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一大半,蕭炎還是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袖子。


    這場景如同四年前一樣,可又完全不同於四年前。


    天很冷。


    他低眸,看著她的側臉,吸了一口氣,開口。


    “雋雋。”


    梁雋依舊在走。


    “嗯?”


    她抬眸,迴答。


    “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學長?”


    蕭炎側眸問她。


    梁雋頓了一下,腦海中一瞬間湧出很多記憶來。


    晉灼坐在車裏喊她,在樓下接她,嫌棄她,毒舌她。


    卻又反常地幫她,相信她,在人多的地方護著她,在煙海的酒店蹲在門口等她,唱歌給她。


    他開車送她坐車迴來,擺手的時候明明有些傷感……


    “那是我的事。”


    梁雋隻送他到了樓下,轉身想走。


    “雋雋!”


    “我知道你還在怪我,我承認,我迴國的時候是故意直接去m市的。因為我當時,很想見你。”


    “我去學校請你吃飯,你發的信息其實我看到了,但是我還是去了,因為我想見你。”


    “糕點是我拜托我媽做的,這樣我就可以去送給你了。”


    “煙海那次,是我不經意看到了你手機上的日程提醒,所以後來我也去了那裏。”


    他一件一件地說,一聲一聲都更加溫柔。


    蕭炎停住了腳步,深深地看著她。


    “你不相信我是喜歡你的。”


    “但是這是真的,雋雋。”


    他的聲音輕顫。


    順著冰冷的風,蕭炎站在石板上。


    “我在國外的那些日子,並不好過。我很想你,每天。”


    “那時候我才明白,我喜歡的我向往的,就是那個簡簡單單,小小的你。從不是我以為的別人的美貌,不是別處的浮華虛妄。”


    他半仰著頭,看天。


    “可是我那時候迴不來,你生病了,我更不敢和你聯係。我必須到確認不再離開,我才能迴來,我怕我如果迴來再走,你再也不信我了。”


    他的嘴唇微微發抖,手臂正順著梁雋的袖子,按上她的肩膀。


    梁雋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等到他的話音落下,她才抬起頭去看他。


    蕭炎的眼底是紅的。


    “雋雋……”


    喑啞的一句。


    “你現在,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重新喜歡你?”


    是懇求的語氣,和他平時的樣子完全不同。


    梁雋看著他,轉眸向旁邊的高樓。


    他說了很多,梁雋有可能信了。


    涼風吹,她鬢角的頭發亂在耳際,她伸出手,壓了下來。


    “蕭炎,我當初根本不是因為喜歡你而難過你的離開。”


    一提到這個,蕭炎就失去了很多底氣。


    她聲音不大。


    “是因為,背叛。”


    不管蕭炎為什麽認不清自己的內心,就算他當時心底喜歡上了十五歲的梁雋。


    可他終究是背叛。


    是極惡的兩個字眼。


    “所以我們不可能。”


    梁雋說道。


    她轉身迴去,踩在石板上一步步離他遠去。


    “雋雋,我會努力讓它變成可能的。”


    她沒迴頭。


    “雋雋!”


    他再一次開口,梗住了喉嚨。


    四年前的高中時代,在他出國之前,全校另一個出國的名額落在王智妍身上。


    當時他很開心有機會和那個女生一起。


    那種女生,漂亮,優秀,高貴。


    可偏偏,事與願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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