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暈過的丫鬟已經醒了過來,跪在一旁,不過臉額卻是腫的老高像豬頭一樣。


    亓雨倩聞言看了看周圍,的確也是,既然知道王爺緣何而怒,也就知道該要做什麽了的,隨即說道:“走,迴去院子再說。”


    亓雨倩說完直接朝著自己的院子去,壓根沒有理會地上還跪著一幹丫鬟,就連方才生氣的事情都忘了的。


    “你們還跪著做什麽,趕緊跟上。”


    杏雨掃了一眼地上的丫鬟,隨即低聲的說了一句,而後快步上前跟著王妃迴去院子。


    地上跪著的丫鬟頓時鬆了口氣,扶著受傷的兩人,也快步跟上王妃和杏雨,免得一會王妃喊人的時候沒人跟上去,到時候又免不了的挨罵。


    這邊的亓雨倩走了,那邊在草叢裏頭這會兒確是走了兩人出來,一前一後的,正是亓怡夏的丫鬟秀兒和娟兒兩人。


    “娟兒,她是越來越過分了的,自從拿到了王府中饋的權力,對府邸中的下人非打即罵,要不是王爺走了,她絕對不敢那樣做。”秀兒看著已經離開的一行人,低聲的跟娟兒說了一句,看不慣那個女人做的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


    “噓,你小聲點,被人聽了去,我們定然會被她以各種理由來對付的。”娟兒看了看周圍,生怕方才秀兒說的話會被人聽到,不過看到沒有人在,也才放下心來。


    秀兒聞言隨即一臉的怒意,壓低聲音說道:“哼,要不是她使詐,我們主子怎麽會被打發去偏遠的院子,要不是亓玥瑤求情,皇上黏在小郡主年幼的份上,恐怕主子要填命來著。可她呢,除了在王爺跟前落井下石,她恨不得王爺直接給主子來一根白綾,這個女人心腸那麽歹毒,連璟王爺的沒滿月的孩子都動手,我看著她的心事越來越黑了的。”


    “秀兒,你不要命了的,無憑無據,你這樣說,讓那些人聽到,你的命都會沒了的。”娟兒拉著秀兒的手,再次看了看周圍,還是沒有人來,這才鬆了口氣。


    秀兒看著娟兒像個驚弓之鳥似的,東張西望,生怕有人來的樣子也就說道:“璟王妃迴府之後也不是個囂張的人,當初主子就該跟她做隊伍,一起聯手收拾那個女人,主子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都是那個女人害的,要不是她,主子怎麽會在那麽破的院落裏呆著,小郡主怎麽會被人看不起……娟兒,你看什麽,沒有人來,你別擔心了的。咋們王府現在已經步入以前,都是人人自危,平日裏都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哪裏敢偷懶,這會兒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忙活著,不會有人經過這裏的,你就放心吧。”


    娟兒搖搖頭說道:“秀兒,我知道你生氣,我們還是走吧,這裏到處都有可能有人來,萬一被人那個人傳到她耳中,我們的命也就沒了的,我們沒了不要緊,可是若是連累了主子和小郡主,那就是我們的不對。”


    秀兒聞言雖然想再說氣話,可是娟兒說的也沒有錯,主子現在就隻剩她跟娟兒兩個丫頭伺候著,若是被那個女人抓到把柄,肯定會把自己跟娟兒往死裏弄,到時候那個女人必然會尋理由去找主子和小郡主的茬,忍一忍的好以免出事。


    “我知道了,可是我心裏真的很氣,看著那個女人這麽囂張,我心裏頭就像壓了快大石頭……”


    娟兒點點頭說道:“我也跟你一樣,心裏頭怎麽可能舒坦,可如今主子好歹還在王府裏頭,那麽主子就會有機會,畢竟她可是小郡主的生母,等日後王爺氣頭過了,想念小郡主的時候也許就會有轉機也說不定。”


    秀兒聞言說道:“希望如此。”


    “走吧,咋們也會去院子,這宮裏頭的出了事,我們得跟主子說一聲。”


    秀兒點點頭嗯了一聲,方才杏雨的話,兩人都聽到,自然也該迴去跟主子說一聲,兩人也就朝著院子迴去。


    司徒彥書迴到書房,看著下人奉上了茶退了出去還隨手幫關上門,才看向董賀,他的心中可是有很多話想要跟董賀說來著,不過在外麵不敢說,迴到書房這裏才能說出來。


    “董大人,你說父皇到底吃了什麽藥,竟然下這樣的聖旨,他不單隻把太子之位收迴去,還說寫了傳位詔書出來,等他死了之後就能拿著傳位詔書和傳國玉璽登基,他分明就是不到死的那一刻,也不肯把皇位交出來的意思!”


    司徒彥書是氣惱無比,自己的父皇廢了太子,原本以為會把自己立威太子,可是居然變成了個未知數,你說氣不氣人,這麽大一件事,父皇居然這麽草率就下了詔書,還不許人有異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瘋了的,那個迴魂丹肯定是讓他變成瘋子了的。


    對於父皇的舉動,司徒彥書真的想不明白,自己這麽優秀的一個兒子在,他居然沒有直接下旨讓他繼位,還說出這麽讓人琢磨的話,除了瘋了還能有什麽解釋。再說除了他,還有誰可以繼承他的皇位,他自己還把太子給封親王,永遠打落地獄,比起他的那些小計謀,可謂是更厲害的一招。


    現在沒有了太子擋路,這通往寶座的位置就順暢多了的,然而這父皇這樣的舉動,讓司徒弘銘心裏不踏實,總覺得父皇是有意而為之的,心裏頭不知道埋著什麽想法也說不定。


    董賀摸了摸自己的那把胡子,隨即說道:“皇上這一舉動著實讓人奇怪。按理說他是知道自己時日無多的,我們都以為他會讓太子盡快登基繼位來著,可沒想到這早上竟然有這麽一出,居然把太子給廢掉,還賜封為銘親王,現在還成了監國,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司徒彥書說道:“你說有沒有別的理由讓父皇鬆口,直接傳位為本王,這樣可是省時多了的。要不讓鎮北大將軍迴來京都一趟?”


    “殿下,你可不要忘了,雲光可不是隨意能動的人,上次若不是因為京都有那些人想要下手,然後迴來正好是趕上護駕這個借口,恐怕現在太子已經是新帝了的。”董賀掃了眼司徒彥書,顯然不認同他說的這個提議,況且皇上最近真的極度奇怪,病情反複時好時壞的,他們也不知道還有誰在背後幫著,否則這次哪裏還會有今早下旨一事。


    聽著董賀的話,司徒彥書冷哼了一聲,顯然對於他不同意的話有話要說:“那樣不行,本王當初就說了的,直接動手來著,一勞永逸,省去無數的麻煩事。現在好了,這出了這麽棘手的事,若是本王沒有得到傳位詔書和傳國玉璽的話,即使本王坐上那個皇位,司徒弘銘跟丞相那幫老匹夫,也會給本王挖無數的坑,把本王推下那個位置的。”


    司徒彥書心裏煩躁,現在父皇的話,雖然給司徒弘銘橫了一塊大石頭,對於他來說又何嚐不是一個根擋路的大木頭,而且一開始就該直接動手,這皇位早就歸他所有了的,也就不用此刻那樣要想別的對策。


    董賀看著司徒彥書的樣子,顯然他當初也是為他著想,按理知道會變成如今的局麵,也就說道:“老夫也不過是想讓你順利坐上那個位置,誰知道會出這麽一個岔子。再則,雲光不是派了他徒弟給你使喚的麽,皇上現在死而複生的樣子,他就沒有一點對應之策嗎?”


    “一說起他就來氣,明明要死了的,你可是也看到,父皇今日的精神哪裏有昨日枯草般的樣子,不過他倒是提醒了我,父皇跟那個仙城的人可是有關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玉麵尊者救了他,總之就是麻煩,接下來若是他又拖長幾個月,本王擔心父皇恐怕又下什麽奇怪的聖旨,到時候直接把司徒弘銘弄成皇弟,那本謀劃了這麽多年的事,最後肯定會變成一場空。”說道董雲光的徒弟,司徒彥書也是沒有好臉色,而且還得到了一些更不安的想法,當然臉色也更不好看的。


    董賀目光沉了沉,顯然他也是想了很多事情,若是在身變故,也就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多一日都能生出此等變故,若是再多些日子,誰知道皇上會不會又把司徒弘銘拉出來當太子,最後坐上那個位置,所以這件事的確不好辦,日子拖得越久,事情會越糟糕,變數也就越多的。


    “這宮中大部分都是我們這邊的人,實在不行,就以方才的說法,讓雲光迴來一趟……”


    董賀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也就沒有說下去。


    “王爺,王爺……”書房門外管家焦急的聲音傳來。


    司徒彥書火氣還沒消,這會兒聽著董賀鬆口,可管家去打斷了他的話,不由的怒聲說道:“本王不是說過,不許任何人來打攪的嗎?你來幹什麽!”


    門外的管家聽到王爺怒聲質問的話,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接著說道:“王爺息怒,實在是事態緊迫,老奴是沒辦法才過來的。”


    聽到管家說的話,司徒彥書心裏頭哪怕是再不高興,也隻能聽聽管家到底所為何事而來。


    “進來吧。”


    管家聽到聲音,推門走了進來,隨即伸手奉上一封信說道:“王爺,這是邊疆的急信。”


    “邊疆急報怎麽不早說!”司徒彥書聞言立刻搶過管家手中的信函,顯然他要立刻看,邊疆是不是有什麽好消息傳來。


    “王爺……”


    司徒彥書不耐煩的看向管家隨即冷聲說道:“沒看到本王在看信函嗎?還有什麽事?”


    “王爺,方才宮裏頭來人,說太後昨夜仙逝了。”管家知道他打攪了王爺的事情,此刻在生氣,可是還有跟信函一樣重要的事情發生,不得不說完才離開。


    “什麽?你說皇祖母死了,禦醫不是說得了失心瘋病而已,怎麽忽然死了的?”聽到管家的話,司徒彥書本事拿出了信函要看的,手中的動作停在那裏,顯然對於管家的話感到疑惑。


    一旁的董賀也覺得詫異,畢竟太後瘋了就是個奇事,然而得了失心瘋還不至於會死人,這才過了多少日,怎麽就死了,所以同樣的感到難以置信。


    聽到王爺的問話,管家隻能轉述宮裏頭那人說的話,也就說道:“宮裏頭來傳話的人說,太後昨晚就很安靜,今日送早食的丫頭看她睡的沉也就沒敢去打攪,可是到子時還沒發現太後起來,丫鬟就覺得奇怪,靠近之後才知道太後已經冷冰冰的僵了身子,禦醫檢查過了,沒有傷口,恐怕是昨晚睡了過去的。”


    “禦醫是這樣說的嗎?”董賀似乎還是不相信,隨即又問了一句。


    管家點點頭說道:“據傳話的公公說,好幾個禦醫看了的,太後的確是安詳的睡了過去。皇上得到消息之後,也就下令半喪事來著。”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你下去吧。”司徒彥書對於皇祖母的事,他似乎沒有多傷心,既然禦醫確認過,也就沒有可疑的,即使又可疑也不是他此刻最關注的的事情。


    管家等到王爺的命令點點頭退了出去,既然太後仙逝,宮裏頭來人傳話,也就是發國喪,那麽彥王府裏頭自然也要掛上白綾的,他當然要慎重處理。


    董賀看著管家離開,雖然對於太後的死有疑問,不過看著司徒彥書已經在看急報,也就把目光落在他手上信函,邊疆急報可不是小事,因為宮裏頭現在有大部分是他們的人,所以才能第一時間拿到這份緊急密函的。


    “什麽,怎麽會這樣!”司徒彥書看到信中的內容時候,臉上鎮驚無比,隨即癱坐在椅子上。


    董賀看著司徒彥書的樣子,不知道信中到底寫了什麽,隨即問道:“發生什麽事了?信上寫了什麽?”


    “你還是自己看吧。”


    司徒彥書把手中的信函遞給董賀,他沒有說出來,或許他自己親眼看會更好。


    董賀聞言就接過司徒彥書手中的信函,倒是想知道信中到底寫了什麽,然而下一刻他卻是楞在當場。


    過了一會兒,董賀咬牙切齒的說道:“可惡,到底是什麽人把我兒殺了,董某一定要讓他碎屍萬段,以祭奠我兒在天之靈!殿下,老夫就先迴府了的,告辭。”


    董賀說完就直接推門離開了,至於信函則放在桌上,他可沒有忘記這既是攔截了,也要迴到禦書房去。


    司徒彥書看著董賀離開的背影,不說話,這變故來的太突然,一個接一個,打得他措手不及,對於方才的想法是不可能了的,接下來他要另想辦法才能坐上那個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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