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車廂裏所有人的身上都被金光籠罩。


    普通人全都被精準無誤的保護起來。


    心懷鬼胎,偽裝其中的拍花子的一個不少的全都被識別出來。


    然後又都毫無反抗之力的被一個一個的捏死。


    眼前這個幾尺高的小娃娃,他們原本的目標,如今怒火中燒,真好像是閻羅現世。


    這樣恐懼的一幕,已經讓一些心智不堅的拍花子的心生絕望。


    一個個抖如篩糠哭喪著臉,冷汗如雨一般向下流。


    “莫非真的是我們平時作惡多端,現在老天要收了我們嗎?”


    “難道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恐怖的事情?這真的不是地府的鬼神下凡嗎?”


    “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饒了我吧,我沒做過什麽大惡。”


    “仙童饒命啊,饒命啊!我就偷過三個孩子,我罪不至死啊!”


    一群人在那裏求饒。


    又哪裏打消林煜心頭的熊熊烈火。


    林煜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燒,臉龐上卻是一片沉靜,那冷冽的目光,幾乎要將這些拍花子的胸膛都刨開。


    根本不理會他們的求饒,一個接一個的殺死。


    按照他們的罪孽,做的惡事越多,身上的黑氣越重,便讓他死的最晚。


    非要讓他看著那一個又一個的渾身被碾碎的,絕望的死去的恐怖景象,而折磨著他們的內心。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大的殺性?他們固然有罪,殺人不過頭點地,你殺了幾個出出氣也就是了,幹嘛這樣渾身戾氣,哪像是一個修行中人。”


    九叔從車廂中迎麵走了過來,背著手,臉上既有親人的溫柔,也多了幾分埋怨和不滿。


    似乎是對自家孩子的錯誤正在循循善誘。


    夏柳青愣了一下。


    體外真氣一動,但仍然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那自己現在還該不該再繼續開殺?


    九叔是主人的義父和師父,自己當然要對他十分尊敬,也要聽從他的命令。


    但是看主人現在這個樣子,胸頭的怒火還沒有消散。


    顯然是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樣子,一定要對這群拍花子的追究到底。


    這讓他夾在中間卻有些不知所措。


    “夏柳青。”


    林煜輕輕叫了一聲。


    清冷的聲色,讓夏柳青心中一緊。


    完了,惹得主人不開心。


    對於林煜的手段,夏柳青真的是敬之如神明。


    “迴去之後,每天加練一個時辰。”


    林煜說了一句懲罰措施。


    夏柳青才敢扭過頭來繼續看向主人。


    隻瞧著主人那粉雕玉砌的小臉蛋兒,如今劍眉豎起,麵帶薄怒。


    兩隻眼冷冷的盯著眼前的九叔。


    隻瞧著他薄唇輕啟:“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大膽屍魔,敢在我麵前裝神弄鬼!”


    “受死吧!”


    手中金光一現,砰的一聲就朝著眼前的九叔砸了過去。


    夏柳青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林煜居然對九叔出手。


    而且下手這樣的狠,這樣的果決。


    “啊?”


    這瞧著那九叔臉色大變。


    麵對襲來的金光,連忙抬手格擋。


    隻聽見砰的一聲巨響,九叔直接倒飛而出。


    砸在了過道的鐵門上。


    幸好如今整節車廂都已經被林煜用金光籠罩。


    要不然這一節火車皮都得打爛。


    夏柳青在抬頭去瞧。


    眼前的九叔顯然已經變了模樣。


    是一個身形瘦小,麵色蒼白,如同癆病鬼一樣的人物。


    身穿一身破爛長衫,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右邊的袖子寬大。


    寬大的袖袍之中,籠罩著一隻森森白骨之手。


    隻瞧著他勉強站立,身體顫抖,臉色巨變,右手的白骨也在那裏發著顫。


    瞧著他操縱那右手白骨的樣子。


    這一條白骨之手顯然就是他真正的手臂。上麵的血肉被挑的幹幹淨淨,整隻白骨手顯得晶瑩如玉。


    夏柳青吸了一口冷氣,這才反應了過來。


    對著眼前的屍魔怒目而視。


    “好啊,這虧吃的不冤,碰上真正的狠茬子了,原來是白骨精!”


    這些拍花子的,拐走了小孩兒,並不是直接讓他作為乞丐乞討。


    還要先對那些小孩兒進行產生折割,進行人為的殘疾。


    有些簡單的就直接打斷胳膊腿兒扔出去或者刺瞎眼睛,割掉鼻子,耳朵。


    但也有玩兒的高深的好像是江湖賣藝的雜耍團一般,和那些說書的唱戲的都結合在一起。


    這就需要這團裏多一些奇人異事才能夠博人眼球。


    夏柳青當年為了學演神之法也曾混跡戲班。


    因此也聽說過一種說法。


    這樣的拍花子的,有一種叫做白骨精的玩意。


    說的就是先拐賣來的小孩兒,給他喂上特殊的秘藥,滋養它的氣血。


    然後再截斷他手臂上的血脈。


    讓他手臂血脈不通,漸漸的萎縮。


    與此同時,用秘藥吊住他的性命,用藥水為他的手臂防護。


    讓他手臂上的肌肉完全萎縮,潰爛,脫落。


    這中間要經曆一種極其難言的痛苦。


    其實要艱難的看著自己的肢體一點點的腐爛,與此同時還得細細的感悟那種痛苦,仍舊將這條手臂當成活的使用。


    在通過秘法的幫助之下,把手臂上的筋練到骨頭裏去。


    直到最後變成能夠操縱如意的骨手。


    這條白骨手臂上麵沒有半點血肉。


    就好像是把活人變成了能動的骷髏。


    這自然是足夠的博人眼球。


    在民間就有個稱唿叫做白骨精。


    不管是有錢的還是窮人家的,如果遇到了這樣的稀罕事兒,誰不想看看摸摸。


    像這些殘忍的手段好像黑巫術一般在這些拍花子的也不是很輕易就能成功,有著一個很高的失敗率。


    往往成功一個都不知道要死掉多少好苗子。


    所以很多人為了保本兒也不去冒這個險。


    而出現一個白骨精就已經不容易了。


    往往也都是有一些缺陷的,或操縱不如理想中的靈活,亦或是血肉沒有退的幹淨。


    甚至說幹脆就直接廢了這條胳膊,隻留下了這條不能動的骨手。


    亦或是整個人元氣大傷,並不能活多久,隻能掙一點快錢。


    所以這種東西已經足夠罕見了。


    而偏偏也有那驚才絕豔之輩,能從這種境遇之中體會那種奇特的痛苦,將其化為己用。


    再結合白骨觀法,將這一條骨手練成具有特殊能力的骨手。


    而正因為他們這種人被稱為白骨精這種手段自然也是有些靈感是來自於《西遊記》。


    於是乎便有了他們屍魔這一道的修行中人。


    這些人就是要把自己一個活人練成白骨精。


    而這白骨精一來就是骨頭硬,二來就是善於幻化,使用一些障眼法來迷惑人。


    剛才夏柳青其實意識到了一些不對勁兒。


    但是在這屍魔的特殊能力之前,讓他情不自禁的就下意識忽略了。


    這也是白骨精的可怕之處。


    這白骨精額頭上的冷汗也落了下來。


    想起來剛才那自信滿滿,一臉嘲笑的看著外麵那些哭爹喊娘的拍花子的就感到有些恐懼和後悔。


    自己不該主動站出來的。


    本來是瞧不起外麵這些輕易被殺的人,想要出來見識見識自己的手段,也打滅一下這個小娃娃的囂張氣焰。


    沒有想到這一眼就被這小娃娃給識破了。


    而且親自交手之後才能發現這小娃娃的實力實在是過於恐怖。


    眼前這夥兒的來他們多少進行了一些打聽。


    要不然也不能糾結這麽多人在火車上等著他們。


    相比於林鳳嬌和任婷婷,其他人的名聲都有一些,但都不大。


    隻有夏柳青是一個意外。


    因為林鳳嬌有著茅山的身份,任婷婷有著任家大財主的老爹,所以他們兩個的身份更好查一些。


    夏柳青年紀輕輕,練會了演神之法,能夠用一手神打術,實力非同小可。


    但即便是以他這種實力,剛才都被自己迷惑住了。


    隻要自己靠近他,用這隻白骨手輕而易舉的就能撕裂他的護體真氣掏出他的心髒。


    但沒想到夏柳青都被迷惑住了,卻沒有迷惑住這個小娃娃。


    “小煜,動靜小一點兒,別把火車給拆了。”


    九叔提溜著一個人,一邊叮囑著從後方走了過來。


    夏柳青現在一看見九叔就頭皮發麻。


    這個是真的還是假的?這個是真的還是假的?


    夏柳青兩隻眼死死的盯著九叔走過來的步伐。


    太陽穴的青筋都暴起來了。


    看不出來呀,分不清啊,真的分不清!


    沒有辦法,他隻能護著小主人的身後。


    手持著鋼鞭,半蹲著彎著身子,小心翼翼的對著九叔。


    “站住,不許再靠近了!”


    九叔眉頭都擰成了疙瘩,不明白夏柳青搞什麽幺蛾子。


    而就在這時突然聽見幾聲尖銳的破空之聲。


    然後就是金光一閃,當當當連響。


    扭頭一瞧,原來是那個白骨精把自己的指骨當成子彈發射了出來,每一節指骨都有著不遜色於子彈的威力。


    林煜立刻把自己的金磚變大。


    就把這些指骨全都擋了下來。


    而那白骨精並不戀戰,扭頭就往三等車廂前麵鑽。


    隻是他一邊跑一邊垂著自己的手。


    仍然是感到有些吃驚。


    隻因為那幾節指骨是可以收迴來的。


    但是打在那金磚上之後,操作就有一些不靈活了,收了半天才晃晃悠悠的往迴飛。


    他不知道林煜手裏的那塊金磚不光是能變大,能變小,有著沉重的力道,還有著一些光明正大的鎮壓之力。


    他那指骨打在上麵免不得被這鎮壓之力影響自然操縱不如原本靈活。


    他想要逃卻沒有那麽容易。


    林煜將手中的落魂幡向前一招,這個人立刻感覺腦袋上好像挨了一悶棍,腳步一個踉蹌。


    四麵八方金光跨入的繩索便已經向他纏來。


    他揮舞著自己的白骨手臂想將其撥開。


    可他這白骨手臂雖然眼力大,雖然也堅硬,可打在這繩索上卻又如何能將這繩索打的倒退?


    這繩索順著他的手都纏了上去。


    然後用力向後一收縮。


    他用骨手用力的去抓向火車的車廂,隻聽見嘎吱一聲響,火車皮被他抓出來一個大洞,一塊鐵皮都直接被他撕了下來。


    但也阻止不了那繩索的巨力。


    他的身形倒飛而迴,眼前白光一閃,過往的種種就完全化為泡影,眼前陷入了一片昏暗。


    腦袋在地上咕嚕嚕的轉著,瞳孔中倒映著林煜青銅法劍上的白光。


    臨死之前是萬分後悔,剛才是真不該直接站出來的。


    不該做這個出頭鳥啊!


    “居然是一個白骨精,這倒真的是罕見啊!”


    九叔看著地上的那一隻骨手。


    也是有些吃驚。


    這些拍花子的是什麽來路?難道真的遇到了拍花子裏的正規部隊?


    這實力看起來有點兒強啊。


    這白骨精九叔也是第一次見。


    因為確實有些太罕見了。


    他們這種修行方法野蠻而又粗糙,成功率低,十分危險,有人能夠練成,確實也算是老天保佑。


    “夏柳青,這個是真的師父。”


    麵對林煜的提醒,夏柳青感到有些羞愧。


    自己這眼力差的也太多了吧。


    “我正要說呢,怕你把這火車直接給拆了,沒想到你們碰到了這白骨精。”


    九叔的腳邊還放著一個屍體。


    也是來的路上隨手抓住的一個拍花子的被他隨手給拍死了。


    再一看,這三等車廂裏,已經是屍橫遍野。


    這一列火車上的拍花子的人實在太多了。


    這也是一種極其罕見的情況。


    “放心吧,師傅。我知道輕重,都收著手呢。”


    夏柳青看著地上的那些屍體,抽了抽嘴角也沒有說話。


    眼皮子瘋狂直跳。


    自己當初能留一條命下來也是不容易。


    “嗯,我對你還是放心的,知道你有分寸。”


    九叔點了點頭。


    然後眼神朝著前麵看。


    “走吧,正主還在前麵呢。”


    林煜也看向前方。


    剛剛被殺死的這些拍花子的,也是拍花子團隊中的中流砥柱。


    但並沒有實力特別強的。


    而他們明顯能夠感覺到,像剛才那隻白骨精一樣的精英怪還藏在前麵的煤車裏呢。


    夏柳青仍舊持著鋼鞭走在最前麵。


    三人很快就走到了這兒煤車前。


    這一節車廂是專門用來拉煤和燒鍋爐的。


    四下裏漆黑一片,遍布煤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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