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偵察局三人的戰鬥已經到了殺紅眼的程度,到後來隻能看見金光閃耀身形來去,連具體對象都分辨不清了。


    而在此期間,三人各自爆發的異能也著實令旁觀者大開眼界。


    十七擁有與其溫雅外表不相符的近身格鬥實力,更重要的一點是,他絲毫沒有關於受傷流血降低生命值的顧慮,每道傷口不出三分鍾就恢複原狀了,所以他幾乎是始終緊貼著十九在出招。


    十九的多重幻影頻率高到像是在拍大片,隱形、□□、偽裝,無一不通,但可惜這種能力僅限於傷害十七,因為十二是個bug。


    十二那雙神奇眼睛可不單純是用來透視和發現靈體的,除了上述功能,她還可以準確無誤辨別出十九每一次真身的所處方位,緊隨而至的便是狂風驟雨般淩厲的攻擊。


    至於銀時他們,仍舊在努力砍殺一撥又一撥的逆空成員,試圖救援真選組二人。


    新八費力格擋住迎麵而來的兵器,仰頭大叫:“土方先生請務必撐住!我們馬上就來!”


    “呐,可我覺得土方先生再過三分鍾差不多就該死掉了呢。”


    “混賬小子,給……給老子切腹去……”


    “土方先生真是的,到這時候還想著講笑話呢?”總悟一麵鍥而不舍砍著籠門,一麵輕飄飄迴頭看了土方一眼,“有多嘴的功夫請把傷口捂好吧,雖然你這人挺該死,但死在這樣的鬼地方,到底虧本了點。”


    土方蒼白著臉色低下頭去,正欲開口,忽覺身下一沉,原來是機關被白蘭啟動,整個鐵籠自半空墜落,重重墩在了地麵。


    兩人霎時摔了個七葷八素。


    “啊咧,不好意思,我按錯了~”白蘭笑眯眯剝了塊軟糖放入口中,“別見怪哦。”


    銀時被數名敵人團團圍住,長久難以衝出原地采取措施,他一刀劈開最近的那名逆空成員,任憑鮮血濺到自己臉上,隻提高音量煩躁吼道:“喂!蛋黃醬依賴症!你要是敢死得這麽窩囊,葬禮我都不會去獻花的啊!”


    “……用不著你這糖分控費心!”土方從沾滿鮮血的胸前口袋裏取出香煙,克製住顫抖點燃送至唇邊,“我肯定比你活得長!”


    “吹牛也要有個限度,銀桑我可是要長命百歲的!”


    忽聽神樂在不遠處著急喊道:“銀醬,十二姐好像要輸了!”


    銀時緊張望去,見十七不知何時已經被從地麵反彈的機關桎梏住了,且是全身被拷在原地,想要通過切割雙手逃離都很難,而十二由於擔心十七安危,導致片刻分神,被十九一槍穿透肩膀釘在了牆壁上。


    “十二!”


    十二恍如未聞,隻攥住槍頭死死盯著十九看:“你敢耍詭計?”


    “你也看到了,是十七自己踩到的機關,怪不得我。”


    “說得有理,所以你是想和我單打獨鬥了?”


    十九曖昧貼近她的耳畔,輕聲低語:“你說呢?憑借你現在的力量,還有把握打贏我麽,十二?”


    最後那聲“十二”喚得聲線溫柔,滿滿透著往昔的熟悉感,直至勾起她心底深處最難以割舍的眷戀情緒。


    “我從沒輸過,你是知道的。”


    他淡然微笑:“對,這才是我的小十二,永遠都是那麽驕傲的樣子。”


    利刃還紮在她身體,她的血沾染了他的手掌,可他依然能夠雲淡風輕作出評價,宛如閑話家常。


    是的,這便是故事的走向,盡管殘酷,卻再無其他道路。


    十二親眼看著十九抬手打了個響指,而後驀然從困住土方總悟的鐵籠兩側,出現了兩架鋒利長釘板。


    “喏,十二,你隻有五分鍾的時間哦,屆時不能打敗我,就等著他倆被穿成篩子好了。”


    話音未落,釘板已開始緩慢朝中央移動。


    外側的銀時三人愈發焦躁起來,拚命想要殺出重圍,誰知仍舊無果,十七亦想要努力擺脫鉗製,遺憾的是比登天還難。


    “十九!你這是作孽!”


    “像我們這種人,誰作的孽又少了?”十九不以為然,“橫豎死後都是要下地獄的,大不了到時候我在那裏等著你們兩個,下去再繼續做兄弟。”


    十二突然冷笑起來,她微微側過頭,任由劉海垂落遮住眼睛,語氣森然:“繼續做兄弟?可能麽?十九啊……你記住了,就憑你這執迷不悟的勁頭,即使是奈何橋,我也拒絕和你一起走過去。”


    細長手指猛地收緊,她用力一推,竟然生生把槍尖從肩頭拔了出去,溫熱的血液應聲濺起,人已重新提刀迎上對方。


    兵刃交接幻化成滿眼碎裂星芒,利光灼目,隱去了眉眼神情,隻剩下對彼此不肯退讓的殺意。


    遙想當初懵懂年少,於孤兒院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受過多少歧視,挨過多少苦難,直到日後攜手進入時空偵察局,合力闖出競爭對手所製造的壁壘,終於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是誰曾義無反顧衝向戰場,是誰曾立於窗外垂眸淺笑,是誰曾無聲安慰施以擁抱,是誰曾溫和許諾永伴身旁。


    大約這世上,唯有誓言最不值錢,都是虛妄。


    然而彼年怎能猜想到呢?終有一天會去往相反的方向,將全部溫情都歸於你死我活的狠絕。


    連句解釋也不需要。


    十九驀然一聲清喝,在四麵爭鬥的噪音中如穿雲破霧格外明晰:“十二!”


    “在這呢!”


    “你該看看自己還剩多少時間!”


    “我若讓你得逞,這麽多年也算是白活了!”


    飛揚的煙塵散去,無形中分針已指向最後數秒,十二反手揮刀隔開□□,身形一展消失於原地,轉瞬已擋在了鐵籠邊緣。


    另一側的釘板根根插.進鐵籠縫隙,而這邊的釘板被禦魂十二夜的刀刃抵住,得以給土方和總悟留得了一線安全空間。


    距離最近的兩名逆空成員似乎想借機下手,眼看著寒光欺近身前,十二眸底精芒畢現,她側過頭去,在使左手抓住其中一把刀的同時,也用牙惡狠狠咬住了另一把刀。


    鋼刃在她齒間被咬得粉碎,那種兇悍氣勢,宛如野獸自保的本能。


    禦魂十二夜光華更盛,霎時將麵前釘板震得分崩離析,轉而就勢橫斬,把那個偷襲的成員攔腰截成了兩半。


    剩下的一名成員本欲迴身逃跑,豈料一扭頭就撞見了十九,十九笑得溫文爾雅,動作卻絲毫未曾停頓,幹脆利落將之當場擊殺。


    “我有沒有吩咐過不準插手?想殺這個女人,你也配。”


    身後鐵籠在禦魂十二夜強大的餘波中應聲崩塌,總悟拽著土方迅速撤離到銀時一邊,隔著一段距離與十九對視。


    情勢一刻更比一刻沉重。


    十二沉聲道:“近藤勳在盡頭左轉第四間倉庫,找到他直接帶走,這裏不需要你們了。”


    “問題是你……”


    “我講的不夠清楚麽?非得重複兩遍?”她迴眸一望,眼底獰色隱現,“還是說你們更希望死在我的刀下?”


    “……”


    “滾吧。”


    和銀時他們不同,這是土方總悟第一次見到與平日裏截然相反的十二,有些事情,無論旁人如何轉述,都遠不如親眼所見來得徹底。


    那般陌生陰狠的眼神,冷意透骨。


    但縱使如此,也依舊無法與其刻意隔開距離,畢竟就是這個女人在片刻之前,冒著□□掉的危險救了自己。


    銀時沉默半晌,伸手將新八神樂向後推去,語調平靜:“你們掩護這倆拖後腿的家夥先去找猩猩,我留下。”


    神樂擔憂抬頭看了他一眼,可終是一反常態地乖巧應下,幫助總悟扛著土方轉身走開,新八低著頭緊隨其後。


    “阿銀,我們等你。”


    “啊,我會帶著十二一起去會合的。”


    銀時沒有再迴頭看,他攥緊洞爺湖,神態自然地站到了十二旁邊。


    “我不記得有拜托你幫忙,阪田銀時。”


    “呦,連小銀子都不叫了?我閨女狂起來就是帥。”他懶洋洋笑道,“不過,鑒於你現在瘸了條腿不是最佳狀態,最好別逞能了,爸爸心疼。”


    即使她隱藏得再到位,也終究瞞不了他的眼睛。


    十二神色微滯,而後不善地瞪他一眼:“死了別怨我。”


    “你太小看爸爸了。”


    修長手指帶著熟悉暖意,撫了撫她帶著斑斑血跡的臉,銀時抿唇,驀然轉身雷霆一斬,將靠近的逆空成員從頭頂砍到腰際,血色遮迷視線。


    是同伴的話,就該風雨同路不離不棄,正如她也在以自己的方式保護他們所有人,因此能為她做的,他不會遲疑。


    像是夜幕也掩蓋不住的月光,哪怕她開啟戰鬥狀態,將熱情封存在那柄長刀裏,卻叫人始終相信著,再一迴頭依然是阪田十二姬,是他家不著調的小丫頭。


    要在黎明到來之前,一起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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