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縫隙中看到的那一幕,林奕終生不會忘記!


    一顆近三丈大小的頭顱正仰視著上空,頭顱的雙眼瞪視著上天,透著無盡的殺氣!林奕猜測天上有這頭顱不能忘記的存在,其臉上的血跡似未幹,仿佛這頭顱即將站起,與敵再一戰!當林奕雙眼看到那頭顱之際,其一雙巨大的眼,也用餘光迎來,就是那餘光,讓林奕心神不寧,元神瞬間處於崩潰的邊緣,要不時被那頭顱反震離開的話,再晚一刻林奕一身修為將喪失在此地。


    是什麽樣的修為,讓一顆僅存的頭顱擁有毀滅一切的力量?


    若他不死之前,又將是多麽強大的存在!


    這一刻,林奕所有對修仙界的認識都仿佛錯了,道心的不穩,讓他的道念動搖。


    “靜心,淨心,一定要相信自己!”


    這,已不是簡單的修為高低之分,而是道心道念的較量,林奕知道以自己目前的道,在那頭顱麵前連出現的資格都沒有,可他偏偏就撕開了空間,看到了頭顱。不可一戰也要戰,不可敵也要敵,輸了的代價就是道念消散元神也將不複存在,一世仙修終將無果。隻憑一個沒有道念的仙體,再也無法走出此地,這裏,就是他的葬身之地。贏了,則可守住自己的道心,護其元神不散,保仙體不毀。


    與頭顱的一戰,沒有腥風血雨,更無滔天殺戮,此一戰,發生在無聲無息之中。


    仙念,在數息之後崩潰了。


    魔念,也隨之敗在那頭顱餘光之下。


    天境,已無法打開。


    生死道念,毀!


    空實道念,毀!


    寂滅道念,毀!


    陰陽道念,毀!


    癡之道念,毀!


    最後,林奕的輪迴之道出現,但他也感覺出支撐不了多久。在那眼神餘光的之下,自己的五大道念皆一一毀去,放眼整個修仙界中,誰會有如此大的實力讓自己輸成這樣?這是輸嗎,不是,是對自己的殺戮,最終的結局隻有一個。


    縱使經曆多次生死之劫,從來沒有一次像今日這般。


    “難道,今日就是我林奕的死期?”


    此時,再無不甘之想,有的,隻是以死相抗之心。


    敢於逆天而行,何況一個頭顱!


    我之道,生於心。


    毀我道念者,便是我林奕之敵。


    阻我一時,便是林奕一時之敵;阻我一世,便是林奕一世之敵!一息尚存,我便要與你一戰!


    你是仙,我林奕便弑仙;你是妖,我林奕便除妖;你是魔,我林奕便斬魔!


    縱然你修為大如天,也不能阻我之道。


    滔天的殺意,瞬間自林奕身上散開,之後便是濃濃戰意,伴隨著殺戮而生。


    心有癡而生炁,炁念之中則無天!


    天境,應念而出。


    林奕飛身而起,在天境之下怒視著早已消失的裂縫,強大的殺戮之意自其目光中射出,將周圍那頭顱餘光的氣息逼得散去。戰意,這是屬於林奕的戰意,這戰意中,有其一生的感悟,也有其一生的殺戮,經曆的生與死,方能讓其心在這一刻生出一戰之心。


    “你,可敢再與我一戰!”


    血紅的眼,代表了林奕的戰意,那一句可敢與我一戰,則是出於其道念。


    讓林奕敢出此言的信心,來自於其剛剛生出的一道,殺戮道念。


    氣息,變了。


    周圍的一切,在林奕心生殺戮道念的那一刻又迴複正常。來自那頭顱餘光的毀滅,已然消失不見。


    林奕,贏了。


    想到剛才的危險,林奕暗道:“這隻是一個頭顱而已,不管那眼神的餘光有多可怕,總歸是死人。”


    天極星,到底在滅靈時發過什麽?


    從死亡中走迴的林奕,並沒有因勝了那眼神而高興,相反,他對啟靈之後的天界有了一絲期待!天界的修真仙真魔要都像這頭顱一般,那麽湮道四境還會是仙路之巔嗎?曾經,修士以天仙為尊,然湮道境的開啟讓仙路再進一步,而凡界的二境隻是半步,剩下的那半步中林奕隻知道湮空境,另外一個則十分模糊。


    “不行,我還要再試一次,哪怕有危險也要弄清楚之頭顱!”


    想到這,林奕重新走到那屏障前,再次撕開那幕布……


    還是那頭顱,還是那雙怒視蒼穹的眼,可餘光之威對林奕起不了一絲的作用。這,便是剛剛道念之戰的結果。


    林奕知道,自己隻是勝了頭顱眼睛的餘光,並非贏了整個頭顱。進去的下場隻有一個,死!


    今日注重是沒有結果了!


    暗暗歎了一口氣,林奕清楚以自己的修為絕無可能進去,隻能離開。


    剛要抹去那裂縫,林奕突然被什麽東西吸引,眼中除了疑問外,更多的則是震驚!


    “那血跡……”


    腦海之中,是第一次看到的迴憶,從震驚之中醒來的林奕,對頭顱的血跡更迷惑。


    頭顱的血,仿佛要表達什麽……


    頭顱,經曆了無盡歲月之後第一次被人發現。正因為林奕打開了這屏幕,讓其不再成為一個秘密。於是,本已凝固的血慢慢鬆動,自頭顱的臉上流下!


    再次凝目看去,林奕終於看清了,那模糊之下形成的是兩個並不完全的字。


    那一個“仙”字很好認,隻是在那仙字之前的字,一時還看不清楚。林奕猜測,這頭顱散出的是古魔氣息,那個字的意思,一定是斬殺一類的。仙魔不兩立傳於古時,永遠都無法去破解兩者的對立,也永遠是一個解不開的死局!


    斬?殺?還是……


    魔念,在此刻湧動著,林奕的心,也隨著那魔念而動!


    裂縫之中,頭顱目視上方,似看透層層虛無,直至蒼穹。目光之中,有怒,有恨,無情,無義。有著與敵共死的念,也存在誓死如歸的心!


    隨後那目光中,仿佛出現了一段讓其永遠都不能忘掉的憶,群仙圍殺,萬魔不存,蒼穹之下的殺戮,讓仙魔的血染紅了整個蒼穹!


    “眾仙追隨天靈,敢背叛於我,可惜我有傷在身,不能將你們的魂煉化,不過縱使我身死也要讓爾等一道共赴黃泉!”


    一聲巨爆,響於整個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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