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嗚嗚嗚!


    我真是太剛了!


    ——紀嘉禾日常寵江硯


    -


    紀嘉禾走出一段路程後,忽然發現身後的江硯好像跟丟了。


    和程予白他們約好了等會兒在sp見麵,而後一個人抿著唇,從人群中躥過去。


    這孩子真不讓人省心!


    她環顧四周沒看見江硯的身影,於是掏出手機,站在人流量相對少點兒的地方,給他發消息。


    _4xxxx:江硯江硯你跑哪兒去了!


    _4xxxx:你在哪兒呢!


    _4xxxx:把你周邊環境拍給我


    _4xxxx:你就待在那兒別動,等著我嗷


    手機忽然接連振動好幾下,少年穩了穩心神,垂著眼睛,輕抿蒼白唇色,迴她消息時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時間靜止幾秒。


    那名網紅似乎沒料到這位看起來極其乖巧的小哥哥脾氣會這麽大,一時間有些微微愣了神,嘴角尷尬的抽了抽,甩了甩身後的雙馬尾,跺著腳走過去,依舊不死心。


    “小哥哥……”


    “小什麽哥哥小哥哥,博人眼球之前你不會問人家有沒有女朋友的嗎?你擱這兒跟誰嗲呢,人家不樂意你還上趕著叭了個叭叭叭叭,挨點罵你就心裏頭舒坦了是不是……”


    江硯氣質清冷疏淡,又高高瘦瘦的,本身就與這邊的熱鬧格格不入,紀嘉禾給他發完消息後,轉過身就看見對方站在馬路邊上,麵前一個精神老妹兒甩著頭發向他靠近。


    喔謔我這暴脾氣。


    小姑娘即將在他身邊站定時,看見那人似是不死心的過來,試圖牽到江硯的手。身邊的幾個人舉著手機拍,估計又是什麽跟風小網紅。


    這就是傳說中的主視角,第二視覺,以及路人視覺?


    紀嘉禾冷嗬嗬笑一聲,攥住少年微涼冰潤的指尖,整個人往他麵前一擋,冷著臉盯著那女生的眼睛,唇角不悅的緊繃。


    “錄個視頻而已,怎麽那麽小氣?牽個手又不會掉塊肉!”


    “不給你牽就是小氣?”紀嘉禾簡直要被氣笑了,你說這人的腦子是啥玩意兒做的,構造怎麽就跟其他人不同呢!


    “哎呀姐姐……我直播呢……”


    紀嘉禾毫不客氣的懟迴去:“請問我是你爹嗎,你想幹啥我就得慣著你?直播是你拉別人男朋友的理由嗎?是嗎!”


    “小哥哥,你女朋友好兇啊,人家害怕……”


    那人委屈的縮了縮肩膀,在紀嘉禾這兒吃了癟,便不打算繼續碰壁,側眸,有些可憐巴巴的皺了皺眉頭,白皙的手牽住少年衣角。


    “這位婆婆,我友好的再說一次。”紀嘉禾徹底被她激煩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攜著寒意直視過去,一字一頓,聲線冷然。


    “他是我的,再碰剁手。”


    語畢,紀嘉禾冷哼了聲,從口袋裏抽出一張濕巾,將少年的手抬起,一根一根擦拭幹淨。


    那人怔了怔:“紀嘉禾……”


    小姑娘抬頭瞪他:“閉嘴。”


    此時的清冷少年乖順低頭,微抿著唇,任由小丫頭翻來覆去的折騰他的手。


    白皙耳尖滾燙,少年眨眨眼,眸底漆黑瀲灩,等小姑娘擦完那隻手,那人才可憐巴巴的把另一隻手遞過去,默默道:


    “是這隻。”


    “?”紀嘉禾感覺自己的眉心跳了跳,危險的眯起眸,問他,“你為什麽不早說?”


    你沒讓我說。


    少年揉了揉耳朵。


    那名網紅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她隻知道,前一秒與她針鋒相對的少年,在這個小姑娘過來牽他的那一刻變得溫順乖巧,眸中冰冷銳利的寒意逐漸平複,取而代之的是一潭安靜幽深的水。


    這真的是一對小情侶。


    雖然很甜,但這位小姑娘讓她顏麵盡失,自是哪哪兒都看不慣她。目光瞥至另一邊的攝像頭,忽然很慶幸其實自己沒啥粉絲。


    不然這次丟人可真是丟到家了。


    離開前,紀嘉禾仰著下巴,望著她扯了扯嘴角,牽出一個似是嘲諷的笑容,挽著江硯,先走一步。


    “!!!”


    小網紅被氣到發抖。


    什麽東西!


    -


    到達sp後,紀嘉禾盯著牆上掛著的帽子陷入沉思。


    平常見他見的少,倒是不知道他這麽吃香。走哪兒哪兒都有小迷妹。


    這張臉真是太有迷惑性了。


    店麵內,程漾在很認真的與程予白探討“媽媽過生日到底是買禮物好還是直接轉賬更好”。


    紀嘉禾插不上話。


    她覺著以安嘉的性子,大概會直接把鏈接發給她,等著她付款。


    於是紀嘉禾投“清空購物車”一票。


    “江硯!你媽過生日的時候你一般都送什麽?”


    少年白皙修長的指尖輕輕攥著紀嘉禾扔給他的小帽子一角,安安靜靜的等著幾個人爭論完然後付錢迴家。眼下莫名被cue,對方一愣,掀眸平淡的望向出聲的程予白。


    小姑娘想起了什麽,抬手給了程予白一掌,使勁兒給他使眼色。


    程予白後知後覺。


    其實對於江硯的背景,他也不是特別了解,隻知道他媽去世後他爸再娶,而後欠了一屁股債。


    他不知道嚴小寒也過了世。


    “江硯……”


    “我沒什麽機會送。”


    少年垂著眼睛,斜斜倚在一旁,骨節分明的指漫不經意的拍拍帽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嗓音低沉平靜。


    眸底卻情緒翻騰。


    他好像很久沒去看過那兩個於他十分重要的女人了。


    紀嘉禾忽然感受到少年的情緒低落,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拍拍他的肩,輕輕捏了捏他的掌心。


    噢這可憐的孩子。


    噢那蠢到家的程予白。


    江硯往紀嘉禾身側靠了些,依舊垂著眼。


    沉默半晌後,少年啞著嗓音,盡量平靜的開口。


    “但是我一直很想送她一副木刻肖像畫。”


    那天,他拿著攢了好久的錢,為了掐著點找到那位手藝攤主,才會翻牆逃課的。


    那是他想了很久的。


    紀嘉禾覺得此時的江硯就像是一隻失落的大犬,頭頂一對毛絨絨的耳朵都委屈巴巴的,身後的尾巴安安靜靜的垂下來,神色沉默著難過。


    是有多懂事兒的人,才會連委屈都是寂靜無聲的。


    “硯硯……你看那個兔耳朵好看嗎。”


    氣氛一度陷入悲傷,紀嘉禾僵硬的指著某個貨架上掛著的兔耳,粗暴的轉移話題。


    少年微微一怔:“……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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