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你死的好慘啊,你這一去,我們可沒法活了。”『婦』人的聲音,似乎是對周圍人說著:“我相公最是孝順,婆婆這一去,相公一下就病倒了,眼看也是出氣多進氣少了,相公要是也死了,我可真的沒法


    活了”


    說完了又大聲嚎一嗓子:“真的可沒法活了。”


    溫竹青蹙眉聽到了這裏,對謝寶才和畢浙道:“你們兩人下去,跟他們說,若是懷疑吃了我們鋪子的『藥』死的,隻管去找衙門告狀。他們若是不去,你們便去。”


    等他們倆下去了,又吩咐了廖安幾句。


    廖安聽明白了,忙答應著也跟著下去了。


    謝寶才已經喊了起來:“你們不要胡說!老『婦』人確實是痔瘡,然我們大夫開的隻是外用的『藥』,並無內服的,怎說是『藥』吃死的?”


    “呸!”那個聲音最大的『婦』人叫道:“放你娘的屁!就是吃你們家『藥』吃死的!你們休想抵賴。”


    謝寶才道:“抵賴?沒有開吃的『藥』,如何說吃死了人?到底誰要抵賴?你們想賴上我們,倒是說些過得去的!”


    “痔瘡是隻外用的,洗洗就行了,嗯嗯,我是知道的”旁邊有人說話,引起了一陣哄堂大笑。


    那男子的聲音便道:“必定是你們沒有說清楚!我娘又不認識字,你們隻管開『藥』抓『藥』,她隻當是吃得『藥』呢,這也是你們的錯!你們開『藥』鋪子的,致死了人命,還想賴賬?!”謝寶才道:“痔瘡『藥』熬出來要坐盆洗的,得過這個病的人該知道,不說誰知道怎麽洗?作為大夫和抓『藥』的人都會告訴怎麽洗。我那天抓的『藥』,跟老『婦』人說了怎麽用,清清楚楚的,老『婦』人又沒有耳背,怎


    麽會聽不懂?”


    “你現在自然是想盡辦法推脫!誰知道你說沒說?口說無憑,你拿出證據來?”


    謝寶才搖頭:“說出去的話,如何拿出證據?”


    “那就是沒有!”那個聲音很大的『婦』人立刻攢足了勁高聲喊:“你們現在就是抵賴!”


    謝寶才也提高了聲音:“既然你們這樣肯定,為什麽不去衙門告狀?在我們鋪子門口鬧什麽?”


    “呸!你隻當我們不知道?你們做生意的和衙門都是一夥的!你們就是”『婦』人這話說了一半,被那男人用手肘戳了一下,下半句就沒喊出來。


    周圍看熱鬧的很多都是做生意的人,何況,這樣喊叫著汙蔑衙門,到底不合適。


    『婦』人聲音戈然而止。謝寶才冷笑了起來:“心虛才不敢去衙門!若真的如你們自己說的這樣理直氣壯,有什麽不敢去衙門說的?我們若真是致死了人命,衙門自然會還你們一個公道!你們不去?不去我們去!我們身正不怕


    影子斜,正經給開的方子就是外用『藥』,絕對沒有治死人這一說,你們不敢去我們去!畢浙,走咱倆去衙門。”


    說著就要分開眾人走出去。


    那鬧事的人中帶頭的男的使個眼『色』,其他便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幾個人,伸手對謝寶才和畢浙推推搡搡了起來:“想跑?沒門!”


    鋪子門前愈發『亂』起來了。


    溫竹青從這些人的哭鬧聲音中,聽出來這些人未必真是這老『婦』人的家人,一個『婦』人前麵哭著還說她是女兒,後麵哭著又說自己是兒媳『婦』,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她是女兒還是兒媳?


    再加上這些人一副久經百戰的樣子,配合默契,熟練至極。溫竹青懷疑他們是被人買通來故意搗『亂』的。


    鄉下便有這種潑皮流氓,無正經的事情做,每每接這樣搗『亂』哭喪的活計掙錢。


    現在看這些人擋著謝寶才不讓去衙門告狀,就更肯定了。


    就在外麵正『亂』的時候,廖安去了兵馬司領來了人,指著門口穿著孝服的人道:“就是他們!”


    衙門的人已經上前,厲聲喊:“讓開!全都讓開!”


    看熱鬧的嚇得馬上讓開了,衙門的人進去將穿孝服的一一指著,那些人一看真的是穿著衙差的衣服,手拎著水火棍的,頓時也不敢在『亂』。


    衙差領頭的便道:“你們是什麽人?這老『婦』人是你們什麽人?”那個鬧事的男人便道:“小人們是西城外十裏遷江鎮上的,這是我們的母親,三天前母親來這裏抓了一副『藥』,迴去吃了兩頓,今早上突然的口吐鮮血死了。我們母親身體一直很好,來這邊看病也是治痔


    瘡的,官爺,您說不是這『藥』鋪子致死了我娘是誰?!這『藥』鋪子裏看病的還是個女大夫!女人怎麽會看病的?分明是騙子!騙了我們的銀錢,還治死了人命!官爺老爺跟我們做主啊。”


    說著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衙門便轉頭問:“剛剛去衙門報案的人呢?”


    廖安忙擠進去,道:“我是『藥』鋪子的掌櫃。這些人都是一派胡言。官爺,你們聽我解釋一下,就知道為什麽這些人是一派胡言了。”說著道:“第一,大夫開的是外用『藥』,是坐盆洗浴的,不是吃的『藥』。剛剛也說了,坐盆需要注意一些事情,不然容易事倍功半,因此大夫開了『藥』方子之後,詳細跟老『婦』人說過如何使用。然後,抓『藥』的夥


    計也囑咐過老『婦』人,如何洗浴,如此兩遍的囑咐,老『婦』人如何還能將原本是外用的『藥』吃了?若是未吃,又哪來的吃死人命?”


    “第二”


    廖安正說著,那聲音很大的『婦』人喊叫了起來:“你這才是一派胡言”


    衙差將水火棍在她麵前一亮,厲聲叫道:“住嘴!你們說話的時候人家可沒有打斷,現在人家說話了,你喊叫什麽?兩邊都說清楚情況,若是真有問題,自然一起去衙門說清楚,輪不到你耍潑!”


    一嗓子將『婦』人喝的閉上了嘴。


    廖安便繼續:“第二,退一萬步說,即便是真的誤服了,也不可能死人。『藥』方子我們這邊留存了一份,就在櫃台上,畢浙,你去拿來。”畢浙忙去了,一會兒拿出來一個『藥』方子。廖安大聲念:“蒲公黃、黃柏、赤芍、土茯苓、丹皮各五錢,白芷三錢。熬水半盆外用,每日一劑,日清洗二到三次,煮沸後將『藥』『液』倒入盆內,患者趁熱先熏後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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