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二十四個時的時間裏


    我總有那麽二十三個時在念叨江硯


    紀嘉禾


    江硯的舌尖被姑娘咬破。


    口腔內,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彌散開來。


    “……你不把我嘴咬破,是不是就快樂不起來了?”


    男生抬手,修長白皙的指下意識輕按在自己嫣色緋淡的唇瓣上。


    眉頭微皺。


    “你錯了。”姑娘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我咬你,是為了能讓你在偷香的時候想到我,想起家裏還有一隻非常兇惡的大腦斧……”


    “偷香?”


    江硯略微怔了怔,好半,才意識到這個詞兒的真實含義。


    他抬了抬眼,一隻手搭在姑娘纖細的腰肢上。


    “你覺得……我和你之間,誰更像是會出去偷香的?”


    紀嘉禾勾著他的下巴,毫不示弱的瞪迴去,漂亮的眼睫微挑。


    唇瓣微張,語氣倒是理直氣壯:“你。”


    “……”


    江硯錯愕的睜了睜墨色純淨的瞳。


    他實在是想不到……這家夥到底是怎麽做到如此理直氣壯的出這般昧著良心之語的。78中文最快 手機端:


    “因為你長的比我好看,喜歡你的肯定比我多,不定能繞地球三圈半呢……”


    “胡扯。”


    “我這不是在誇你嘛。”


    “你快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鄉下蚊蟲多,又不叱寧城市中心,交通肯定沒有那麽發達,”江硯聲音頓了頓,“多吃一點,少話,省點力氣走路。”


    “你今不也要下鄉做法律援助嘛,弱雞,你自己先照顧好自己哈,紀嘉禾身強力壯,幹啥啥不行,吃飯睡覺打架可都是第一名,你不用擔心了哈……”


    紀嘉禾一臉無語的揮揮手,從江硯腿上起身,一邊像是鼓勵三好去叼球一般,拍了拍男生的發頂。


    江硯的唇角一抽:“……”


    這家夥真是越來越像個三歲孩子了。


    他在心底默默吐槽。


    但某個穿著睡衣的姑娘依舊是那般沒心沒肺的模樣,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炸毛,一蹦一跳的就迴了房間,拾叨自己。


    第一件事就是換掉自己身上這件看起來蠢到不行的睡衣。


    再理了理自己亂七八糟的頭發。


    為了顯得稍微那麽專業一點兒,紀嘉禾選擇了最平常的裝扮,白襯衫,黑色九分褲,而後跟兒稍微低一點兒的高跟鞋,給自己燙了個卷發。


    唇瓣稍微潤了潤色。


    她對著鏡子抿了抿唇。


    而後背了個斜挎精致的包包,在江硯麵前轉了個圈,“硯硯,你是不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我?”


    “……”


    對方平靜抬眼,視線清淡的瞥過。


    動作慢條斯理的舀了口粥,舌尖被燙的往後縮了縮。


    紀嘉禾嚷他:“硯硯!!你看看我啊你倒是!紀嘉禾!新鮮的紀嘉禾!”


    “還是一股子孩子氣。”


    男生的視線實在太過平淡,連聲音都是那般沉穩。


    不過轉念一想,也對,她好像實在沒辦法腦補出江硯一本正經的吹彩虹屁的樣子。


    於是她很明智的轉移話題,收迴問題,姑且當他方才的那句是在誇她真爛漫單純可愛。


    “……硯硯,我還是不問你了,在你眼裏我可不就是個孩子咋的。”


    “過來喝粥,吃點東西再走。”


    “不能喝了,我要走了,來接我的司機剛給我發了微信,是快到了。”


    紀嘉禾本想吃一頓再走,但兩分鍾前,來接她的人才剛通知她已經快到區門口了。


    她低頭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


    “早餐不吃容易得胃病,……過來,把雞蛋吃掉。”


    江硯修長如玉的指尖動作熟稔的剝掉雞蛋殼,輕捏著那顆雪白q彈的水煮蛋,衝她揚了揚手。


    紀嘉禾“嗷”一口,幹脆利落的將雞蛋一口包下去。


    隨即被噎的半死,在原地捶胸頓足。


    “操啊……”


    姑娘五官都擰在了一團,也不分誰是誰的碗筷,抓著江硯碗裏的白瓷勺,便往自己嘴裏渡了口粥。


    正準備給她遞牛奶的江硯:“……”


    行吧。


    這家夥反應還挺迅速。


    “那個硯硯,從今開始,我就算是正式著實這個案子了,你作為鶴霽清律師事務所的主要負責人,按理我現在跟你站在對立麵,是不能經常私下會麵來往密切的。”


    江硯了解她的意思,皺了皺眉,心思不免有些沉。


    麵前的早餐忽然就失了色。


    “嗯。”


    指失輕握白瓷勺的尾端,垂眸,無意識在粥裏攪動,嗓音有些暗淡的啞。


    “別難過啦,不是好了麽?這次案子結束,我們就結婚。”


    “……嗯。”


    他依舊有些不情願。


    紀德集團分明是規模那麽大的公司,法務部是吃素的麽?事事都要紀嘉禾去親力親為?


    但其實並非是江硯想的這樣。78中文首發 . .


    這次的原告依舊是紀德集團法務部來負責,她身為紀德目前的執行負責人,充其量不過就是“相關”的關係罷了。


    這次下鄉,了解涉案饒真實情況,其實也並不需要紀嘉禾自己下場。但到底,主動權一直都在紀德這裏,是否保留法律追究的責任,是否撤掉對他的訴訟,是需要實地考察過後才能做出的決議。


    她需要對紀德負責。


    “紀總,裏麵的路況太差,我們車已經開不進去了,我們查過對方的母妻兒就住在前麵的村子,接下來可能就要靠您自己走過去了。”


    車艱難的挺過一段路,最後實在開不進去,隻能找了個地方,靠邊停下。


    紀嘉禾瞧了眼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路:“……”


    如果她自己是一個有權有勢錢多燒的霸道總裁,她現在應該一個電話打過去,特別炫酷的給自己叫一架直升飛機過來。


    但是她不是。


    她沒櫻


    她隻能靠自己兩條短腿,艱難的邁步走過去。


    現在這個情況,但凡有輛自行車也是好的。


    ……要是江硯在就更好了。


    她不定連路都不用走,江硯就一路把她背過去了嗚嗚嗚。


    果然,被江硯嬌寵過的孩子就想依賴他。


    江硯這個家夥也太溫柔了,溫柔到她都覺得自己快退化了。


    在一的二十四個時裏,她總有二十三個時在念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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