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迴到家以後,蕭炎的父親一臉嚴肅瞪著蕭炎:“怎麽這麽晚才迴來!這些天你考的究竟如何?”


    蕭炎把包袱藏在身後,看著自己的父親:“我……我感覺還不錯,已經把平常的水平發揮出來了!”


    蕭父卻突然暴虐起來了,拿起桌邊的茶盞扔到地下,瞬間茶盞四碎開來:“平常的水平!你應該發揮得更好才是!”


    蕭炎低著頭一言不發,蕭炎的小廝已經嚇的跪了下來:“老爺息怒,少爺……少爺已經很努力了……”


    蕭父聽到這話,反而更生氣了:“努力?努力就該第一次考的時候,就應該考上童生!”


    “我怎麽會有你這麽一個不爭氣的兒子!”這是蕭炎第二次考童生,第一次落榜了。


    小廝阿忠以頭點地,手上已經出了大片殷紅的鮮血,渾身抖得像篩子一樣,一句話也不敢說。


    蕭父背過身去冷冷的對蕭炎說:“如果這次要是再考不中,阿忠伺候的你不得當,也就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父親!”蕭炎難以置信地看著蕭父,阿忠和蕭炎從小一塊兒長大,蕭父知道阿忠對於自己意味著什麽!


    “莫要再提,為你已經給過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是你自己不思進取,是你害了阿忠!”


    蕭炎捏緊了拳頭,狠狠的瞪著蕭父,眼眶微紅,喉嚨裏像塞了一團棉花,最後又隻能卸下氣。


    蕭炎帶著阿忠走後,蕭父看著蕭炎的背影,歎了一口氣,命人收拾了一地的殘渣,剛要坐下,又劇烈咳嗽起來。


    蕭父趕緊拿上一旁的手帕捂在嘴中,再放下帕子的時候,帕子上已經沾染了一灘黑膿血!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心絞痛,蕭父捂著心口,臉色發白,已經出了一頭虛汗,正大口大口喘著氣。


    管家就在一旁候著,看到這一幕眼睛也濕潤了,可是他無能為力,隻能吩咐小廚房給蕭父又熬一碗參湯。


    蕭炎迴到自己的院子裏,阿忠在旁邊安慰著蕭炎:“少爺……沒事……能在少爺跟前伺候這些年我已經很知足了……”


    蕭炎眼淚從臉旁滑落:“為什麽我爹就和別人不一樣……他難道非要逼死我才行嗎?”


    “我明明已經盡力了,我做什麽他都不高興,還想讓我怎麽樣?我要是……我要是沒有爹就好了……”


    阿忠聽到這話嚇了一跳,趕緊四處看看,這話要是讓別人聽了去,那可是大不孝。


    “少爺……您胡說什麽呢?這話可不能亂說,老爺也是為了您好,您就不要再同老爺滯氣了……”


    蕭炎聲音都有些哽咽了:“為了我好!他是為了自己的麵子!為了自己臉上有光才這樣成日裏逼迫我!”


    “這也不讓我弄,那也不讓我弄,也不讓我交朋友,成日裏不是學這個就是學那個,還處處拿我同別人比較!”


    “他要是覺得別人好,為什麽不讓別人給他當兒子?我就是這樣人,打死我也成不了神童!”


    阿忠看著蕭炎這副樣子也是一臉心疼,從小蕭父就對蕭炎格外嚴格,君子六藝,要求蕭炎樣樣精通。


    而且還不準蕭炎貪玩兒,也不讓他交朋友,覺得交朋友會影響他學習,會使他產生惰性!


    所以蕭炎從小到大都沒有朋友,也不懂得和別人怎麽交流,成日裏按照蕭父定製的任務,如同提線木偶一樣跟著走!


    本該無憂無慮玩耍的年紀,肩膀上背了這麽多東西,肯定心裏有怨言,蕭炎要是反抗的話。


    蕭父一定會動用家法,慢慢慢慢地,蕭炎已經不畏懼家法,還以為蕭父拿他無可奈何了!


    可是沒想到蕭父居然會從他的身邊扔下手,第一次童試落榜,迴來以後蕭炎的奶娘就不見了。


    蕭父說,都是因為蕭炎不爭氣,把他的奶娘已經給發賣了,要是當初能夠考上,他的奶娘也就不至於被發賣!


    這次若是又落榜了,蕭父一定會把阿忠發賣掉,或者……下場更慘,蕭炎簡直不敢細想!


    看到蕭炎神情低落,阿忠趕緊把蕭炎背後的包袱解開,露出方便麵來:“少爺,我現在就給您做這個麵!”


    蕭炎點了點頭,也不知道這東西能不能放壞,雖然現在沒心情,但做就早點做了吧,別再浪費了好東西!


    阿忠按照晏禮說的那樣,等熱水沸騰了,打進去兩個雞蛋,再放下麵餅,等著麵條軟了再下入料包。


    料包剛打開的時候,阿忠也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趕緊把料包倒進去,稍微攪動攪動。


    一下入料包,瞬間方便麵就變了顏色,模樣有些發紅,看著就好吃,阿忠小心的把方便麵盛出來給蕭炎端了過去。


    蕭炎聞到了這個味道,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在考試的那裏聞到的那股異香,就是這個!


    沒想到居然這麽簡單,就可以做出一頓美味的湯麵,阿忠也難以置信,這居然是他的手藝!


    蕭炎拿出一個小碗,給阿忠也挑出了一些方便麵,兩個人忘掉不開心的事兒,大快朵頤地吃了起來!


    錢掌櫃的家裏這幾天可砸了不少好玩意兒,就連鳳娘去哄都不行,錢掌櫃總感覺這些人背地裏在笑話自己。


    就連向大廚也稱病不出來,向大廚可是和豐樓的活招牌,本來和豐樓今年隻得了一個第二,就已經夠讓人吃驚了。


    大家隻會關注第一,誰會關注第二,大家都擠破頭想要去千味軒用餐,千味軒現在又搞了個什麽預定的製度。


    聽說席麵已經預定到了過年了,就連和豐樓曾經都沒有這樣的盛況,現在都好了,沒地方吃了,人們才會去和豐樓。


    向廚子再不在,相當於又失了一個招牌,他還得請向廚子“出山”,向廚子卻誰也不見。


    現在正在風口浪尖上,必須要重新振作起來,不然就這樣下去,誰還記得和豐樓。


    錢掌櫃現在也特別兩難,還以為來了和豐樓能建工偉業,沒想到這才多久,現實就給了他一燜棍!


    自己心裏還不平呢,還得去開導向廚子,這都叫什麽事啊,早知道當初就不來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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