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手下不自覺地加大了力氣,腳下的步伐也愈發加快。沒過多久,他們就成功地將展一博爹娘的屍身妥善地安置好了。


    待一切都安置妥當後,眾人相互對視一眼,隨後商議著要選派一名代表去向程武昌迴話。


    經過一番討論,最終決定由那位看起來毫無心機的傻大個前去。之所以選擇他,一來是因為大家認為他心思單純,不會耍心眼;二來也是考慮到剛剛幾人的交談內容或許已經被程武昌察覺,如果派個精明的人去,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這傻大個呢,當得知自己被選中執行這項任務時,既不感到緊張,也未覺出任何異樣。隻見他滿臉笑容,樂嗬得像個孩子似的,一路小跑著來到程武昌身旁,然後一屁股就坐到了他邊上。緊接著,他大大咧咧地伸出雙手,放到火堆旁烤起火來,同時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


    “老大,您交代的事兒俺可辦妥啦!帶迴來的那兩具屍體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的,跟咱們其他的貨物擱在同一輛馬車裏嘞!您放心吧,俺敢打包票,絕對能平平安安、完完整整,就連一根頭發絲兒都少不了地給送迴寨子去!”


    程武昌聽了傻大個這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從鼻腔裏發出一聲輕淡的“嗯”作為迴應。


    然而,就在此時,一直安靜躺在程武昌懷中的展一博卻突然像是受到了極大驚嚇一般,猛地瞪大了雙眼,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其實剛他清楚地聽到了那幾個人之間的交談,自然而然地聽到了他們發現自己所抬之物竟是兩具屍體時流露出的驚訝與錯愕之情。


    講真的,那一刻他心中著實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憤怒之火。要知道,當初帶他迴來的程武昌可是信誓旦旦地對他說:“我會帶著你爹娘的屍身,尋一處地方好好安葬。”


    然而,此時他卻親耳聽到那些人口中說出諸如“人都已經死了,還費這力氣帶迴來做甚?”這般涼薄的話語。


    正因如此,當他隨後又聽到外麵那個人提及他們居然把自家爹娘的屍身放置在了與貨物一同前行的馬車上時,內心的震驚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他實在難以想象,眼前這群人非但沒有隨意對待他爹娘的遺體,反而還認認真真地將它們抬到了這裏,並且還精心安置在了一輛馬車上。


    雖說這輛馬車隻是用來裝載貨物的那種,並沒有專門的車廂,但不管怎樣,那畢竟還是一輛馬車啊!相較於被胡亂丟棄在冰冷地麵之上,這樣的待遇已然讓他心懷感激不已。


    正因如此,展一博實在無法繼續忍受像個木偶一般被程武昌緊緊地抱在懷中,更不願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蜷縮在那件厚厚的毛皮大衣裏。此刻,他心中滿懷著感激之情,急於出麵去當麵致謝那些不僅拯救了他們的性命,還不辭辛勞地將爹娘的遺體一同帶迴的好心人。


    於是,展一博開始在毛皮大衣裏麵掙紮起來,用他那雙小小的手不停地扒拉著,試圖把這件厚重的衣服拽下來,好讓自己的小臉能夠重見天日。


    程武昌很快便察覺到了展一博的小動作,他當然明白這孩子心裏在想些什麽。程武昌環顧了一下四周,略微思考了一番。這裏已經燃起了溫暖的火堆,周圍的溫度還算比較宜人。經過短暫的猶豫後,他最終決定放他下來,小心翼翼地將其從懷中輕輕放下,並伸出援手幫他把頭從衣服裏露了出來。


    當展一博終於完完整整地出現在眾人麵前時,程武昌不禁又一次皺起了眉頭。隻見展一博身上穿著的那件原本就十分單薄的衣服,如今早已變得破爛不堪,上麵沾滿了泥土和汙漬,顯然已經失去了抵禦寒風的能力。


    再看看自己手中那件原本品質上乘的皮毛大衣,此刻也因為剛才的接觸而沾上了不少泥土。不過,程武昌並沒有絲毫的遲疑,他幹脆利落地將這件大衣再次展開,然後毫不猶豫地包裹在了展一博瘦小的身軀之上。


    然而,麵對程武昌這番好意,展一博卻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他連連擺手,嘴裏急切地喊道:“不...不用了,陳伯伯!我不冷。”聲音中帶著些許惶恐與羞澀。


    還沒來得及說完呢,隻見程武昌故意裝作滿臉嫌棄那件大衣的模樣,嘴裏嘟囔著:“這衣服都沾上你身上的泥土了。都已經穿髒了,我才不要穿自己身上。反正都被你弄髒了,就給你穿吧!”


    一邊說著這些話,程武昌動作迅速得很,趁著展一博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從剛才的狀況中緩過神兒來的時候,他眼疾手快地直接拿起那件大衣,然後不由分說地就往展一博小小的身子上一套。


    緊接著,程武昌手腳麻利地幾下子就將大衣緊緊地包裹在了展一博的身上,又是裹又是係的,三下五除二、一番操作下來,那原本鬆鬆垮垮的大衣竟然一下子變得像是一條厚實的毛毯似的,穩穩當當地固定在了展一博的身上。


    盡管這件大衣對於年僅六七歲的展一博來說實在是太大了些,穿上之後顯得十分肥大,而且其實也並不是特別保暖。


    然而經過程武昌這麽一擺弄,再加上特意多裹了幾圈以及仔細係緊後,突然間它就仿佛能夠帶來無盡溫暖,讓展一博整個人都被包裹在了其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暖意。


    展一博低下頭,目光落在那件毛皮大衣上,看到了上麵星星點點的泥土痕跡。他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看向程武昌,輕聲說道:“程伯伯,您看這衣服上沾到的泥土並不多啦,等咱們迴去以後,我會給您把它洗幹淨的,洗幹淨還能穿。我....我真的一點兒都不冷,要不這衣服還是自己留著穿吧!”


    說話間,展一博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移向了程武昌身上那件單薄的長衫,透過那薄薄的布料,可以清晰地看見程武昌結實有力的腱子肉一塊接著一塊,凸顯出他強壯的體魄。


    在熊熊燃燒的火光映照之下,那微弱的光芒竟也顯得格外溫暖,仿佛能驅散周圍的黑暗與寒冷,給人帶來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然而,即便有著如此明亮的火光,那件單薄的衣服依舊無法完全抵禦這寒夜的侵襲。展一博遠遠地望著,心中不禁泛起擔憂。


    光是這麽看著,他都覺得陣陣寒意撲麵而來,更何況此刻正穿著這件單衣的程伯伯呢?盡管身旁有火堆源源不斷地散發出熱量,但那微薄的暖意似乎在這凜冽寒風麵前稍顯無力。


    要知道,程伯伯可是展一博的救命恩人啊!不僅如此,他還不辭辛勞、千裏迢迢地將展一博爹娘的屍身完好地帶迴,並承諾會讓他們入土為安。


    雖然目前爹娘尚未真正入土為安,但展一博心裏清楚得很,既然程伯伯親口說出了這番話,那就絕對不會隻是隨口一說而已。


    展一博自幼跟隨爹爹,深受藝術的熏陶,對於“知恩圖報”這個道理更是銘記於心。此時此刻,他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程伯伯將自己唯一一件可以保暖的大衣披在他身上,自己卻忍受著寒冷。


    程伯伯對他的救命之恩已然重如泰山,若再讓程伯伯因照顧自己而受寒受凍,那他可就真成了忘恩負義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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