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子休有一個從小到大的朋友,是一個怪人,盡管魚子休知道他奇怪的原因,但是總是忍不住逗他,想看看他破功的樣子。


    他一直相信總有一天有個人會使這個人改變,直到他今天看到獵鷹送來的信,第一時間他懷疑薄晝被人綁架了,但是想了想又不可能,國師那個堅硬的罩子他又不是沒吃過苦頭,若是那麽輕易就能進去,薄夜叔叔也不會安心的把薄晝放在這裏了。


    再說哪個綁架犯會這麽大大咧咧的說要吃肉,還點名肉的種類。


    魚子休的好奇心一旦泛濫起來就一發不可收拾,囑咐手下的人準備好東西準備明天自己親自送過去。


    他作為薄晝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不但薄晝信任他,國師也分外信任他,所以能夠進出薄城給薄晝送物資的也隻有他,拿著國師特製的玉牌便能夠無視罩子的存在,畢竟他也記不住那複雜的陣法,大概隻有薄晝那麽好的腦子才記得住。平時都是仆人拿著玉牌在運送,他也是偶爾想念薄晝了才去找他小酌兩杯,從來沒有這麽迫不及待想去看一看的時候。


    薄晝對食物苛責的態度,有一部分還要來源於魚子休,每次給他精挑細選的那些蔬果吃多了自然也就看不上稍微差一點的“殘次品”了。


    好奇心維持到第二日清晨終於破功了,魚子休看著薄晝身邊那個姑娘,語無倫次的說不出話來“薄薄薄薄薄薄……”


    對好友的沒出息薄晝很想打人,但是自身的修養讓他不能那麽做,心裏就更責怪魚子休了,又不是接觸不到女人,做什麽見他旁邊有個女孩子就驚恐的仿佛天下大亂一樣。


    別人身邊出現個女孩子不奇怪,奇怪的是你身邊會出現女孩子好嗎?


    天曉得魚子休想的是他前些日子好像讓薄晝畫一副他覺得最好看的女孩子的畫像,這才兩日不見,他就把女孩子拐迴來了嗎?


    而且這個女孩子漂亮是漂亮,但是看起來不是善類啊,尤其是那雙眼睛,饒是魚子休見多識廣也不知道她眼睛裏的是什麽,隻是可以肯定不是眼珠子罷了。


    但見她視物無礙,不得不嘖嘖稱奇。


    魚子休把薄晝拉到一邊,薄涼整個人撲到那幾車食材上沒空理他們說悄悄話。


    “阿晝,這個女孩子你從哪裏撿來的?”魚子休看見薄涼見到肉雙眼放光的臉就覺得害怕,這仿佛跟薄晝兩個世界的人是怎麽湊到一起的。


    確實是撿迴來的,當然薄晝不會這樣說的,嫌棄的把魚子休扯住他袖子的手拎開,又用紙扇在他頭上敲了一記“沒大沒小,要叫我薄晝阿叔。”


    沒變啊,還是那個禮教甚高的薄晝啊,他的身邊怎麽可能會多個姑娘出來?


    魚子休最悲哀的事莫過於,他明明長薄晝兩歲,輩分卻小他一輪,得喚他叔叔才行,雖然事實如此,但自詡從小看著薄晝長大的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阿晝你莫不是開竅了,覺得自己的生活裏除了風花雪月還應該有個紅顏知己?”魚子休不依不饒的調侃他,換了平時他可不敢這麽做,但今天難得有這麽勁爆的八卦,而且好像因為那個姑娘在場,薄晝也做不出來甩臉子給他拂袖而去的行為來。


    此時不作死更待何時?魚子休萬萬沒考慮到薄晝秋後算賬的可能。


    他本來隻是開玩笑問的,沒想到薄晝不但沒有第一時間反駁,反而展開扇子遮住了自己半張臉,把臉別過去不看他。


    魚子休看到薄晝泛紅的耳垂,心裏像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娘親哎,我家薄晝春心萌動了。


    這麽八卦的消息若是讓國師和薄夜叔叔知道了,怕是會馬上殺到這裏來。


    魚子休忍不住又去看那個把半頭牛從車上拖下來的少女(臥槽?半頭牛?)這姑娘哪裏來的魅力,能讓薄晝變成這樣,他一下子對這個女孩子充滿了濃厚的興趣。


    “薄晝,這牛肉不錯,我們中午吃牛吧,我做給你吃。”薄涼幾天沒見肉的本性終於暴露出來了,她一臉興奮的拖著牛同薄晝說。


    看在這些人真的運來了這麽多她想吃的東西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計較他餓了她好幾天的事情了。


    當然還是要找機會溜出去的,薄霧歸身體裏的野性還未除,雖然放任他在外麵肯定不會餓死,但他剛學會和人交流,薄涼怕他一言不合被別人打了怎麽辦。


    少女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魚子休的下巴驚到合不攏,你在邀請一個比和尚還能吃素的人吃肉嗎?薄晝要是答應了,他魚子休就跟你姓。


    薄晝看著麵前這個拖著比自己身材大兩倍的牛的少女,別扭的轉過臉去,輕咳一聲“咳,也不是不可以……”


    這下魚子休的下巴徹底掉在地上了,等下!少女你姓什麽啊,你肯定姓魚的對不對?


    索性這些都隻是魚子休內心的想法,不然若是說出來,搞不好薄涼真的會逼著他跟她姓薄。薄晝也肯定會說都是姓薄,又是國姓,肯定是不吃虧的。


    哪裏不吃虧了,他一點也不想改姓好嗎?被他父親知道了肯定會打斷他的腿。


    魚子休不能理解的是,他一直覺得除非天塌下來,否則這一輩子都這麽無趣的薄晝,居然有麵對一個女孩子害羞的時候,而且明顯到他站在旁邊都覺得涼颼颼的。


    得到薄晝首肯的薄涼叫著那幾個趕車的仆人到那大得驚人的廚房去,她餓了,她現在可以吃下一頭牛。


    “阿晝,說實話,這個姑娘哪裏來的?”雖然薄晝有了不同於平時的變化他很喜聞樂見,但是這讓薄晝改變的姑娘出現的太奇怪,他冷靜下來就得提防是有心人從中做祟了。


    而薄晝呆呆地望著薄涼遠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見,像個懷春的少年一樣。匆匆進了會客內室,連招唿都沒招唿魚子休一下,換了平時是絕對不可能的。


    魚子休緊隨其後跟了進去,卻見薄晝站在窗口,左手扶額開口說“子休,怎麽辦?我好像生病了。”


    生病了?那還得了,可沒等到魚子休開口說要給他找大夫就聽他接著說。


    “見到她時,我會欣喜,整個人豁然開朗,雲仿佛比平時更白,花好像比平時更香,我指尖能觸到清風,我閉眼能摸到陽光,就像我最喜愛的春天在眼前一樣。見不到她時,我會彷徨,整個人鬱鬱寡歡,唱出的戲詞沒有了韻味,摘抄的詩言看不下去,坐立難安心中空落,像是得病一樣。”


    魚子休聽著,卻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沒想到隻是幾日不見,薄晝的心裏已經變成了這副模樣嗎?


    “你是得了病,這叫相思之症,隻是這才幾日?那個姑娘究竟做了什麽竟讓你淪陷成這樣?”


    相比薄晝的不諳世事,魚子休顯然對人情世故懂得更深,所以他本來要開口勸說他隻是第一眼被她的美色所惑,卻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薄晝這個樣子,雖然是一見鍾情,卻已是情根深種。


    “她做了什麽?”薄晝自問自答“她什麽也沒做,而是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她的身影填滿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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