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陽等白楓廬的手下在用刑之後很快就交代了白楓廬手底下的那些見不得光的產業,結合清兒的供詞,給白楓廬的罪行上又加了幾條。


    祈朝奉行殺人償命之法,所以白楓廬和楊韶必死無疑。


    隻是白楓廬屠殺白府多條人命,楊韶知情又助紂為虐,同罪論處。


    在魏瀾疏的幹預下,兩人將於三日後處斬。


    白楓廬得知自己的判決時一直沉默,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楊韶則是釋然一笑,同時交代說:


    “白楓廬屠府之時,我讓人把郝雲夕打暈扔在白府後門處的枯井裏了。


    帶人去救她吧。”


    沒人知道她為什麽會救郝雲夕,她也沒有說。


    常允帶人來到白府枯井時,郝雲夕因為幾日未進米水,已經暈了過去。


    鑒於郝雲夕對白府的諸事並不知情,郝家又是名門望家,太子讓人給白良塵施壓,讓他寫了和離書,斷了郝雲夕與白家的關係。


    郝雲夕在得知白家這些事以及白良塵不行的事後,據說是抑鬱了多日,大病了一場。


    魏瀾疏再來到聽雨院時,距離白楓廬和楊韶行刑的日子就隻剩下一天了。


    葉絮之披著披風站在聽雨院的池塘前發著呆,身後蓉雯蓉希緊緊盯著她,怕她再暈倒。


    看到魏瀾疏來兩人才退下。


    魏瀾疏上前替她攏了攏披風:


    “聽到消息了?”


    葉絮之:“嗯,你速度很快。”


    魏瀾疏:“明日確定要去看行刑?那場麵……不太好看。”


    葉絮之嘴角勾起:


    “我知道,我可以不看,但我得在場。”


    她要給蓉粲和蓉錦一個交代。


    也是給自己愧疚的心,一個交代。


    葉絮之:“看完行刑,我去見顧行吧。”


    魏瀾疏捧著她的臉:


    “不行,你身子還沒好。”


    葉絮之撇了撇嘴:


    “我又不是去幹什麽,也就是同他說幾句話而已,又不費力氣。


    我偏要去。”


    魏瀾疏歎了一口氣,拿她沒辦法:


    “我陪你。”


    葉絮之點點頭:


    “好。”


    魏瀾疏牽著她迴屋:


    “你的另外兩個侍女跟著桑兄在汾河,京城事結束後兩人吵著要迴京,桑兄決定親自將人送迴來。


    約莫還有兩天就到了。”


    葉絮之:“嗯,替我謝謝桑老板。”


    魏瀾疏:“還有得知你病了,言三小姐……不對,應該說是楚夫人嚷嚷著要來見你,還有四皇子、六公主、太子妃、阿然(陸運然)等等。


    包括母親。


    她們都想來看看你,侯夫人將決策權給了我,所以都被我迴絕了。”


    葉絮之好笑的看著他:


    “太子妃你都敢迴絕,還有清河公主,我麵子這麽大啊。”


    魏瀾疏寵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傅太醫說了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靜養,等你身子好一些,我再讓她們來看你。


    說白了就是,這段時間除了你的侍女,你隻能見到我。”


    葉絮之委屈巴巴:


    “唉,藥苦,命更苦。”


    魏瀾疏還能怎麽辦,寵著唄。


    ——


    因為祁凜和顧行那邊沒有突破,太子和梁言儲決定先從晉王嚴肅禮下手。


    嚴肅禮這邊很順暢,還沒審就一股腦的全交代了,不止這次的謀反案,還有十一年前的大皇子謀反案。


    這倒是給了太子二人一個驚喜。


    隻是在交代完所有事之後,嚴肅禮要求將他毫無保留招供的事告訴魏瀾疏一聲。


    梁言儲心中猜到了大概緣由,但也沒問,隻是承諾他話一定帶到。


    會福樓包廂。


    梁言儲:“你給了嚴肅禮什麽承諾讓他這麽聽話全部交代了?”


    魏瀾疏抬起酒杯正欲喝,想到葉絮之之後又放下了,給自己倒了杯茶。


    這一動作被梁言儲看在眼裏。


    魏瀾疏:“他全部招供,我保下他和嚴然然的命。”


    梁言儲:“這可不好辦,他參與了兩起謀反案,你覺得父皇會留他的命?”


    當然不會,就當年的謀反案來說,若是翻案,他參與的程度判他斬立決都是可以的,更別說如今又參與了一起。


    不過既然承諾了,魏瀾疏保不了他的命,嚴然然的命還是保得下來的。


    嚴肅禮別看平日裏玩的花,身邊女人不斷,但是對嚴然然這個女兒是發自內心的好。


    即便保不了他的命,能保下嚴然然的命他也是滿足的。


    這也是嚴肅禮信任魏瀾疏的原因。


    魏瀾疏:“他的命是夠嗆,不過嚴然然可以。”


    好歹憑當初他的救駕之功,齊武帝多少也會法外開恩。


    梁言儲看著魏瀾疏一點菜都沒有吃,問道:


    “你這同我出來一趟菜也不吃,酒也不喝,索幸幹聊啊。


    重點是你還不讓我去看嫿嫿,你說說你,是何居心?”


    謀反案平息第二日梁言儲就跑到葉府去要見葉絮之,沒想到竟被魏瀾疏擋了迴來。


    說什麽葉絮之的病需要靜養,不見外人。


    一句話懟得梁言儲啞口無言,他倒也確實是外人。


    不過他魏瀾疏不也一樣?定親而已,又沒成親。


    魏瀾疏:“我是何居心如今恐怕整個京城都知道了。


    殿下還是收了那份心,看在我們還有層親緣關係在,我不對你動手。”


    梁言儲:……


    梁言儲:“小氣,我可以和承言一樣,就當嫿嫿是我妹妹不就完了。”


    魏瀾疏別有深意的看著他:


    “我同你一般大,嫿嫿若叫你哥哥,我豈不是也得叫,你想得美。


    行了,時候不早了,我要迴葉府陪嫿嫿用膳了。


    殿下慢用。”


    說著,魏瀾疏就起身往外走。


    梁言儲這才知道這小子不吃不喝就是為了陪嫿嫿用膳。


    重色輕友的東西!


    不過一陣玩笑過後,留下的是空蕩的包廂,和梁言儲孤寂又無奈的心。


    梁言儲自嘲的笑了笑,喝著自己的酒。


    終究是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


    行刑當日,如今已是開春,京城的天氣還是很冷。


    起碼對葉絮之來說。


    魏瀾疏這段時間恨不得在葉府住下,在葉府的時間比他在無名閣和成國公府加起來都多。


    今日,早早的就到聽雨院來等著,因為葉絮之還沒起身。


    他來時距離行刑還有兩個時辰,不急,多讓她睡一會兒。


    葉絮之起來後才知道魏瀾疏在院子裏等了許久。


    葉絮之:“外麵這麽冷,你何至於來這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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