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處,”北玄上人在古琴雁足處,找到一個龍飛鳳舞的古篆,似乎是一個冥字,她把手掌按在古篆之上,微微泛光,這一小塊琴板表便自行退開了,“幽冥鬼府之物,卻未沾染汙穢之氣,顯然是有手釧護體的。”


    她伸手入琴身摸索了半晌,卻拿了一隻木牌出來,那木牌上顏色極深,隱約刻著什麽花紋,不過看不分明。


    “這個……”嚴霜欲言又止,這東西怎麽瞧都不似手釧。


    北玄上人卻似沒瞧見她疑惑一般,徑直使指尖在木牌上一抹,那木牌便變了個樣,嚴霜凝神一看,竟是一條菩提手釧的模樣。


    不過嚴霜仔細一瞧,每一個菩提串珠卻都是帶了一種獰笑的模樣,一股子陰森之氣撲麵而來,讓她不由一哆嗦。


    “此物便是幽冥手釧,”北玄上人道,“據說在上古時可是有名的法寶,隻可惜後來內刻符文毀損,神妙之處十不存一,現在隻拿來做秘境鑰匙用了。”


    她把手釧給嚴霜戴上:“這幽冥手釧不能通過滴血認主,隻能天天貼身帶上她,使自己的氣息與它交匯融合,直至不分彼此才罷。”


    “是。”嚴霜抬起手,有些艱難的道,那手釧怎麽看都有些不祥之意,但是為了幽冥鬼府也隻能忍了reads();。


    “你修煉的是《琅寰法訣》吧,”北玄上人又道,“現在我便把元嬰期的修煉法訣也給你,仔細修煉著,她從前的積累還尚有些底子,修煉不會遇見瓶頸。”


    她手一揚,一道亮色光束便注入嚴霜眉心,又強調道:“不過幽冥鬼府充斥著汙穢之力,與你《琅寰法訣》吸納的靈氣有斥,不要在秘境中修煉,最好也不要在裏麵待太久,拿到天鬼陰羅紗後,便盡快出來。”


    嚴霜恭敬的應了,卻見北玄上人摘下了自己的和田青玉長穗宮絛來:“此玉避汙穢之氣,你便帶著它進去吧。”


    “你現在元嬰了,也可以使用威力更大的法器,隻是我手中卻沒有合適的東西,”元嬰修士可與金丹、築基修士不同,法器也是不能隨便使用的,北玄上人思索道,“不過你可以去待會的互易會上瞧瞧,每次的互易會可都是有點好東西的。”


    “話說,你準備的東西夠吧,”北玄上人關切的詢問道,“互易會可都是以物易物的,雖不一定交換出去,但東西可不能太差。”


    頂著北玄上人滔滔不絕,嚴霜接過宮絛正要開口,飛仙閣中,卻突然“乒”的一聲巨響,劇烈搖晃起來。


    “這是怎麽了?”嚴霜下意識往拍賣會的高台上瞧去,甲字包廂視野可比她的乙字包廂好得多了。隻是高台上也是人仰馬翻,一時竟瞧不出發生了何事。


    北玄上人皺其眉頭,抬頭便發現,一道傳訊玉符向她飛來,伸手接過,神念探入,卻突的站起身來,道:“我有事去一趟,你便先迴去吧,還有這次互易會怕得等等了,你便先去準備幽冥鬼府的事吧。”話未畢,整個人便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原地。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嚴霜也隻能默默迴去了自己的包廂。


    包廂裏,那個被分來伺候她的靈均卻不在,隻有秀秀一個人縮在軟榻上,腰間還蓋了條薄被子,瞧著已經睡熟了。


    嚴霜走近前卻皺其眉頭來,這屋裏怎麽有點施術的靈氣波動?


    這靈氣波動極是微弱,若她不是術修,一定察覺不到,嚴霜伸手摸了摸秀秀的額上,沒有異常,這是怎麽迴事。


    又一月過去,靈均仍然找不到人,互易會也沒有消息,不明所以的嚴霜還是送走了神誌恍惚的秀秀,還發了消息,讓官學宅邸的殷紅、白雪她們來接。


    自己卻來到了涇城的思怨穀,此地便是靈均所說的入口了。思怨穀已經聚了不少修士,她目光一掃,大都是元嬰期的修士,在此處候著。


    “據說這幽冥鬼府的深處,可就有那地方呢!”旁邊一個著綠衣的女修滿是向往的對身邊同伴道。


    “怎麽可能,”那同伴笑道,“那種地方,可是凡人才有的,都是傳說罷了,你明明不是凡世出身,卻這般在乎這種東西是為甚?”


    “不知你們說的那地方……”嚴霜瞧著兩人似乎都是女修,便試探著插話道。


    “就是靈魂歸處,轉世投胎的地方,你不知道嗎?”綠衣女修道。


    “我……我自然知道……”嚴霜有些尷尬,她才是出身凡間,從前身邊可有不少崇佛信教,對靈魂歸處那個地方自然不會陌生,“隻是那靈魂歸處,與這個幽冥鬼府有什麽關係?”她目光下意識瞥向了思怨穀reads();。


    “幽冥鬼府,從前可是不叫幽冥鬼府的。”綠衣女修答。


    這個嚴霜理解,那幽冥鬼府曾經的主人雖是邪修,但到底是個活人,想必也不會把自己洞府命名為“幽冥鬼府”,這與咒自己有什麽兩樣。


    這名字應當是後來才改的。


    “不過那邪修飛升之後,他一個未帶走的法寶失控,放出了眾多厲鬼,所以這附近汙穢之氣逐漸聚集,便成了現在的幽冥鬼府了,”綠衣女修道,“你想,鬼……可不就是靈魂歸處才有嗎?”


    “是什麽法寶?”嚴霜追問道,有個名字在心中盤旋不去。


    綠衣女修卻搖搖頭,直截了當的答:“不知道。”


    “但是我曉得,這裏不少人可都是衝著那件寶物去的。”綠衣女修道。


    北玄上人給的任務果然不是那麽簡單的,嚴霜正思索著,那綠衣女修卻又湊上來道:“在思怨穀下相見,顯然是你我二人有緣,不如相互留個名字,日後好稱唿?”


    “好啊,”嚴霜展顏一笑,“我叫嚴霜,你呢?”


    “我叫肖曉。”綠衣女修答。


    如此交換了名字,兩人便算是熟識了,再閑談幾句,嚴霜便向穀中去了,雖幽冥鬼府尚未打開,但她還是想瞧瞧思怨穀內的狀況。


    而穀外,肖曉旁邊自嚴霜插話,便一直沉默的同伴突然開口道:“那姑娘腰上戴的宮絛可是好東西,為了這幽冥鬼府也是費盡心思了。”


    他一扭頭,竟是個極為俊美的少年,不過先前穿著一身難辨雌雄的道袍才瞧不出罷了。


    “都來了思怨穀,可不是衝著幽冥鬼府去的,”肖曉道,“不過萬年和田玉的確少見,拿來做避邪宮絛真是可惜了,這樣的好東西怕不是元嬰修士所有,應當是長輩所賜吧。”


    “這有什麽奇怪,”俊美少年道,“此方仙朝地界,聽說大都是以官學傳承的,師徒關係也沒那麽多限製,你結個善緣也罷……”他突然有些哀傷的道,“若我們也是出生在仙朝就好了。”


    “想這麽多作甚,”肖曉白了他一眼,“我們能遇見大師兄已經極是幸運了,又冒著風險趕到仙朝腹地,怎麽也得把事情辦好才是。”


    “那時自然。”俊美少年拍著胸脯保證道。


    而此時的思怨穀中,嚴霜卻發現了一塊奇異的巨石,其實要說巨石,還不如石碑更貼切些。不過此石生得奇形怪狀,且所刻文字又標在暗處,才無人注意罷了。


    嚴霜發現它也是一個意外,石碑似乎被一個巨人橫插在穀中的一座矮山上,若不是她一時踩滑了腳,哪裏能注意到那幾個模糊的文字。


    石碑上用的竟不是古篆,“老夫修煉十萬載,幸得異寶天鬼……”後麵幾個字由於常年風吹雨打,已經模糊不可辨識,不過嚴霜卻能猜出它的內容,“此寶詭秘險奇,不得帶入上界,故吾留於此地,望後人好自為之……”


    石碑最後似乎還有幾行小字,不過已經完全看不出來,嚴霜瞪大眼瞧了許久,也隻得無奈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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