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這是一個劍客的天堂,劍客的劍就像盛唐時期文人的筆,風流的劍客成為最耀眼的明星。


    一把天寒劍,將一灘平靜的江湖水,激起千層波浪。


    江湖雖然已經太平了數十年,但是江湖的恩怨從未停止。


    新的門派迭代而起。


    鍛劍城是天下神兵利劍的鍛造爐,也是江湖恩怨情仇的是非地。


    嶽泰鏢局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私人安全守衛,也是江湖重要寶物的守護神,更是引發江湖仇殺的重災區。


    牧花城是世人眼中的魔教,其修煉的幻影之術更是迷惑心智,傷人身體,是以為江湖劍客所不齒。


    霧隱門精通奇門遁甲,十大金剛閻魔王、羅刹王、金翅鳥、金剛甲胄等叱吒江湖,也為江湖帶來新風氣。


    ……


    各式新奇劍法武功展露江湖,猶如原本清澈見底的江湖清水瞬間被注入黑色濃墨。


    幻影大法、魔影迷蹤波譎詭異,為江湖武功蒙上新的神秘麵紗。


    六合劍法、霧隱刀法瞬息萬變,取人性命於無形之中。


    氣合術、陰陽道將劍法和兵法相結合,提煉出武者的精神奧義。


    禦風劍法參透天地之奧秘,方可禦劍、禦風,天人合一。


    晴空明朗的江湖將變得陰雲密布、血雨腥風,劍客的遭遇將變得更加艱難。


    ……


    無論鑄劍或者練劍都是一輩子的修行,如一位高人所說,“你有兩隻手,注定一隻手鑄劍,一隻手練劍。”


    就像苦行僧一輩子苦行,參悟佛法。


    和尚為什麽念經要敲打木魚?因為我們看水裏的魚,不管遊水或靜止不動,他是不會閉上眼睛的。


    佛門以魚的形象,來勉勵大家在修行上,要像魚一樣精進不懈。


    鍛劍城內試劍閣內的一幅對聯說,“梨花影落鑄神劍,碧空雁飛苦寒人。”正印證了那句話—“保劍鋒自磨礪出”。


    劍客的一生,是悲壯艱苦的一生,但是在劍客的時代,卻能開創前所未有的奇跡與幻想。


    本書主要人物張木木本是一個鐵匠的兒子,一心要成為一名真正的劍客。


    後來師傅告訴他,成為一名真正的劍客之前,要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


    而師傅所說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便是美酒和美女。


    父親告訴他,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是奴才。


    成為劍客就是要站在權力之巔,指揮萬民。


    隻有主角經曆之後才知道,一個真正的劍客一輩子都是在和自己作鬥爭。


    他們終將經曆平凡與不平凡,忠誠與背叛,成功與失敗……


    唯其如此,方能鑄就一把真正的絕世好劍,方能鍛造一個真正的劍客。


    當然張木木身邊不乏有像師傅這樣具有絕頂天賦的劍術奇才,像父親這樣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陰陽道高手。


    還有忠貞不二、浪漫聰慧的戀人,熱血勇敢的兄弟,當然也有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朋友。


    最為重要的是,他擁有難以想象強大的敵人,他們善於偽裝、善於製造幻覺、精通醫道,他們能在孤獨、饑餓、寒冷甚至傷病中完成襲擊和暗殺。


    他們的強大超乎想象,足以讓人窒息、絕望。


    他們或在明處,或在暗處……


    第一章挑燈看劍


    時值盛夏,知了無休止地鳴叫伴著烈日,更顯得天氣炎熱,一條清澈的小河蜿蜒至山穀盡頭,河裏的小魚若影若現,時而停住不動,時而“倏忽”一下遊地飛快,小河邊的垂柳倒映在水裏,還有兩張稚嫩的臉龐。


    張家的兩個男孩專心致誌地看著河裏的小魚,不敢發出聲音,生怕驚嚇到河裏的小魚,機靈的小魚兒聽到一點異常響動就會迅速遊開,唯獨眼睛是瞎的,兩個小臉對著河裏瞧著,它們卻絲毫沒有察覺。


    忽然兩隻小手一抬,網裏麵兜住了兩條魚兒,魚兒還在網上跳躍,兩個人攏了網到岸上把魚兒裝進一個小背簍,小背簍裏已經裝了幾十條小魚,看來兄弟兩一下午收獲不錯。


    兩兄弟中大的叫張木木,張木木很不喜歡自己的名字,因為他的願望是將來成為像淩七翎那樣的俠客,但是自己這個名字似乎於俠客之名不甚妥帖,反而他比較喜歡堂弟的名字,張若雲,叫一聲雲大俠,很有氣勢,將來在江湖上走,想必很是響亮,不像自己,叫一聲木木大俠,那成何體統。


    兄弟兩的父輩是親兄弟,一個住在村東一個住在村西,張木木的爹張世銘是村裏有名的鐵匠,張若雲的爹張江峰是一個劍客。


    村東村西相隔四五裏地,但是兄弟兩個感情好,經常相約一起玩。


    抓完魚,張木木說,“這些魚兒你拿迴去養著吧,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迴去了。”


    弟弟張若雲很舍不得哥哥張木木,便要求哥哥一起去他家吃飯。


    但是時間不早了,這一個來迴張木木估摸迴家就要天黑,於是沒有同意。


    兄弟兩個便僵持在岸邊,都不走,也不說話,隻是弟弟張若雲偶爾會打開背簍,看看裏麵的魚兒,這時候哥哥張木木也湊過來瞧一眼。


    突然,若雲走到河邊,把背簍裏的魚兒全部倒進水裏,魚兒本來在背簍裏是口吐白沫,一到水中就四散開去,這是兄弟兩一下午的勞動成果,現在一下子全部丟到河裏,這一下張木木也沒反應過來。


    若雲倒完背簍裏的魚兒,兀自背起背簍,朝著家的方向走去。正在這時,張木木的父親從岸邊過來,叫住了若雲,“若雲,你到我們家去,你爹爹今天迴來了,也在我們家裏。”張木木一聽跳了起來,拉著張若雲的手就往家裏走,張若雲自然也喜不自勝。


    迴到家,見到了外出半年的劍客父親張江峰,張江峰為兒子侄兒各帶了一柄木劍迴來,兩個孩子得了木劍就去比武。


    待這邊吃過晚飯,天也黑了,孩子女人都睡了,張江峰叫來大哥張世銘,要他鑒別一件寶物。


    兩個人說活極為小心,顯然這寶劍是極為寶貴之物,掌燈之後,張江峰緩慢拿出一個藍布包的長盒子,拆了藍布是一個普通的木質紫檀色盒子,盒子裏麵躺著一把寶劍。


    張世銘拿起寶劍,在手上掂了掂,湊近了看,隨後又拔出寶劍,隻聽見一聲清脆的響聲順著劍鞘劃出,一道寒光閃過,屋外傳出群鳥飛過的聲響,之後發出嫋嫋餘音,張江峰把劍拿至耳畔,聽著餘音,麵露悲苦之色,再將寶劍移至燭光前細細觀看,張江峰的悲苦之色轉為驚懼,燭火卻驟然熄滅。


    待再次掌燈,張江峰已汗如雨下,虛弱地坐在椅子上,麵色蒼白。張世銘在一旁猜到這把寶劍肯定有重大來頭,說道,“兄長怎麽這麽驚嚇,莫非這把劍有什麽來曆?”


    張世銘癱坐在椅子上,發了會呆,坐直了問道,“你是從哪裏得到這把劍的?”


    張江峰說,“是一個和尚臨死前交給我的,說這把劍是不祥之物,會引來江湖上的血雨腥風,讓我妥善保管,最後將它投入無人之處或是萬丈深淵,說完和尚便死去了,像是中了劇毒,大哥,這把劍到底有什麽蹊蹺?”


    張世銘目光暗淡,緩緩說道,“我鑄劍十幾年,這樣的劍我從未見過,它渾身散發著一種強大的力量,你拿了這把劍必然會引來血光之災,你趕緊叫了弟妹,我們收拾一下,帶著孩子,兩家人天亮就逃命吧。”


    二人計較已定,次日天剛微涼,兩家人便帶了銀兩盤纏,攜著寶劍離了村莊西行。張氏兄弟二人,弟弟張世銘一心想成為劍客,闖蕩江湖數年,四處拜師學武,在江湖上沒闖出名望,卻為家人招來了大禍,哥哥張江峰醉心鑄劍,一直為鍛劍城的劍師鑄劍,也是名不見經傳。兩個小人物得了江湖上的神秘寶劍,知道會招來大禍,便喬裝成農夫,兩家人帶著孩子,將裝寶劍的匣子放在馬車之中,車內還放了各式錦緞布匹,將劍匣放在最下麵。


    到了中午,一行人已經走出村莊幾十裏,來到徐風鎮,


    兩家人進到一家客棧休息,兩個孩子張木木和張若雲雖然平時精力旺盛,但是經過今天的長途跋涉,早已沒了往日的興奮,看到飯菜直接狼吞虎咽。


    這時一撥人進到客棧,為首的一個膀大腰圓,一臉絡腮胡子,頭上纏個白色頭巾,手裏拿著單刀,後麵跟著五六個人,也都是類似裝束,拿著單刀,一看都是江湖中人。


    這撥人勁直來到櫃台前,拿出一張畫像,畫的正是張江峰,不過畫像上張江峰手提長劍更加英武,而這時張江峰一行人卻都是農夫裝扮,故而掌櫃隻說沒見過。


    一行人便來到一張桌前坐下,三四個人挨個桌前去比對看是否有張江峰。


    這群人早已引起客棧的注意,張若雲看著畫連忙對父親張江峰使個臉色,張江峰便趁機溜出客棧,好歹客棧來往人多,裝束也都差不多,因此並未引起注意。當日晚上兩家人另尋了一家客棧休息,張江峰來到張世銘一家的房間,和張世銘商議,“大哥,我看我是被江湖上的人盯上了,我跟著你們在一起遲早會出事,我看不如我帶著劍去雁蕩山,將劍丟進碧波寒潭,你帶著他們去鍛劍城,我完事再與你們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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