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浩浩蕩蕩地來到了東府上房院,齊老爺就在屋裏等著。


    大家進屋給老爺子磕頭,老爺子激動無比,一手拉著尚哥兒,一手拉著朗哥兒,眼睛還盯著翊哥兒、瑋哥兒,激動地道:“可把爺爺想壞了……”


    幾個孩子嘰嘰喳喳說著他們認為最重要的需要馬上告訴齊老爺的話,齊老爺聽了這個聽那個,都忙不過來了。


    喧鬧了好一會兒,大家才坐下了。


    齊老爺先問石門的事:“石門發大水,什麽情況?你們正好遇見了?”


    齊瞻點頭,疑惑的道:“在晉中的時候就寫了信叫小廝帶迴來,不知道怎麽迴事,也許是病路上了。”說著,將石門的情況說了說。


    隨便說說還不行,齊老爺、齊麓他們一聽如此的嚴重,又詳細的問,齊瞻便詳細的給說了。


    聽完了自然是少不得的震驚,心有餘悸,幸好幸好什麽的。


    這才又問京裏的情況,路上的情況。


    京裏的情況大致的說了說,就已經是一兩個時辰過去了,齊麓看見大家都疲累得很,就道:“爹,要不叫他們迴去休息吧,明天過來在詳細的說?正好咱們這邊的情況也要跟他們說說不是?”


    齊老爺心疼孫子們,就點頭道:“好,趕緊迴去洗漱吧。”


    大家就起身出來,竹風帶著袁紅宜還要再去一趟袁家,竹雨和李山就直接迴家了。


    一家子迴到了西府,孩子們都大聲的感歎:“終於到家了!”


    大人們好笑,緊著忙著燒水,拉著孩子們洗澡,一個個的收拾幹淨。僧哥兒他們已經過來了,孩子們就和他們的哥哥玩去了。


    大人們也各自的洗了澡,吃了飯,雖然時間還早,但是太累了,不管什麽時辰,上床休息了。


    頭天睡得早,第二天齊瞻起來的就很早,醒來之後洗漱了,先過來到了齊老爺這邊。


    走著想了起來,忙叫人去找找看,當時派了個小廝迴來送信的,怎麽這麽長時間還沒有到?


    跟隨的小廝忙道:“小的昨天知道了就找人去詢問,正好昨晚上那小廝迴來了。確實是路上病了,不巧的是病了之後馬匹、盤纏還被偷了,隻能當了長衫換了倆錢,一路上搭順風馬車什麽的才迴來。搭的車也不是專門走這邊的,所以估計就是這樣岔了道,咱們迴來的時候沒碰見。”


    齊瞻一聽恍然了,便道:“給找個大夫再看看,叫好好養病。”


    小廝忙道:“是。”又笑著道:“他還緊張呢,今早上等著給來給五爺告罪。”


    “告什麽罪,都是難免的事情,沒事叫好好休息行了。”齊瞻說著,從西府出來,來到了東府這邊。


    齊麓起來的也早,正好也過來了,反倒是齊老爺還沒起來,兄弟倆也沒叫人去喊,倆人在這邊倒說了起來。


    “府裏頭有沒有什麽事?”齊瞻問道:“之前來了一封信,隻說紀王找人騷擾了一下這邊,我總覺著好像是……”一頓,接著問道:“接下來沒什麽問題了?兵丁什麽時候走的?”


    齊麓搖著頭道:“怎麽可能沒事,出了大事了!”


    齊瞻心都一沉!要不是昨天府裏的大人孩子都見到了,真的可能緊張起來:“什麽大事?”


    齊麓道:“我之前不是為了以防萬一,將孩子們送到了長安城的院子住著?你嫂子跟著去的,我和父親在這邊,依然是每天出出進進,仿佛是和平常一樣嗎?”


    齊瞻點頭。


    齊麓道:“不知道怎麽迴事,長安城的那個宅子叫紀王的人給查出來了。沒過兩天就走水了,燒了個幹幹淨淨,還連累了隔壁鄰居。”


    齊瞻驚得眼睛都睜大了:“嫂子和孩子們……”


    齊麓點頭:“幸好他們沒事。是我提前兩天收到了你的信和調兵的兵符,當時就把兵調來了,然後隔了一天去將你嫂子和孩子們接了迴來。”說到這裏搖頭:“就隔了一天,那邊宅子就走水了,火勢很大,一個時辰基本上就燒完了……簡直嚇人,我事後都驚得不行。那五百個兵丁,一直到前幾天才讓迴去的。”


    齊瞻忙道:“你詳細跟我說說,紀王是什麽時候抓起來的?”


    齊麓驚訝的道:“你在京城難道不知道?”


    齊瞻道:“不知道,京城反倒是諱莫如深的,畢竟紀王是二皇子,皇上剛登基就把自己的弟弟給抓了,到底名聲不是很好,所以比較謹慎。我也不能四處打聽啊,打聽這種事情,容易叫人誤會。”


    齊麓一聽點頭:“這話倒也是。”就道:“紀王抓了快兩個月了,但是紀王的爪牙還是很多的,主要都是些兵丁或者侍衛,散布的到處都是。一個月前,長安府的府衙還被襲擊了,布政使差點中了冷箭。”


    齊瞻很吃驚。不過其實他能想得到。在京城沒什麽消息,隻是因為京城比較忌諱而已,並不表示這件事鬧出來的動靜就小。齊瞻之前想到了,紀王的兵丁養在那麽一座大山裏頭,想要一下子圍住一個都跑不掉,那是不可能的,紀王被抓,那些人得到消息四散逃走,必然是有漏網之魚,而這些人肯定會做出一些報複的舉動。


    “長安的布政使司、臬司衙門是這一次協調衛所兵士抓拿紀王的人,因此也被盯上了,被襲擊了好幾次,頭一次直接就在府衙襲擊的,之後府衙的人緊張了起來,查的非常嚴,不過布政使大人的家眷出城上香的時候,還是被襲擊了,死了兩個婆子,被抓了一個丫鬟。”齊麓說著。


    齊瞻沒問,隻專注的聽著。


    齊麓道:“其實抓的是布政使大人的千金,那個丫鬟忠心,跟小姐換了衣裳,坐著小轎子逃走的時候被抓了……”說著搖頭:“最後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死了,也是慘的很……那一段時間整個長安、鹹陽城都是人心惶惶的,就這幾天才稍微的好了點。”


    齊瞻道:“紀王是不是已經被押解進京了?”


    齊麓點頭:“走了不過十數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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