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亮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龍華山是幕阜山餘脈南伸至平江、瀏陽、長沙縣的三縣鼎足之地,主峰龍頭尖,為三縣界山。
凡在大河之東、澇水以北之山,皆由此發脈,被視為本地山脈之始祖,故潭州人又稱其為“少祖山”。
龍頭尖之高,山峰無任何遮擋,視野開闊,四周群峰,氣勢磅礴。
山下有廣闊的平地,良田美池桑竹之屬,山頂還有大片的草地。
林間山徑一路到頂,翠木繁花,鳥叫蟲鳴。
原潭州守軍大部分都跑到這裏來占山對抗金軍,山裏還有很多百姓。
士兵人數大概有萬人左右,具體數目不詳。
金軍去剿過一次,沒有效果,除了圍山斷糧,沒有好辦法。”
辛棄疾認真聽完,對常亮囑咐道:“今天不進城,我帶百騎去龍華山,你和他們熟嗎?”
常亮搖搖頭:“我的身份是絕密,總部沒有任何命令讓我和他們接觸,我隻能潛伏。”
辛棄疾點點頭:“理解!你安排好我帶來的弟兄,我去趟龍華山,迴來再商討下一步行動。”
說完,辛棄疾點齊百騎直奔龍華山。
……
翌日清晨,辛棄疾便率領一眾人踏入了一段位於峽穀間的荊棘小路。
小路兩旁的茅草肆意生長著,如同一片綠色的海洋,茂密得幾乎要將路徑淹沒。
此時,陽光還在與山嶺背後的黑暗做著最後的較量,未能將光輝全然灑遍這片山嶺。
隨著腳步的深入,辛棄疾等人漸漸進入了山林,一道清澈的溪水如靈動的絲帶,始終相伴在側。
跨過幾座或用石頭堆砌、或用原木搭成的小橋,沿途一些新奇的花果數不勝數。
羊腸小道如同一條蜿蜒的長蛇在林間穿梭,一路向上延伸。
兩旁的林木高大而繁茂,枝葉交織在一起,幾乎遮蔽了天空。
走走停停之間,一個多時辰悄然流逝。當眾人從叢林中鑽出的那一瞬間,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一大片綠茵茵的草地如同一大塊柔軟的綠色絨毯,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泛起綠色的波浪。
草地的一邊便是陡峭的懸崖,懸崖之下雲霧繚繞,深不見底,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而在草地的另一邊,赫然是大批士兵隊列整齊地佇立著。
士兵們身姿筆挺,如同一排排蒼鬆翠柏,個個精神抖擻,氣宇軒昂,嚴陣以待。陽光傾灑,在士兵們的鎧甲上折射出凜凜光輝,更添幾分肅殺之氣。
為首之人,身姿魁梧,穩穩地騎跨在一匹毛色鋥亮的高頭大馬上。
戰馬昂首嘶鳴,馬蹄不時刨動著地麵,濺起些許塵土。為首之人手中緊握著一把鐵槍,槍身精鐵鑄就,在晨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冰冷刺骨的寒光。
此人麵容冷峻,眼神中透著如鷹隼般的警惕,目光猶如實質,緊緊地鎖住辛棄疾一眾人,仿佛要將辛棄疾的一舉一動都剖析透徹,又似在審視著一群意圖不軌的不速之客。
辛棄疾這邊,眾人也感受到了對麵的壓迫感,皆手握兵器,嚴陣以待。
一時間,空曠的草地上寂靜無聲,唯有微風輕輕拂過,撩動著雙方的衣角與旗幟。
空氣中頓時彌漫起一種濃烈得化不開的緊張氣氛,雙方都在這一片綠意盎然的草地上默默對峙著。
一場無形的較量在目光交錯間悄然展開,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似乎隻需一個微小的火星,便能瞬間點燃這壓抑許久的戰火。
辛棄疾抱拳行禮,神色恭敬而誠懇,朗聲道:“在下辛棄疾,今有急事,事發突然,想見見你們大頭領,特來拜山!”
騎馬將軍微微皺眉,目光在辛棄疾身上打量一番,隨後默默轉身,策馬向山寨疾馳而去。
約半炷香後,隻見一名中年男人匆匆跑來。他邊跑邊大喊:“老師!真的是你啊!”
辛棄疾亦麵露詫異,來人竟是自己的學生範廓之。
範廓之滿臉激動,眼眶泛紅,說道:“
白苧新袍入嫩涼,春蠶食葉響迴廊。
禹門已準桃花浪,月殿先收桂子香。
鵬北海,鳳朝陽,又攜書劍路茫茫。
明年此日青雲上,卻笑人間舉子忙。
老師贈予學生的詩,學生銘記於心,終身難忘!”
言罷,雙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
辛棄疾趕忙上前扶起範廓之,眼神裏滿是疑惑與關切,輕聲問道:“你不是在朝中任職嗎?怎會到此落草?”
範廓之長歎一聲,神色黯然,激動地說道:“學生隨先帝出征,鄂州城破後,拚了性命才逃出來。
身邊聚了些兄弟,還有原皇帝親衛三衙軍。潭州城破時又收攏了幾千敗卒以及幾萬逃出的普通百姓。”
辛棄疾聽聞,聲音不禁有些顫抖:“鄂州城究竟如何被破?”
範廓之低頭沉思片刻,緩緩說道:“是一種叫火銃的武器,威力極大,殺傷無數,守城士兵傷亡慘重。退到此處的三衙軍也隻剩不到三千人,且已被打散,如今連飯都快吃不上了,恐堅持不了多久了。”
辛棄疾手撫胡須,思索片刻後問道:“你這兒有多少人?要能戰鬥的,還有平民,各有多少?”
範廓之迅速在心中盤算,快語道:“能戰鬥的,三衙軍有 2700 多人,潰兵約有 4000 多一點,百姓有六萬多。”
辛棄疾眼睛一亮,似是有了主意,接著問:“我記得你曾是尚書刑部郎中,你覺得潭州刑部大牢能關多少人?”
範廓之毫不猶豫地迴應:“八百人!”
辛棄疾追問道:“若人太多關不下呢?”
範廓之不假思索地迴道:“劃塊地集中管理。”
辛棄疾神情變得嚴肅莊重,沉聲道:“陛下現今失蹤,已將對抗金軍之重任交予梁王,我等理當聽從號令,救百姓於水火。範廓之,你可願意聽從梁王調遣?”
範廓之雙手抱拳行禮,神色堅定,大聲說道:“臣願聽從梁王調遣,全憑老師安排!”
辛棄疾微微點頭,果斷下令:“現在集合所有士兵和百姓,隨我殺迴潭州!”
範廓之聽聞此言,頓時愣在原地,麵露猶豫之色:“這……”
辛棄疾神色平靜,靠近範廓之,在其耳邊低聲耳語幾句,範廓之眼睛瞬間雪亮。
辛棄疾高舉右臂,大聲喊道:“三衙軍隨我出發,其餘人全部扮成難民隨我收複潭州!”
很快,龍華山的百姓被分成六十多支隊伍,每支千人。辛棄疾留下六十多名飛虎軍,作為百姓的統領,眾人分別從多個方向浩浩蕩蕩地向潭州進發。
辛棄疾則帶著剩下的飛虎軍和三衙軍如疾風般迅速前往馬欄山,要第一時間通過地道潛入潭州城。
凡在大河之東、澇水以北之山,皆由此發脈,被視為本地山脈之始祖,故潭州人又稱其為“少祖山”。
龍頭尖之高,山峰無任何遮擋,視野開闊,四周群峰,氣勢磅礴。
山下有廣闊的平地,良田美池桑竹之屬,山頂還有大片的草地。
林間山徑一路到頂,翠木繁花,鳥叫蟲鳴。
原潭州守軍大部分都跑到這裏來占山對抗金軍,山裏還有很多百姓。
士兵人數大概有萬人左右,具體數目不詳。
金軍去剿過一次,沒有效果,除了圍山斷糧,沒有好辦法。”
辛棄疾認真聽完,對常亮囑咐道:“今天不進城,我帶百騎去龍華山,你和他們熟嗎?”
常亮搖搖頭:“我的身份是絕密,總部沒有任何命令讓我和他們接觸,我隻能潛伏。”
辛棄疾點點頭:“理解!你安排好我帶來的弟兄,我去趟龍華山,迴來再商討下一步行動。”
說完,辛棄疾點齊百騎直奔龍華山。
……
翌日清晨,辛棄疾便率領一眾人踏入了一段位於峽穀間的荊棘小路。
小路兩旁的茅草肆意生長著,如同一片綠色的海洋,茂密得幾乎要將路徑淹沒。
此時,陽光還在與山嶺背後的黑暗做著最後的較量,未能將光輝全然灑遍這片山嶺。
隨著腳步的深入,辛棄疾等人漸漸進入了山林,一道清澈的溪水如靈動的絲帶,始終相伴在側。
跨過幾座或用石頭堆砌、或用原木搭成的小橋,沿途一些新奇的花果數不勝數。
羊腸小道如同一條蜿蜒的長蛇在林間穿梭,一路向上延伸。
兩旁的林木高大而繁茂,枝葉交織在一起,幾乎遮蔽了天空。
走走停停之間,一個多時辰悄然流逝。當眾人從叢林中鑽出的那一瞬間,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一大片綠茵茵的草地如同一大塊柔軟的綠色絨毯,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泛起綠色的波浪。
草地的一邊便是陡峭的懸崖,懸崖之下雲霧繚繞,深不見底,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而在草地的另一邊,赫然是大批士兵隊列整齊地佇立著。
士兵們身姿筆挺,如同一排排蒼鬆翠柏,個個精神抖擻,氣宇軒昂,嚴陣以待。陽光傾灑,在士兵們的鎧甲上折射出凜凜光輝,更添幾分肅殺之氣。
為首之人,身姿魁梧,穩穩地騎跨在一匹毛色鋥亮的高頭大馬上。
戰馬昂首嘶鳴,馬蹄不時刨動著地麵,濺起些許塵土。為首之人手中緊握著一把鐵槍,槍身精鐵鑄就,在晨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冰冷刺骨的寒光。
此人麵容冷峻,眼神中透著如鷹隼般的警惕,目光猶如實質,緊緊地鎖住辛棄疾一眾人,仿佛要將辛棄疾的一舉一動都剖析透徹,又似在審視著一群意圖不軌的不速之客。
辛棄疾這邊,眾人也感受到了對麵的壓迫感,皆手握兵器,嚴陣以待。
一時間,空曠的草地上寂靜無聲,唯有微風輕輕拂過,撩動著雙方的衣角與旗幟。
空氣中頓時彌漫起一種濃烈得化不開的緊張氣氛,雙方都在這一片綠意盎然的草地上默默對峙著。
一場無形的較量在目光交錯間悄然展開,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似乎隻需一個微小的火星,便能瞬間點燃這壓抑許久的戰火。
辛棄疾抱拳行禮,神色恭敬而誠懇,朗聲道:“在下辛棄疾,今有急事,事發突然,想見見你們大頭領,特來拜山!”
騎馬將軍微微皺眉,目光在辛棄疾身上打量一番,隨後默默轉身,策馬向山寨疾馳而去。
約半炷香後,隻見一名中年男人匆匆跑來。他邊跑邊大喊:“老師!真的是你啊!”
辛棄疾亦麵露詫異,來人竟是自己的學生範廓之。
範廓之滿臉激動,眼眶泛紅,說道:“
白苧新袍入嫩涼,春蠶食葉響迴廊。
禹門已準桃花浪,月殿先收桂子香。
鵬北海,鳳朝陽,又攜書劍路茫茫。
明年此日青雲上,卻笑人間舉子忙。
老師贈予學生的詩,學生銘記於心,終身難忘!”
言罷,雙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
辛棄疾趕忙上前扶起範廓之,眼神裏滿是疑惑與關切,輕聲問道:“你不是在朝中任職嗎?怎會到此落草?”
範廓之長歎一聲,神色黯然,激動地說道:“學生隨先帝出征,鄂州城破後,拚了性命才逃出來。
身邊聚了些兄弟,還有原皇帝親衛三衙軍。潭州城破時又收攏了幾千敗卒以及幾萬逃出的普通百姓。”
辛棄疾聽聞,聲音不禁有些顫抖:“鄂州城究竟如何被破?”
範廓之低頭沉思片刻,緩緩說道:“是一種叫火銃的武器,威力極大,殺傷無數,守城士兵傷亡慘重。退到此處的三衙軍也隻剩不到三千人,且已被打散,如今連飯都快吃不上了,恐堅持不了多久了。”
辛棄疾手撫胡須,思索片刻後問道:“你這兒有多少人?要能戰鬥的,還有平民,各有多少?”
範廓之迅速在心中盤算,快語道:“能戰鬥的,三衙軍有 2700 多人,潰兵約有 4000 多一點,百姓有六萬多。”
辛棄疾眼睛一亮,似是有了主意,接著問:“我記得你曾是尚書刑部郎中,你覺得潭州刑部大牢能關多少人?”
範廓之毫不猶豫地迴應:“八百人!”
辛棄疾追問道:“若人太多關不下呢?”
範廓之不假思索地迴道:“劃塊地集中管理。”
辛棄疾神情變得嚴肅莊重,沉聲道:“陛下現今失蹤,已將對抗金軍之重任交予梁王,我等理當聽從號令,救百姓於水火。範廓之,你可願意聽從梁王調遣?”
範廓之雙手抱拳行禮,神色堅定,大聲說道:“臣願聽從梁王調遣,全憑老師安排!”
辛棄疾微微點頭,果斷下令:“現在集合所有士兵和百姓,隨我殺迴潭州!”
範廓之聽聞此言,頓時愣在原地,麵露猶豫之色:“這……”
辛棄疾神色平靜,靠近範廓之,在其耳邊低聲耳語幾句,範廓之眼睛瞬間雪亮。
辛棄疾高舉右臂,大聲喊道:“三衙軍隨我出發,其餘人全部扮成難民隨我收複潭州!”
很快,龍華山的百姓被分成六十多支隊伍,每支千人。辛棄疾留下六十多名飛虎軍,作為百姓的統領,眾人分別從多個方向浩浩蕩蕩地向潭州進發。
辛棄疾則帶著剩下的飛虎軍和三衙軍如疾風般迅速前往馬欄山,要第一時間通過地道潛入潭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