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初戀美好甜蜜
市區中心醫院特等病房裏靜悄悄，沒有旁人。
病床上，柳飛燕微閉著雙眼，黑長睫毛濕漉漉，眼瞼有點浮腫，細長柳葉眉愁結暗藏，顯然是剛剛流過淚。
一段情，一個夢，編織成一個傷心故事。
柳飛燕用生命震蕩了鄭顥心湖之水，並泛起了一層漣漪。
可是在她心靈傷口稍見愈合，他半合半開的情感之門倏然關閉，愛情之湖重歸原有平靜，這又怎能不令她傷心呢。
她懵懂，鄭顥心中的愛情是隨姐姐一起休眠了，還是情感河流被刻意堵截。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其實不了解鄭顥，不管是他這個人，還是他這顆心。
潛意識裏，她有點羨慕姐姐，深覺姐姐比她幸福好多，姐姐人生比她充實、豐富，雖然姐姐現在沒有了智能，沒有了人生知覺。
姐姐出事很意外，很蹊蹺。
那場車禍，交通警察至今無法給出寬慰人心的答案。
肇事者依然逍遙法外，可悲又可恨的是至今無法得知肇事者是誰。
時間已經過去三年了，鄭顥除了有特別重要之事除外，幾乎每天都會在姐姐身邊待上一兩個小時，有時會更長。
情感河流之水唯有在姐姐麵前才暢意拉開閘門，甚至有如決堤，滔滔不絕，綿綿不斷。
可對她，除了姐夫對小姨子那建立在倫理上的無微不至關心，單獨和她呆在一起的時間從來不超過五分鍾。為此她幾多次問過自己，她究竟是什麽地方不如姐姐，可是答案永遠模糊。
看一眼潔白牆壁上掛鍾，柳飛燕知道這個時間點鄭顥一定又是待在姐姐身邊，握著姐姐毫無知覺的手，說著情意綿綿的話，輕聲唿喚著姐姐的名字，永恆的信心支撐著他不言放棄。
思想著，她心中不免有了點恨意，為什麽鄭顥可以把全部情感傾囊給成植物人已經三年之久的姐姐，而不能夠挹注給她一點點；為什麽他可以對一朵幾近萎謝的明日黃花眷眷不忘，苦苦孜孜澆灌情感雨露，卻嗇刻給一朵正嬌豔綻放的鮮花一點點陽光。
她心底裏沒有想過索要鄭顥全部的愛，她隻想能和姐姐分享鄭顥的愛，哪怕她三成，姐姐七成，可是鄭顥太偏心。
柳飛燕搖頭悲歎，漸漸又淌淚，突然間腦海再次萌生了那個可怕念頭，仿佛一個聲音在耳邊念叨，“活著真累，活著真辛苦，唯有解脫……”
心幽幽，意彷徨。
她懵懂了是該感謝神秘者救命之恩，還是該嗔恨神秘者多管閑事。
愛上姐夫不是偶然，記得鄭顥和姐姐還在愛河淺灘戲耍時，她已經不知不覺對鄭顥存有好感。當然，那時的心思裏沒有愛慕情愫，萌生好感原因來自一個準姐夫對心靈極度創傷的小姨子那無微不至的關心。
往事不堪迴首，痛定思痛，今憶起，仍然鋼針刺心，泣血漣如。
初戀美好甜蜜，柳飛燕同樣享受了，同樣沉醉了，不虞，結局很慘痛。
歐陽思進一直出類撥萃，命運之神對他似乎特別青睞。
在家中，他是父母的驕傲，父母手心裏的寶玉；在學校，他是老師的驕傲，是老師心目中的奇葩；在眾人眼中，他更是上天之神的寵兒。
不知是否是冥冥注定，自從那一天之後，歐陽思進成了柳飛燕的驕傲，因為他們相愛了。
那一年，柳飛燕大學剛剛畢業。
多年的校園生活徹底結束，柳飛燕像一隻禁錮鳥籠的鳥兒突然間被放飛，一顆心完全奔放，有一種欲觸摸藍天白雲的衝動。
工作自然不用生愁，爸爸早已在公司給她留了職位，不過她不想剛剛走出校園鳥籠又鑽進社會鳥籠。她要徹底放鬆心情，徹底享受自由自在生活，至少她得擁有一段完全屬於自己的美好時光。
春天，生機盎然，生命之氣洋溢，希望之光填滿生活圈；春天，百花爭豔，氣象萬千，七彩世界裏收藏著年輕人編織的美夢；春天，多麽像美麗女孩迷人的笑靨。
美好季節裏，柳飛燕自然不會將自己深鎖閨房，她要融入春天。
清晨，晨曦微露，她騎著一輛粉紅底色彩裝迷你自行車，泄泄悠悠於“芳草地公園”綠茵小徑，一顆芳心憧憬著美好未來。
不遠處，一個文質彬彬男生漫步於小徑，雙手捧著一本書，目光專注書中，好似書中真有顏如玉。
“小、小心……”心神沈醉於紅花綠草中的柳飛燕連聲驚叫，迷你彩車最終還是一頭撞上了聚精會神於書中顏如玉的文質彬彬男生。
頃刻間，兩個人連車一同摔倒，幸好草坪地柔軟綿綿。
“你、你沒事吧！”男生忍住痛起身，伸手攙扶柳飛燕。
“你怎麽不看著點？”柳飛燕瞥了一眼男生俊朗文氣臉龐，美眸暗轉，白皙臉頰泛出紅暈。
“對不起，我光看書沒看路……”男生羞赧，一臉歉意。
“撞痛你了吧？”柳飛燕看到男生手臂上表皮擦破見血，有點忸怩不安。
“一點點痛，不礙事！”男生靦靦腆腆。
“有沒有傷到筋骨？”
“迴去我會找醫生看看。”
“那——”柳飛燕剛一挪動腳步，“阿雅偉”一聲痛叫出聲。
“你傷到哪兒了？”男生忙不迭再次攙扶住柳飛燕手臂，一臉緊張。
“好像是腳踝！”柳飛燕俏臉蛋變了形。
男生蹲身，輕輕卷起柳飛燕褲腳，慢慢拉下襪筒，一看腳踝處，不禁驚叫：“一道口子！”
“深嗎？流血了嗎？”柳飛燕顯得很淡定。
“有鮮血溢出！”男生眉頭緊皺。
“那——怎麽辦？”柳飛燕注視著男生俊爽書卷氣麵容，心湖微波蕩漾。
“你坐車後座，我推你上醫院！”男生將迷你彩車推到柳飛燕跟前，從草坪上撿起那本讓他看得入神的書，信手放進了迷你彩車車頭鐵網籃裏，而後果斷地將柳飛燕攙扶上後座做好。
“其實——不要緊的！”柳飛燕心亂亂，羞雲飛頰。
“害你受傷，真是很對不起！”男生再次深表歉疚。
“其實錯在我，是我撞了你。”
“是我擋了你的道，我光顧看書了。”
“是什麽書看得你這麽入神？”
“學術方麵，我在讀研……”
“你真用功！”
“‘芳草地公園’空氣清新，環境幽靜，空閑時間我時常選擇來這兒看書。”
“你真是篤學不倦！”柳飛燕嫣然一笑。
“你不常來這兒吧？”男生羞顏。
“何以見得？”
“我好像沒遇見過你！”
“也許是你太專注書中顏如玉了！”
“一隻美麗蝴蝶翩翩飛入公園，就算我思想再專注，心神還是會被攪動。”
“你說我像一隻美麗蝴蝶？”柳飛燕心裏美滋滋，忘卻了腳踝傷痛。
“你比蝴蝶更美麗！”男生腳步微頓，臉紅熱。
“這樣推著我你會很累，不如叫輛出租車吧！”
“那也得先出了公園。”
“不如在草坪上坐一會兒。”
“你的傷？”
“隻是蹭破點皮，不礙事！”
“那我先幫你包紮一下。”男生攙扶柳飛燕在綠茵草坪坐下，從衣袋中掏出潔白手帕。
春風拂拂，芬芳馥鬱，粉蝶扇動翅膀翩翩飛舞，美姿怡人，柳飛燕美眸跟隨粉蝶舞姿閃動，仿佛自己真成了美麗蝴蝶。
男生用潔白手帕替柳飛燕包紮好腳踝傷口，望一眼湛藍天空明媚陽光，沉吟了一會兒，深深吸一口氣，一臉赧然，“我叫歐陽思進，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做朋友？”柳飛燕心微怔，目光從飛舞粉蝶轉向歐陽思進。
“對不起，我唐突了。”歐陽思進表情羞澀加尷尬。
“我叫柳飛燕！”柳飛燕莞爾微哂。
“我是……”歐陽思進目光注視著不遠處被春風拂動丹豔茶花，情不自禁詳細介紹起自己。
春色盎然，暖風如沐，喚醒了青春活力和衝動，情竇悄然打開……
不知不覺，黃昏色景印現西邊天空，餘暉印染了歐陽思進和柳飛燕本就著了羞色的臉龐，如詩如畫。
短暫心靈交流，彼此心扉悄然打開，情愫暗生，不禁相約明日再來“芳草地公園”相聚。
市區中心醫院特等病房裏靜悄悄，沒有旁人。
病床上，柳飛燕微閉著雙眼，黑長睫毛濕漉漉，眼瞼有點浮腫，細長柳葉眉愁結暗藏，顯然是剛剛流過淚。
一段情，一個夢，編織成一個傷心故事。
柳飛燕用生命震蕩了鄭顥心湖之水，並泛起了一層漣漪。
可是在她心靈傷口稍見愈合，他半合半開的情感之門倏然關閉，愛情之湖重歸原有平靜，這又怎能不令她傷心呢。
她懵懂，鄭顥心中的愛情是隨姐姐一起休眠了，還是情感河流被刻意堵截。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其實不了解鄭顥，不管是他這個人，還是他這顆心。
潛意識裏，她有點羨慕姐姐，深覺姐姐比她幸福好多，姐姐人生比她充實、豐富，雖然姐姐現在沒有了智能，沒有了人生知覺。
姐姐出事很意外，很蹊蹺。
那場車禍，交通警察至今無法給出寬慰人心的答案。
肇事者依然逍遙法外，可悲又可恨的是至今無法得知肇事者是誰。
時間已經過去三年了，鄭顥除了有特別重要之事除外，幾乎每天都會在姐姐身邊待上一兩個小時，有時會更長。
情感河流之水唯有在姐姐麵前才暢意拉開閘門，甚至有如決堤，滔滔不絕，綿綿不斷。
可對她，除了姐夫對小姨子那建立在倫理上的無微不至關心，單獨和她呆在一起的時間從來不超過五分鍾。為此她幾多次問過自己，她究竟是什麽地方不如姐姐，可是答案永遠模糊。
看一眼潔白牆壁上掛鍾，柳飛燕知道這個時間點鄭顥一定又是待在姐姐身邊，握著姐姐毫無知覺的手，說著情意綿綿的話，輕聲唿喚著姐姐的名字，永恆的信心支撐著他不言放棄。
思想著，她心中不免有了點恨意，為什麽鄭顥可以把全部情感傾囊給成植物人已經三年之久的姐姐，而不能夠挹注給她一點點；為什麽他可以對一朵幾近萎謝的明日黃花眷眷不忘，苦苦孜孜澆灌情感雨露，卻嗇刻給一朵正嬌豔綻放的鮮花一點點陽光。
她心底裏沒有想過索要鄭顥全部的愛，她隻想能和姐姐分享鄭顥的愛，哪怕她三成，姐姐七成，可是鄭顥太偏心。
柳飛燕搖頭悲歎，漸漸又淌淚，突然間腦海再次萌生了那個可怕念頭，仿佛一個聲音在耳邊念叨，“活著真累，活著真辛苦，唯有解脫……”
心幽幽，意彷徨。
她懵懂了是該感謝神秘者救命之恩，還是該嗔恨神秘者多管閑事。
愛上姐夫不是偶然，記得鄭顥和姐姐還在愛河淺灘戲耍時，她已經不知不覺對鄭顥存有好感。當然，那時的心思裏沒有愛慕情愫，萌生好感原因來自一個準姐夫對心靈極度創傷的小姨子那無微不至的關心。
往事不堪迴首，痛定思痛，今憶起，仍然鋼針刺心，泣血漣如。
初戀美好甜蜜，柳飛燕同樣享受了，同樣沉醉了，不虞，結局很慘痛。
歐陽思進一直出類撥萃，命運之神對他似乎特別青睞。
在家中，他是父母的驕傲，父母手心裏的寶玉；在學校，他是老師的驕傲，是老師心目中的奇葩；在眾人眼中，他更是上天之神的寵兒。
不知是否是冥冥注定，自從那一天之後，歐陽思進成了柳飛燕的驕傲，因為他們相愛了。
那一年，柳飛燕大學剛剛畢業。
多年的校園生活徹底結束，柳飛燕像一隻禁錮鳥籠的鳥兒突然間被放飛，一顆心完全奔放，有一種欲觸摸藍天白雲的衝動。
工作自然不用生愁，爸爸早已在公司給她留了職位，不過她不想剛剛走出校園鳥籠又鑽進社會鳥籠。她要徹底放鬆心情，徹底享受自由自在生活，至少她得擁有一段完全屬於自己的美好時光。
春天，生機盎然，生命之氣洋溢，希望之光填滿生活圈；春天，百花爭豔，氣象萬千，七彩世界裏收藏著年輕人編織的美夢；春天，多麽像美麗女孩迷人的笑靨。
美好季節裏，柳飛燕自然不會將自己深鎖閨房，她要融入春天。
清晨，晨曦微露，她騎著一輛粉紅底色彩裝迷你自行車，泄泄悠悠於“芳草地公園”綠茵小徑，一顆芳心憧憬著美好未來。
不遠處，一個文質彬彬男生漫步於小徑，雙手捧著一本書，目光專注書中，好似書中真有顏如玉。
“小、小心……”心神沈醉於紅花綠草中的柳飛燕連聲驚叫，迷你彩車最終還是一頭撞上了聚精會神於書中顏如玉的文質彬彬男生。
頃刻間，兩個人連車一同摔倒，幸好草坪地柔軟綿綿。
“你、你沒事吧！”男生忍住痛起身，伸手攙扶柳飛燕。
“你怎麽不看著點？”柳飛燕瞥了一眼男生俊朗文氣臉龐，美眸暗轉，白皙臉頰泛出紅暈。
“對不起，我光看書沒看路……”男生羞赧，一臉歉意。
“撞痛你了吧？”柳飛燕看到男生手臂上表皮擦破見血，有點忸怩不安。
“一點點痛，不礙事！”男生靦靦腆腆。
“有沒有傷到筋骨？”
“迴去我會找醫生看看。”
“那——”柳飛燕剛一挪動腳步，“阿雅偉”一聲痛叫出聲。
“你傷到哪兒了？”男生忙不迭再次攙扶住柳飛燕手臂，一臉緊張。
“好像是腳踝！”柳飛燕俏臉蛋變了形。
男生蹲身，輕輕卷起柳飛燕褲腳，慢慢拉下襪筒，一看腳踝處，不禁驚叫：“一道口子！”
“深嗎？流血了嗎？”柳飛燕顯得很淡定。
“有鮮血溢出！”男生眉頭緊皺。
“那——怎麽辦？”柳飛燕注視著男生俊爽書卷氣麵容，心湖微波蕩漾。
“你坐車後座，我推你上醫院！”男生將迷你彩車推到柳飛燕跟前，從草坪上撿起那本讓他看得入神的書，信手放進了迷你彩車車頭鐵網籃裏，而後果斷地將柳飛燕攙扶上後座做好。
“其實——不要緊的！”柳飛燕心亂亂，羞雲飛頰。
“害你受傷，真是很對不起！”男生再次深表歉疚。
“其實錯在我，是我撞了你。”
“是我擋了你的道，我光顧看書了。”
“是什麽書看得你這麽入神？”
“學術方麵，我在讀研……”
“你真用功！”
“‘芳草地公園’空氣清新，環境幽靜，空閑時間我時常選擇來這兒看書。”
“你真是篤學不倦！”柳飛燕嫣然一笑。
“你不常來這兒吧？”男生羞顏。
“何以見得？”
“我好像沒遇見過你！”
“也許是你太專注書中顏如玉了！”
“一隻美麗蝴蝶翩翩飛入公園，就算我思想再專注，心神還是會被攪動。”
“你說我像一隻美麗蝴蝶？”柳飛燕心裏美滋滋，忘卻了腳踝傷痛。
“你比蝴蝶更美麗！”男生腳步微頓，臉紅熱。
“這樣推著我你會很累，不如叫輛出租車吧！”
“那也得先出了公園。”
“不如在草坪上坐一會兒。”
“你的傷？”
“隻是蹭破點皮，不礙事！”
“那我先幫你包紮一下。”男生攙扶柳飛燕在綠茵草坪坐下，從衣袋中掏出潔白手帕。
春風拂拂，芬芳馥鬱，粉蝶扇動翅膀翩翩飛舞，美姿怡人，柳飛燕美眸跟隨粉蝶舞姿閃動，仿佛自己真成了美麗蝴蝶。
男生用潔白手帕替柳飛燕包紮好腳踝傷口，望一眼湛藍天空明媚陽光，沉吟了一會兒，深深吸一口氣，一臉赧然，“我叫歐陽思進，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做朋友？”柳飛燕心微怔，目光從飛舞粉蝶轉向歐陽思進。
“對不起，我唐突了。”歐陽思進表情羞澀加尷尬。
“我叫柳飛燕！”柳飛燕莞爾微哂。
“我是……”歐陽思進目光注視著不遠處被春風拂動丹豔茶花，情不自禁詳細介紹起自己。
春色盎然，暖風如沐，喚醒了青春活力和衝動，情竇悄然打開……
不知不覺，黃昏色景印現西邊天空，餘暉印染了歐陽思進和柳飛燕本就著了羞色的臉龐，如詩如畫。
短暫心靈交流，彼此心扉悄然打開，情愫暗生，不禁相約明日再來“芳草地公園”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