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竹青也想過怎麽對付這些鬧事的,想來想去無非是找衙門,或者找打手,來了就給打出去。


    但是兩種辦法都不好,找衙門的話,無論怎樣都要掏錢,孫氏那邊的意思,就是耗自己的銀錢。而找打手的話,對鋪子的名聲其實是不好的,一個『藥』鋪子養著打手,這實在很難聽。


    想想還是算了,孫氏顯然也吸取了教訓,準備慢慢來,而不是想著一下子把自己打倒,因此鬧事隻是喊假『藥』假大夫什麽的。


    而自己這邊已經略有些名聲了,很多人已經知道這邊有個『藥』鋪子是專門治療『婦』人疾病的,鹹陽城並沒有一個自己這樣的『藥』鋪大夫,所以這方麵的優勢是不能抵消的。


    何況自己鋪子的『藥』價便宜。那些『婦』人們,尤其是比較貧困一些的,沒什麽選擇,肯定還是會來自己這邊看病。


    隻要看病的人一直都有,那麽鋪子的名聲依然是會慢慢的傳遍周邊縣鎮鄉,所以,孫氏想要一點一滴的破壞鋪子的名聲,而治病救人的行為本身就能抵消這種破壞。


    橫豎本就想從小買賣做起,那就先培養信譽好了,信譽還是要從治病救人開始。


    溫竹青也是想通了這一點,便不再管了,隻要不是鬧出來人命,就不找衙門,由著他們鬧好了。


    又對廖安道:“現存的貴重『藥』材有多少?放在哪裏?”


    廖安道:“放在花茶鋪子二樓的倉庫了,並沒有多少,人參也就是十來支,一些鹿茸、樹舌靈芝等等的。”溫竹青讚同的點頭,貴重『藥』材是需要單獨的放,『藥』鋪子開的時間越長,這種『藥』材越多,以後貴重『藥』材就會成為『藥』鋪子的一項基本資產,甚至於會比『藥』鋪子本身還值錢。當然,若是『藥』鋪的品牌打了出去


    ,那就另當別論了。


    溫竹青道:“延壽堂這種名字實在太過於普通了,『藥』鋪子我重新想了個名字,就叫千金診堂,你覺著如何?”


    廖安沉『吟』了一下,笑道:“東家這是要從鋪子名上就看出來,咱們是專門診治『婦』人病的?”


    溫竹青點頭:“對,鬧事的不用管他,咱們這邊治病,他們那邊鬧,隻看到底是治病救人能叫人信服,還是憑他們三言兩語的就能把鋪子名聲破壞了。”這其實有對賭的意思,廖安心裏也沒譜,但是這些天確實琢磨了很多,真的是沒有什麽好主意。二爺那邊還把他叫去了,意思就是再來搗『亂』的就直接找打手拖走,然廖安也是覺著,『藥』鋪子養著打手,


    那樣給人的印象不好。


    想想便點頭:“東家想的這名字挺好。”


    溫竹青便叫他找人做牌匾等事宜,這些交給廖安,她便迴府了。


    端午這天。


    盡管一切安排妥當了,但溫竹青還是比較緊張,晚上也沒睡好,早上寅時許就起床了,自己洗漱了穿戴好,將廖媽媽叫進來吩咐今天去王家的事宜。


    “跟著去的人不用太多,選幾個機靈的就行。丫鬟、婆子、小廝都選幾個,小廝就在外麵不用進來,萬一有什麽,也好迴來找人。”溫竹青一邊說著一邊想。


    廖媽媽點頭道:“是,『奶』『奶』也不用太擔心,王家應該不會硬來的,畢竟是知府大人的意思,青天白日她們難道還要搶”


    才說到這裏,又想起來,之前和五『奶』『奶』進城的時候,不也是青天白日的,王婉柔就要搶人?溫竹青正好也想到了這裏,看見廖媽媽一下停頓住了,好笑的道:“應該沒事,現在和那時候的情況不一樣,你也說了,徐大人的意思很明白,王家的老太太、大太太但凡不傻,就不會在做出過激的行


    為。”


    廖媽媽也笑了,道:“是,奴婢這就去安排。”


    她出去安排去了,溫竹青來到了廂房,將竹風竹雨叫了起來,王家祭祖的時辰在辰時,還是早點過去,不要耽誤了。


    竹風『揉』著眼睛起來,一聽要去王家,他倒是精神了,小臉帶著嚴肅。


    跟丫鬟們給竹風竹雨穿好了衣裳,洗漱整齊,又叫人去上房那邊迴稟一下孫氏。這邊正用了早飯準備出門,崔氏過來了。


    穿戴的也是整整齊齊的,笑著跟溫竹青道:“你二哥說我們也去。昨晚上的時候原本想和你說的,想著你睡了就沒來。”


    溫竹青有些驚喜,這當然最好了,齊麓這個齊家二爺去,王家那邊更不可能做出什麽不合適的事情來。


    忙道謝,崔氏笑著道:“一家子怎能這樣見外?”看見竹風竹雨已經收拾好了,便拉著竹雨的手:“隻當是串門玩了。”


    溫竹青拉著竹風的手,從房院出來到了角門,果然見齊麓在這邊等著,看見她笑道:“上車吧。”


    一家子上車,齊麓騎馬,出府往王家而來。


    王家住在一條老街上,街道兩邊的鋪子比較的老舊,已經能看出來年頭了,後巷住人的這邊,一條胡同裏麵三戶人家,王家是最裏麵那一戶。


    府門前一棵老槐樹,透著滄桑的意味,府門這會兒半開著,一個門房懶洋洋的從裏麵端出來一條長條凳,另一個小廝抱著掃帚,卻並沒有掃門口,而是站在那裏發呆,不知道想什麽呢。


    大門能看得出來原本是朱漆的,不過不知道是擦拭的不勤積了灰塵,還是擦的太勤把漆皮擦掉了,有些地方已經變成了灰『色』,軸的部位更加的鏽跡斑斑。


    周圍很安靜,安靜的都有些寂寥了,分明是春暖花開的時節,可院牆上光禿禿地,並沒有高大的樹木從府裏頭伸出頭來,更沒有迎春花在牆角開放。


    一切看起來都很寥落,王家的敗落之像已經很明顯了。


    看見有馬車從巷子口進來,那個發呆的小廝也不掃地了,忙拖了掃帚跑迴去稟報,門房放下了凳子伸頭往這邊看著。


    跟著齊麓的小廝先下馬,牽住了二爺的馬,齊麓下了馬,從府門裏這才跑出來兩個管家模樣的,笑著道:“齊二爺也來了?”齊麓點頭:“這還沒準備好?”門口看起來冷冷清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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