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九清:“牛皮袋防水,以防萬一我又包了層油紙,小心些便不會進水。


    話說你到底是怎麽出來的?”


    鄧季然覺得離九清和傅太醫既然是葉絮之信任的人,那就是自己人,便對他和傅太醫說了自己出來的經過。


    這倒是給離九清和傅太醫震驚壞了。


    離九清:“你小子可以啊,這麽冷的天,估計沒幾個人能做到。


    是條好漢,可你如今還有體力迴去嗎?”


    鄧季然猛喝了幾口薑湯:


    “我沒事,還能遊。


    事不宜遲,趁著還沒天黑,我得趕緊迴去了。”


    鄧季然說完,將手中的湯婆子還給離九清,拿上解藥。


    離九清:“一起,我送你。”


    ——


    某巷子口。


    陸運然手提著東西,正在和一個小廝說話。


    小廝:“那位小兄弟今日順利出了汾河,咱們的人按照小公子的吩咐給了他衣裳。”


    陸運然:“好,我知道了。


    這幾日安排人每日都去那裏守著,他還會再來第二次,也是同樣的要麽給他衣服,要麽幫他斷了尾巴。”


    小廝:“是。”


    說完,陸運然提著買好的東西避開盯著他的暗哨,從側門小心迴了潺潺堂。


    迴去後將買的東西拿出來,並對著旁邊的清遠先生說道:


    “師父,剛剛小廝來說鄧季然從汾河出來了。


    按照您的吩咐照顧了他。


    您是怎麽知道鄧季然會從那裏出來的,還早早的就讓人去那裏等著?”


    清遠先生一邊品著茶,一邊開口道:


    “他們如今不是在你師兄的院裏嗎,那就說明嫿嫿那丫頭將他們安排在那就是為了用這個法子來傳遞消息的。


    那個地方的出口就是汾河的冬釣口,鄧小子第一次用那個通道,準備的肯定不夠齊全。


    那咱們就幫他一把。”


    陸運然忙完之後坐下,也給自己倒了杯茶:


    “可是為何不讓他知道呢?不對,應該說師父既然知道那個通道為何不讓葉姐姐知道呢?”


    清遠先生笑了笑:


    “你以為你葉姐姐猜不到嗎?否則她怎麽會讓你去幫鄧小子呢。


    我不會插手朝堂紛爭,我們既然要救鄧小子,自然就得偷偷摸摸的。”


    陸運然一聽,兩眼放光。


    怪不得葉絮之告訴鄧季然說他會協助鄧季然,但又沒和他或者鄧季然說明自己該做什麽。


    原來在這等著呢。


    清遠先生看著陸運然這般恍然大悟的神情:


    “怎麽樣?是不是覺得你葉姐姐的計劃巧妙極了?”


    陸運然點點頭:


    “葉姐姐和師兄一樣,好像什麽事都能提前計劃到,很是厲害。”


    清遠先生:“這是你葉姐姐和你師兄一開始就製定的計劃,這麽一對臥龍鳳雛,絕配啊。


    唉,這以後要是誰惹了他倆,那就受罪咯。”


    說著,清遠先生就想起身,陸運然立馬伸手去扶。


    清遠先生:“走吧,去找侯夫人說說話,這幾日看她甚是擔憂你葉姐姐,去疏導疏導。”


    ——


    鄧季然迴到成國公府時已經精疲力盡了,累的一句話說不出來,全身凍得發紫。


    但依舊死死的護住懷中的解藥,將其遞給蓉錦。


    蓉錦握著他的手,朝著周圍的人大聲喊道:


    “快,把他抬去屋裏。”


    魏長林看著鄧季然蒼白的臉色也很緊張:


    “管家,讓人多拿幾個火爐來,還有湯婆子,多帶幾個過來。”


    幾個人忙活好一會兒,鄧季然的臉色才紅潤起來。


    不過,發燒了。


    蓉錦:“他有我照顧著,國公爺,事不宜遲,您趕快帶著解藥進宮。


    我怕時間久了,到時候皇宮也如京城一般被封鎖,再想進去就難了。”


    魏長林拿過解藥:


    “那就有勞蓉錦姑娘了,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管家。


    此番我進宮容易出宮難,恐怕皇後不會輕易讓我出宮了。


    這裏就交給蓉錦姑娘了,魏管家是國公府的老人,可以信任。


    蓉錦姑娘若是有需要做的,吩咐他就是。”


    蓉錦頓了一下,然後朝魏長林行了個禮:


    “國公爺是世子的父親,是小姐未來的公爹,還望國公爺務必保全自己和清河公主。”


    魏長林什麽也沒說,隻是點點頭,然後將解藥從牛皮袋裏取出塞進了袖子裏便出了雲水澗。


    果不其然,魏長林一出府羽林兵就迎了上來。


    “國公爺這是想去哪?”


    魏長林沒好氣的說道:


    “我要去哪輪得到你來說嗎?”


    那個士兵語氣不變,再次開口:


    “皇後娘娘吩咐了,國公爺隻要出府,除了皇宮哪裏也去不得。”


    魏長林笑了一聲:


    “巧了,本國公要去的正是皇宮。”


    說完,隻見士兵招了招手,便走過來一輛馬車。


    “請國公爺上馬車。”


    魏長林沒理他,直接抬腳上去。


    待馬車走後,那個士兵對著身旁之人吩咐道:


    “去告訴宮裏和白參領,成國公進宮了。”


    ——


    商州,羽林二衛軍營。


    楊林澤在營帳中來迴踱步,甚是憂心。


    幾日前,嚴肅禮給他來了信,讓他從側麵繞路,與他的羽林一衛合力攻打京城。


    原定計劃時一旦晉王謀反的消息傳出,他就該和東州參將劉校一起前後夾擊位於郅城的晉王和他的羽林一衛。


    可是他寫給劉校的信已經送去好幾日了,東州那邊一點消息也沒有。


    沒有劉校的參與,他不敢保證自己的羽林二衛會是羽林一衛的對手,索性又給祁凜寫了信問他怎麽辦。


    隻是信剛送出去沒多久,晉王那邊就派人過來催了。


    他不傻,自然知道晉王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不就是想試探他楊林澤到底是誰的人嗎。


    嚴肅禮所在的郅城本就在他的商州之前,距離京城比他還近,卻讓他繞路先行攻打,還說的好聽什麽兩軍合圍。


    楊林澤是白家人,自然是不會出兵了,因為按照祁凜的吩咐,他的目標應該是嚴肅禮。


    可這劉校又是怎麽迴事?


    楊林澤:“信送到哪裏了?”


    副將:“將軍稍安,不過送出去兩日,恐怕還沒到京城。


    晉王處於商州和東州之間,想必他是不會立馬行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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