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鶴道長雖然心急,但還是被九叔留下來住幾日。


    這幾日也沒做旁的事情。


    隻是師兄弟兩人敘敘舊,聊一聊當年在茅山上的趣事,談一談最近的經曆。


    九叔也把這酒泉鎮發生的事情說給千鶴道長聽。


    “一個國家的女人要靠著賣身來養活自己,這樣的國家是沒有希望的,這是壓迫,這是係統性的壓迫,我們必須解放她們,拯救她們。”


    “我聽那些朋友談起過這些事,這種悲哀的壓迫到處都有。就像那豬狗不如的鎮長,他壓迫的又何止是那些妓女,他那鎮子裏的男男女女,又有哪一個不受他的壓迫?”


    “甚至這些被壓迫的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壓迫,甚至還有一些生活過得去的,願意接受這種壓迫。”


    “也就是這些年,一場場運動接二連三的出現,才讓百姓們有了一些反抗的意識,要不然,恐怕我那些朋友們處境會更加艱難。”


    “即便是現在,也並不是所有的百姓都了解他們,都支持他們……他們要做的事情不是請客吃飯,要付出許多的流血犧牲,進行一個長時間的奮鬥……”


    九叔沒想到,隻是略微提到了這件事,千鶴就說了那麽多的分析。


    一時間又是許多的訝異。


    終於笑著搖了搖頭,看著千鶴說道。


    “我恐怕有些了解,那個姓常的為什麽那麽狠毒,那麽忌憚他們了。”


    “也難怪那個姓常的要把你賣給倭寇,你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而且是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發生這麽巨大的轉變……”


    “那個姓常的恐怕是害怕了……”


    聽了師兄說的這些話,千鶴道長隻是笑笑。


    “這些東西我也隻是鸚鵡學舌,不過我雖然懂得不多,但我覺得他們說的對,他們分析的有理。”


    兩個人笑著又說了起來。


    但又聽見一些細碎的交談聲。


    “婷婷,你讓任老爺去準備二十萬斤的大米,所需要的花費,從我的分成裏扣。”


    任婷婷嫣然一笑。


    “哪需要扣小煜你的分成,這些錢讓我爹自己出,你那些錢先留著,估計以後用的地方還多著呢。”


    “大家都對師叔做了支持,我也承諾了要幫忙的,自然也該讓我爹也出一份力,區區二十萬斤大米不算什麽。”


    “好,既然這樣說,我就不和你客氣了,咱們也都是一家人。”


    林煜表示的意思是任婷婷是他認可的同門。


    相比於文才秋生,林煜對任婷婷的認可也更多一些。


    任婷婷聽了這話自然更是開心。


    臉上笑的更加燦爛了。


    “就是,一家人說什麽兩家話。反正我爹也沒有兒子,這些錢將來都是留給我的,咱們想怎麽用就怎麽用。”


    “隻要留點兒本錢,讓他後半輩子有點兒事兒幹,繼續去做他的生意,也就不用愁別的事情了。”


    “頂多他要是怕絕了後,以後過去過來一個旁支,給他當個小孩子,傳宗接代也就是了。”


    “但那些家產,是萬萬不能便宜別人的。”


    任婷婷說起話來也有幾分氣勢,雖是個女兒身,說的話好像也有些貪財市儈,但卻讓人不敢小視。


    她的這種想法也不是不能理解。


    凡是那大戶人家,一旦主家無後,或者是有女兒而沒有男丁的。


    去世之後,難免要被吃絕戶。


    身為女兒身,想要保住手中的家產,可謂是千難萬難,幾乎不可能。


    要是任婷婷沒有拜九叔為師,憑借著她的聰穎,將來等任老爺百年之後,也能分到一部分家產。


    保留一些生意和店鋪,保證後半輩子衣食無憂,繼續過著優渥的生活。


    但要想將這些家產全都繼承下來,那就不可能了。


    同族的那麽多旁支親戚,可能並沒有多親,但這個時候是一定要衝上來,分食血肉的。


    哪怕是地方的父母官,也管不了這樣的事情。


    甚至還會支持別人來分家產。


    頂多是看著父母官有沒有人性,願意給這女兒家留多少生活的保障。


    但是對於現在的任婷婷來說,她可不允許別人搶奪屬於自己的財產。


    哪怕是她並不太在意這些東西,那也不能白白的便宜了別人。


    即便是給她爹過繼一個兒子,自己有個小弟,說是自家人,但畢竟還是外人。


    又沒有什麽感情。


    任家這麽豐厚的家財,絕不可以便宜了別人。


    也許自己將來嫌麻煩或者是修道顧不上,有一些生意不想做了,自然也可以分出去,送出去。


    但一定要是自己不想要了,分出去給別人,別人才可以拿。


    自己不給的,他們不能搶。


    所以這些家財都是屬於自己的,自己想怎麽用就怎麽用。


    如今支持一些愛國運動,也實現了一些這些財產的價值。


    “小煜,婷婷,你們聊什麽呢?”


    九叔和千鶴道長走了過來。


    千鶴道長笑著問道:“你們是要給我準備糧食嗎?我怎麽聽見你們要準備二十萬斤大米?”


    林煜笑道:“正是給師叔準備的,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師叔這一次離開雖然準備了不少的金銀,但錢財畢竟也是身外之物,想要換成實實在在的物資,還要再倒一手。”


    “如今天下各處都不好過,就算是有錢也未必能買到糧食,何況你們還要養那麽多的軍隊,又是在那個山窩窩裏窮鄉僻壤的地方,交通也不方便。”


    “一時半會兒想要搞到大量的糧食可不容易。就算是你們自己生產那也得餓幾個月的肚子。任老爺生意做的大,家裏屯的物資都好,能夠調用一些隨時能用的糧食。”


    “二十萬斤大米,說多也不算多,頂多夠你們養個1萬人的軍隊吃上二十天,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穿這些野菜,樹皮也能多吃一段時間,關鍵時刻也能救命。”


    糧食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千鶴道長很受感動,也很是心動。


    “事到如今,師叔我也真不和你客氣了,若能得到這些糧食,不知道可以讓多少人活命。”


    “唉……隻可惜你這是做了無用的工。”


    任婷婷疑惑。


    “師叔?怎麽說是做了無用的工?莫非你們已經解決了糧食的問題?糧食這種東西是向來不愁多的,就算你們已經有了足夠的糧食,也不妨礙把這些糧食存起來。”


    “天下兵荒馬亂,天災人禍的,多備一些糧食,關鍵時刻總是有用的。”


    千鶴道長苦笑:“誤會我的意思了,這麽多糧食,我實在是太心動了,但是我運不走啊。”


    “就算是我用上趕屍法,驅趕幾十個屍體背著金銀財寶,就已經用了全力了,二十萬斤糧食,我實在是無能為力。”


    “要讓你們派一隊人送過去,這路途又遙遠,路也不好走,翻山越嶺的車隊都不好過。”


    “而且他們還在打仗,到處都是關口,說不定走到半路就要被那些兵痞子給搶了。”


    “這麽多上等的糧食,沒有槍杆子護著,怎麽也運不過去。”


    “我這是心疼啊,實在是不想放棄,那也隻能看看流流口水,也無可奈何。”


    千鶴道長怕眾人不知道形勢,又給眾人解釋了一遍。


    “他們內部也有一些分歧,有的人想要直接占領大城市,但也有的認清了自己實力不足,要先到那農村去發展。”


    “我也覺得先到那貧窮的地方去是個正確選擇,所以我去投奔,也是去投奔了山窩窩。”


    “那山裏到處崇山峻嶺,哪有什麽好路可走,進山出山都不容易,就是靠著這樣艱難的地勢,弱小的軍隊才能存活。”


    “但這樣雖然保證了能夠在那裏紮下根去,大筆的物資卻很難運進去,二十萬斤糧食,不整幾輛車是運不過去的,可那山裏偏偏又不能進車。”


    麵對千鶴道長的失望,林煜輕輕的搖了搖頭。


    任婷婷也是胸有成竹。


    兩個人一起對著千鶴道長一笑。


    “放心吧,師叔,我們又怎麽會這樣蠢,不提前去考慮這些問題。既然做好了打算準備這些糧食,那我們就有辦法把這些糧食給你送進去。”


    這倒是引起了九叔和千鶴道長的好奇。


    “你們暗中還做了什麽準備?怎麽也沒提前告訴我們一聲?到底在賣什麽關子?”


    九叔好奇的問道。


    “我們這不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嘛?”


    正說著,突然又聽見外麵傳來的聲音。


    “二師兄,婷婷,我們迴來了。”


    “師弟,我迴來了。”


    兩個人闖了進來。


    正是早就出門的文才和秋生。


    秋生彎下腰來一伸手,兩隻手推在林煜的背上。


    就迫不及待的把林煜往外麵推。


    “走,走,師兄,你快來看看,我們準備的東西合不合用?”


    “秋生,你們到底在搞什麽鬼?”


    九叔問道。


    “哎呀,師傅,你先別問了,一會你就知道了,大家就先出來看看吧。”


    眾人來到了院子裏。


    院子裏停著一個板車,還有秋生的自行車。


    板車上拉了一截木頭。


    顏色比較深,心材紅褐至紫紅褐色,看起來好像是一節花梨木。


    高有五十公分,寬也差不多。


    林煜走到跟前,一伸手就將這幾十斤重沉重的花梨木抄在手中。


    這麽一節花梨木都比林煜半個身子還要大了。


    但是林煜卻好像捧著一個飯碗一樣輕鬆的將這花梨木翻來覆去的看了一圈。


    還用手敲了敲。


    邦邦作響,聲音清脆。


    這花梨木質地緊密,周深光華,也沒有蟲洞,孔洞,紋理也比較清晰。


    是一節不錯的上等木頭。


    “怎麽樣?師兄,不錯吧?我找了王木匠,請他幫忙選的這木頭,費了好大功夫,才從鎮子上一個有錢人家用來結婚做家具的木料裏留出來的。”


    林煜看著手裏的這些木頭輕輕的將它放迴板車上。


    點了點頭也頗為滿意。


    “不錯,不錯,這花梨木的質量不錯,正好合用,你有功該賞。”


    聽到一個賞字,秋生臉上放光。


    “嘿嘿,師兄,打算賞我多少錢?”


    “師弟要的也不多,給我幾十個大洋當零花就行了。”


    看著貪心的秋生,林煜笑了。


    “我既然要賞你,自然是多少錢都換不來的好東西,往後三天,每天單獨指導你修行一個時辰。”


    一句話脫口而出。


    秋生瞬間垮了臉。


    “啊?”


    “不,不,我資質愚鈍,還是不要耽誤師兄你的時間了。”


    “我給師兄做點事兒,跑點腿都是應該的,不要什麽獎賞,不要獎賞。”


    看著秋生這個樣子,眾人又哈哈大笑起來。


    顯然也是知道這是林煜在拿秋生尋開心。


    看完了那一節木頭。


    文才確實往後麵躲了躲。


    他準備好的東西不想拿出來了。


    也是害怕林煜賞他。


    “師兄,你躲什麽呀?快把東西拿出來。”


    文才躲無可躲。


    隻能低著頭,有些不情願的將東西取了出來。


    伸手向前一遞,嘴上還嘟囔。


    “哎呀!我事情做的沒有秋生周全,這東西隻怕是勉強能用,做的實在不漂亮,我就不要什麽賞了,師弟,你別責怪我就是了。”


    “真是幾個不成器的。”


    九叔無奈的歎了一句。


    “小煜,你這是要做什麽東西?”


    看林煜準備了一塊木頭,九叔就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了。


    這麽上好的木頭,估計是要用來做什麽法器?


    要不然也用不上這些材料。


    隻是不知道文才準備的這個包裹裏是什麽?


    林煜將手裏的包裹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細柔平齊,斑紋清晰,色澤鮮明的一張上等的毛皮。


    打開一瞧,黃底黑圈兒,毛呈杏黃色或黃色,背部和體側有較大的不完全黑圈,雜有黑褐色斑點。


    顯然是一張完整的豹皮。


    “這是去隔壁鎮子上找獵戶買的,前段時間就聽說他打了一條神俊的豹子,留下來了這張皮,打算賣個好價格。”


    林煜伸手摸了摸細膩光滑的皮毛。


    點頭稱讚。


    “果然是好皮,品質極佳,手藝也不錯。”


    麵對這樣上好的毛皮,九叔任婷婷他們也都興致勃勃的互相傳看。


    不停的伸手去揉摸著這張上好的豹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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