“姑娘,此番幸虧你遇到貧道,否則不出三日你就將遭遇不測。”


    青衫女子聞言,臉色一變急忙開口問道:“道長怎麽突然這般言語。”


    “想必姑娘你的父親曾經應該是個手染鮮血,常年與生死打交道的人吧。”無良道士緩緩開口說道。


    青衫女子點了點頭說道:“我父親曾經是鎮上有名的殺豬匠,隻不過現如今年歲已高,早已幹不了那行當。”


    聽到這話,無良道士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因為你父親手上染了太多的鮮血,導致其身上殺氣極重,由於常年居住於院落,導致你家房屋也沾染上些許殺氣。”


    “如此原來,尋常的妖魔鬼怪根本進不了你們家,更別說對你下手。”


    “隻不然若是你父親駕鶴西去,那就不同了。”


    看到無良道士沒有接著說下去想想法,青衫女子急忙開口問道:“這是為何?”


    無良道士搖了搖頭說道:“若是你父親駕鶴西去,那麽你家中的殺氣就會銳減,到時候附近的小鬼自然就會向你家聚攏而來,你這陰年陰月陰日所生的俊俏姑娘,隻怕難逃魔爪啊。”


    青衫女子聞言,開口問道:“道長怎麽知曉小女子乃是陰年陰月陰日所生,小女子可從不曾向道長講過這些。”


    無良道士微微一笑,開口說道:“若是貧道連這點手段都沒有,怎敢當街算命,通曉因果啊。”


    青衫女子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是小女子多慮了。”


    無良道士擺了擺手,緩緩說道:“貧道還有一事不解。”


    “道長但說無妨,小女子定當言無不盡。”青衫女子看著無良道士,開口說道。


    “按理說你家父親殺豬匠出身,尋常妖魔鬼怪近不了身,即便是年老體衰也不該會如此病態,此事你可知曉緣由?”


    無良道士看著青衫女子,要知道妖魔鬼怪這些邪物最忌諱的就是殺氣,一旦接觸都將被其斬去幾分道行,更別說在殺豬匠宅院內作祟了。


    青衫女子聞言,思索許久開口說道:“前些日子家父突然病重,也不知曉緣由,但是當小女子去野狐廟請神醫時,後者好似對此了然於胸一般,並未過多診斷便開出了藥方。”


    無良道士聞言,微微一笑,手中拂塵輕輕揮動,隻見四周地麵上隱隱約約有著黑色碎屑隨風飄起,隨後四散開來。


    賀朗見狀急忙開口說道:“師叔,死人買路用的冥錢。”


    無良道士點了點頭說道:“想必先前有人曾經在這裏大規模地燒著這些個冥錢,以此聚集一群孤魂野鬼於此,大量的鬼氣將此處的殺氣掩蓋,故此讓那人有機可乘。”


    青衫女子聽到這話,急忙開口說道:“但是道長,小女子近些日子不曾知曉有人在此處少過死人錢財啊。”


    無良道士微微一笑說道:“誰說這錢是人燒的?”


    青衫女子聞言,臉色一變,捂嘴說道:“難...難不成還是鬼燒的不成?”


    無良道士搖了搖頭,緩緩說道:“這些冥錢鬼可燒不了。”


    “隻怕是你在什麽時候招惹上山林間一些不幹淨的東西,故此這些個有了氣候的妖物才會使出這等法子。”


    青衫女子聞言,渾身一顫,顫顫巍巍地開口說道:“這可如何是好?”


    賀朗看出青衫女子內心的害怕,急忙來到後者身旁,開口說道:“此番姑娘盡管放心,跟隨在我身後即好,我來護你周全。”


    青衫女子點了點頭,說道:“那就麻煩小道長多多關照了。”


    賀朗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分內之事。”


    無良道士站直身子,走到青衫女子身旁開口問道:“此番這根源怕是出在這野狐廟神醫身上,姑娘可願帶我們師侄兩人去會一會這所謂的神醫?”


    青衫女子雖說對那野狐廟的神醫心存芥蒂,但是依舊點頭說道:“那小女子便替道長帶路。”


    無良道士點了點頭說道:“那就麻煩姑娘了。”


    無良道士談話間,餘光瞥向殺豬匠的宅院,隻見此刻的老者正偷偷摸摸地靠在門口,偷摸打量著他們幾人。


    無良道士並未言語,隻是跟隨著青衫女子的腳步快速離開街巷前往那野狐廟。


    待到看不清他們的身影,原本趴著門口的老者才輕輕走出門檻,目光看向遠處緩緩走來的紫衣男子,臉上滿是恐懼神色。


    紫衣男子在老者身旁停下腳步,緩緩開口說道:“他們去哪了?”


    “去了野狐廟。”


    麵對紫衣男子的問話,老者沒有如同先前麵對無良道士等人的冷漠,反而老老實實地迴答。


    紫衣男子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既然去了野狐廟,想必也是時候通知娘子收收網了。”


    “就不知道這陰年陰月陰日日所生女子,和其他時日所生女子,有何區別。”


    老者聽到這話,臉色一變,張開嘴說道:“神醫,你說過不傷害我的女兒的。”


    紫衣男子看著老者,微微一笑說道:“當了這麽多年的殺豬匠,你難道不知道...妖的話...不可信嗎?”


    老者怒目圓瞪地盯著紫衣男子,冷聲道:“若是你敢對她動手,老朽饒不了你!”


    紫衣男子看著老者,微微一笑說道:“現在知道護著她,當初幹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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