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隊的出現讓整個聯軍駐地亂成了一團。


    誰也沒想到瘋鼠竟然來得那麽快,幾個雇傭兵團頭目幾乎是第一時間湊到了地圖前,開始在上麵比比畫畫。


    “你確定就隻有一個小隊,沒有別的支援部隊?”小克萊恩好像不相信一樣,反複詢問逃迴來的手下。


    “是的,長官,就一個小隊,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個被迫擊炮彈打壞了半邊臉的手下咧著嘴道,仿佛誰句話就疼得要他的命一樣。


    維克多冷笑道。


    “很好很好,兩個小隊打一個小隊,最後就十幾個人逃迴來,總算還帶迴來點有用的情報,很好很好。”


    傷兵的臉頓時都綠了,神色又羞又愧,小克萊恩揮揮手讓手下先離開指揮部。


    “去軍需處拿錢,順便把沒迴來的弟兄撫恤金一起拿了吧…….估計他們是永遠迴不來了。”


    傷兵如獲大赦匆匆忙忙跑掉了,維克多冷冷瞄著他遠去的背影,眼神裏充滿不屑。


    “養著這群沒用的廢物除了浪費錢還有什麽用處,是覺得自己錢多嗎?”


    zeus公司兩代頭目對手下非常寬容,幾乎沒有處決和辭退的規矩,福利和待遇幾乎是一年提高兩三次,另外隻要有沾親帶故的人來推薦人員,也是來者不拒全部收,導致zeus公司的編製惡性膨脹,亂七八糟的人員加起來接近一萬,是所有精英雇傭兵團裏編製最龐大的。但是有時候人數代表不了戰鬥力,事實上,zeus公司的戰鬥效率和能力都在呈現不斷下降的態勢。


    “我喜歡,用不著你操心,”小克萊恩聳聳肩道嗎,“既然老兄你那麽能打,人家肉送到你嘴邊了,你看著辦吧。”


    維克多沒有說話,而是對著地圖沉思起來,雖然外表魯莽,但是維克多骨子裏確實個非常謹小慎微的人,指揮風格甚至能用狡猾來形容。


    突然維克多對身後的副官下達命令。


    “讓幽靈營出兩個小隊頂上去,要是這幫雜種後退就千萬不要追擊,隻要擊退就好。”


    就算是誘餌,隻要別去咬鉤問題應該也不大。


    另一邊,瘋鼠小隊順手把嚇得魂飛魄散的油氣公司員工打發走了,那畢竟是他們的雇主,要是全掛在這兒實在就有些丟瘋鼠的臉麵。


    在v仔的帶領下,第三小隊徐徐後退,逐步退到寬紮河支流邊,但是他們畢竟是背著誘敵任務的,又不能像那些該死的平民一樣撒腳丫子玩命狂逃,隻能一步一步不緊不慢的走。這種感覺就像是死刑犯等著頭上的鍘刀落下一樣,讓人感覺說不出的難受。


    “媽的,又要當餃子餡了。”


    馮祚忍不住暗暗罵了一句。


    也不知道自己職業生涯是不是有晦氣,隔三差五就要充當被包圍角色,而且還有鐵老板出門前叮囑的“釘著打”,“咬死了”,總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也不知道這次還有沒有命活著迴去。


    “祚哥,我們怎麽不快點走呢,他們搞不好馬上就要追上來了啊?”大跳從另一邊的小窗口鑽出來,抱著機槍不停向後張望,慌得不行。


    馮祚正心裏不舒服,看到出氣筒送上門來自然是張嘴就噴。


    “你他媽有病啊,念念叨叨有完沒完了?不想幹就迴去跳你的遠去!”


    大跳的臉色一下就如同漲紅的豬肝一樣,眉毛間跳動著悲傷和怒火,可是他終究還是膽怯,隻是低頭喃喃自語道。


    “對不起祚哥,對不起!”


    馮祚卻沒心思注意他是個什麽表情,反正罵完就算,他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到車隊後方上,認真觀察著任何一點異常。


    突然,在機槍瞄準鏡裏出現了飛揚的塵土,馮祚第一反應是紀錄片中看到過的非洲野牛群來了,但是很快他發現自己錯得離譜,因為出現在塵土前的赫然是一隊“悍馬”軍車,車上滿載著全副武裝的非裔士兵。


    “媽的,來了!”馮祚抓起無線電話筒大叫起來。


    “多少人?”v仔反問道。


    “十輛悍馬車,撐死估計也不到五十!”


    “幹他娘的,是來探路的,停車戰鬥!”


    無線電裏罵成了一片,瘋鼠車隊猛地掉了個頭展開迎擊。馮祚一把轉過槍架上的nsv重機槍,稍作瞄準就打出一條長火線,其他四挺車載nsv重機槍緊跟著開火,一通混壓了穿甲燃燒彈和脫殼穿甲彈的彈雨狂掃而去,頃刻間就把打頭的悍馬打得火花飛濺,突然車頭整個燃燒了起來,冒出滾滾濃煙,歪歪扭扭的停了下來,但是大部分射彈並沒有穿透,隻是在車殼上打出了一堆深淺不一的彈坑。


    這幫家夥也有裝甲套件!


    “咚,咚”


    兩門無後坐力炮先後噴射出火光,破甲彈一前一後擊中了第二輛悍馬車的引擎蓋和雨刮器,強勁的金屬射流立刻撕開了裝甲板和防彈擋風玻璃,把主副駕駛座燒得一片狼藉,駕駛員和副座人員當場斃命,其他乘員急忙頂著濃煙滾下車。


    悍馬車隊的車頂上也在同時射出了火光,車載點50機槍兇猛地發動還擊,以毫不吝嗇彈藥的連射壓製瘋鼠的機槍火力,緊接著又是一連四枚at-4“塞子”反坦克導彈向瘋鼠雇傭兵們連射而來。


    “猛士”車隊立刻拚命打倒車後退,讓三枚導彈來不及調整方向,從車頂上飛過,但是隊尾的一輛“猛士”還是被一發導彈擊中了輪轂位置,頃刻間,爆炸火光把越野車整個掀翻了,咣當一聲倒扣在地上,車頂棚和鋼梁完全變形,裏麵四個夥計摔得筋斷骨折,嚎叫連天。


    “他媽的,都說了開車要係保險帶,科目四交規全他娘白考了。”


    馮祚胡言亂語的嘀咕著,試圖給自己減輕些壓力,那些威力巨大的大口子子彈就像蝗蟲一樣在兩支車隊中間亂飛,幾乎是緊貼著自己擦過去,他甚至能感覺到彈體氣流從皮膚變掃過的感覺,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艸你祖宗十八代!”


    大熊咆哮著一口氣把兩枚車載的山寨“陶”式打出去,但是全部在悍馬車的車輪邊炸開了花。


    但是這一通對射也讓兩邊都意識到,對方手裏有反裝甲武器,呆在自己的薄皮小破車裏並不安全,於是不等車停穩就一腳踹開車門滾出來,操起隨身的機步槍對準對麵的對手就是一通狂射。


    馮祚還在越野車上堅守了一會兒,直到打光了彈箱裏最後幾發子彈才拎起機槍跳出越野車,緊跟著就是兩枚小口徑迫擊炮彈飛射而來,在越野車邊炸開了花,榴彈破片如同雨點般落在裝甲車上,發出難聽的“砰砰咣咣”聲。


    對麵的技術非常好。


    這是馮祚到目前為止的感覺,警衛隊成員在動作上已經算很快了,但是對手在受到突然打擊的情況下,反應速度竟然一點都不遜色,還擊兇猛程度更是超出想象。。


    就如同鐵老板預料的,他們吊上了大獵物,而且是一支精英!


    尋找掩體,構築陣地,兩軍馬上展開了激烈戰鬥。雖然都隻是排級規模部隊,但是兩邊打得非常猛,輕重機槍迫擊炮一起噴射出火舌,打得戰場上到處都是濃煙和亂飛的泥土塊,一時間誰也無法占到便宜。


    馮祚正在架設機槍,突然一個滿身硝煙的人滾到了他身邊,把馮祚和大跳兩個嚇了一跳,馮祚差點拔出手槍就要開火了,但是那人卻眼疾手快,一下按住立刻手槍套筒。


    “冷靜,阿作,是我。”


    “v仔?”


    馮祚聽出對麵的聲音,差點沒吐血。


    “你有病啊,幹嘛不用無線電?”


    “能用早用了,路上遇到個眼神不錯的小子,給我來了一梭子,把機器打壞了。”


    v仔指了指耳朵,馮祚這才注意到他的耳朵血肉模糊,耳垂竟然被削掉了一大塊,耳機已經不見了蹤影,看上去有點駭人。


    “不過還好,我迴了一槍,打爆了他的頭。”


    v仔做了個手勢,他的手裏端著把不知道哪裏搞來的sv98狙擊步槍,突擊步槍則背在身後。


    馮祚點點頭,或許是第一印象的緣故,他一直覺得隻有拿狙擊槍的v仔才是最靠譜的。


    “對了,那幫黑鬼應該不止正麵這點人,這時候應該要尋機進攻我們側翼了,我猜是右翼,你說呢?”


    突然被v仔用諮詢的口氣提問,馮祚一時有點不習慣,不過他還是起身迅速掃了一遍戰場,隻看見戰場兩翼都被丟了煙霧彈,彌漫著濃霧,可是右翼發射出的火力明顯少得有些不正常,簡直就像在刻意隱藏些什麽一樣,不過左翼的威脅也不能排除,小心一些的話………。


    腦子裏一個念頭一閃,馮祚突然想開了,對啊,這是v仔在指揮戰鬥,自己信任他就行了,哪來那麽多彎彎繞繞。


    “同意,右翼。”馮祚咧開嘴一笑道。


    v仔愣了下,大概也沒想到馮祚會那麽爽快,幾秒鍾後,他被煙火熏得髒兮兮的臉上露出微笑,伸出拳頭和馮祚一碰。


    “ok,英雄所見略同,阿作勞煩你帶下隊,務必把那些雜種擋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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