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秀開口,有一種睥睨天下的自信。


    一舉一動,超凡脫俗,好似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


    這是一個驕傲至極的人,但卻不會讓人感覺到厭煩,仿佛他天生就該如此。


    有的人第一,是因為他想做第一。


    有的人第一,是因為他天生就該是第一。


    而神秀便是這樣的人,他的佛性,並不肆意,卻帶著一種張揚。


    孫悟空、牛魔王、楊戩對視一眼,看著神秀,若有所思。


    “神秀,為何俺老孫從未聽說過此人。”


    “此人不凡,天生佛心,這樣的人,天生便該是為修佛而存在。”


    楊戩天眼一動,看著神秀,隻感覺神秀的皮膚血液之中,都流動著一種經文,識海之中有神藏。


    牛魔看著神秀,喃喃自語說道,“此人出現,怕是準備要以佛法壓服師父。不過,老牛我看,他是自取死路。”


    “神秀!第一佛子神秀,這人小白龍我聽說過啊。”


    小白龍在旁邊插嘴,孫悟空等人都是看向他。


    “師父的前世不是金蟬子嗎?神秀便是金蟬子之後,佛門第一天驕。”


    小白龍看到孫悟空他們都看著他,不由賣弄的開口說道。


    他與孫悟空、牛魔王、楊戩他們不同,孫悟空、牛魔王、楊戩並不關乎著這些,而且他們被鎮壓,沒有消息來源。


    小白龍在鷹愁澗之間,混吃等死,但是對於三界一些消息,還是聽說過的。


    “傳聞神秀乃是一顆菩提子轉生,他出生之時,身上便布滿了經卷。有古佛出世,為他授印,預言他未來必定成佛。”


    小白龍繼續說道,“他出自佛門,好像與靈山有些關係,但卻又不是靈山之人。”


    這神秀身上充滿了神秘色彩,但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出自佛門的少年天驕。


    唐墨看著神秀,他能從神秀身上感覺到那種純粹的佛性。


    同樣也有一種自傲,堅信自己的佛法乃是天下第一。


    唐墨邁開步伐,看著神秀,輕笑一聲,說道,“貧僧唐三藏,不知神秀佛子為何而來。”


    “貧僧為成佛而來。”


    神秀拈花一笑,蓮花肆意,一刹那之間,似乎有菩薩低眉。


    而唐墨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一股特殊的意誌,那不是戰意,亦不是輕蔑,而是一種漠視。


    此行,神秀便是為敗唐墨,當然這好像也似隨手而為。


    他沒有看重唐墨,亦是沒有起瞧不起,隻是帶著一種超然和漠視的態度,出現在此地。


    唐墨淡淡一笑,好一個驕傲的天驕,可惜,你選錯了對手。


    “佛子想要成佛,該去那西天,來找貧僧,卻是找錯人了,貧僧沒有那種能耐,讓佛子成佛。”


    神秀眼眸慈悲而又淡薄,他始終便是這種態度。


    這是屬於他神秀的驕傲,他為第一佛子,他出現的地方,便該是第一。


    他搖搖頭,說道,“貧僧欲見識聖僧佛法,請聖僧指教。”


    “何必如此?佛子,有時候勝負心太重不是好事。這三界容得下一個第一佛子神秀,也容得下一個唐三藏。”


    唐墨看著天穹,語氣莫名說道,“這天下很大很大。”


    “聖僧此言,神秀不敢苟同,這天下很大,但是三界之人,從來記住的隻有第一,第一擁有一切,即使是第二,什麽也沒有。”


    神秀含笑,對著唐墨開口說道。


    “聽聞聖僧法法超凡,曾與佛祖爭鋒,神秀心向往之。”


    他不給唐墨拒絕的機會,直接開口說道,“吾有一法,請聖僧品鑒。”


    神秀眼眸之中,閃爍著一種神芒,演化出無量佛光。


    “一念花開,睥睨天下。”


    他邁開三步,演化出一種極盡的佛法,攜帶著一種屬於他自己的意誌。


    天地之間白茫茫一片,萬千生靈好似都被度化一般,圍繞自他身體周圍,熾盛的佛光在不斷的吞吐。


    神秀化身一尊古佛,自佛土之間走向人間,帶著一種悲鳴。


    一串串經文在他的身後浮現,而後凝練成一朵朵花朵,在虛空之中綻放,帶著一種純粹的皈依之力,在降服著唐墨的心靈。


    這是他的佛法,睥睨天下,四海第一。


    悲憫而又自負。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唐墨目光不悲不喜,長誦一聲佛號。


    這是佛理之上的爭鋒,是意誌之上的比鬥,誰若後退,便會在心靈之上留下漏洞。


    “方寸之間,有我無敵。”


    一尊金身在他的身後浮現,撐開了天地,蓋壓一切。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一輪大日懸浮在他的頭頂,佛光四散。


    一會兒虛無縹緲,一會兒浩大如淵海,高深不可測。最終凝聚在一起,變成了一種橫推一切的霸道。


    有我無敵,唯我獨尊。


    這便是唐墨的迴答,強橫,我比你更加強橫,你霸道,我比你更加霸道。


    以力破力,以暴製暴。


    這是最簡單也最純粹的方法。


    大日威壓四方,橫推一切,將屬於神秀的演化而出的佛道意誌,給生生抹除。


    神秀隻感覺到心神劇震,霸道的意誌,直接打入他的心神之中,要他皈依。


    一尊晉升虛影倒影在他的心靈之上,那麵孔赫然是唐墨,鎮壓一切,在降服他的心猿。


    “哈哈哈哈!好!好!好!如此,此不愧貧僧此行。”


    神秀哈哈大笑,絲毫不在意,自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度。


    “聖僧,你其實和我一樣,有我無敵,唯我獨尊,這樣的佛家意誌,和貧僧有何不同。可佛道第一,隻有一個!那便是我神秀,是我神秀!”


    千年以來,第一天驕,是我神秀。


    神秀眸光,溢動著炙熱的光芒,那是以佛道經文,凝聚而成的佛光。


    他眸光所照之處,映動九天十地。


    “吾名神秀,終將成佛。吾名神秀,未曾一敗。”


    神秀的雙手化動,神藏顯化而出,茫茫虛空,無盡經文,隔斷一切。


    神秀身旁,一方淨土在沉浮,一尊尊生靈在虔誠的跪拜,他不似人間的存在,完全成為一尊行走在人間的古佛。


    “睥睨天下,傲視八荒,問天下英雄誰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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