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他心裏突然一驚,化身妖魔,衣物全部碎裂,芥子袋會不會已經丟失了?


    低頭望去,隻見全身都是鱗片,那個芥子袋居然還掛在某一片鱗片上,並沒有遺失。


    匆忙間也沒有時間去想為什麽會這麽巧,反而心裏大喜,鎮定了一下心神,試著調動劍符上的真氣,沿著手臂的經脈運行,隻見一縷白光冒出,接觸到芥子袋。


    芥子袋上似乎有個符文閃爍了一下,眼前豁然開朗。


    眼前的情形幾乎把烏世鑒嚇了一跳,這哪裏是什麽芥子袋?方圓不知道有幾百裏,居然還有山川河流,亭台樓閣,烏世鑒幾乎以為已經來到了另一處世界。


    但這時候還不是仔細觀察的時候,將巨大的玉棺輕輕放到一處平地,他連忙退了出來,右手輕輕一抖,山川河流全部消失,眼前又隻有一個小小的象香囊一樣的芥子袋。


    隨手扯了幾張樹葉,將身上一遮,趁著夜色,收斂氣息,小心翼翼的從樹梢繞了一個大圈,才悄悄迴到住處。


    換好衣服,躺在床上,拿出那個芥子袋,上麵刺繡精美,雖然略有些陳舊,卻十分精致,顯然是個女子之物。


    這是哪個女子留給自己的?當初又是誰救了自己?既然想不通,就不去想了,輕輕放進懷裏,先好好睡上一覺。


    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渾身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直到大空慌慌張張的撞進門來喊他,他才醒來。


    “和尚,什麽事?這麽慌慌張張的?”


    “你還不快起來?玄炎衛、侯府的人來找你了。”


    “找我幹什麽?來請我喝酒嗎?”


    “我看他們臉色不善,看起來不象是來找你喝酒的。”和尚苦笑道。


    烏世鑒當然知道他們是來幹什麽的,臉上神色卻仍是一片迷茫,“那有什麽事?讓他們等等,我就來。”


    玄炎衛的霍城和一名雙頰下陷、臉色有些蒼白的錦衣人正坐在桌邊等他,都是雙眉緊鎖。


    “霍大人,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烏世鑒慢慢坐下來。


    “你知不知道傅青虛死了?”霍城目光灼灼。


    “哦,傅青虛死了嗎?”烏世鑒也裝作動容,“他是怎麽死的?難道是我那天出手太重,他傷勢發作死了?”


    他連連歎息,“早知道這樣,我出手就該輕一些,哎,隻是他修為這麽強,我又哪裏留得住手。”


    霍城認真的看著他,搖頭道:“不是,他是昨天晚上在映月湖邊,被人擊碎頭骨而死。”


    “原來是這樣,可惜,可惜,他也稱得上是永安城年輕一代的俊彥,怎麽就這麽死了?”烏世鑒連連搖頭。


    “是不是你殺了他?”錦衣人突然道。


    “什麽?你們懷疑我殺了他?”烏世鑒驚訝道:“我怎麽會殺了他?”


    錦衣人道:“因為你們有仇,而且前幾天還打過一架。”


    烏世鑒冷冷道:“笑話,是他一再咄咄逼人,要我和他打上一架,我才勉強應戰,我跟他有什麽仇?何況那一架我還打贏了,我又有什麽必要再殺他?”


    他盯著錦衣人道:“你又是誰?”


    “永安侯府刑名長吏夏侯。”錦衣人緩緩道。


    “我身為州牧府緝刑使,若是認為我有嫌疑,要問我的罪,也要州牧府的緝刑司來,我大可不必跟你們廢話。”烏世鑒也冷冷道。


    “但我還是再告訴你們一次,我沒有殺傅青虛。”


    “永安郡是永安侯爺的治下,自然有權來調查所有有嫌疑的人,你這麽說,是不是心虛?”夏侯道。


    “昨天晚上,你在哪裏?”夏侯目光冷峻。


    臉上反而泛起微笑,“我在哪裏,都跟你沒有關係。”烏世鑒道。


    “哦,那這麽說起來,你確實有重大嫌疑。”夏侯道,“你雖然是緝刑使,但在永安郡城裏犯了事,侯府當然也有權將你先行羈押。”


    烏世鑒突然大笑,“這麽說起來,侯府是要不講規矩了嗎?”


    “規矩?玄炎衛替天子監察,可以問詢審查天下刑名,這樣夠不夠?”霍城淡淡道。


    “玄炎衛的當然可以,但你,還不可以。”烏世鑒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霍城勃然大怒,臉上的神色也發生了巨烈的變化,烏世鑒明明是在說他還不夠資格。


    他臉色由從容變得猙獰,“玄炎衛現在要緝拿疑犯,請永安侯郡協助。”


    錦衣人夏侯點了點頭,道:“自當協助!”


    這兩個人身上氣勢突然拔高,滿院突然充斥著一股龐大的壓力,樹上落下的兩片樹葉,也突然間粉碎。


    但烏世鑒沒有動,自從他進階二階以來,三階初期和中期的修士,對他產生的威脅,已經越來越小。


    單獨一個,他絕對有把握將其擊敗,麵對兩個,雖然不一定能勝,但絕對有把握逃走。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不是那個可以任由人宰割的羔羊。


    何況,他已經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人未到,聲先至,“兩位大人要捉拿我們緝刑使,是不是也應該先知會我們緝刑司一聲?”


    隨著話音,江風和老柴已經走了進來。


    霍城的臉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場上的局麵頓時發生改變,要是烏世鑒就是昨晚擊殺傅青虛的人,那他和江風聯手,自己兩人未必能勝。


    若烏世鑒不是昨晚擊殺傅青虛的人,今天要是在江風麵前強行將他捉走,必然會引得州牧府震怒。


    帝國當然大於州牧,但玄炎衛卻還並不能完全代替帝國,永安郡雖然是諸侯座鎮,聽命朝庭,但他的所在地,畢竟還在震州靖王管轄內。


    這一點,夏侯清楚,霍城清楚,江風當然更清楚,所以他才會這麽走了進來。


    樹上又有一片樹葉落下,這次卻沒有粉碎,緩緩的落在地下。


    霍城和夏侯,已經收斂了氣勢。


    “江大人,昨晚天門宗外宗大弟死在映月湖畔,而這位吳適緝刑使,有重大的嫌疑。”夏侯道。


    “哦,為什麽他會有重大的嫌疑?”江風道。


    “因為前幾天有人曾經見到他去到映月湖。”夏侯道。


    “這又能說明什麽?映月湖乃是永安郡第一大湖,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這有什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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