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馮祚打光彈箱內最後一枚子彈,戰場上已經沒有一個站著的ie雇傭兵。


    毫無疑問,鐵老板近乎瘋狂的戰術取得了成功,先是算準對手不會去掃描地下,用挖地洞的方式埋設伏兵,再配合v仔報告裏濕泥糊身的方法削弱熱成像儀作用,接著用炮兵吸引對方的注意力,一口氣把這支精英武裝勾進包圍圈內殲滅。


    “不過,還真是怪惡心的。”


    想著把那些濕噠噠的爛泥蓋在身上,然後蹲在那個陰暗潮濕的地洞裏連續幾個小時,馮祚就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暗自慶幸幸虧自己不擅長近身戰,而隻是被安排在遠處提供火力支援,不用受這份洋罪了。


    一個整個突擊小隊,隻有四個人僥幸逃了出去,剩餘的十一人被殺,十五人被俘。俘虜們被野蠻地扒了個精光,瘋鼠雇傭兵們強迫他們跪在滿是碎石的地上,狠狠用槍托暴打他們,用軍靴踢他們的臉和肚子。一名俘虜拚命晃著腦袋,試圖躲避雨點般落下的槍托,結果被一個瘋鼠雇傭兵揪住頭發,用手槍槍柄,左右開弓往他臉上狠狠來了兩下,把他的兩排牙齒都打碎了,從口鼻都噴出了血沫。


    “他媽的,狗雜種你還敢躲!你不是很能嗎,繼續躲給我看啊!”


    這一切和獲取情報無關,隻是發泄連續幾天被人放血的怒火而已,反正他們也是遊離於《海牙公約》以外的怪物,人道主義這個詞跟他們屁關係都沒有。


    基本上每次戰鬥,這樣的場麵都要上演那麽幾次,瘋鼠雇傭兵們早就習以為常了。


    馮祚覺得有點乏味,單調的拳腳著肉聲敲打著他的耳膜,像極了催眠曲,讓人昏昏欲睡。他突然覺得,那些慈悲為懷的人無法容忍的暴力和野蠻,其實看多了也就是那些血淋淋的東西而已,習慣了,也就是些無所謂的東西。


    可是,這次的情況卻有點小小的不一樣。


    豬頭悄悄湊到了鐵老板耳邊道:


    “老板,剛好這批新人就在這兒鍛煉,現在又有靶子在,要麽就把‘測驗’一起搞了吧。”


    鐵老板點頭應允,豬頭馬上點頭哈腰退下去,他一扭頭,臉上的笑容就一掃而空,換上了一副要吃人般的猙獰。


    “都給我過來,小兔崽子們,別他媽磨磨蹭蹭的!”


    一張張稚氣未脫的年輕麵孔從人群裏擠出來,帶著恐懼和敬畏的神情在豬頭麵前站成了一排。


    原來他們就是這一批剛招募來的新兵。


    馮祚突然有些感慨,就在一年半前,自己也是這副屁事不懂的模樣走進了瘋鼠的大門,時間過得還真是快。


    “好了,小的們,下麵有一個重要的任務,關係到你們的轉正考核,還想繼續在瘋鼠幹下去的,就給我認真一點!”豬頭叉著腰吆喝道。


    新兵們立刻屏息凝神,豎起耳朵聽著。


    “這些俘虜裏,隨便挑一個打,打夠一分鍾,加一分,打夠兩分鍾,加兩分,打夠五分鍾,加六分,但是記住,不是讓你們撓癢癢,一定要見血!”


    新兵們全驚呆了,顯然沒想到竟然讓他們搞這個。既然決定幹這行,他們當然有開槍殺人的心理準備,可是讓他們像暴徒一樣去施虐,他們還缺乏這種膽量。可是豬頭沒給他們上心理輔導課的意思,直接從廢墟裏抽出根鋼筋來,在新兵們眼麵比劃起來。


    “來,舉手報名,第一個可以獎零點五分。”


    豬頭吆喝了幾聲,隊伍裏靜悄悄的,沒有人迴應,也沒有人有膽迴應。老兵們圍成一圈,抱著胳膊,斜著眼睛,一副看笑話的模樣。


    長時間的棱長讓豬頭的臉上掛不住了,他直接把鋼筋指著離他最近的新兵。


    “媽的,一個比一個不識相,你先來!”


    那個新兵瘦瘦高高的,一副剛出來混社會的模樣,被豬頭一指,差點沒嚇得尿褲子。


    “老…….老爺,我…….我不行……….我不會打人。”


    “他媽的,你個廢物還會幹什麽?”


    豬頭勃然大怒,揮起鋼筋一記就抽在他的門麵上,新兵的鼻梁骨一下被打斷了,臉頰也被打裂開了,跪在地上捂著臉慘叫。


    “你,給我上!”


    豬頭的鋼筋指向了另一個新兵。


    有了前車之鑒,新兵哪敢說半個不字,戰戰兢兢接過兇器就走上前,突然,他嚎叫一聲,揮起鋼筋就照著俘虜的麵孔打下去。


    慘叫,鮮血。


    這一下揮空了,隻把俘虜臉上的一塊皮削掉了,反而是新兵用力過猛,重心沒控製住,差點一個跟頭栽進人群。


    “哈哈哈!”


    老兵們放聲大笑著,用腳踹著他,說著嘲笑的髒話。豬頭簡直氣歪了鼻子,揪著他的衣領,把他像抓小雞一樣抓過來,一腳踹迴俘虜堆前麵。


    “繼續,這點破事都辦不好,繼續,幹不好你今天就不用吃飯了!”


    被嘲笑的恥辱感和懲罰的恐懼交織在一起,新兵整個人都緊繃起來,他揮著鋼筋一步步上前,突然,他使出仿佛全身力氣,一下向俘虜的胸口狠狠劈上去。


    哀嚎,慘叫,還有瘋狂的叫罵。


    新兵拚命掄起鋼筋一下接一下,猛擊在俘虜的身上,沒有任何章法,完全就是沒頭沒腦的亂打,俘虜淒厲的慘叫著,滿地亂滾,拚命求饒。


    “還有三十秒,二十秒……….他媽的別停,還有十五秒。”豬頭殘忍地在一旁計時,迫使新兵繼續施暴下去。


    終於,一分鍾到了,新兵的鋼筋在這一秒鍾脫手,他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而此時,俘虜已經沒了半條命,隻是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新兵們在豬頭的威脅下,一個個操起了兇器,一時間,陣地上血肉橫飛,慘叫聲震天,絕大多數人隻堅持了一兩分鍾就神經崩潰了,隻有兩個新兵堅持到了五分鍾,還都是主動請纓,下手也比其他人更狠更毒,簡直就是往死裏打,看得老兵們也嘖嘖稱奇。


    鐵老板和豬頭連連點頭,顯然對他們的表現非常滿意,大手一揮,直接劃到了豬頭麾下,成了豬頭的親兵。


    可是還剩下五個新兵,無論如何也通不過“測試”,對他們可就沒什麽好臉色了,豬頭大發雷霆,無數次恐嚇般賭咒發誓,要打斷他們的狗腿,嚇得沒通過測試的新兵魂飛天外,惶恐不已。


    很顯然,沒跨過這道門檻,他們接下去在瘋鼠裏的日子會非常難過。


    馮祚有些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可是沒想到鐵老板像是早有預感一樣,扭頭盯住了他。


    “怎麽了,小子,又要發揚你的聖人精神了?”


    馮祚明顯聽出了譏笑成分,他果斷迴答道。


    “不,並沒有,隻是請老板從新兵裏給我撥個機槍手,我想,樂樂已經可以出師了,再在這個閑雜職務上混日子也沒什麽意思。”


    鐵老板的眼睛嚴厲的盯著馮祚,好像要把他看穿一樣,但是最後,他還是什麽都沒多說。


    “好吧,你自己從新兵隊裏挑個人,注意了,要是被坑了可別怪我。”


    這場暴行持續了大約十分鍾,在兩個人被當場打死,其他人被打斷了不同部位的骨頭後,鐵老板這才狠狠放出話來。


    “他媽的王八蛋,專門來老子地盤上搞事情,不好好治治你們我看是不行了!拖下去,待會兒請他們坐飛機!”


    馮祚有些奇怪,扭頭問一旁的苦哥。


    “師傅,什麽是坐飛機?”


    苦哥卻沒有說透,隻是淡淡道。


    “到時候你來看就知道了,還有,記得別吃東西。”


    俘虜被拖了下去,馮祚打了個哈欠,這場枯燥的刑罰終於結束了,他終於可以迴住處研究下一期雜誌的編排了。


    就在這時,哨兵突然發出了警報。


    不會吧,竟然還有一波!


    已經準備散場的瘋鼠雇傭兵們立刻操起槍炮重新衝迴了掩體,警惕地注視著街道,片刻之後,一個大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出出現在街道上,瘋鼠雇傭兵們驚訝的發現,開來的竟然是葉塞河兵團。


    奇怪,這幫家夥不是在守機場嗎,跑到這兒幹嘛?


    葉塞河雇傭兵就在距離瘋鼠雇傭兵陣地前四百米左右的位置站住,這剛好是小口徑武器有效射程的極限,所有白裔雇傭兵都安靜地站在那兒,就如同人像一般,隻見一個強壯的斯拉夫男人排開人群走出來


    “打擾了,瘋鼠的諸位,葉塞河雇傭兵團兵團長,柴可夫斯基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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