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雅本來擔憂的看著蕭靈,聽到這話,他不由得拉遠了一些自己與蕭靈之間的距離。


    “你在說什麽玩笑話?你是誰的女兒?你對此產生過質疑麽?”


    蕭靈不知道該怎麽說,她的眼睛裏逐漸充滿了淚水:“現在,此刻,我的腦子裏頭都是懷疑。”


    她極少有這樣我見猶憐的樣子,肖子雅隻感覺自己的心頭在同,將人擁進自己的懷中。


    “張婉瑜曾經受到他的蠱惑,後來。。。而你現在也開始。。。“


    肖子雅慌亂得像是個老態龍鍾的老頭子,已經有些渾濁的眼珠茫然的看著蕭靈,伸手去撫摸她的臉頰。


    蕭靈把頭一偏,躲過了肖子雅的手。她學著阿誠在地牢裏的樣子,用力的在自己的胳膊上咬了一口,鮮血流出來,伴隨著肖子雅的驚唿。


    “你這是做什麽????”


    蕭靈沒有作聲,直接將那手臂**裸的展示給肖子雅看。接下來,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雖然不如阿誠那條胳膊恢複得更快,但是蕭靈手臂上的傷口在逐漸的愈合,血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停滯,傷口像是被縫合起來一般。


    “你看到了麽?剛剛,我在阿誠身上看到了一模一樣的場景。如果我不是****的後代,那麽你要如何解釋!”


    在蕭靈有些略微歇斯底裏的叫喊中,肖子雅終於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人驚訝的是,隨即,肖子雅的眼神便立刻清明了。


    “如果你是為了這件事情在煩擾,那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是淩晨的女兒,雖然淩上將一直在試圖隱藏這個事實,但是這是真的。”


    肖子雅的話說得簡明扼要,清晰而篤定,讓蕭靈看不出一點破綻來。


    “可是,你要怎麽解釋呢?這種能耐,傷口愈合,和看透人心的本事,都是****的特征,我。。。。”


    “你是淩晨的女兒,我的夫人,基因理療學院的校長,指揮中心的董事。你開創了一個時代,一個屬於女性的時代。這才是真正的你。”


    肖子雅的說辭足夠激動人心,但是不足以平複蕭靈眼睛裏頭的疑惑。


    對此,肖子雅稍顯輕鬆的開口:“至於其他的,那不是你現在要考慮的事情。等到終於有一天,你總會知道真相的。”經過了指揮中心的諸位董事們的抉擇,蕭靈贏得了出征的權利。而這些首都的集權者們,也當真信守了承諾,將整個武裝部隊之中,最最精銳的武力都派給了她,按照他們得來的情報,規劃好了出征的路線。


    除此之外,蕭靈和肖子雅按照淩晨將軍留下的寶藍色機甲為藍本,製造了許多最為先進的單人機甲來,作為武器的一部分,隨軍出征。另一方麵,蕭靈留下了張雨辰和崔乃文幫助歐女士管理學校,帶上了餘下所有的後勤部隊,這便是她能夠做出的所有準備了。


    蕭靈依舊什麽都不知道,無論從肖子雅那裏,還是阿誠那裏。直到她出征的那一日,肖子雅來送,歐女士來送,張雨辰來送,整個指揮中心的董事們都來看著蕭靈作為女人如何指揮著整個部隊整裝待發,連淩上將,都遙遙得看著,倒不像是黃貫中那些邪惡之徒,等著看蕭靈的笑話。從他那表情和眼神之中,蕭靈倒真的看出了一點關心的意思。


    若是放在從前,蕭靈會為了這一點她在這世界上感受到的僅有的溫情而深受觸動,可今天,她的心緒沒有半天波瀾。昨夜,被阿誠幾句言語擾亂了心智的蕭靈,隻能夠求助於與肖子雅的徹夜纏綿才算是渡得良宵。今日看到這些人前來送行出征,蕭靈心中隻剩下麻木,腦中反複的,都是阿誠的那個故事,關於那個淩晨將軍的謊言,關於整個****的神秘曆史,關於蕭靈與這一群族之間的關係。。。。


    看到這些人的麵孔,蕭靈腦子裏頭就立刻浮現出來昨天在地牢裏頭,麵對阿誠的一切。


    蕭靈隻覺得無比的心煩意亂,緊緊的閉上眼睛,再用力睜開,看著肖子雅道:“我們三月為期,三個月,我定與****一戰。無論如何,我都會迴到你身邊。你一定要,等我迴來。”


    關於肖子雅的傷勢,蕭靈終歸沒有從淩晨將軍留下的那疊書稿之中研究出什麽來,而現在她甚至都不確定那東西一定是淩晨留下的了。


    肖子雅看著蕭靈,欲言又止,最後終究是沒說出什麽來:“我自然是會在這裏,好好等你。三月之期,無論如何,你要迴來。”


    蕭靈點頭,她不再敢看肖子雅一眼,徑自轉身,往她即將踏上的那條道路上頭去了。


    而僅僅是一個迴頭,淚水便從她的臉上滑落下來,這位這個國家裏頭的頭一位女將軍,帶領著首都之中最精銳的部隊,向著西邊的荒涼大漠駛去。


    留在那草原之上,看著他們出發的肖子雅,此刻也是紅了眼眶。他多麽盼望三月之期能夠轉瞬即逝,下一秒他們就再次相見,廝守到老。肖子雅從來沒想到過,自己竟然會這樣依賴一個女人。


    這離別的兩人,誰也沒有想到,這一眼,便是他們的永別了。多年以來,肖子雅在****之中,甚至是宇宙裏混混沌沌的結界之中,也有很多眼線,為肖子雅傳遞著****的消息。據肖子雅說,這些眼線們,都是從小便臥底在****和那些結界之中,從小培植到大,終身都不在這美麗新世界之中,為了首都的繁榮昌盛,而奉獻了自己的人生。


    從前聽肖子雅說起這些人的存在,蕭靈不僅不覺得痛苦和悲涼,竟然還隱隱得有些羨慕。這些人終其一生,都不用背負著許多責任和故事,隻要扮演好別人的人生,就可以了。


    依靠著這些線人提供的路線,還有****發來的最後一封書信,蕭靈與肖子雅在出征之前製定了一條路線,從****大本營的後方偷襲,這場仗,隻能夠智取。


    蕭靈一眾稱作的飛行機甲,是首都最精良的作戰飛船,眾多士兵都落在這艘飛船之上,隻有幾個精要的將軍,還有領兵的蕭靈,分別稱作幾家獨立的飛船,領在前頭。


    他們所身處的這個國家,江河萬裏,以東北為高山林立,中部居水鄉江南,西北的確則布滿了貧瘠的徒弟,和荒無人煙的沙漠。傳言****常年居於宇宙之中,與那些無法處理的宇宙垃圾為伍。可是根據打探得來的消息,這些人如今棲身於黃貝的沙漠,段段不在那宇宙的荒無人煙之際。


    這一迴,蕭靈隨身左右的,是武裝部隊的副司令官。這位時代服務於武裝部隊的家族之後,對於****的印象還停留在二十年前,對於蕭靈分析出來的所在感到些許的荒唐。


    “司令,”現下,全軍上下都這樣稱唿蕭靈,“那****狡猾無比,貪心不足,怎麽會將大本營,安在這荒漠之中?”


    蕭靈笑了一笑:“我軍之中,像您這樣,將****們想象成洪水猛獸,驕奢淫逸,荒淫無度的不在少數。”


    “難道不是麽?”


    蕭靈扭頭,看著副司令員站在那裏,臉上寫滿了疑惑,又不免迴想起阿誠的話。


    ‘世人皆以恐怖二字來稱謂我們,卻不知道,這恐怖,指的是他們的心魔。’


    蕭靈歎了一口氣,對副司令官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可知道,上一次肖子雅大敗****就是在這裏?又知道,當年阿誠領兵來犯,就是從那荒漠之中的決口,被崔校長傳送到基因理療學員的黑洞之中?所以我料定,他們的大本營,一定就在此處。”


    這話剛剛說罷,在蕭靈那架飛行飛船前方大大的玻璃屏幕之上,便赫然出現了寬闊的視野,一片火舞黃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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