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霧崧閣就像小孩子東倒西歪的玩具,三人抓了些勞力後,還把幾個完整些的霧崧閣撿了去。


    三人很快返迴了營地,去的時候有四人迴來卻隻剩下三人,這給嚴霜帶來很大麻煩。


    “這營地附近也沒什麽大些的族落,這麽你們去一趟卻把命留下了。”鬆直塔的人挑眉道。


    “是我失察。”嚴霜沉聲道,由於她沒有及時發覺那個族落的不同之處,還讓輔軍們單獨行動,如此後果是她的責任。


    鬆直塔的人伸手拿出一隻玉製煙槍來,狠狠吸了一口,道:“你們自己好好商量吧,他還有一個親族……似乎就是與你們一起去的。”


    “每個築基修士都是仙朝的根基,”那人道,“你這次任務軍功便給你扣下,算個教訓。”正說著窗邊突然閃現一絲藍光。


    “是。”這已經是從輕處理,不過在修仙界死人永遠比不過活人,最多也就這樣,嚴霜不可能為死去的輔軍償命。


    不過陸俞得另做安排,嚴霜心裏思量著把乾坤船遞給那人。


    那人打開一看,驚道:“咦?你們收獲不錯嘛,”他拿出一個冊子記了幾筆,又把嚴霜那個乾坤船還了來,“現下做個記錄,等離開宓川小世界時統一收迴。”


    等到事畢,三人正要各自迴屋休息,突的聽那人叫到:“請你們留步!”嚴霜一迴頭,發現他手中捏著一隻藍色的紙折小劍,這是剛才沒有的。


    “你們誰是陸俞,將軍讓帶過去。”鬆直塔的人道。


    嚴霜頓時看向身邊的陸俞,陸俞也一幅驚詫的模樣,搖搖手道:“不知將軍為何找我?”


    鬆直塔的人不耐煩的拉了他一把:“這我怎麽知道,我隻是聽命做事的罷了,”他又低頭看了藍光小劍一眼,“嗯?嚴霜,將軍也叫了你,都一起過去吧。”


    嚴霜走在鬆直塔迴旋的階梯上心情有些忐忑,雖然霧崧幻境中也有將軍,但是現實裏終究不同,整個宓川小世界也不過隻有兩個,現在竟要見到這樣的大人物。


    那個鬆直塔的人把她們送到一半就迴去了,隻讓她們繼續往上,兩人不知爬了多久,但途中遇見的修士卻是越來越少了,終於到了盡頭,那裏有人專門候著她們。


    嚴霜與陸俞被分開了,她小心的看了身邊那個領路的修士的肩章,竟然是個“都司”將軍也是大手筆,要知道每個“都司”都是元嬰真君,讓他們做這事也是不易。


    “你也不用緊張,”都司道,“也不算什麽大事,一個測試罷了。”嚴霜默默點頭,也不怎麽接話。


    打開一扇門,都司便把有些遲疑的嚴霜推了進去。


    嚴霜隻來得及一個轉身,便看見都司把門關上了,然後一個“哢”的輕響,這是門閂被插上的聲音。


    “你是嚴霜吧。”將軍穿著一身常服看似隨意的坐在軟椅上,他的麵前擺放這一隻白榆木的桌子。“是的。”嚴霜向將軍行了個禮道。


    將軍微微一笑,卻道:“據說你出身昆侖大世界,凡間吳國……”


    “是的……”嚴霜有些摸不清將軍的意思,英雄不問出身修仙界向來如此。


    “你小時常年住在嚴府吧,”將軍溫和的笑著,卻讓嚴霜感到森森冷意,她知道仙朝遠征軍的將軍無不是殺人如麻的人,“可有發覺什麽奇異之事?”


    嚴霜頓時皺起眉頭這是什麽意思,緩緩道:“我們已經搬出嚴府許久,與那邊並沒有什麽關係。”


    將軍微微點頭,口中卻道:“隻是有些事卻是在你們搬走之前發生的,仔細迴憶一下吧。”


    嚴霜隻得垂下頭,把嚴府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往事從自己腦海深處挖了出來:“似乎並沒有什麽特殊之處。”


    將軍動作似乎頓了一下眼神狠厲起來,他的目光注視到嚴霜身上的軍服又立時恢複過來,隻問:“你可知嚴巧此人?”


    嚴霜一愣:“嚴巧!”這個名字可是熟悉,“她怎麽了?”雖然對嚴巧印象並不怎麽好,但是好歹那人也是她唯一的侄女。


    “嚴巧幾十年前便委身三皇子做了側妃,她一直隱藏在三皇子府邸,終於在上月行刺了皇上,好在並沒有成功,”將軍嗤笑道,“皇宮的人對她進行了調查,倒發現了一個秘密。”


    “什麽?”嚴霜不明所以,嚴巧的確是惹出了大禍,不過與之相比還是那個秘密更加重要。畢竟自她那時從嚴府搬出便是兩家人,嚴巧那邊明顯也是警惕的,她竟一點也不知嚴巧的事情。


    將軍伸手指向白榆桌上一隻晶瑩剔透的琉璃球,淡淡的道:“把手放上去吧。”


    琉璃球內發出一點微弱的藍光立時便熄滅了,嚴霜緊張的看著將軍,卻見他無聊的擺擺手:“不是。”將軍又用指尖敲了敲桌麵讓一直候在外麵的都司把她領走了。


    沿著階梯原路向下,嚴霜正待開口詢問,卻見都司做了個禁身的手勢:“勿言,勿問,到時自會有人告訴你。”


    迴了早先挑好的小院,嚴霜剛一進門就看見梅香端著一個麵盆出來,不由調笑道:“這樣看著,你還挺賢惠的。”


    梅香垂下頭:“不過是雜事罷了,我的本分。”


    嚴霜挑挑眉瞧著梅香沉靜的麵孔,又正色道:“我不會在這裏久待,你也不要老做這些瑣事,多放些精力到修煉上。”


    本來有些事情一個簡單的法術就可以搞定的,但是卻專門讓一個人浪費時間來做無意義的事,嚴霜覺得有些不自在,梅香與官學的殷紅她們可不同。


    “我不過是習慣了……”梅香也有些無奈,她們這些人在服侍的前輩不在的時候也算是自由的,隻是有些做慣的事突然停下便覺渾身不自在,根本靜不下心修煉。


    “前輩,你不用管她,她們這些人心思根本不在修煉上,哪裏還算是修士!”背後突然傳來童微茗尖利的話語。


    梅香的頭垂得更低了,修仙者所做之事本就是與天掙命,似她們這種自甘墮落的人早沒這股子勁頭,不過嘴裏卻道:“我修為還沒到築基,做不了輔軍……”


    “不過是借口,”童微茗還想說什麽,卻被嚴霜拉住了。


    \”你怎麽在這裏?\”這說得有些過分了,大家年紀都不小童微茗也太直接了。嚴霜用眼神示意梅香進去,又問。


    “我就住在這條巷子的裏麵,”童微茗笑道,“若不是瞧見前輩進來,也不知您也在此地落腳。”


    原來如此,其實也沒什麽奇怪列兵與輔軍實際上住得很近,同一條小巷子,外麵的院子方便寬敞自然都住的列兵,裏麵的院子要逼仄些,便隻有輔軍住著。


    兩人也算是同生死一迴,說起話來也多幾分親切。


    突然餘光中卻走過一個白衣盛雪的身影,直直的走進了嚴霜的那個院子。


    嚴霜驀然想起這個院子並不是隻有她一人住的,不過她仗著先來挑了個好些的側廂,這人大概是她從營地離開的那段時間搬來的。


    嚴霜一時也不知該與同居人說什麽,隻好眼睜睜看著她進去了。


    “那位前輩看著相當冷淡啊……”童微茗也注意到那人,在嚴霜耳邊悄聲道。


    嚴霜默默點頭的確是一幅冷清遠離塵世的模樣,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那人瞧著背影竟有些眼熟,但又死活想不起來,心裏掛念得難受。


    她便對童微茗道:“你先迴去吧。”


    童微茗一愣,立時反應過來嚴霜這是在趕人,便道:“那我便告辭了,若下次還有組隊的任務,可一定要叫我!”


    童微茗剛走,嚴霜便急急的踏進院子,正房的門大開著那白衣女子竟與梅香坐在一起。


    “請問你是……”嚴霜注視著白衣女子漂亮的鵝蛋臉還有眉心閃電狀的花鈿,熟悉感更加濃烈了,她們一定是見過的。


    白衣女子轉過頭,卻笑了:“你不認得我了嗎?”


    嚴霜目光在她的臉上遊移,那輪廓仍然沒有印象,但是那股靈動的氣質像極了一個故人。


    “我是元靈兒啊!”白衣女子走近來牽住嚴霜的手,“不要說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從前我們在官學可是莫逆之交,隻是差了個結拜罷了。”


    “元靈兒……”嚴霜抬頭看向她的臉,“你可真是變了,從前可沒這麽美的。”元靈兒從前也不過清秀佳人,現在不施粉黛也與仙子無異。


    元靈兒笑道:“女大十八變嘛,這是我娘說的,”她似乎不想嚴霜提到這個問題,便話鋒一轉,“我們可是許久不見了。”


    “我還以為你已經……”嚴霜還記得在那個神廟遺跡中,她與元靈兒被傳送陣分散了,經曆諸多麻煩事後返迴官學,那時元靈兒完全沒有消息。再到後來她的金丹大典也始終沒有見到元靈兒的蹤影,她還以為元靈兒是出事了。


    “遇到了一些事……”元靈兒仍舊笑道。


    “你什麽時候來這裏的?”嚴霜問。


    “不過這幾天,我也才到不久還沒開始做任務呢。”元靈兒道。


    “見到你便安心了。”嚴霜不由歎道。元靈兒失蹤了這麽久還能迴來也算是福緣深厚,失蹤前不過煉氣修為,現在迴來卻是金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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