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金貴惡狠狠的盯著九叔。


    他的內心還有著許多的憤恨,損失掉螭吻珠根本就是在他胸口上割肉。


    這件事兒必須要有人付出代價。


    但他也隻是瞪了一眼九叔,便將注意力放在了站在九叔身邊的林煜上。


    眼前這個小娃娃,雖然不大點兒,但看起來神完氣足,靈氣逼人,難怪有這麽大的名氣。


    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一個天才。


    雖然還沒見到這個小娃娃的本事,但有些時候真的是大眼一瞅就能夠知道一些事情。


    這並不能算是以貌取人,隻能說是一種冥冥中的感應,一種望氣之法,一種經驗。


    如果能把這個小娃娃毀掉了,一定能給他的長輩帶來剜心挫骨之痛。


    苑金貴的嘴角殘忍的勾了起來,真是想想就讓他心裏痛快。


    但是比苑金貴更興奮的還要屬那兩個西洋修士。


    兩個灰藍色的眼眸在這黎明前的黑夜之中幾乎要放出光來。


    原本毀掉了他們傳承至寶的惴惴不安現在全部變成了驚喜。


    他們兩個死死的盯著林煜。


    那種直勾勾的眼神,那種熱切的欲望,讓林煜情不自禁的皺起了眉頭。


    就聽見這兩個西洋修士嘰裏呱啦的說著外文。


    “太好了,森,咱們這次有救了!瞧瞧眼前的這個孩子,哦,我的上帝呀!我發誓,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美麗的小男孩兒,從來沒有!”


    “噢,我親愛的森,我的意思是,還有什麽會比品嚐這樣的聖童更令人興奮的嗎?”


    王修士興奮的鬼叫著。


    “這兩個洋和尚在這裏鬼叫什麽?”


    “他媽的,真是丟份兒,你們兩個幹什麽呢?”


    苑金貴嫌棄這兩個人興奮的過頭兒打斷了自己冷酷的氣質,破壞了自己的逼格。


    衝著這兩個人不滿的喊了幾句,可這兩個人都沉浸於自己的世界之中,根本沒有反應。


    這兩個洋鬼子嘴裏嘰裏呱啦的,說什麽他們也聽不懂。


    隻能看著眼前小林煜的臉色越來越冷酷。


    “哦!上帝!我想我是真的戀愛了!我敢打賭,王,這個世界上一定再也找不到像他這麽可愛的孩子了,我向聖母瑪利亞發誓,我說的絕對是真的!”


    王修士連連搖著腦袋,“親愛的教友,我怎麽會懷疑你呢?我也是這樣想的,要不然我怎麽會說我沒有救了呢?”


    森想到了什麽。


    臉上狂熱的臉色一變。


    立刻有些懊惱的罵著。


    “哦,謝特!見鬼,我知道你想幹什麽了!真是讓人舍不得,不過這也確實是一個好方法,咱們確實有救了。”


    “看來你已經想到了,沒錯,我就是這樣想的,說實話,老夥計,我並不想這樣的,可是我們必須把他送給那些蠢貨。”


    “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王,不要再提醒我了,我不想再聽到這樣令人痛心的事情,再提醒我,我就要用我的皮鞋狠狠的踹你的屁股了。”


    林煜陰著臉看著這兩個修士。


    “師父,這兩個人必須都得死!”


    惹得眾人一片詫異,不明白林煜哪裏來的這麽大的憤怒?


    “是這兩個洋鬼子剛才說了什麽了嗎?”


    九叔還是對林煜非常了解的。


    陸瑾臉上一愣,隨即又變成了哈哈大笑。


    “原來如此,看來林煜你聽得懂他們說的洋文啊。雖然有些嚇人,但是你的話並不出意料。”


    兩個洋鬼子也都吃了一驚。


    對著林煜更是讚歎。


    這可真是把林煜給惡心壞了。


    林煜知道他在施法的時候壞掉了一個法器,上麵的氣息和這兩個洋鬼子十分相似。


    打起來的手感都和中原法器不一樣。


    肯定是這兩個洋鬼子,損壞了法器,一定要被追責,為了逃避責任便起了歪心思。


    這些家夥對小男孩兒有些偏愛的傳聞,林煜還是聽說過的。


    還不等別人動手,兩個修士就已經先衝了過來。


    也不衝著別人,就衝著林煜來。


    還扭頭衝著苑金貴他們喊著:“這個孩子歸我們兩個了!你們對付其他人!”


    “他媽的,臭洋鬼子也敢發號施令。”


    苑金貴嘴裏罵了一句,也並沒有拒絕。


    在場的眾人裏顯然是九叔最不好對付。


    想要搶走這個小孩兒,一定要先對上九叔。


    這可是茅山正宗傳人,還是讓這兩個洋鬼子先去探探路。


    一群人都是各懷鬼胎。


    兩個洋鬼子可興奮壞了。


    雖然感覺有些心疼,但享樂重要,命更重要。


    隻要搶到了,這個小孩兒送上去。


    大主教一定會把他們兩個保下來的。


    那傳承至寶雖然珍貴,但說破天也是教會的財產。


    大主教得到了這麽一個小男孩兒,又怎麽會為了教會的財產而為難他們兩個呢?


    這一次出任務雖然出了紕漏,說不定不僅沒有懲罰,反而還有獎賞呢。


    “這兩個人交給我!”


    過去的九叔,最討厭別人恃強淩弱,最討厭別人善殺無辜。


    現在的九叔雖然仍舊善良,但他心裏第一忌諱的事情變成了打林煜的主意。


    這兩個洋鬼子一定說了什麽不堪入耳的話才讓林煜這樣憤怒。


    尤其是他們當著自己的麵就要對林煜出手,還要搶走林煜,士可忍孰不可忍。


    這兩個洋鬼子已經有了取死之道。


    “八卦,開!”


    九叔擋在了這兩個洋鬼子麵前。


    開了八卦奇門陣,將兩個洋鬼子容納在內。


    腳步向左一踏踏著八卦方位,直接竄到了兩個人的身後。


    這兩個洋鬼子驚駭的目光之中就按住了他們的肩膀。


    九叔好像是落葉一樣,渾不受力,略有一股勁風吹來,就扯著兩個洋鬼子飄到了數十米外。


    鄧子布也上前一步。


    直接攔在了屠龍道長麵前。


    “這個野茅山交給我了。”


    野茅山未必是善是惡,隻是一些茅山術流行到了民間,或者幾經修改之後,就成了野茅山。


    又因為茅山在民間的名頭大,所以後來許多學了旁門左道的人,也扯著虎皮做大衣,說自己是茅山傳人。


    時間一長,在這民間之中就有兩種茅山。


    一種是茅山正統玄門正宗,一種就是野茅山。


    若是一個正統的茅山弟子說對麵的人是野茅山,多少有些輕蔑和嘲諷的意思。


    所以即便知道對方是旁門左道,是冒牌貨,往往也不會說的這麽直接。


    但是眼前這個屠龍道長已經和眾人結仇,又顯然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壞人。


    鄧子布自然就不會再和他客氣了。


    “我倒要看看,你們茅山正統又有什麽值得囂張的?”


    屠龍道長也是激起了胸口的火氣。


    一伸手從懷裏扯出來一把桃木劍,就要衝上前去和鄧子布肉搏。


    鄧子布反手一伸,直接扯出來一把青銅法劍。


    屠龍道長立刻停下了腳步。


    一臉嫉妒又憤恨的罵著:“隻憑著兵器之利,這就是真茅山嗎?”


    “要是這樣的話,我看你們正統的茅山弟子也沒什麽值得稱道的,哪裏比得上我們野茅山?”


    “名門正派?我呸!”


    鄧子布卻隻是嘿嘿一笑。


    “這法器也是我茅山所有,我既然是茅山弟子,為何不能用?法器之力也是我茅山之力!”


    “孽障!接受我茅山正宗的製裁吧!”


    鄧子布直接向前一劍飛出。


    動作勉強稱得上流暢,但實在說不上是行雲流水,他的拳腳功夫看著一般。


    屠龍道長一見眼上就有一些不屑。


    他至少有七種方法可以破掉這一劍!


    茅山弟子實在是太一般了!


    他順手向外一圈,反手就要直接刺入鄧子布中門大開的胸口。


    隻是他剛刺出去一半兒,就突然痛叫一聲。


    連忙往身後一跳。


    額頭上冒出了森森冷汗。


    “這不公平!”


    他是咬著牙不服氣的喊著。


    隻見他手中的桃木劍直接被那青銅法劍一劍削成了兩截。


    連劍尖都沒有了,刺人又怎麽會刺的痛呢?


    但是屠龍道長仍然有信心用沒有劍尖的劍刺死人。


    可是沒了劍尖不是關鍵,關鍵是他這桃木劍本來就比那青銅法劍短了一截。


    結果又被削掉了一半兒。


    手裏的兵器就更短了。


    還沒來得及往前刺,胳膊就直接撞在了人家的尖尖上。


    剛才也根本沒有挑開他的劍。


    這可是真正的法器,其實鋒利自然不用多說,直接在手臂上劃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要不是屠龍道長反應的快,向後撤的及時,這胳膊直接就被卸下來了。


    他看著鄧子布那普普通通的劍法,當然不服氣呀!


    屠龍道長無可奈何,甩掉了手中的半截桃木劍,朝著鄧子布砸了過去。


    鄧子布順手用劍一格。


    就趁著這麽一會兒,視線被遮蔽的功夫,屠龍道長已經從衣袖裏甩出去了兩道黑符。


    兩股煞氣帶了一些臭味兒就直接衝著鄧子布撲了過來。


    “嚐嚐爺爺的煞毒吧!”


    這殺毒是從那陰煞之地取出來的邪氣。


    對人體的傷害非常之大。


    隻要一碰,普通人瞬間血肉糜爛,露出白骨。


    凡凡吸入了一口,五髒糜爛,整個人化作空殼。


    若是有人死在了這煞地,不用一兩個時辰,全身的骨頭都會像朽木破爛不堪。


    光在這煞地之中待下去就不容易。


    要想取走足夠的煞氣,一次最少待上七天。


    迴來之後能製成煞符三張。


    相當於冒著生命危險,用三五天才能繪製出一張煞符。


    其珍貴可想而知。


    屠龍道長也是甩出去了壓箱底的東西。


    煞氣直接劈頭蓋臉的將鄧子布籠罩在內。


    屠龍道長的臉上露出了殘忍的微笑。


    立刻又從懷裏掏出來一把桃木劍。


    一張開刃符貼在了桃木劍上。


    就等著煞氣散開 ,他直接把身受重傷的鄧子布腦袋砍下來。


    “茅山,不過如……”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


    就瞧見那煞氣之中猛然間升起一道輝煌的金光。


    金光之後,立刻又有一個金甲神人威風凜凜的揮舞著雙臂向外一撐,將鄧子布護在中間。


    兩臂向外一撐,金光一打,煞氣瞬間如同見了太陽的霜雪,立刻消融變淡。


    金黑二氣交映之中,顯露出來鄧子布的身影。


    隻見他笑語盈盈,手裏持著青銅法劍,另一隻手也已經掐住了一張黃符。


    整個人被金光護佑在內,根本就是毫發無傷。


    “這位道長你有符,我也有符,咱們比比誰的符厲害。”


    屠龍道長狠狠的咬著牙緊張的盯著鄧子布指尖的黃符。


    心裏想著,再厲害能有多厲害。


    這一道符,不是火符就是雷符。


    雷火威力最大,屠龍道長已經做出了躲開的準備。


    “這兩個人你想對付哪一個?”


    陸瑾略帶一些慎重,但總體還算輕鬆。


    林煜笑道:“你先挑吧,我要給你法器護身,你也不要,小心一點,不要陰溝裏翻了船。”


    陸瑾爽朗一笑,雖然還有一些天真,沒有一個大人的樣子,但也已經開始學著大人一樣豪爽了。


    “哈哈哈,那這個賤人就交給我吧,我早就看他不爽了!”


    伸出食指輕蔑的指著苑金貴那發紅的鼻頭。


    苑金貴倒是氣笑了。


    掌心之中六顆珠子來迴浮沉。


    這是他的法寶九龍子。


    名字雖然叫九龍子,自然該有九顆。


    但是這一套法器他還沒有完全的練成。


    九顆珠子已經齊了七顆,可又在那酒泉鎮為了保護那鎮長毀掉了一顆。


    所以現在隻剩下了六顆。


    “哼!兩個小兔崽子,你們倒先挑起來了!”


    他身形半轉就對上了林煜想要出手。


    但是下一瞬間,陸瑾就渾身冒著華光清氣擋在了他的麵前。


    苑金貴立刻臉色大變。


    就連那一直麵無表情的夏柳青也是大吃一驚。


    “這是……這是逆生三重,你是三一玄門的!”


    “怎麽?怕了?”


    “怕?嘿~哈哈哈哈!”


    苑金貴的表情愈發的癲狂了。


    “我倒要看看你們三一玄門有什麽了不起的!名門正派?我殺的就是名門正派!”


    一顆珠子飛出,直接衝著陸瑾就打了過來。


    林煜看向眼前這個有些福相的年輕人。


    隱隱約約似乎能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一些香火和法則的力量。


    “你好像並不像他們一樣激動?還不準備出手嗎?”


    林煜看向夏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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