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原本是要走開的,但是這會兒居然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主要是那個十幾歲的少年出來,一副少年的打扮,但是卻分明是個女的,尤其是一說話,聽得出來是個女子。


    這邊的人也是奇怪,似乎都知道她是女的,但是對於她如此的穿戴打扮又不覺著奇怪,那位掌櫃的一會兒叫她‘四爺’,一會兒又說她作為一個姑娘,什麽什麽的。


    太子爺覺著又驚訝又好奇。


    龐家這邊的夥計先不幹了,怒叫道:“你們對我們東家客氣點!”


    這邊的夥計也不甘示弱:“你們知道客氣倆字怎麽寫嗎?”


    那個崔媽媽原本是來買茶的,但是聽著這兩家吵架,然後又滿口都是‘醃臢醃臢’的,她大約覺著晦氣,一轉身就氣衝衝的走了上車:“算了不買了,咱們走!”


    龐家的夥計又慌忙的去攔,但是沒攔住,馬車還是堅決的走掉了。


    這位崔媽媽可是大客戶,每次都是十幾盒,幾十盒的買,而且買的都是最好最貴的茶葉。  這一下連龐玉菲都氣壞了,過來幾步離廖安很近的地方,怒道:“你們才不要臉!你們東家才不要臉!想做好人,想博虛名,叫你們東家自己去博去!誰攔著她了?她犯得著將一條街上的生意人家都給


    搭上嗎?整個一條街生意都不好了,她是不是才稱心如意了?”  廖安叫道:“你說話憑良心!長安城到底是出了疫情的,就算是生病的人十有八九都是窮人,可富貴人就能安安心心的自己過自己的日子?還和從前一樣吃吃喝喝,該買茶買茶,該花錢花錢?受點影響


    那也是整個城都如此,你怎麽臉皮那麽厚,把這個都怪到我們東家身上?”


    說著冷笑:“真真是一點沒說錯了你們!你們龐家就是沒心沒肺的生意人,天大的事都沒有你們生意重要,都沒有你們賺銀子重要!龐玉菲,你眼裏隻有銀子!”


    “我眼裏隻有銀子怎麽了?總比你們東家實誠!你們東家又想賺銀子,又想博虛名!她是不是還想讓人覺著她是活菩薩轉世呢!”那龐四爺真真是年紀不大,嘴巴太毒。  廖安是徹底的來了氣,也顧不上說不和她一個十幾歲的姑娘置氣了,氣的大聲叫道:“我們東家是行醫出身!我們的花茶也是調理身體的!我們東家在鹹陽城的診堂給人看病幾乎都不要錢!那個診堂每


    年平均賠上千兩銀子!這些你知道不知道?你算什麽東西,能和我們東家比?”


    “我呸!”龐玉菲也被激怒了,怒叫道:“越說還越來勁了!你幹脆就說溫竹青是菩薩轉世算了!還不要錢,還賠錢,賠錢的買賣誰會做?!”


    廖安給氣的亂顫,緩了一會兒。這時候從鋪子出來了幾個夥計了,有兩個老成一點,忙過來勸廖安:“算了掌櫃,跟她說不明白,她就沒有一點人味,所以根本不懂咱們東家做的事。”  廖安四十多歲的人了,當掌櫃這麽些年了,當然也明白一些事。剛剛是猛地一下氣到了,這會兒被勸了勸,想想也是,自己跟一個姑娘生什麽氣?吵什麽架?龐家的那幾位,真真的是沒說錯,沒有人


    味,不懂人情冷暖,心硬的和石頭一樣,隻知道賺錢。


    尤其以這位最小的姑娘為甚。


    “知道了。”他說了一句轉身過來了,叫夥計們也過來:“別在那邊跟他們橫鼻子豎臉的。”


    搖頭歎氣進院子了。


    這邊剛剛和廖掌櫃一起吵架的那個夥計氣的嘟囔:“他們總說咱們東家怎麽地怎麽地的……”  剛剛勸廖安的那個夥計就道:“你也是,跟著吵什麽呀?他們鋪子開了這半年你還沒有看明白?那龐四爺就是個鑽進錢眼裏的東西,就算是天塌了,地陷了,她家誰死了,長安城被地牛翻身了,都沒有


    她賺錢重要,不要影響她賺錢就行,要是影響了,她能紅著眼睛過來把你一口吃了!你跟她吵?”


    這番話將幾個夥計,並那個吵架的夥計都給逗笑了。這個說笑話的夥計就笑著道:“好了好了,不生氣就行了,趕緊的把那些被單找人洗了,東家說過,這些東西要兩三天就清洗一次,注意衛生。”


    於是夥計們忙了起來。  另一邊,龐玉菲依然是氣的亂顫,盡管她那邊的也有夥計過來勸,但她到底沒有廖安的深沉,氣不過的在門口又罵了一會兒,見廖安那邊的夥計掌櫃全都不搭理了,各忙各的,她挺沒趣的,也就轉身


    迴去了。


    他家夥計猶自罵罵咧咧了一會兒。


    太子看了大半天的熱鬧,人家都不吵了,他還沒走,程統領看了看他的臉色,小心的道:“影響了一條街的生意,想來大家也是有些怨氣的……”  太子皺著眉頭,過了一會兒才道:“這一家如星花茶,隔壁一家龐家花茶,緊挨著的兩家,卻宛如兩個世間。一個擠滿了病人,哀嚎痛苦,悲聲不絕。另一個卻歌舞升平毫無感覺,仿佛聽不見看不見…


    …就像是普通百姓和富貴人家的區別,這一次生病的十之八九都是普通百姓,因為普通百姓隻能喝井水,喝河裏的水。而富貴人家可以喝山中的泉水,喝幹淨的水……”


    程統領不知道怎麽勸,囁嚅了一會兒,道:“好在現在病情都控製了,也都在好轉中……”


    太子搖了搖頭,繼續的往前走,經過了另一家如星花茶鋪子,這家鋪子的對麵是另一家花茶鋪子,生意也挺好的,人來人往,真的仿佛和對麵住滿了病人的鋪子是兩個世間一般,互相的看不見。


    太子爺心情沉重,考慮修建地下水道的事情,一邊走一邊想,不知不覺的走了大半天,天快黑了,街上的行人也少了很多。  太子轉身詢問程統領,是不是快到了大夫們會診的時間了?程統領點頭道是,太子便急匆匆的迴到了衙門,聽聽今天大夫們會診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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