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病人大叫一聲。


    林煜秋生他們也驚訝的叫了一聲。


    沒想到師傅還有這一招。


    “守宮砂?我不要守宮砂,那玩意兒都是給女人留的,給我下了守宮砂,我以後哪裏還有臉見人呢?”


    看著這個不知死活胡攪蠻纏的家夥,九叔嗬嗬一笑。


    “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我們這種東西雖然叫做守宮砂,但其實是一種禁製。在我們門派之中,有不少人會選擇使用的。”


    “首先就是用了它之後,兩個人不是真心相愛,就絕不能成事,如此一來就可以杜絕門下的弟子心猿意馬,也可以小心邪魔歪道用一些美人計。”


    “這其實是用來保護自己徒弟的一種手法,外人一般都沒機會用,你有這個機會,也算是上輩子燒了高香了。”


    九叔雖然在說笑,就扭頭看了一眼秋生。


    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


    “實在可惜,我發現的太晚了,一開始就不應該猶豫。”


    他雖然說的不明白,但這幾個徒弟都明白師父在說什麽。


    秋生羞愧的都要快把自己的頭埋到褲襠裏了。


    但是林煜卻也能明白為什麽九叔一開始沒有下決心。


    也是因為有秋姑在,她還指望著過幾年給秋生討著媳婦兒呢。


    若是留了那玩意兒,實在是太不方便,也沒有那個必要。


    “九叔,這個守宮砂,不影響傳宗接代吧?”


    “放心,我給他設一個時限,十年之後這守宮砂自動失效,到時候他的身子也養的差不多了,不耽誤他傳宗接代。”


    這男主人在眼中噙著淚,連連點頭。


    “好,好好,這才好。不管是長是短,還能用就成。”


    那老婦人也流著眼淚,撲入了男主人的懷中。


    “我的兒有救了,我的兒有救了。”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咱們倆得好好照顧好自己,多活些年頭,最起碼得看到孫子出生,再怎麽熬也得熬過這十年去。”


    話說的雖然顯得有些悲觀,但卻也能顯出一些勁頭來。


    這老兩口活的也有奔頭了。


    “你們是高興了,我不願意!讓我十年不能用,那我還不如死了呢!”


    那病人有氣無力的嘶吼著。


    真是讓圍觀的眾人都連連搖頭。


    這到底是什麽色中惡鬼呀?真的就是連命都不要了,就為了那兩片肉。


    眾人雖然有些難以接受,但仔細一想似乎也合情理。


    若不是失了智的色中惡鬼,又怎麽明知道那是個妖精還要和她還好。


    如今落得這個下場,也算是求人得人,怪不得旁人。


    “你個畜生,我打死你,你個執迷不悟。”


    那男主人被氣的渾身哆嗦,眼淚刷刷的往下淌。


    又羞又氣,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打死我吧,你打死我吧。我不就是好色嗎?我有什麽錯?不讓我碰女人,還不如讓我死了!咱家又不缺錢,我又不吃喝也不賭,好色怎麽了?我樂意!我舒服!不讓我舒服,我就要死,我下輩子接著舒服。”


    林煜是無奈扶額為之絕倒。


    這天底下真是什麽樣的奇葩都有。


    瞄了兩眼身旁的秋生,立刻被秋生發覺。


    秋生連連搖頭擺手,“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和他可不一樣,我這才是正常的愛美之心,他這純粹就是色中惡鬼!”


    九叔看著這個不成器的在一旁嗬嗬冷笑。


    伸手拉住了怒不可遏,恨鐵不爭的兩個人。


    “你們不要著急,就讓他嘴硬吧,反正等我下了這道法術,他也是有心無力,還能保住他的命,等到十年期滿,你們找個不嫌棄他的娘子,那時候就算他已經有些不中用,但正好憋了一肚子火,爆發起來,頭十來天,也能有個常人的三四成本事,正好滿足你們抱孫子的心願。”


    九叔這樣說著兩個老兩口兒這才想明白了。


    嘴硬,隨你去嘴硬。


    嘴硬又有什麽用?


    等九叔下了這道法之後,相當於給你那玩意兒直接下了一道鎖。


    隨你怎麽折騰,也開不了。


    就老老實實給我忍著吧。


    “那就有勞九叔了,這真是多虧了你,我們這一家才不至於家破人亡啊。”


    兩個人說著險些又要落下淚了。


    兒子不爭氣,實在讓他們感到有些絕望。


    “放心,放心,交給我好了。”


    “你們兩個把他摁住。”


    九叔直接讓這老兩口兒把他兒子給摁住。


    沒有讓自己的徒弟動手。


    要不是為了救人,九叔自己甚至都嫌髒。


    這種髒可比那屍體還有一些膈應人。


    “不要啊,不要啊!”


    這男子掙紮著可他早已經虛弱不堪,連兩個老家夥輕輕一壓都掙脫不開。


    這人也真是絕了。


    明明不給他下這道禁製頭三五年也是沒得用。


    後五年也不怎麽好用,可能隻能勉強一哆嗦,而且隻要一用就得喪命。


    可他寧可死也不願意忍那麽幾年。


    寧可隻哆嗦那麽一下,也不願意要個長久。


    色中惡鬼,實至名歸了。


    老兩口把他們兒子壓住。


    九叔取了根竹條,將那紫色的一小條挑起來。


    揮動著朱筆就描繪起來。


    他微微皺著眉頭,也是非常的嫌棄。


    雖然聽起來有些上不得台麵,但這一道法咒卻並不簡單。


    九叔筆走龍蛇十幾個唿吸才停下來。


    成了最後一筆,點點金光微微一放,又收斂起來。


    “好了,成了。”


    完成了之後,這上好的朱筆九叔也不要了。


    直接扔在了牆角。


    實在嫌棄有些埋汰。


    老兩口兒這才千恩萬謝的放開兒子,向九叔道謝。


    他兒子倒是不掙紮了。


    這人雖然是個色中惡鬼,但也不是完全的蠢蛋。


    自己和那妖怪過了一夜險些喪命,九叔卻能把自己救活,這本領顯然是真的。


    他既然說成了那估計就是真成了。


    反正自己現在也驗證不了。


    十年了,整整十年,自己到底該怎麽活呀?


    悲傷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下來,打濕了枕頭。


    看的秋生他們連連搖頭。


    他們真沒想到,這個人臉色居然能比剛才的蒼白,還要愈發的蒼白。


    真是開了大眼了。


    “九叔,你先坐一坐,幾位高徒都坐都坐,我讓我哥哥準備了酒席,馬上就給你們端來,一定滿足我這個心願,讓我聊表心意。”


    男主人熱情的招待著眾人。


    九叔卻連連擺手。


    “不必破費,不必破費,還有正事要做,我還是趕緊做些準備,夜裏把那妖精收了,免得……免得還有好奇心重的人被妖精所害。”


    那主人有一些尷尬。


    好奇心重的人,嗬嗬……


    “吃些酒肉不費什麽事,隻坐一會兒,我並不多留。”


    “酒肉我是不吃了,你們隻送一些,到那芭蕉林外的木屋裏,讓我幾個徒弟裹裹腹。”


    “這好辦,這都好辦。”


    兩個人正推脫著,已經來到了門口。


    九叔拱手要告辭。


    “喂,師父不收錢啊?”


    秋生小聲的嘟囔著。


    卻也被眾人聽得清楚。


    眾人尷尬的笑了笑。


    九叔又感到有些丟臉。


    “這其實是一樁事裏套著的小事,到時候村長會一並結清的。”


    文才向秋生傳授著經驗。


    說話間那老婦人也走了出來。


    手裏一個紅布包,遞到了九叔的手上。


    “多虧了九叔大慈大悲,出手相助,救了我兒子的性命,我們兩個老家夥也沒有別的本事,一點心意,萬望九叔收下。”


    布包打開一角,幾十枚銀元在裏麵放的整齊。


    “唉,不能收,不能收。”


    “一定要收,一定要收。”


    兩個人推推搡搡,三辭三讓。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文才,你接下吧。”


    這才讓文才將錢都接下。


    這一包銀元價值不菲呀!


    也算是小賺了一筆。


    若是換了尋常的百姓人家這錢九叔恐怕就不收了。


    雖然他們的兒子實在過於混蛋,應該讓他長長教訓,但是對於兩個快要到老年的百姓來說,勞動力已經開始走下坡路,兒子又重病在身,若不多準備些錢財,將來的生活也沒法往下過。


    養身體要錢,吃喝要錢,將來準備討兒媳婦兒,同樣也要錢。


    不過這家人是村長的親戚。


    這家裏條件也不錯。


    給的這些錢雖然不少,但也不至於讓他們傷筋動骨。


    畢竟要是沒有足夠的錢,也養不起這麽一個愛尋花問柳的兒子。


    甚至普通的尋花問柳都已經滿足不了他了。


    這都開始找芭蕉精了。


    “來來來,讓一讓,讓一讓。”


    “不要擋路嘛,小心被燙到。”


    “去,去,都圍在這裏幹什麽?什麽熱鬧都要看,管好自己的事兒吧,散了散了,都給我散了。”


    “老三,怎麽樣?治好了沒有?”


    外麵傳來了一陣喧鬧的聲音。


    村長帶著一群人很快就進了院子。


    “大哥,治好了,治好了,九叔這是妙手迴春啊。”


    一進了門,村長臉上就笑容滿麵。


    跑到九叔的跟前,拉著九叔的手。


    “多謝多謝,幸好有九叔你在呀。”


    “來來來,大家先坐下吃點兒東西。”


    好些個漢子,大盆小盆的端著許多的酒菜都魚貫而入。


    進了屋子裏兩個人,桌子抬到了院子中。


    酒菜擺好就要邀請九叔入席。


    “村長啊!你看鑰匙是不是能給我們了?”


    瑪利亞修女掛著笑容湊了過來。


    本來剛到了村子門口就想要的,但當時也知道輕重緩急,也知道村長心情不佳就沒有開口。


    村長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有些不想給。


    “真搞不明白,為什麽要在我們這邊開一個洋廟。”


    村長嘟囔了兩句。


    那洋廟雖然荒廢已久,那塊兒地,那些殘存的建築也都屬於村子的財產。


    而且村長以前就不喜歡那個洋教堂裏的幾個洋和尚。


    當年經常來村子裏化緣。


    一張嘴就說人有罪。


    好端端的要他們捐錢,過了他那什麽節日,號召人們捐錢,然後掰幾塊麵餅子,喝一口葡萄汁,粗糙的一頓飯就說是聖餐。


    就說吃了他們神的血肉,讓他們向神祈禱,讓他們成為神的羔羊,讓他們自我贖罪。


    真是莫名其妙。


    但偏偏還真騙去了幾個人。


    思想不同的兩口子就容易出現衝突,當年他作為村長居中調解也是費了老鼻子勁。


    幸好後來那幾個洋和尚不知所蹤了。


    他們村子才重新安定了下來。


    他也讓人直接把那洋廟給鎖了,迴到了過去那種平靜的生活。


    結果也不知是怎麽迴事,不然就要重開這些洋廟。


    “村長,鎮長已經答應的,教堂是我們向主祈禱的地方,你幫助我們,我們也會替你為主祈禱的。”


    瑪利亞修女拿著鎮長的命令軟硬兼施。


    村長自然是一臉的不愉快,但那裏畢竟已經殘破不堪,這幾個新來的洋尼姑看著又不像有什麽本事的。


    還是無奈的將鑰匙交給了瑪利亞修女。


    “好了,好了,不要在我這裏念經了,迴你們自己的和尚廟吧,那裏荒廢許久了,你們要想住在那兒就要靠你們自己,我們是不會幫忙的。”


    “多謝村長,多謝村長,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咱們走了,迴去開咱們教堂了。”


    瑪利亞修女高興的招唿著手下的三個小修女。


    幾個人開開心心的就離開了。


    “來來,九叔,請入席吧。”


    扭過頭來,村長又換上了一臉笑容,熱情的邀請九叔。


    “哦,不了村長,剛才已經說好了,有些吃的到芭蕉林外,今晚有正事要做,等忙完了再慶功不遲。”


    村長一想也是這個道理。


    那芭蕉林中的妖精實在讓他如鯁在喉。


    他們整個村子都惴惴不安。


    “都聽九叔的。”


    立刻便招唿著,讓這裏的青壯打包酒肉送到芭蕉林外的小木屋。


    那屋子裏現在已經死了很多人了。


    都是那些看守芭蕉林的人。


    現在都沒人敢去了。


    幸好有九叔打頭陣,又是大白天,他們才敢前去。


    “師父,今天晚上怎麽處理呀?”


    林煜問道。


    九叔看了一眼秋生,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狠狠的歎了口氣。


    “因為那是一隻芭蕉精,芭蕉多有孔隙,它在這芭蕉林中穿梭自如,想把她抓住,得找個童男子把她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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