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木木見老頭不起身,心知定然有些本領,趁著酒意,提劍便刺。


    劍到途中……


    “慢—!”老頭叫道。


    “怎麽了?”


    “小子,你會使劍嗎?”


    “廢什麽話,看劍!”


    石洞中燈光昏暗,劍光閃閃


    ……


    “慢—!”老頭又叫道。


    “又怎麽了?”


    “你殺過人沒?”


    “暫時還沒,不過快了!”


    劍光閃閃!


    砰—!


    張木木隻覺得頭有些暈,左眼生疼,站起來,發現自己的劍掉在地上,那老頭頭也不抬,發現酒壇子空了,又換了一壇來喝。張木木心想,他出手怎地這般快?撿起地上的劍,很是惱怒,劍光閃閃……


    砰—!


    張木木隻覺得右眼生疼,從地上爬起來,卻沒看到劍,原來掉在桌子底下,於是跪到地上,將頭伸進桌子下麵,探手拾劍,卻發現還是夠不著,覺得醉酒有些使不上力氣,又向前爬了一截,把劍撿了迴來,重新站起,心想,他出手著實太快,還是沒反應過來,這一次我不出手,看他怎樣。


    於是張木木提劍走到老頭對麵,劍尖指著老頭眉心,一動也不動。


    老頭自顧自喝酒,偶爾抬頭看一眼張木木,也不說話。


    一轉眼,又一壇酒喝完,老頭吃飽喝足,便躺在椅子上,似乎在打盹兒。


    張木木卻是全神貫注,雖然酒醉,但是挨了兩下,似乎清醒了許多。


    如此已經過了半柱香時間,張木木漸感手臂酸痛,眼神也有些迷離,那老頭在眼前似乎已有了重影,這麽看著老頭,似乎和剛才不一樣了,老頭頭發已經白了大半,皺紋深陷,竟然有一副仙氣。


    張木木就這麽站著,看著……


    老頭已經鼾聲大作。


    張木木再次凝聚精神,深吸一口氣,對準老頭眉心。


    待要出劍,心想,“倘或真的在這睡夢之中,我便一劍將他刺死了,卻又如何是好?”轉念又一想,“這老頭分明看我拿劍對著他,卻如此睡去,定然是有意欺騙。”


    當下不再多疑,心想,“老頭,你既如此將我小覷,這次若再刺你不中,那我可真就是無用之人,且不論你是真睡假睡,我這一劍自然也不能取你性命。”


    當下將劍尖指向老頭右肩,凝聚精神,深吸一口氣……


    這一劍使出了十二分力氣,便將生平的勇氣全部使了出來,一躍出劍,待劍離老頭右肩半寸不到,老頭兀自未醒,張木木旋即偏了出劍方向,卻仍舊刺到老頭右臂,可張木木由於使了全身氣力,又中途變招,這一出招如何還收的住?便淩空而過重重摔在老頭測身後的桌子上,將一張好好的小木桌摔得粉粹。


    張木木這一跤摔得可是實在,雖然也練過武功,畢竟血肉之軀,加上自己原本是使出了全力,這一下可和挨了對手重重的一擊差不多。


    張木木站起身,全身皮肉骨骼疼痛難忍,迴頭看那老頭,老頭右肩已破,似在滲血,張木木看他這般年老,心裏原本有些不忍,可看那老頭臉色,說不清是何表情,便又懼怕起來。


    老頭緩慢說道,“很好,小兄弟,把劍撿起來,表示尊重,我站起來。”說完,竟然緩緩站立起來,顯得有些吃力。


    張木木原本以為他腿腳不便,不能站立,現在卻聽他這般說話,恐懼更甚。張木木撿起地上的劍,原本想他打了我耳光,我也趁機偷襲刺了他一劍,也算扯平吧,便準備就此罷手,卻沒想到,看著架勢,還要再打。


    張木木見他年紀老邁,自己又刺了他一劍,心裏的氣已消了大半,便全無鬥誌,說道,“老頭,咱兩扯平吧,我不想打了。”


    話音剛落,張木木便摔了出去,站起身已發現口鼻均在淌血。


    張木木心道,莫非今日我便要葬身在這石洞之中?


    老頭語氣鏗鏘,說道,“把你的劍拿起來!”


    張木木不得不再次拾起劍,提劍便刺,卻是無半分力道。


    張木木再一次摔了出去,將石洞邊的幾壇酒全部打破,聞到酒氣,隻覺得頓感胃裏翻江倒海,肚子裏心肝脾肺腎似乎全在和自己作對,全要湧了出來,終於抵擋不住,“哇”一口吐了出來,這一吐,頓時覺得似在十八層地獄一般,涕淚俱下。


    強忍著再次站起,預備出劍,提一口氣,卻又沒忍住再次吐了出來。


    老頭哪裏看得這許多,張木木已然無法抵抗,便再次被老頭摔了出去。


    隻聽老頭說道,“拿了劍不敢刺人,被人打敗,卻不敢站起,廢人一個,唉,你終究隻會是個孩子,而不會是個男人。”


    聽老頭如此歎息,張木木心想,“今日我便要死在洞穴之中,也不會被你打得站不起來。”


    渾然不顧自己是否有傷,也不顧自己全身疼痛,提劍便刺,再一次被摔出去。


    如此數度摔倒,張木木意誌卻愈發堅定,抱了必死之心,奈何疼痛感卻揮之不去,當下再也不理,提起地上的酒壇,舉起便喝,果然喝完能稍微止痛,喝完將酒壇一摔,提劍再上。


    就這樣張木木也不知被摔出去多少次,洞**的酒壇、桌椅飯菜全被打爛,再加上之前嘔吐,整個石洞已經混亂不堪。


    張木木顫巍巍走著,拿起劍,預備再刺,那老頭看他全身已經傷成這樣,便說道,“算了,就不打了吧,再打你就死了。”


    張木木哪裏還聽,隻要站著,他就拿著劍刺那老頭,老頭倒也不客氣,每次必將張木木重重摔出去。


    張木木又一次站起,老頭說道,“行了,我不殺你,你這樣胡攪蠻纏,簡直就如土匪拚命,住手吧。”


    張木木且不住手,一心便要死在這石洞之中了!


    隻聽見洞內有人咒罵,不一會,那婦人邊罵邊走了出來,一邊嘴裏還在罵道,“老不死的,一天到晚喝酒,怎麽還不去死……”


    見到婦人出來,張木木便不好再出手,兩個人都不再輕舉妄動,可不曾想那婦人卻越罵越是氣憤,顯是睡覺被不停吵醒,醒來又看見是洞內這般肮髒,張木木雖然酒醉,剛才隻顧了拚命倒天王老子也是不怕,但想著現在半夜在人家家裏,竟把旁人家中搞的亂七八糟,卻是深感抱歉,但又無從張嘴說起,隻得強忍疼痛站在一旁,卻不去理會那口鼻以及身上多處傷口兀自血流不止。


    那婦人罵了一陣,見那老頭竟一句口也不還,不禁不消氣,竟然變本加厲,伸手去打那老頭,張木木心道無論如何他也是長輩,罵出這麽難聽的話已經是大逆不道了,居然伸手要打,這不是忤逆麽?但是自己理虧在先,別人又是家事,卻不便張嘴。


    可是說也奇怪,無論那婦人如何拳打腳踢,那老頭卻兀自一下也不還手,最後將老頭打的躲進了石洞,進了石洞老頭關上石門,卻終於也還了口,開始罵了出來,“我一世英名,卻未曾想娶了你這樣的潑婦……”其後竟然罵出些關於下半身的肮髒下流的話來,張木木不禁大驚,“一直以為她們是爺孫或者父女,誰曾想竟然是夫妻?這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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